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白天
东方路出鱼肚白的时候,扬和克莱因已经过了河,来到了普林市镇附近,他们已经能看到红色的屋顶和麦田了。 但是克莱因却不对劲起来,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犹如被火燃烧一般,不得已只好躲到了树荫底下,痛苦的捂着脸。 “我忘记了……你们怕光。”他叹了口气,眼下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他们得找个地方藏身,等天黑了再赶路。扬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美人儿”的头上,带着他快跑起来,等太阳完全升起来,克莱因就完全没办法走动了。 跑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间农舍,扬索性带着克莱因溜进了後院的木棚内,里面堆满了农具和稻草,四周还算避光,他们可以暂时在此处栖身。 “你还好吧?”他问边上还在瑟瑟发抖的男子,自己也是浑身不自在,阳光对他来说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可却令他无精打采,失去干劲,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白天睡觉。 “好多了,谢谢!”克莱因将他的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木棚的四周依然会透进少许阳光,他很不安。 扬柔声道:“你睡吧,我来守着就好。”他还需要找点食物,刚才似乎在稻田附近看到了几只大白鹅,他很想吃美味的鹅肝酱!!! “我浑身像火烧一样的痛苦,我可能真的需要睡一会儿。”他说完就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闭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扬就把睡着的克莱茵移到了稻草堆里,帮对方盖上了自己的上衣,他好饿,很想来点最新鲜的血液,没有人的血,凑合喝点鹅血也行哦。 扬走出木棚,溜到了主人的房子後,透过窗户向里面观望,发现一个老头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家里似乎没有别的人,也没养狗。 他这才放心大胆的来到田埂边,四下寻找大白鹅,但是它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他又发现了新的目标,那就是一群山羊。 羊排也不错啊,最好七分熟,配上黑胡椒的酱汁,来点白葡萄酒。不过眼下最适宜的吃法就是生吃,一只羊够了,如果都糟蹋了,农民会诅咒他们不得好死的。 目标的右方5米范围活动着一只牧羊犬,它正呲牙咧嘴的盯着自己,好像知道他不怀好意。 呵呵,这个小家夥太有意思了,他弯下腰,露出了利齿,眼睛发红的朝牧羊犬低吼。 牧羊犬立刻驯服的趴了下来,只敢低声“呜呜”。 扬得意的笑了,他飞奔到羊群边,挑了一只最小的山羊,迅速跑回了木棚,速度快得就像一阵旋风。 爲了不让羊羔叫出声,他一口咬断了它的喉管,小家夥的四肢蹬了几下就见上帝去了。他立刻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好满足!虽然没有人类的甘醇,可也足以解渴了。 他来到克莱因跟前,将羊羔的脖子放到了对方的嘴边,低声说:“宝贝儿,吃点东西吧,虽然不算好喝,但是总比没有强。” 克莱因闻到血腥味儿,马上就睁开了眼睛,他贪婪的咬住山羊的脖子,使劲的吸允热腾腾邪恶血液,他舒服多了,刚才被阳光灼伤的地方也神奇的恢复了。 扬抹抹嘴,笑着说:“剩下的别浪费,晚上我们找个地方把它烤熟了吃。” 美人儿也顾不上回答了,仿佛想吸尽这只羊最後一滴血似的,他的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儿,仿佛他的身体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克莱因才把羊羔的屍体交给扬,他有些抱歉的说:“我应该让你多喝一点儿。” “我已经喝过了,女士优先。”他打趣的说道,可是克莱因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翻过身低声问:“我是不是越来越像女人了?” “呃,我的意思是……我在开玩笑。”其实每个试验体都会慢慢的转变,但他们本质上却依然是男性,这种变化只有从细节上才能观察出来,比如他们看男人的眼神,以及每天用多少时间来洗澡等等。 上尉没有吭声,他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生活了。 扬也躺了下来,用稻草把他们和山羊的屍体盖了起来,打算等到天黑再继续赶路。 而此时,在深林西面的山洞中,比希曼也用完了他的早餐,只不过他马上就尝到了苦头。他的双眼昏花,脑子里就像有架轰炸机似的“嗡嗡”作响,晃晃悠悠的倒在了赫尔根上校的怀里。 “我要让你尝尝教训,狼人的血不是随便就能喝的,好好睡吧,亲爱的!”上校摸摸脖子上的伤口,还真的觉得有点痛呢,不过代价却是让这个中尉能老实几个小时,他必须回到基地去善後,然後再带比希曼离开这里。 入夜,暑热退去,扬和克莱因带着还没做好的“羊排”上了路,在此之前他顺手偷了农夫的几件衣服,又从木棚里找到一把柴刀,两人在树林里换好後,又继续赶路。 “我们先到慕尼黑。”他说道,德国境内不能久留。 “慕尼黑?那里有很多盖世太保,这太冒险了。”那里是除了柏林外纳粹党人最多的地方,他们到了那儿不等於自投罗网麽? “我们不能徒步穿越国境,我要找些朋友来帮我们,放心吧,我会让你离开德国的……。”他胸有成竹的说。 克莱因有些迟疑,他不明白为何此人如此自信,而且充满了勇气,还敢与和命运斗争。 他就缺乏这种勇气,一直以来都过着逆来顺受的生活,当时,他认为加入纳粹党会让自己有所改变,不过经过验证,这也只是形式上的变化罢了,他依然还像以前那样过着非得顺应别人指挥的生活,仿佛没有人带领生活就会失去前进的目标一样。 见他没什麽信心,扬就半开玩笑的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到时候我请你去酒吧痛快的喝个够,再找几两个金发美女玩儿上两天,那才是男人应该过的生活。” 克莱因尴尬的笑了,他有些担忧的说:“我这样的身体还能和女人亲热麽?” “呃,当然没问了,你不是可以冲顶麽。”他倒是满不在乎。 可克莱因的心里却纠结得很,自从和此人“亲密”之後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女人,慾望反而一直从那个尚未被开发的地方渗透而出,有时他还会後悔没和扬做到最後,他的身体开始渴望,渴望赢得这个男人给予自己更多的快感。 一轮圆月下,两人在树林中飞快的穿行,速度比来回游荡的野兽还要快,但是要到慕尼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天明之前克莱因和扬就坐在树林里把羊羔架起来烤熟了吃,吃饱了之後他们就找了个很大的树荫,躲在下面睡觉。 扬用衣服盖着克莱因的头,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就像保护一个娇柔的孩子一样护着他,不让一丝阳光灼伤“美人儿”洁白如玉的肌肤。 不过,基地里的门格勒医生可不会坐视不理的,他已经收拾好昨晚的烂摊子,清点了所有的人员,发现除了9号和13号,扬,其他的人依然都在,而这个节骨眼上的来访者赫尔根上校也说接到上级命令回部队去了,他真是焦头烂额,这几个月原本可以收获3-4个成果(婴儿),却白白的损失了好几个,还搭上了最优秀的两个试验体和一个“清洁工”。 10号的屍体今早被解刨了,胎儿放进了福尔马林的溶剂中保存。至此,基地中已经有了1-10个月的胎儿标本,那些都是夭折的“成果”,10号的屍体也会被冷冻起来留作以後的研究。 他必须好好的打分报告给希姆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整的叙述一遍。最关键的是,引起这场sao乱的竟然是一匹野兽!他很肯定,那家夥绝对不是狼,而是传说中的狼人。 第二天的傍晚,门格勒派出了十个人的搜查小队,顺着基姆河一路追踪下去,他们肯定跑不远的,要趁着这几个人没有混进大城市前将他们全部抓住,如果反抗的话,乾脆就地正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