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储备粮
一张邪恶又恶心的脸,末日恐怖片的怪物比起他来,甚至都显得可爱,他黝黑的蛇鳞般的丁质壳壳下像有什么粘稠不可名状之物在蠕动。 3对大小不同的密密麻麻的复眼空洞又毛骨悚然,膨出凸起的复眼边缘还有涌出的黏稠液体,在高速的运动下,他闻不见味道。却甚至从黑绿的颜色里感觉出刺鼻的腥臭和被淹没的窒息。 细细的口器细密,有些像螳螂,却比螳螂更加裸露,彻彻底底的把残忍与狰狞暴露在外。 甚至还有蓝绿色令人作呕的碎rou和血液被风吹划过他的甲壳。 如此丑陋的怪物却有一对称得上是异常华丽美丽的翅膀,快速变换着轻灵的色彩,好像诠释着希望与愉快。 阿德里安惊恐的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甚至混沌了时间的存在。心神全部被恐惧所掳获。胃部因为强行压下的呕吐欲而感到绞痛。却和眼前看到的和即将来临的不值一提。 强烈的惊惧与刺穿四肢的疼痛让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苍白的嘴唇空茫的自言自语,却因为被虫子带在空中急速运动,开口的声音中未跟上他的耳朵。 “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他明明找的是一个低危原始星球,怎么会出现这么令人恶心的物种…… 他艰难控制着全身强烈震颤,强忍疼痛用唯一可以动的那只手,摁下手指激活手腕上的简易激光,孤注一掷的向这个怪物的最大复眼发射激光,这也是他唯一的反抗能力。 “滋滋滋”激光的能量着复眼上的一层年末瞬间沸腾,并且让一部分六边形复眼塌陷进眼中,涌出黏稠腥臭的粘液。 但是,疼痛却只能让虫族更加好战与兴奋。激动的分泌更多刺激神经的奇异物质,虫族是冰冷冷的,除了战争与虫母 大蝴蝶高昂的发出一声鸣叫,翅后发声器急速震动,但超音速的速度却把声音甩到身后。 他前进速度未降,也不耽误的抬起另一只前肢,把胸前举着的人类发射激光的那只手利落砍下,甚至贴心的涂抹上剩余的分解粘液,以防这个畸形失血过多过早死去。 疼痛在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降临,阿德里安的手带手腕也没了。绝望席卷他的全身,从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波纹一般蔓延到已经失去的指尖。 但人类的求生欲如此强烈,浓烈的求生欲不可思议的克服对这个畸形怪物的恐惧。他不死心的扭动着身体,体内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忽略疼痛与恐惧,疯狂求生。 可又怎会如意,渺小的人类在远古的种族面前如此柔弱和渺小,他的挣扎不过是让他更快的流失血液罢了。 可大蝴蝶已经到了宫殿外,耳边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音停止。 阿德里安绝望的心却觉一线生机。虽然破旧且凹陷进地面,但这明显是人类建筑。或许是有某些狠人豢养了这只虫子呢?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他的生命。没有人不会眼馋宇宙之心星盗团的财富。 虫族带来的恐惧已经快要击垮阿德里安的心神。 他说的也算正确,确实有人无成本豢养了这些虫族。只是他是一个三天的小宝包儿罢了。 随着大蝴蝶举着阿德里安的前进。阿德里尔也见到了越向深处畸形丑陋的怪物们就越多。真的有人能控制住这些邪恶的怪物吗。阿德里安不禁质问自己。 等等。那是什么?阿德里安看着围着一圈虫子的王座上不知死活的婴儿,感到一股子荒谬,谁会带孩子来到一个如此偏远的远古小荒星,然后让虫族抓住当储备粮。除了他自己。 孩子的父母不知去向。一般是死了吧。大蝴蝶将阿德里安放在地上,随意抽出前肢抹上分解液止血,上面细密纤长的倒刺挂着带下的血红肌rou组织。 阿德里安发出一声闷哼,被扔在王座的旁。面色苍白狼狈的半靠在王座上,粘腻的冷汗让半长的红发黏在脸上。 虽然四肢都能活动了,血也止住了,可命也要没了。又有肾么用呢。 整个虫族几乎陷入兴奋的癫狂,刺激量充足,几乎无法控制的颤动着,翅后发声器发出刺耳的簌簌嗡嗡的交流声。 “食物!虫母!有食物了!” “ Yeah~” “食物食物食物食物食物食物食物食物……” “好感动好愧疚好心酸……” “食物来了!” “他怎么还不动……” 虫子们兴奋中又有些愤怒,虫母分解自己喂养虫母,是亘古以来的定律。这个畸形种居然如此贪生怕死。可恨。 大螳螂极其不满的用未剥壳的前肢推搡阿德里安。锋利的前肢戳破了阿德里安的特制外套,划出一个口子。 终于要来了吗……阿德里安绝望的想。要杀死他了。 看见阿德里安没反应,那4只和大螳螂一起塑形的半完全体,都非常不满去威胁他。 展开有着细密咀嚼细肢的口器发出嘶嘶的声音。把他逼去虫母旁边。然后催促。 阿德里安惊恐中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怎么觉得这些扭曲的怪物在让他去靠近这个孩子呢? 阿德里安感觉到一股荒唐。试探性的抬起仅有的那只手伸向那个孩子,威胁他的虫族立刻停止,阿德里安甚至从这几个大虫子的复眼中看出了眼巴巴这三个字儿。 艹。 就是了。阿德里安破罐子破摔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孩子抱起。意外的发现还有呼吸并且这个华人孩子挺好看。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让他快要崩断的神经得到了宽慰,让他觉得就算死亡最起码也有个伴了。他坐在王座上用唯一完好的那只手拿出腰间挂着的壶,自顾自的喂给了昏迷的他一些营养液。 然后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艰难张开嘴闭着眼睛抱着壶鼓着小腮帮子咕嘟咕嘟的开始猛喝。 饿坏了吧?小崽子。也就吃这两顿了。咱俩都是储备粮,啥时候死还不知道呢。 阿德里安也不敢抬头去看这些令人惊悚的虫子了。就这么狠狠的低着头抱着这个孩子靠在王座上。大起大落的人生,短暂的宁静让他和怀里饱了的孩子一起陷入沉睡。 充足是有催眠功能的。他们可以散发特殊的味道,对他们的猎物最近催眠。 也可以影响这个畸形种,让他知道知道他该做什么。只是他胆敢如此对待虫母。虫母是尊贵的,不应该如此亵渎,只是他们不想惊动虫母罢了。暂时让他抱着。 嫉妒嫉妒嫉妒…… 现在也可以放下心来进行蜕变了。他们甚至也不知道蜕化完成后会是怎样。虫母与虫子之间的关系冥冥之中会决定他们成为什么样子。 唯一知道的是他们会变成对虫母最有用的样子。十八只虫子在这短短的两三天里,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高强度的紧绷着精神也让虫子濒临着崩溃,如果阿德里安再不出现,也不知道是虫子先死,还是虫母先死。 放松心神的虫子们。眷恋的虚空依偎着的王座,伫立在旁同样缓缓放松神经,慢慢入睡。 岁月静好,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