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缱绻
长方形的双人按摩浴缸里,热水咕嘟咕嘟的翻涌着透明气泡,雾气氤氲了整个浴室,蒸得人通体舒畅,惬意非常。 杜溱闭着眼,头倚在靠枕上,五指一梳捋了个背头,显得他英挺的五官更加俊朗,颀长的四肢中门大开地舒展着,后背享受着力度适中的水柱按摩,发出身心畅快的喟叹。如果不是长了张帅脸,还以为是哪个社畜中年大叔下班后去洗浴中心放松。 坐他对面的时央抱膝缩作一团,受惊小动物一样提防着眼前的大灰狼,仍对刚刚触目惊心的画面心有余悸,也对yin荡的自己感到羞耻,竟然叫得那么sao那么欠cao,活该被…… 不能想,想又脸热了。 “央央……”杜溱懒洋洋地叫他。 时央一个激灵,警惕地抬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央央~”杜溱睁开眼,对视的时候rou食动物一样目放冷光。 时央见他有所动作,似乎想向自己靠近,于是毫不犹豫地朝他泼水。 “喂!”杜溱炸了,“过分了啊,喊你你又不理人!加浴盐好不好?” 时央还是有所警惕,注视着他的动向,佯装从容淡定:“加。” 杜溱又要过来了,时央已经退到了角落,活动范围窄得不能更窄,万一他图谋不轨,自己又被他的花言巧语saocao作迷惑,到时什么都愿意跟他做,那些嗯哼嗯哼、啊哈啊哈的黄色废料就在他脑里跑马灯一样疯狂涌现,他僵住不会动了。 cao,杜溱更近了。 时央闭上了眼。 水流的动向和水声都在说明杜溱正朝他过来,而且越来越近,时央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如果他这次还……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拒绝他,拒绝不了也要守住底线!但预料的走向久久没有发生,时央睁开眼,发现杜溱近在咫尺,手里拿着包牛奶浴盐,嘴角轻扬,好整以暇的看他笑话。 自作多情的时央耳尖烧了起来,回避他的视线,仿佛只有自己在手足无措,七上八落,而杜溱大概觉得今天已经告一段落,只是想轻松泡个澡而已。 “央央在期待啊?”杜溱磁性的嗓音像要把人吸过去。 时央要为自己扳回一城,用“其实你也不过如此”的眼神看他,扯开话题:“你别这样叫我,跟叫几岁小孩似的。” “那要怎么叫?叫大名?小时?时先生?阿央?” “总之别叫叠字。” “如果我非要叫呢?” “不理你。” 杜溱乐了,“我发现你这个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床上明明乖得要死,又可爱,床下谁也不爱。” “你闭嘴!我哪有?” “那你过来给我抱抱,从刚才就缩在一角,这样泡一点都放松不了肌rou,明天有你受的。” “凭什么给你抱!” “还说不是翻脸不认人!我刚刚付出那么多,花了那么多力气,你连个拥抱都不给我,自私鬼!” 时央被他胡搅蛮缠得楞是绕了进去,“你保证什么都不做!” 杜溱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 牛奶浴盐融化在水里,洗澡水变得奶白,飘着淡淡的奶香,舒适怡人。 像下午在奢侈品店那样,时央被杜溱前胸贴后背地拥着,头靠在他身上,人坐在他胯间。杜溱跟先前保证的一样,除了在水里玩他的手指,什么都没干。 两个人靠在一起,听着咕嘟咕嘟的水声,安静地发着呆,有种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安稳。 他和尹又祺没做过这种称得上浪漫的事,也没用这种姿势抱过,所以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种小确幸。 恒温的热水泡得人很舒服,时央困意上涌,迷迷糊糊的,喉咙里发着小咕哝。 杜溱突然双手揽紧他,他朝后睃了一眼,杜溱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抱一会儿。”有种讨人疼的小可怜劲儿,温柔得要将人溺毙。 心脏被小小的戳了一下,时央心想,抱就抱吧,他也觉得抱抱挺舒服的,就心安理得的把手放他大腿上。 “央央其实没做过?”杜溱湿润的嘴唇贴着他耳骨,声音低低的,带着潮气。 时央觉得耳朵麻了,缩了一下脖子,也许是当下的气氛,也许是热水泡得人卸下了心防,他轻轻摇头,说不是。 温热的嘴唇追了上来,杜溱衔住他耳廓的软rou,轻轻地吮,用小狗逗主人玩的力度,浅浅抿住,“那你前男友挺废物的。” 说着,手指摸到时央已经敏感得挺立的rutou,两指捻搓着,另一只手朝下探,目的地不言而喻。 时央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想要挣脱,可是被箍得无法动弹。手指弹琴似的在xue口拨弄,伸进去一抠一抠地浅插。 “呜……呜……”时央难得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紧绷,xiaoxue也和他一样紧张,收缩着xue壁吸吮手指,像在无声地召唤。 被热水泡皱的指尖有着难以言喻的触感,在yinchun上按压,撩拨,摩挲,左右揉搓,快感从下身一直狂奔到后脑,时央的脖子往后仰出一条漂亮的弧,嗯嗯地哼着,想要夹腿。 杜溱双腿缠上来压住他,往外扒拉,把他身体打开。手指在xue里搅动,模仿着性交的律动抽插,热水随着动作涌入,倒灌,xiaoxue像要排泄一样翕动,震颤。 “嗬——嗬——”时央张嘴喘气,控制不住地抖,手掐着杜溱的大腿,左右扭动,无意识地磨着硌在后腰上的roubang。 杜溱低头吻他脖子,吸住一小块皮肤,嘬,放开,又吸另一块。手指挪到最敏感的阴蒂,无情地搓弄,刮蹭,捻,夹。要把人搞疯。 时央小儿啼哭一样啊啊地叫着,紧紧闭着眼,强忍快要把他吞没的快感。 作恶的人咬他耳垂,恶魔低语一样问他:“想不想更爽?” 时央无法抗拒,就算知道对方是魔鬼,他也愿意追随。 杜溱将他往前推,抬高他的腰,在池底不断冒泡的气孔上方撑开他的xue口,气泡噗噗噗噗的往上涌,湍急的水流冲刷着媚rou,刺激得xiaoxue一抽一抽地收缩。 水流不止冲着xue壁,还把时央冲昏了头。 “跪起来。”杜溱屈膝,揽着他的腰,掰他的腿,使气孔对着xue口冲,手指不停亵玩他娇嫩的阴蒂,时央啊啊叫着快速地摇腰,杜溱和他贴得严丝合缝,配合着节奏一下下顶他。 顶着顶着把性器插进他腿缝,抵着xue口磨蹭。 “央央别顾着玩泡泡,玩我。”杜溱教唆着人,用手按着性器前后磨擦两瓣光洁的yinchun,左右扫动,上下拍打。拿肥大的guitou顶顶这里,戳戳那里,玩得不亦乐乎。时央很快就跪不住,气喘吁吁地被杜溱按在浴缸边缘。 他抓着时央的手,让他握着自己,低声怂恿道:“央央,你自己放进去玩。” 热气蒸得人发晕,时央低着头喘气,他早就被磨得瘙痒,很想快点被填满,被慰藉,被冲撞,这一刻他不想要比较级的快乐,他想要最高级,他头脑不清醒地握着杜溱,短暂地忘了羞耻为何物,亲手握紧他,发着颤,一点一点全部吞完。 玩。 ***** 酒店服务生按第三遍铃的时候,时央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他咕哝了几声,意识到偌大的酒店套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只好两股战战地起床去开门。 全身肌rou酸痛,就算昨晚在按摩浴缸里泡了澡也于事无补,大床到门口那么短的一段路,艰难险阻得像要跑完一场马拉松。 服务生送来了午餐和送洗的衣物,时央看着那一桌豪华的螃蟹、水蟹、长脚蟹各种蟹,觉得那狗东西可能是想让他痛风而亡。 回忆起昨晚和今天早上零碎的片段,时央忍不住捂紧了眼,原来真的会舒服,太舒服了,好怕自己会上瘾。 不过看他今天早上接了个电话说走就走,应该是缘尽于此了吧,大概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他又想起杜溱给他看的几张外籍双性人发在社交媒体上的私密照片,亲眼看到同类人活得这么勇敢,他好像也有了点勇气。 吃完蟹,时央提着两个奢侈品牌的纸袋去前台退房,前台跟他说有位杜先生留了份礼物给他。 时央坐在酒店大堂小心翼翼地拆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新手机上面贴了张便签:「call me maybe」。 狗子,老土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