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 02
强挨花袭一掌 ,已是内息纠结,紊乱翻腾,紧靠一口真气强撑,也是难受至极,此时终是支持 不住,虚弱的难以站立。 贺紫薰突遭变量,惊见男儿舍身为己,受掌呕血,又见路转峰回,军魄拳三 式毙敌,算上之前战局,可谓大起大落,实在太过惊险刺激,震的她呆呆站在原 地,直到墨天痕不支倒地,这才发觉不对,忙上前扶他在怀,焦急关切道:「天 痕,你还好吗?」 墨天痕已是气虚体弱,说不出话来,看见贺紫薰安然,这才放下心来,朝她 微微一笑,头一歪,倏然晕了过去。 贺紫薰知晓他重伤体虚,忙穿好衣物,扯下一条布带系在墨剑剑柄与自己腰 间,奋力背起男儿,拖着墨剑,顺着河流往下游跑去,想找到城镇或者人家暂时 安顿下来。她虽是练过武,比一般女子要有气力,可毕竟是女流,背着一名男子 不说,还的拿着沉重的墨剑,故而走的十分吃力,走出不足一里,已是汗透重衣 ,步虚腿软,有几次都想干脆将墨武春秋弃置,但想到这是墨天痕父亲遗物,还 是紧咬银牙,背着男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坚持走出四五里,就在贺紫薰已筋疲力尽,即将不支之际,不远处的 河弯之后,一座简陋但经过修葺的茅屋映入她眼帘,屋前还晾晒着一条条干鱼、 一串串玉米、一匾匾稻谷,显然是有人正居其中。绝望之中陡见希望,贺紫薰大 喜,原本似灌铅般的双腿也仿佛突然有了力量,背着人,拖着剑,一路小跑至那 茅屋前敲门呼唤道:「有人吗?」 ***************** 当明河是镐川的一条支流,在它汇入镐川的河口,坐落着一处以漕运为生的 小镇,因为沿着镐川往北而去便是西都镐京,所以此地虽小,却也热闹非凡。刘 老三是一名渔夫,家就住在离镇上有数十里地的当明河边,平日里以打鱼为生, 每日在家门口打了鱼,便担到镇里去卖,今日也不知怎的,生意特别好,两筐鱼 不出一个半时辰便销售一空,刘老三在懊悔没多打点来卖的同时,也不禁喜滋滋 的揣着怀中的铜钱去酒庄打了几两米酒,又买了一刀红红白白的五花rou,然后早 早的就回到家中,吩咐婆娘做几个好菜,晚上要开一开荤。 刘家婆娘也是个巧手人,平日里女工厨艺无一不精,还能帮着自家相公捞鱼 捕鱼,渔网鱼兜有些破损,也是靠她缝补。天还未黑,刘家的烟囱中已飘起炊烟 ,那简陋的灶中已是饭香扑鼻,不出一会,一碟银白油亮的蒸咸鱼,一碗酱香四 溢的红烧rou,两盘从自家地里摘来,新鲜碧绿的清炒菜蔬便端上了桌,刘老三看 着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肥嫩滴油的红烧rou正要往嘴里送,却听门前传来一阵由远 及近的沉重脚步,伴着阵阵金铁磨石之声,直到门口方才停,接着,便听见有人 敲门,一个显得虚弱而焦急的软糯女声隔门传来:「有人吗?」 刘家婆娘忙去开门,却见一名满脸血污高挑丽人,背负着一名同样满脸血污 的少年,登时吓了一跳,「啊」的叫了出来。刘老三见婆娘喊叫,只道有歹人前 来,忙丢下筷头抢上,见二人模样狼狈,衣不蔽体,又不似是作jian犯科之徒,这 才放下心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贺紫薰忙道:「我与……我相公遇了剪径的劫匪,一番死斗才侥幸逃脱,但 他却为护我而受伤昏迷,我们无意打扰,只想求个僻静地方落脚,还望大哥行个 方便。」 一听是遇了歹人,刘家婆娘古道热肠,忙将门户大开,招呼贺紫薰道:「小 娘子受累了,快些进来吧。」 贺紫薰感激不已,正欲谢过,却被刘老三拦住道:「慢着,那些劫匪可还在 追杀你们?」贺紫薰一听,便知他怕引祸上身,不敢收留二人,忙道:「我相公 学过几年武艺,已将那劫匪击毙了,我们现在很安全。大哥,我相公正在昏迷, 这附近也无处可去,还请通融通融。」 刘家婆娘见贺紫薰仍背着墨天痕生死不弃,不禁很是欣赏,也在一旁劝道: 「当家的,你看她俩刚遭逢大难,要不就留他俩休息休息吧,把公公婆婆原来住 的房间收拾收拾,便好住下了。」 贺紫薰虽是血污满身,但天生丽质,容颜姣好,这是血污遮挡不住的,说话 也是软语糯声,极是迷人,加上自己婆娘也在一旁劝着,刘老三禁不住两女哀求 ,便应允道:「好吧,你们进来便是,婆娘,你去帮帮忙,我喝酒去了。」 「诶。」刘家婆娘见丈夫同意,应了一声,便帮着接下腰间缠剑的布条,将 二人引去屋内,刘老三独自坐在饭桌旁端着酒,眯着眼,打量着女捕头高挑火辣 的身段,又看看自己婆娘略显粗壮的腰身,不禁心中暗道:「那小子真有福气, 这小娘子,胸大屁股大,腰还细,真是要人老命了,我看那剪径的劫匪,多半也 是想劫色吧?」他想的出神,丝毫未曾留意到三人已经进屋,待到回过神来,那 曼妙苗条的身影早已转入门后,却又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贺紫薰背着墨天痕来到房间,刘家婆娘已从橱中取出被褥铺好,对她道:「 先让你相公躺下吧。」贺紫薰想了想,问道:「大姐,这里可有能洗澡的地方? 我二人浑身脏污,别脏了你家被褥才好。」 刘家婆娘见她很是礼貌体贴,对她好感更增加,答道:「这里四下无人,我 们一般都直接在河里洗的,你先带你相公去洗洗便是,你们这一路来没少受苦吧?我去给你们留些菜饭,好让你们回来吃。」 贺紫薰感激的连声道谢,又像刘家娘子借了男女各一套干净衣裳,便背着墨 天痕来到河边。男儿仍未有醒转迹象,俏丽女捕头凝望着他双目紧闭的面容,低 低柔声道:「天痕,快些醒来吧,我们还得一起去西都呢。」脱去沾血外袍为他 擦拭身体,只见男儿身上遍布几日来在林中的细小刮伤,虽无刀剑创伤,却淤肿 青紫满身。贺紫薰知晓那是与花袭相斗时被他鞭抽棍打所留,心疼之余,更加温 柔细心的为他擦拭身体。 擦洗完毕,贺紫薰替男儿穿戴好衣物,让他坐靠在刘家娘端来的竹椅之上, 自己则解开腰带,自言自语道:「又要再洗一次了,真是麻烦。」打算下水再洗 浴一番,然而前脚一伸,却猛然想到,墨天痕就坐在不远处面对着她,不禁面泛 红晕,纠结片刻,终是心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昏迷着,又怎会看见?真是 杯弓蛇影。」念罢,便大胆脱去衣物洗浴起来。 然而她却不知,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贪婪而欲色的眼正躲在窗后,紧紧盯 住她曼妙迷人的娇躯,将墨天痕都未曾完整见过的完美玉体再度饱览无遗漏! 待到自己也洗浴完毕穿好衣物,贺紫薰来到墨天痕身前,正欲背起他回放, 却见少年换换睁开眼目,虚弱问道:「紫薰,这是哪?」 不料少年已醒,靓丽女捕顿时一惊,忐忑的支吾道:「你……你……你什么 时候醒的。」 墨天痕道:「你替我洗澡时,凉水触体,我便有些醒了,你把我放在这时, 我是知道的。」 不料少年早已醒转,贺紫薰面皮瞬间涨的绯红,嗔怪道:「那……你不是… …都看见了?」 墨天痕勉力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君子非礼而勿视,我本想叫住你,但见 你开始宽衣,我便闭上眼了,什么都不曾看见。」 听他回答,贺紫薰不禁揶揄道:「你还真是君子啊,不知道那天是谁在跟踪 偷窥别人。」心中却是又羞又气:「你还是男人么,本姑娘洗澡你都忍得住不去 看的?我就那么不入你的圣人眼吗?天下全是你这样的呆子,本捕头的工作量至 少少三成!」虽如此想,女捕头亦对男儿的尊重与风骨很是欢喜,暗里仍是蜜意 丛生。 女捕头虽指的是他跟踪杨宪源偷听他与花千榭谈话一事,墨天痕墨天痕以为 她说的是自己偷看柳澄依与杨宪源苟合的那一幕,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臊红,尴 尬的转移话题道:「哪里……哪里……这是哪儿?」 贺紫薰将他昏迷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问道:「你既然醒了,能走吗?」 墨天痕试着站起,不料稍一动作,伤痛便飞速席卷全身,疼的他龇牙咧嘴, 冷气连抽。 贺紫薰见状,忙关心问道:「你还好吧?若是伤太重,我们歇息两日再走就 是。」 墨天痕道:「还好,都是外伤,待真气回复一些,就能好的快些,只是这些 天怕是手脚无力,灵识也不及往常敏锐,若再有敌来犯,我担心……」 贺紫薰埋怨道:「怕什么怕,花袭已死,你还怕什么!」 「花袭虽死,但花千榭老谋深算,未必会只派花袭一人,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贺紫薰见他认真模样,浅浅一笑,上前背起男儿边向屋中走去边道:「就你 这熊样,走路都得本捕头背,怎么防人暗算?你……你放心,若是再有敌手前来 ,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话到最后,女捕头已是霞飞满面,声音细微如 蚊。 墨天痕却听的明了,在她耳畔边柔情道:「好,若再有人来,无论生死,我 们都不离不弃。」 贺紫薰被他吹气撩的耳根麻痒,话听的更是心中泛甜,心道:「这书呆子原 来也会说情话!」转念又想:「是了,他若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身边怎会绝色环 绕?他方才与我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焉知他没对其他女人这样说过?」想到这 茬,贺紫薰不禁醋意上涌,恰值她已走回房间,便顺手把墨天痕往床上一丢,骄 横道:「谁说本捕头定要陪你一起死?我说的是,若是逃不掉,大不了死一起, 若是我能自己跑掉,才不会管你这累赘!」 墨天痕不料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忖没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言语,正暗自纳罕 ,刘家婆娘端着饭菜走进来道:「小娘子,饭菜我给你拿来了。」瞥见墨天痕正 看着她,笑道:「小相公你醒啦,那我再去给你做碗粥,你受了伤,干饭可不能 吃。」回头又见贺紫薰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只道是二人吵了架,不禁又劝道: 「小相公啊,你与你娘子如此恩爱,又劫后余生,干嘛要冲她发脾气?」又指了 指靠在床头的墨武春秋道:「你可知你昏迷时,她背着你,腰上还系着这把剑? 这把剑是你心爱之物吧?可怪沉的,她却不肯丢掉,一路带着你找到我这。小相 公,你家娘子对你如此用心,你可不能负了她呀!」 墨天痕被刘家婆娘一句句「娘子」「相公」说的云里雾里,贺紫薰却是羞的 俏脸绯红,偏偏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又不好赶她走,只得仓皇编了个理由道:「 大姐,那剑是用来防身的家伙,当然要随身带了。」 刘家婆娘道:「小夫妻呀,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拌嘴做什么?好了我不啰嗦 了,我去煮粥了,你们俩呀,消消气啊。」 待刘家婆娘出门,墨天痕直直盯着贺紫薰秀颜,贺紫薰害羞,左闪右避,他 却不肯将目光挪开。贺紫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又 不是没穿衣服!」 面对佳人突如其来的娇蛮,墨天痕也不生气,认真的道:「谢谢你。」 他目光诚挚,话语极是恳切,贺紫薰被他简单一谢说的心头小鹿乱撞,又不 肯表现的过于羞涩,于是傲娇答道:「谢什么谢,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得赶去 西都汇报情况呢。」 「是啊……」想到此行目的,墨天痕长叹一气,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 仰面朝天,心道:「也不知梦颖、晏师姐,还有柳姑娘她们现在如何,有寒大哥 照拂的话,应是无虞吧。」贺紫薰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去理会,自己到一边吃饭 去了。 是夜,月影横天,星辉洒落,大地无声,只有小河川流,水声不绝。河边的 小屋中灯火已熄,却有一人,心火未灭。 小屋中,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来到墨天痕与贺紫薰所住的房间之前,小心翼 翼的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瞧见屋中二人,墨天痕在床上熟睡正酣, 贺紫薰则蜷在一旁的竹椅上,拧着纤细如柳的腰肢趴在小桌边,发出细小而轻微 的鼾声,月色星芒如银绸般披洒在她起伏有致的玲珑娇躯上,更映的她柔婉娇媚 的侧颜如梦似幻。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来人竭力压下被眼前美景震慑的心绪,趁美人熟睡 ,更仔细的欣赏着她完美火辣的迷人身段,只见那贴在椅面上的臀丰隆挺翘,顺 着臀丘向上看去,那条高耸的曲线在腰肢处陡然跌落,起伏蜿蜒,直至肋下,复 又陡峭起来,沿着鼓胀饱满的胸廓划出一道如天上弯月一般的浑圆轨迹。 「白天离的远没看真切,离近了看竟然这么辣!」来人强忍激动心情,捏住 贺紫薰肩头将她轻轻扳回身,只见女捕头胸前衣襟半敞,内里春光外泄,娇耸的 乳峰如白玉雪脂般挤成一团从领口溢出,片片诱人的美rou与深不见底的乳沟在月 芒照耀下更是魅惑自生,无比撩人。 看到这里,来人再也受不住眼前美景诱惑,也不顾是否会惊醒二人,埋头便 往女捕头裸露在外的那片莹润乳脂上噘嘴凑去! 贺紫薰身为捕快,平日里自然机警万分,不然早被不法yin徒得手去了,然而 她连日奔波,又背人拖剑,已是疲累到极点,今日终于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竟 是睡的死死的,连有人进屋也未有所觉。迷糊间,贺紫薰只觉得有人将她扶起, 她本以为是墨天痕,突的心思电转:「小墨不是手脚不能动弹么!这是谁!」想 到此节,身为捕快的素养瞬间回归,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一副粗犷却猥琐的面 容正向自己敞开的胸襟处凑去,当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电反扣住来人下巴, 一手横在胸前顶住来人身躯,玉膝盖支住来人小腹,只半招,便让来人寸进不得 ,随即喝问道:「谁!」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此间主人刘老三。 刘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个身手凌厉的捕快,丝毫不知自己 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着脸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篱下,贺紫薰虽惊疑刘老三为何半夜偷袭,也不好太过得罪,只得问道 :「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刘老三见贺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变本加厉,兴奋道:「小娘子,这里缺医 少药,你又没钱,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从了我,也好有个归宿不 是。」 贺紫薰一听,哪还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当着自己爱郎的面强占自己,这 口气她如何能忍?只见女捕头目光陡厉,公门擒拿手后半招顺势使出,指矬,肘 顶,膝撞,三式连环,转瞬将这意图不轨的猥琐大汉击飞! 刘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来回打滚,偏又不敢大叫,怕惊醒墨天痕与自己婆 娘。贺紫薰平日最恨这种好色yin徒,何况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 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脚踏住刘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气,踩的 他胸骨嘎吱作响,咬牙道:「你娘子热肠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这见色眼 开的乌龟王八蛋?」 刘老三这才知晓眼前这看似娇弱温婉的美丽女子不是善茬,连连讨饶道:「 姑奶奶饶命,小的给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识太岳山,求女侠饶命!饶命啊!」 见男人癞皮狗般讨饶的模样,贺紫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毕竟是在人家中 ,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着实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劲踩了一脚, 这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饶了你这回,你若再敢对本姑娘动歪 心思,就准备蹲大牢去吧!」刘老三连连点头应承,想要跑,却被吓得脚底发软 ,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的从二人房间头也不回逃窜而出。 这边刘老三狼狈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贺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 不禁问道:「紫薰,我听见有响声,发生何事?」 贺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这边这么大声响,你却才醒,果然疲累 加受伤之下,灵识迟钝许多么。」心疼之下,也未将刚才之事说出,只是轻描淡 写道:「椅子上睡的不习惯,跌了一跤而已。」 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贺紫薰笑道:「你不能动,就掉不下来了?你若掉下来,自己又爬不起来, 还得劳烦本捕头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于行,也未再强求,只关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 子,铺在地上,也好过你缩在椅子上。」 贺紫薰好没气道:「我与主人家说我们是夫妻,打了地铺,不就暴露了?你 就不要烦这些琐事了,安静的养伤吧。」 墨天痕闻言也无话可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睡去了。贺紫薰却突然想到 ,方才刘老三进来之际,她正睡在椅上,这不已经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 谅他也没胆揭穿我。」贺紫薰心中蔑道:「担心这,还不如去好好休息。」 话说刘老三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吓的粗气连喘,哆嗦着直到天亮 ,打鱼时也无精打采的,平日里打上的鱼能装满两筐,今日却连一筐都放不满。 刘家婆娘见他精神不大对头,问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说是昨夜未睡好,并问她 多要了半吊钱,说是给墨天痕买些药回来,刘家婆娘见丈夫有如此热肠,也不疑 有他,取钱时还多取了小半吊,嘱咐他再多买些菜回来,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下 ,便把鱼均分在两个框中,挑往镇上卖去了。 因为量少,晌午刚过,鱼已卖完。刘老三揣着卖鱼与从婆娘拿得来的钱,来 到药铺门口,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眉一狞,咬牙走了进去。 进了药店,他却不知该买啥,只是揣着钱四下乱看。药店老板见他在店里来 回兜了好几圈,于是上来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刘老三只是一时起意,哪来的什么方子,支吾道:「没有,小病,吃两副药 就好了,不曾看过大夫。」 药店老板道:「没方子,你要如何煎药?我们这儿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请 他开副方子再来便好。」 刘老三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郎中 也未在意,问道:「所患何疾?」那刘老三是个粗人,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 愣了会才道:「啊?你说啥?」 郎中听得,又道:「啥病?」刘老三心虚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伤,想 开副养伤的方子。」郎中又问道:「外伤还是内伤?」刘老三暗忖:「那小子虽 然浑身是血,却没见着伤口。」于是道:「应是内伤吧。」 那郎中眉头一皱,犯难道:「若是外伤,开贴金疮药便好,内伤嘛,你不把 人带来诊治,怕是用错了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温养活血的方子,虽然药性缓 ,却也难出问题,若仍不见好,你得带他过来。」说着提笔蘸墨,熟练的开了副 药方。 刘老三木讷讷的接过方子,方才转身,又转回头,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 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让女人要男人的药?」 郎中一听,警觉道:「你要做甚?」 刘老三见他起疑,急忙编了个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 是……那个,你懂的,我想弄点药助助兴,助助兴。」 见他说的尴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会意一笑,问道:「令夫人贵庚……嗯 ,你婆娘多大年纪了?」 刘老三赔笑道:「今年过了年刚满三十八。」 「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让你娘子提 不起兴致吧?」 刘老三被说的老脸一红,也不敢将本意说出,只得掩饰道:「不是,不是, 我家婆娘那个吧……反常!对,反常!」接着又信口开河编一大堆刘家婆娘的「 反常行径」。那郎中对人家八卦显得极有兴趣,也没去琢磨他的话是否漏洞百出 ,听的津津有味,猥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此事好办,咱们这就有艳根草配蓝 水青花制成的催情药水,专供给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不过这药有些气味 ,回去混在味重的饭菜里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证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肾亏!」 刘老三一听,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连连称谢,喜滋滋的抓好药便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方才申时出头,刘老三便忍不住问婆娘何时做饭。天尚早,刘家 婆娘自然不曾开灶,刘老三心中似有万千蚁虫乱爬般焦躁难耐,偏又没理由催促 婆娘,只得强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待到酉时,婆娘开锅做饭,他便坐立不安起 来,时不时向灶旁张望,只觉今日婆娘做饭特别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热锅上 乱窜的蚂蚁。等到婆娘把饭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 哪些是给客人的?」 刘家婆娘被他这一拦,吓了一跳,手上饭菜差点洒出,不禁责怪道:「你突 然窜出来,是想吓死我吗?你管这饭菜作甚?」 刘老三早就想好托词:「你做饭辛苦,我去给他们端去,也正好看看他们, 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热肠,刘家婆娘也不好拒绝,就由他去了。刘老三喜滋滋的将饭菜 端至一旁,见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干笋炖黑蘑,一碗鲜河鲫汤,便将从药堂买来 的催情药水掏出怀中,分别倒入气味鲜香的干笋炖黑蘑与河鲫汤之中! 「奶奶的,让你昨晚对我下狠手!」倒着药水,刘老三表情越发狰狞狠戾 ,脑中一幻想出贺紫薰服药后的浪荡媚态,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发浪,我 就在你相公面前把你jian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你相公!」臆想间,一股压制不 住的邪念已涌上心头:「至于那小子,既然不能动,让他看完自己婆娘被jian之后 ,干脆杀了,绝了小娘子的念想,让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 「美好」的蓝图在心中不断勾画,刘老三激动的双手颤抖,兴奋的推开贺墨 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门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饭了。」 贺紫薰正与墨天痕说着话,见刘老三进来,不禁狠狠看了他两眼。刘老三被 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画面,登时心里发毛,尴尬的撇过头,不敢 与她目光相接,慌忙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门,刘老三心怀忐忑的回到饭桌,平日里婆娘做的让他胃口大开的饭菜 ,今日也索然无味起来,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墨天痕房中的动静。 刘家婆娘见丈夫吃饭心不在焉,不禁问道:「当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没,没,挺好的。」刘老三敷衍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扒了几口饭,余光仍 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门。 过了一刻钟左右,贺紫薰端着碗筷从房中走出,问道:「大姐,这空碗筷放 在哪,我去洗了吧。」刘家婆娘接过碗筷道:「洗什么,一会我一并去河边洗, 你就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转身便向放脏碗炒锅的木盆那走去。 贺紫薰道了声谢,见她背对自己,竟是向坐在桌边的刘老三瞟了一眼,眸中 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红晕,瑰艳自生。刘老三见她气息微促,妩媚 暗透,柔唇边还有些许未擦净的油渍,不由心中狂喜,知是美人已经着了道,刚 想起身享用秀色,贺紫薰却已转身回房,只留给他一个高挑妖娆,婀娜纤丽的背 影。 刘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门之前,这才醒悟丽人已远,急忙 起身,却见贺紫薰半边俏脸掩在门缝中,向他投来一道媚色秋波,这才羞涩的将 门关上。这赤裸裸的勾引,刘老三哪里能忍,胡乱抹了把嘴,便箭步走进二人房 间。 刘家婆娘放碗回来,只见自家相公一脸兴奋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间,心中纳罕 ,便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贺紫薰一声尖叫,随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你别过来!」而自己相公却传来yin猥的声音:「小娘子,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想 男人么?你男人又不能动,你乖乖从了我吧!」 「这还得了!」刘家婆娘一听,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窍,竟想要 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冲进屋,只见贺紫薰坐在竹椅上,刘老三正趴在贺紫薰 身上,却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进,而墨天痕就躺在床边,一脸悲愤,却无计可 施。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刘家婆娘赶忙上前用力把相公从贺紫薰身上拉开 ,挡在贺紫薰身前声泪俱下道:「当家的,人家小夫妻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 糟践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好事被搅,刘老三怒火丛生,吼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当家的,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 刘家婆娘着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命拦在贺紫薰身前,不让刘老三前进 半步。 美rou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际,却被自家婆娘横加阻拦,刘老三 心中邪火升腾,恶念丛生,竟说出惊人之语:「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还要你 这黄脸婆作甚!再不让,就先剁了你!」 绝情话语,震慑淳朴民妇,刘家婆娘顿时呆立当场,只疑自己是否听错,然 而刘老三接下来举动,却让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给老子闪开!」刘老三见婆娘抵死不让,竟反身抄起门后的扁担 ,劈头盖脸向自己发妻打去! 心碎之余,眼见扁担越来越近,刘家婆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劲风扑面!危机 间,却听背后一声娇咤,一道窈窕身影抢在扁担落下之前,将刘老三一脚踢飞, 顺手将扁担抄在手中! 刘老三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叫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 却是「着了道」的贺紫薰正手持扁担,杏眸圆瞪怒视自己,哪还有半分堕入情欲 的模样? 这还得从一刻钟之前说起。 前来送饭的刘老三刚刚出门,墨天痕便对贺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端过饭菜,好没气道:「本姑娘身为捕快,怕我的人多 了去了。」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刚要递去,只见女捕快鼻翼微动,秀眉瞬皱, 又将鱼汤收回置于鼻下仔细闻了闻,神情顿时肃然。 墨天痕见状,不禁道:「怎么了,你要是喜欢,先喝便是。」 贺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尽了!」 这下,墨天痕听出她话中有话,警觉道:「怎么了?」 「艳根草、蓝水青花。」贺紫薰又将另两碟菜放在鼻下仔细嗅了片刻,确定 道:「没错了,就是这两味药。」 「这两味药有什么功效?」 「这两位药平日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不过配在一起时,世人常称它为——春 药!」 「春药!?」墨天痕目光一凝,低声道:「还是有人在暗中尾随我们吗?」 贺紫薰又是一声冷笑,道:「若真还有人尾随,凭我俩现在的状态,还需下 药吗?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宵小吧。」说着,便将目光 投向门外道:「怕是那人还未走远。」 墨天痕惊道:「你是说……?」 贺紫薰纤指搭上润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陪我演个戏。」 墨天痕会意,不再说话。贺紫薰往小屋里环望了一圈,将饭菜倒在一个床后 的小角落里,心中默数了一刻钟时间,又将空碗里的油渍在嘴边稍稍抹了一点, 这才走出门去,假装让刘老三看见自己「发情」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前脚进屋 ,刘老三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把她扑到竹椅上! 贺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刘老三让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刘家娘子来 ,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无耻行径,不料刘家娘子却自己跟来,不但奋力拉 开刘老三,更舍身护住自己,让她大为感动,也更坚定了要让这善良的女子摆脱 禽兽相公的念头,见扁担飞速落下,也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jianyin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 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 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 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 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 「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 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 一听「杀」字,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 ,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 杀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 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 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我 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 「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 ,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 ,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 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 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 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 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 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 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 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 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 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 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 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所以,日 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 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 ,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 要怎么办?」 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 ,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 刀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 视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 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 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 ……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 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 贺紫薰:「……」 (本章) 附录: 本章人物实力 金成峰80 8(神金八蕴) 墨天痕48-11(外伤) 贺紫薰40-2(疲累) 创作拾遗:柳澄依 碧海进行到现在,柳澄依应该是个死的有些分量的角色(墨纵天:你们 都等着看我老婆rou戏,根本不在意我,我有一句MMP……;颜若榴:老娘没死!是被何建双想死的!)。说起来,这个角色在编排时,命运就已十分凄惨,这 还得从编排鸿鸾城剧情时开始说起。 鸿鸾剧情创始之初,是想用一个武力值中游的江湖纠纷事件作为主角北上寻 母时的过渡故事,同时作为引出新的女主(柳芳依),早在设定之初(章动 笔之前),「柳芳依」、「柳澄依」的名字就是先行拟定好的,而她们一开始的 设定,也确实是母女关系。 然而在鸿鸾前的章节结束后,我对于后续情节发展有了新的想法,鸿鸾大战 的细节也敲定为醉花楼第三方势力参加,成为了引出后续势力(快活林、朝廷、 金钱山庄)的楔子。这个时段,原本并未想详写的陆玄音因主角之母的身份呼声 颇高,加之剧情编排时利用她的身份让她日后仍有重要戏份,于是这原本打算在 卷末尾死在墨天痕眼前的墨家主母成功的推翻设定,变成了推动剧情的主要 角色之一;另一方面,同时身兼丈母娘、师娘、高手夫人多重属性的人母美妇东 方晨妍在后卷中安排有大量戏份,这么一来,这个只有丈母娘属性的柳澄依就成 了鸡肋的重复角色,若不有新的设定更新,势必嚼之无味。 于是乎,在柳芳依「喜欢主角但无奈嫁为人妻」的设定下,与之相关的柳澄 依也随之做出改变:与杨宪源暗中苟合来加深对杨宪源丑恶嘴脸的描写,以此突 出柳芳依的悲惨,加深鸿鸾众角色之间的戏剧冲突,同时在推敲她出卖「女儿」 的原因时,看到二人相近的名字而产生把二人变为姐妹的灵感,「jiejie为meimei吃 尽苦头,终于因爱生恨黑化构陷meimei」的剧情要比原来「母亲被色狼攻陷还想把 女儿拖入火坑」的剧情要合理的多,同时也增加了剧情的深度与对人性的探讨, 这才是符合碧海的创作思路——表现真实的江湖与复杂的人性,而二人剧情的最 后,柳澄依下意识的舍命保护柳芳依,找回心中尘封的爱,让这以悲剧收尾的结 局,找回那一丝美好,也是我想表达的——纵使世界黑暗,社会尔虞我诈,充满 人性背叛,也总会有令人感动的美好隐藏在深处,值得你去付出一些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