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江夜南趴下身,把自己嫣红的嘴唇对准镜头,将三根手指模拟成性器放进自己的嘴里,缓慢抽插起来。 程寻真看得简直恨不得贴到屏幕上,他发狠撸动自己的性器,力道能把茎身擦破流血。呼吸粗重地仿佛一只野兽,他红着眼睛,视线黏在屏幕上,灼热地注视着正忘情地与手指koujiao的江夜南。 他还没有让江夜南帮他koujiao过,但他吻过那张嘴,柔软得连津液都甘甜,他一直肖想着这一幕的发生——也许含着一根男人的性器会让江夜南反感,排斥,会皱着眉被顶到干呕,眼睛里蓄起两汪春水……每次想着想着他就硬得发痛,但是万万没想到,隔着屏幕摸不到碰不到的江夜南居然会这么主动,好像已经背着他在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含了很多次。 或者说,他对于性爱本身就天赋异禀。 “再吞深一点。”程寻真的粗喘夹杂着隐约的水声:“全部吞进去,我要插到你的喉咙里。” 那些皮肤相互接触的渠道全部消失,他们变成了两个悬在半空的意识,一条弯弯曲曲的网络把他们连接起来,穿过迷蒙的夜色,抵达两个无人窥探的角落,他们靠着这并不清晰的语音与视频来互相占有对方的身体。 江夜南干脆将半只手都伸进了嘴里,指尖触到舌根让他条件反射地干呕了一下,仍然有些不适应,轻轻地咳嗽几声,眼睛迅速笼上了一层水汽。 “难受吗,江哥?”程寻真仿佛在他耳边低语,不着边际地说:“我好想抱着你,好想亲你的嘴唇……” “我也是。”江夜南喘息道:“我也想你……” 程寻真盯着慢慢上移的镜头里江夜南白嫩的大腿,有些吃味,他担心接触过江夜南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诱人又可爱的身体,他低低地说:“只能和我这样说,江哥……只能给我看。” 此时的门铃却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江夜南如梦初醒般地停下动作,将手机反扣在床上,快速洗了个手,穿好衣服匆匆跑到客厅开门。 江绢和程松两人一起站在门口。江夜南有些心虚地垂下头,江绢皱眉看向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问他:“今天睡这么早吗?” “对……今天有些困。” 他慢慢回到卧室,因为恐惧而加速的心跳却久久没能平息下来。拿起手机,看见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心情释然与失望参半。 “夜南,能进门吗?” 江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夜南把手机放在枕边,扬声答道:“没关系,进来吧。” 江绢脸上带着微笑,转身将门合上,拿着两罐东西走过来坐在江夜南的床边,说话的声音很轻:“今天同事阿姨给我推荐了这个胶囊,说是缓解痛经效果很好,我就下班的时候就去买了两瓶……” 说着,她把药瓶向江夜南递了过来。江夜南垂下眼睛,江绢现在在一家服装店上班,不用做太累的工作,手掌也比从前丰盈了许多。 “谢谢妈,不用太挂心,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疼了。”江夜南从她手中接过,朝她笑了笑,又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刘伟鹏和他的谈话,关于江绢其实还没离婚的事。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妈,以前的事……” “怎么了?” 她反问,眼神依旧温和。本来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江夜南与她对视了半晌,却又忽然觉得如鲠在喉。江绢已经四十七岁了,看起来依然漂亮,但眼角的皮肤却松弛得有些过头,堆出几根深邃的纹路。他咽下一口唾沫,摇头道:“没什么,妈……上一天的班很辛苦,你要不早点去休息吧。” 江绢离开了卧室后,江夜南始终没有睡着。脑海中思绪万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程寻真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少年的声音夹着电流:“睡了吗?” “嗯。”江夜南想了想,说:“小真,好好比赛,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 似乎听出他的话有些不对劲,程寻真忙问:“怎么了?有人……有人知道了吗?” “没有人知道。”江夜南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和程寻真见不得光的关系。正因为如此,那种逐渐膨胀的罪恶感一点点在他的胃里蔓延,从喉咙顶端冒了出来:“只是我想,这会不会是错的……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或许玩过头了。” “听我说,江哥。”程寻真压低了声音,有些急切:“这是没有关系的,我和你都愿意做这件事情,只要没人知道,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不是吗?” “可是……小真。”江夜南说不出话,他夹紧了双腿,欲望与理智互相撕咬起来,刚刚没来得及打完的视频电话让他的雌xue痒得一塌糊涂,微微向内收缩着,yin液汩汩流出,yindao渴望能紧紧包裹住一根阳具。而他心底最想要的却只有程寻真——这是他不敢仔细想的念头,他只想要那一个人进入他的身体,完完全全地拥抱他,接纳他的所有。 但这个人是程寻真,是小他四岁的弟弟。 程寻真有些急躁地说:“你就当只是zuoai……不不,只是互相帮忙而已,有什么关系?这个什么也不算……好不好?” 江夜南喉结上下滚了滚,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电话里的声音渐渐被隔绝在意识之外,只有那个“互相帮忙”一直盘旋回荡在耳边。 互相帮忙?程寻真或许还有资格这样说,他才十七岁,性欲蓬勃,还有天真和犯错的权利。江夜南慢慢回想起了自己作为“年长者”的身份,他难道还要误导着程寻真一错再错下去吗? 程寻真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参加竞赛,他成绩优秀,社交广阔,前途一片光明,过着自己十七岁时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比程寻真大了四岁,却仍然活得一塌糊涂,江夜南想,这四年的沟壑将被他不曾接触过的一切填满:程寻真会考上一所知名的大学,找到一份工资高到他不敢想象的工作,再娶一个同样优秀漂亮的妻子。而他呢?他只是一个身份证上标了个“男”的畸形人,过去不堪重提,未来也黯淡无光。他不会结婚,就算是有女人能接受了他软弱的性格和家庭条件,也不会接受他共存在身上的两副性器官。 从小他就知道,爱是奢侈品。他不小心从亲情的依恋中找到了类似的成分,像衣不蔽体的人借来一件别人的金衣披在身上,一时得意忘形,以为这衣服属于自己。 但现在也是时候还回去了。 “小真,算了吧,我们都好好想想,以后也别这样了……” “喂,江哥,江哥!”程寻真的声音里带上了焦急。再让他说下去自己肯定又会心软了——江夜南深知这一点,他狠下心来,迅速挂断了电话。 卧室又安静了下来。手机从掌心滑落出去,掉在地上,江夜南跪在床边,把手伸进腿间用力揉弄起来,阴蒂的疼痛盖过了快感,他自暴自弃般地咬住舌头,并住手指往下插进去,想象着程寻真抱着他的腰,将那根粗大的性器cao进他的yindao,cao进宫口。 内壁被擦破,淡淡的血液在指尖弥漫开来,他仍然无知无觉地抽插着,就好像那个器官根本不属于他,属于另一个他痛恨的人——那个懦弱,畸形,自卑的江夜南,用这种方式去伤害那个人,似乎就可以彻底断绝他对性爱浓烈到变态的渴求。 没有快感,只有疼痛,透明的液体淌下大腿,漫开在地板上。江夜南忽然颤抖起来,江绢的笑脸和刘伟鹏浑浊的眼睛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喘息着蜷缩身体,将两条痉挛的大腿重新并拢,脸埋进膝盖里,久久没有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