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之夜
克莱因和阿尔方索来到巴黎之後,在第十区的热拉菲亚特大街的一间酒吧,他们见到了雪莉---本地吸血鬼家族的族长。 她是一位气质非凡,说话有力的女性,看起来年过三十,实际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了。 夜色渐浓,酒吧里的客人多了起来,三人则坐在二楼的角落里低声聊天。 “你好,克莱因,欢迎你来巴黎。”雪莉向吧台里的侍者要了三杯饮料和甜点。 “你好,雪莉。”他闻到了同类的味道,觉得很安心。 “感谢摄瓦涅家族的帮忙,克莱因性格很好,或许你可以帮他介绍一份工作,但别太累了,你也看到了,还有几个月他就要迎接新生命了。”阿尔方索说完,就瞥了一眼吧台内忙着调酒的年轻男子,又将目光转向了低着头的克莱因,对方还没有从上次的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 雪莉托着下巴回道:“没问题,克莱因,你就留在我的酒吧干活吧,不过这里的客人很杂,总会有几个故意捣乱的家伙,你不介意吧?” “你肯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对烹饪还算拿手,或许可以再厨房帮忙。”他抬起头笑了。 这时,侍者端着甜点和鸡尾酒走了过来,热情的说道:“三杯橙汁,乳酪蛋糕……好久不见了克莱因。”这个笑容可掬的人正是9号比希曼,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服马甲,看起来精神奕奕,似乎在这里混得不错。 “9号。”他诧异的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没有9号,请叫我比希曼。”他礼貌的帮三人上了饮料和甜点就转身回到了吧台。 雪莉笑着说:“我听比希曼讲起过以前在德国的事,现在你们又在一起工作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克莱因也很高兴:“看来是呢。”虽然他和9号的关系算不上熟络,但总算有个认识的人了,他应该不会感到无聊的。 阿尔方索对酒吧老板说道:“我就把比希曼和克莱因托付给你了,感谢你雪莉。” “不用客气,维系种群是我们应该做的,况且比希曼在我这里干得不错……最近酒吧的生意因为他的到来好起来了。”她转头看着正和几个客人聊天的红发吸血鬼,对方的法语虽然说得不好,却能用很细微的小动作和笑容感染他人,比希曼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同时也是个迷人的“雌性”。 阿尔方索依然有点放心不下克莱因,他轻声叮嘱道:“等你临盆的时候,我们会派医生过来帮你接生的,他们的技术比那些乱来的家伙靠谱多了,安心吧。” 雪莉也点头:“你必须接受手术,因为男性的身体是没办法生产的。” 想到这里,克莱因就很紧张,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说:“他会是个健康的孩子的。” 送走了处刑者阿尔方索之後,雪莉就带着他和店里的夥计们打招呼,克莱因懂一点法语,但是说的没有比希曼流利,有时候还需要靠对方帮着做翻译。 他被安排在酒吧的三层小阁楼住了下来,本来就没什麽行李的他看到一个完全属於自己的小房间,自然很高兴,雪莉还叫比希曼换上了厚实的窗帘,白天这间阁楼透不进任何光线,很适合吸血鬼生活。 床和被褥都是新的,还有衣柜和书桌,全套的洗漱用品放在乾净的瓷盆内,书桌上摆放着黄色的雏菊,十分温馨。 他坐到床头,很高兴的对雪莉说:“这里真好,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老板。” 她抱着胳膊说道:“既然我是你的老板,就要照顾好你的生活,有什麽需要可以和比希曼说,我不经常在店里,先好好休息吧。” “哦,我不累,我想换衣服参观一下厨房,这样就能尽快帮上忙了。”他兴致很高,总之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必须为老板好好的干活以示报答。 “看来我又多了个好员工,跟我来吧,年轻人。”她带着克莱因下楼,来到了後厨,其实他们只有一个法国厨师,克莱因的到来可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就这样,克莱因也成了“野玫瑰”酒吧的一员,他很快就和店里的员工们混熟了。但是和他最聊得来的还是比希曼,毕竟两人都曾经在“基地”里呆过,又同样是吸血鬼“雌性”。 克莱因很羡慕比希曼,对方的洒脱自信,丝毫没有丧失作为男性的魅力。 经常有个很漂亮的法国姑娘来找比希曼,两人有时还会手牵着手一起下班,完全就是一对甜蜜的情侣。 厨师长告诉他,那个姑娘叫伊莲娜,是老板的外甥女。 这天傍晚,趁着在二楼休息室吃饭的功夫,克莱因忍不住问了比希曼一个问题:“你和女朋友相处得好吗?” 红发吸血鬼一边切猪扒,一边回答:“还不错,我现在住在她的公寓。” “看起来你很幸福。”克莱因垂下眼皮,没什麽食慾,最近总是晨呕,但爲了宝宝,他还是勉强塞了一个面包进去。 比希曼放下刀叉,抓起椅子上的他低声说:“我们去天台上谈谈好了。” 两人来到了三楼的顶层,仰望漫天的星光,呼吸着秋天的空气,都觉得很放松。 比希曼点了支烟,站在了下风口,低声问:“你和他分手了?” 克莱因站在围栏边点了点头。 “寻找新的恋情吧,不管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对我们来讲这都是正常的。”他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好,又自由,又舒服。 “这对我来说还需要时间,现在这种状态是没办法给任何人幸福的。” 他总是习惯於把事情想得特别复杂,这种性格确实有很多弊端,可是谁让他是纠结闷sao的金牛呢? “你指望和一个男人交换结婚戒指么,别犯傻了,他们只把我们当做显示地位的玩物而已。”比希曼看透了这一切,所以他才果断的离开了狼人的怀抱,那家伙只把自己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克莱因扭过脸,望着他捏着烟的姿态问道:“你和上校分开了?” “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比希曼逞强的回答,但他们确实度过了半个月的“甜蜜”假期。 克莱因“哦”了一声,他不应该过问对方的私事,比希曼本来就不是个喜欢把心事讲出来的人。 就在两人谈论并不愉快的感情经历之时,赫尔根上校已经回到了阔别一个多月的“帝国师”(德意志师),正在成长壮大的师团一直在法国中部的小城市沃苏勒进行常规训练。然而他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自己依然惦记着那个从不肯沦陷的吸血鬼“雌性”比希曼。 同时他也收到了家族内的消息,门格勒的研究基地被元老院清洗了,所有的试验体都被转移,如今正有大批纳粹介入调查,在这个档口搞如此“惊天”的行动实在是冒险行为,他觉得那些“吸血鬼”蠢透了,但如果任由门格勒这样的“疯子”制造雌性,必然会引起吸血鬼族群的混乱,因此加以控制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