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嫌疑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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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施尧毫无反抗之意,或许叶亦冉已经掏出枪随时要将他击毙。 “你对这些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敢说不是你做的。” 窒息感让施尧涨红脸,他抓着叶亦冉的手腕,泛泪的眼睛像不韵世事的孩童,在无声诉说着可怜。 叶亦冉依然限制着他的行动,但手上渐渐松了力道:“解释。” “我对……”施尧嗓音变得沙哑,缓了几秒才继续:“我对这方面的技术有些研究,突破了他们内部网络,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他们真的上传了照片,但是我差一点被发现,所以只能用手机拍下来,否则会追到我的位置。” 叶亦冉将信将疑,他们此时的距离极近,施尧小幅度喘息时连带着胸膛起伏,有意无意贴向叶亦冉的胸膛。 “那天你在车里睡着了,我去附近的网吧搜集到这些,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直以来,施尧对叶亦冉的态度都十分怪异,看似坦白实则隐忍,让人捉摸不透,叶亦冉有些心烦意乱,他觉得施尧一直在耍自己玩,外表纯良无害,其实比谁都要聪明心机。 “你以为你做这些就能洗脱嫌疑?” 施尧摇摇头:“我不想你误会我,我想帮你。” 窗外电闪雷鸣,霎时间照亮昏暗房间,叶亦冉忽然发觉到这种怪异的根源代表什么,似是为了印证这一想法,他按住施尧的肩膀,低头缓慢凑近。 “帮我?为什么?” 轻喃细语是假意温柔,施尧听得出来,他保持着冷静的表情,但眼里藏着紧张,没有躲开半分。 片刻后,叶亦冉起身点了根烟,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明白为什么施尧总是会用迫切的眼神偷偷看来,简直难以置信也荒谬可笑。 “发起者的信息不会公布,我没能查到太多细节,但执行者是有迹可循的,黑楼近几年一直有流浪者光顾,今年开始变的规律,论坛上传了几个流浪者的信息,我锁定了一个目标。” 施尧重新拿过笔记本,软件里是他自己画的分布图:“你看这几点,这个人是受雇行凶者的可能性很大。” 叶亦冉沉默地听着,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他看到施尧在认真解析,语气神态如常,仿佛刚才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一般。 “相关单位启动了收容项目,我想他大概没那么快脱身。” 香烟燃到底,整个客厅的空气已然污浊,闷了许久的灰色天空终于下起阵雨,叶亦冉再一次将烟头扔进水杯,一言不发要走。 “叶警官。”施尧跟着起身。“太晚了,你……” 他抿了抿唇,暗暗组织着挽留的话,或许是为自己的直白大胆感到羞赧,眼神不断躲闪。“你可以留下来休息,而且外面还在下雨。” 叶亦冉回头,却是看向笔记本上整理的资料,他的表情带上点厌恶:“你可以为自己开脱,但不会改变事实。” 房门闭合,烟雾尽散。 晚上八点半,整个西郊笼罩在垂暮之下,周边的旧房小巷早已搬空,凄凄凉凉一片,只有新建的矮楼矗立在边角,稀稀散散亮起灯。 大门口站着俩个保安,不似以往那般散漫,藏在帽檐下方的眼睛一直盯着必经路,丝毫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裴顺站的脚疼,忍不住怀疑:“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万一人不来呢?” 收容项目启动后不久,市里的流浪者竟没有一人自愿报道,即便有来前来试水,一听诸多规定也会作罢,之后高层领导采取了强制措施,已经将大多流浪者纳入了收容所,第一条规定就是每晚九点前回所,否则不再享受相关优待。 叶亦冉看了眼时间:“我有预感,绝对不能错过今晚。” 全城清理的计划还在进行中,每天都有人四处清查,那些滞留在外的流浪者无法在本市立足,如果施尧提供的线索无误,对方一定会主动进入收容所,避免清查时被迫暴露身份。 裴顺忧心忡忡:“预感也不能当真,上头挺重视这次收容计划,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私自行动,万一搞错了目标,许局可能会毙了我。” “所以我拉着你一起好办事。”叶亦冉说的理所当然。 裴顺自认倒霉,他有亲戚在收容所工作,特意打通关系让他们今晚伪装,底层阶级最难缠,一旦出了差错让人借题发挥,后果没人能承担。 “之前我们调查过黑楼的流浪汉,不是都排除嫌疑了吗?”裴顺十分不解:“你是从哪打探来的消息,总不能靠凭空想象吧。” 叶亦冉没作声,他并不完全相信施尧说的话,但他挑不出其中的破绽,余晗的案件停滞不前,只要有一丝苗头叶亦冉也要采取措施,他必须查清楚十年前的案件在此时重现的原因,到底是巧合,还是施尧在自编自导。 叶亦冉烟瘾发作,只能靠咬咬嘴唇缓解,裴顺想让他先躲个地方抽烟,忽然瞥见远处走来一人。 “叶哥。” 裴顺低声提醒,叶亦冉却不甚在意,扯着笑容和他继续聊天,等人走到了大门口才探身出去开门。 对方佝偻着背脊,即便天气炎热也穿着长衣长裤,脚踩一双沾满泥土的破旧布鞋,步履阑珊,蓬头垢面。 叶亦冉没多看他,随意招手:“来登记。” 门口大灯照在流浪者脸上,单看面相三十多岁,但他整个身形动作老太如钟,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 裴顺看了片刻只依稀认出一个“刘”字,他担心说错话露馅,只好暗自观察叶亦冉的反应。 地上摆着一个大麻袋,很多塑料瓶从封口挤出,叶亦冉帮忙往里塞了塞,借机搭话:“今天收获不少啊,怪辛苦的。” “习惯了,看见就想捡。”对方搓了搓手,笑得一脸憨厚。 叶亦冉也笑起来:“现在政策好,以后你们也不用风餐露宿,上头不是已经安排活了吗?好几个老哥都分到厂子里了。” “我来报道没几天,不着急,哎?我这弄得更脏了……” 流浪者脚底的泥巴变干,掉了几块在地上,他一边说话一边弯腰去捡那些泥巴,却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捏碎。 “没事,脏就脏了。”叶亦冉满不在乎,随意用脚拨拉几下。 对方犹豫着开口提醒:“不行啊,晚上会有领导来检查。” “不会吧,不是说只白天来吗?”叶亦冉吃了一惊,让裴顺取来打扫工具。“他们也没跟我说这些,我们俩今天才到岗值晚班,真麻烦。” 他撇着嘴抱怨,像个资历浅薄的毛头小子,从裤兜里摸出烟姿态散漫的点起来,又递了一根过去。 “不了不了,平时也抽不起,没这习惯。”对方摆摆手,十分客气的拒绝,半响才继续:“我说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俩呢。” “家里人不让闲着,这里面……”叶亦冉将那根烟别在耳朵上,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炫耀:“现在都靠关系,新成立的单位好进人,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你们自在。” 对方弯着腰笑:“不能比啊,我们这些人这辈子都白活了,都是为了一口饭。” 他不打算继续聊下去,蹲下身去背麻袋,裤子膝盖位置磨到发白,似乎长久处于卑微姿态,即便跪到地上也不觉得狼狈,用脏兮兮的手指拽紧绳子。 叶亦冉没再帮忙,面露嫌弃的后退:“行,你慢走。” 裴顺警惕了半天,没想到这就结束了,他看叶亦冉始终没有表态,以为目标人物还没出现,正惆怅着明天还要再来蹲人,忽听叶亦冉喊道:“哎,那个刘什么,等等。” 流浪汉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叶亦冉靠在保安室门边,颇为不爽的说:“差点忘了,你那些东西不让带进去。” “那不行啊,我明天还要送去回收。” “管理员不同意,等会你还得送出来,我接班的时候刚收到的通知。”叶亦冉盯着登记本仔细看,又翻了翻前面几页,不确定的问:“刘威?” 对方折返回来,有些讨好的点头:“小哥,我这不能丢了呀,辛苦一天了。” “没让你扔。”叶亦冉表露出年轻人的自大。“前面回来的也没带进去,谁都不能例外,你舍不得扔就放到外面的平房去,这个我能做主。” 收容所外面漆黑一片,刘威感到十分为难,他弯腰驼背的凑过来,姿态神情实在显得地位低下,连小小的保安也不敢得罪。“不能丢了啊,麻烦小哥带我去吧。” 叶亦冉的神情极为不耐烦,犹豫好半天才晃了晃手。“你跟我走。” 伸缩门缓缓开启,他们一前一后走往暗处,裴顺即刻回到保安室,牢记叶亦冉给出的预警手势,五分钟后行动。 穿过新修的大路,叶亦冉拐进其中一条小道,两边旧屋紧挨,隔了很远才能看到一点光亮。 叶亦冉举着手电筒往远处照了照,将耳朵上的烟拿下来叼住,他一停,身后的刘威跟着停下,默不作声的看他点火。 “你们这些破烂能值几个钱,反正明天都要培训了,以后也不用再做这行。” 叶亦冉继续向前,听到刘威赔笑道:“不能忘本,吃饭的家伙不能丢。” 他语速很慢,在漆黑窄巷里显得空旷渗人,叶亦冉似乎笑了一下,等走到另一条土路才继续聊天。 “我以前的老师说过,一个人长时间处于某个环境,无论起初多特立独行,只要习惯了周遭人的行为轨迹,久而久之也会变成其中一员,算是一种潜移默化。” 刘威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我懂得不多,我们这种人就是谋个生计,混口饭吃。” 前面有一座独立彩钢平房,门口吊着老式灯泡,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看起来极其缺乏安全感,叶亦冉停下脚步,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我认同你的看法,只是我无法感同身受。”他看向刘威,用请教的语气询问:“如果强迫自己化身为某个角色,到最后完美的结束演出,这过程中需要多长时间适应?” 刘威似乎走的很累,腰弯的极低,连带气息都有些喘,他接不下去话只能干笑,叶亦冉似是好心不再为难,扬了扬下巴。“进去吧,门没锁。” 摇摇欲坠的彩钢门发出刺耳噪音,内室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刘威独自走进去,大声问:“这里面太黑了,没灯吗?” “在墙边,你自己找找。”叶亦冉望了眼远处,暗暗计算着时间。 过了一会,刘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恐惧:“小哥,我这看不到,你进来帮帮我。” 叶亦冉将最后一口烟深吸入肺,随着烟头弹飞的刹那,他闪身踏入门框,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风声袭来,直直踹向手电筒的方位。 四周置于黑夜,平房内不断闪烁着灯光,和打斗的声响相互交错,叶亦冉退至墙根,一手高举手电筒呈防守姿态,紧紧盯着对角处站在光源下的人,对方依然蓬首垢面,却身姿挺拔,藏在乱发后的双眼泛着精光。 叶亦冉带着光源移动,刘威便急速向前,无法预知的力量凝聚在手臂,一拳将薄壁打穿,他的攻击技巧错综复杂,每一招都直冲要害而去,逼得叶亦冉不得还手。 叶亦冉本想将对方控在室内,此时却改变策略有意将人往外引,他所学的格斗术过于局限,无法在逼仄的环境里发挥最大限度,何况交战的强度不容小觑,彩钢房随时有轰然倒塌的可能性。 刘威看出了他的意图,阴笑着抬肘冲刺,借由黑暗盲区近身攻击。 叶亦冉防不胜防,后肩受到击打的同时差点被扼住喉咙,也就是这个间隙,他俯身闪向门口,突然侧身拽住刘威的手臂,出其不意的将人背摔出室外。 灯泡不住晃动,昏黄光线在叶亦冉脸庞上摇曳,他挺起胸膛活动脖颈,周身气场全开,好似战神降世。 刘威缓缓起身,将脱臼的手腕重新归位,于一片尘土中急速靠近,他要速战速决绝不能恋战,但没了空间限制,这一次叶亦冉占了上风,无论力量还是招式都无可匹敌,几乎要将刘威制伏。 战斗的方位对调,刘威自知不是对手,忽然翻身滚进平房,没了声息。 叶亦冉试探着向前,听到一阵叮铃哐啷的巨响,门框内猛地飞出一个玻璃瓶,刘威的身影紧随其后,跳跃至半空向下砸落,擦着叶亦冉的耳边堪堪划过手臂。 “原来这才是吃饭的家伙。”叶亦冉冷声嘲讽,他的皮肤上并不见伤口,却格外刺痛,没几秒后渗出血珠。 刘威手持短棍形状的武器,看不出什么质地,但表皮附带一层又细又短的倒刺,阴毒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叶亦冉从进攻转为防守,过于被动只会无形消耗体力,他的枪留在保安室,此时才意识到之前过于轻敌,和带武器的暴徒抗衡,他的胜算没有多少,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岂料刘威很快察觉到他的意图,突然扬起地上黄土飞撒,逼得叶亦冉连连后撤。 视线被干扰后便是丧命之时,刘威面露狞笑,高举短棍乘胜追击,忽然听到身侧传来异响,一块砖头直直砸落在他脚边,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更多的碎石袭来,虽然并不具备杀伤力,却能将他逼退原位。 叶亦冉在这个空档调整好状态,以为裴顺终于赶来支援,一转头却看到施尧朝自己跑来,怀里还捧着一堆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