第059章 醒来
眼前是一片厚厚的白雾，萧梓靖仿佛用尽了全力，也没法将那厚厚的雾层完全拨开…… 不知努力了多久，萧梓靖才终于撑开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如果不是视野中童昕的那张脸渐渐清晰，他恐怕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我没死？” “……居然真的有人醒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这么无聊。”童昕翻了个大白眼，“对，你没死，不过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作死能力，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你身为完美型Omega的生命力，简直真的可以和蟑螂相提并论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用你那样的方式来作死，那不用说，肯定已经死透了……” 萧梓靖却没耐性听童昕说这些有的没的，急忙问道：“小蒬呢？她醒了吗？她得救了吗？” 提起楚蒬，童昕忍不住叹了口气：“托你的福，她应该算是得救了。” 萧梓靖瞬间皱起眉毛、一脸的疑惑：“什么叫‘应该算是得救了’？她……还没醒吗？” 童昕皮笑rou不笑地说：“你以为身体进入衰竭状态之后那么好恢复吗？更何况有些损伤还是不可逆的。” “可……可她不是alpha吗？她不是普通人，难道以她的恢复力……” 童昕瞅着萧梓靖，又是无奈一笑：“你倒是也领悟到变异人的精髓部分了。对，注射了精炼后的药液，她的生命体征得到了一定恢复，现在各项指标都已经回归到正常水平线以内，看起来似乎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就是还没醒，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醒来。” 萧梓靖硬撑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直奔楚蒬所在的主卧，推开门，她果然还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脸色好了些之外，似乎跟他昏过去之前看到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萧梓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楚蒬身边，紧紧握着楚蒬的手，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小蒬，你醒醒好吗？你难道不愿意醒过来吗？我们……不，你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你醒醒，你难道要比我先走吗？看我活的比你长，你会甘心吗？”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但又马上被擦干。 站在他身后的童昕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 “她会变成植物人吗？” 童昕叹息道：“目前还无法确定，不过万幸的是，她的性命应该是已经抱住了” 萧梓靖进了这个房间就不想出去，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留在这儿也根本无法照顾楚蒬，自己都顾不过来，要怎么照顾别人？最终童昕还是将他拉走。 “你光想着楚蒬，难道就没想过问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 听了童昕这话，萧梓靖这才想起来问道：“我？我……怎么了？” 童昕似笑非笑地说：“你将榨精机开到了最大采精量，难道就没担心过会死吗？” “我……当然担心过……” 要不是那样，他也不会留下遗书。 童昕接着又说：“嗯，你运气不错，没死成，难道就不担心一下你的下半身还保不保得住吗？” 萧梓靖这才想起来这事，赶忙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下身，之间那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个用来插导尿管的口。 “我……有事吗？” “好消息是，没有坏死，还能用，至少尿尿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其他方面……” “你别吓我！” 童昕看向萧梓靖，脸色变得稍微有点严肃：“你在做出那种决定之前就应该提前想好后果。不过呢，暂时还没法确定你会不会终身不举，可以确定的是，在一段时间内，它恐怕是要失去勃起的功能了。” 萧梓靖有些绝望地靠在床头，可没过一会儿，就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对现在的我来说，这好像也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事，反正现在我也是靠‘后门’吃饭、专门给人cao的那种人，这玩意就算没有，影响也不大。” 童昕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他豁达好，还是称赞他的破罐子破摔精神。 半晌，童昕忽然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看得出来，你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付出生命的准备，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真的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楚蒬的命，她如果依然不原谅你怎么办？” 萧梓靖无奈地笑了笑：“那是她的事，我没法管。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也就算是我欠她的还给她好了。” 童昕瞅瞅萧梓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梓靖总觉得童昕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却不知什么原因不肯开口。 于是萧梓靖主动开口问道：“有关楚蒬之前的事，你应该知道一些吧，能告诉我吗？” “你指的是，楚蒬变成alpha那段时间的事？” 萧梓靖立即有些激动地说：“你肯定知道吧？赶紧告诉我！” 童昕却说：“我的确是知道一点，不过，有关这一部分的故事，我建议你还是去找童心吧，他才是从头到尾一直负责楚蒬的人。并且，楚蒬也是他目前为止最得意的‘作品’。” “作品”这个说法让萧梓靖觉得很不顺耳，但看在他为楚蒬和自己劳碌奔波这么多天的份上，他暂时不予计较，何况他说的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变化那么大……难道所有alpha的变化都那么大吗？” 童昕稍作思考，还算是认真地回答道：“倒也不是，有的人变化很大，有的人变化不大，因人而异。不过我并没有见过变成alpha之前的楚蒬，所以，即便你跟我说，我也体会不到楚蒬的变化。但就她的经历来说……变化巨大，倒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萧梓靖立即追问道：“她经历了什么？” 童昕的目光立即有些躲闪：“那些事，语言根本无法形容，你还是去问童心吧。” “以前的楚蒬，是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孩，虽然不能说话很多，但至少能正常沟通交流，现在的她，个性冷酷得像冰一样，话也少得可怜……简直完全变了个人。我和她重逢这几个月以来，她对我说的话，恐怕两只手数得过来。” 听萧梓靖这么一说，童昕也觉得有点奇怪：“她的性格的确是有些冰冷，但是似乎也不至于那么冰冷吧，你有没有考虑过，就是……嗯，那个，可能是你的问题？” “我？我让她不高兴了？我让她变得沉默寡言？” 童昕立马将视线移开：“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合理猜测而已，你别多想啊。也许她就是不想说话而已。” “……” 经过了两日的休养，萧梓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便急不可耐地回到楚蒬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恨不得喂她喝每一口水。 不知究竟是萧梓靖的精心照顾真的有了效果，还是他的诚心打动了昏迷不醒的睡美人。在某天早上，萧梓靖端着热水走进房间时，发现楚蒬正睁着一双眼望着他。 “小蒬，你醒了？！你……你真的醒了？” 听到萧梓靖的惊呼，童昕也立即进来，立马检查了一下楚蒬的状况，确定她的确是真的醒来并恢复了意识，而不只是睁开双眼而已。 萧梓靖兴奋了好半天，可当他凑到楚蒬身边时，楚蒬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不想见到你。”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格外清晰。 萧梓靖愣了半晌，却还是勉强撑出个笑容：“小蒬，你刚醒，我知道你……你是想喝水，还是想吃点东西？” “我 想 要 你从我眼前消失！”楚蒬以沙哑而虚弱的声音嘶吼着。 萧梓靖难以置信地望着楚蒬，身体禁不住地颤抖着。 此情此情让童昕也有些懵逼，但好在他反应及时，赶紧将两人分开，吧楚蒬按回到床上，又将萧梓靖送出门外，这才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局面。 “楚蒬刚醒还什么都不知道，情绪也可能不太稳定，你不要紧张啊。” 虽然童昕如此安慰道，可萧梓靖还是脑中一片空白地呆坐了许久。 童昕赶紧给楚蒬检查身体，又为她喝了些温水、吃了点东西，却忍不住也多说了两句：“万幸的是，你现在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由于你的情况特殊，是我们目前为止收集到的第一个样本，所以还是要进一步的观察才能确定是否还有后续影响。” 他也检查过楚蒬后颈上的伤口，原本很深的伤口，果然也在注射下“解药”后，渐渐恢复，现在已经几乎长平。可即便如此，依然不能确定是否还会有后续影响。 “对了，你作为当事人，也有知情权，你之所以能够醒来，可以说完全靠的是萧梓靖的努力，他为了你……几乎把自己给榨干了。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不想多嘴，也不想当和事老，只是建议你冷静一点，有些事，最好不要冲动。” 从始至终，楚蒬一言未发。 翌日，萧梓靖心事重重地来到这扇门前，他反复构思了很多版本的开场白，又反复在脑中预演了很多次，昨天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当他鼓足勇气打开门时，眼前竟是一张空荡荡的床。 “小蒬？小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