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陨说话算数，白言还真就一天都没爬起来。也不是一动都动不了，但他就是舒服极了，像是软乎乎的面条，缠在人身上，阖着眼一觉接着一觉睡。

    到了中午，高陨点了人爱吃的小馄饨，给人支上小桌在床上吃。忙前忙后的样子，到看不出谁才是出钱出力的那个。

    发现身后人在偷笑，高陨侧身在人脸上咬了一口。白言皮肤和他这个人一样软，像是一汪水，似乎可以任人揉捏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本来是想抱着人下楼吃点好的补补，结果白言不仅赖着不去，还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借口，“不要，你昨晚太厉害了，我今天动不了了，我就要在床上。”

    酒店的靠垫没有家里的柔软，但高陨还是耐心地给人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倚着。白言后腰靠在垫子上，脖子微微扬起，没来由地问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他问，你会一直有钱吗？

    高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料调到一半就把碗放下，笑着问他，怎么了，怕我包不起你啊？

    估摸着人可能是买了什么把钱用没了，高陨又从钱包里摸出张卡放在人身边。白言拿起那张卡，夹在指缝里，学着赌神的姿势玩了半天。

    白言从没觉得拿对方的钱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俩本身也是这种关系。宠物要听主人的话，主人就要养着宠物。玩了一会儿，白言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傻，默默地又把卡递还给了高陨。

    “上次给的还剩很多，我就是想说”白言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装作自然地说，“要是有一天你没钱了，我也可以待在你身边。就，你也知道，我们俩身体还是很合得来嘛。”

    高陨听了这话不禁加深了笑意，宠物果然要耐心养着才能与自己熟络，如今小天鹅主动凑过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与人亲近的机会。高陨将蘸料调好放在人手边，好以整暇地问，“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亏在我身上了？”

    白言不明白这人怎么把事情扯得那么大，但还是下意识就回答，“过得快乐就行，亏点就亏点呗。”

    话题点到为止，高陨也不急于一时，他打算慢慢来，用最安全无害的方式吸引对方走到自己身边。

    金主也要工作，两个人腻歪过去一整个周末。高陨给人送回家，就离开了。白言一个人提着人给他买的几包东西回家，心里居然空落落的。

    回家把零食堆一沙发，白言调了个喜剧做背景音，一边听一边试人新买给他的衣服。衣服很好看，是白言常穿的牌子出的新款。连带着，还有配套的丝巾。丝巾盒子是被打开过的，里面除了丝巾还装着那天他没有收的银行卡。

    “既然把你带回家了，就会一直好好养着。”

    白言将纸片收好，这上面有股淡淡的花香，白言很少收到鲜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玫瑰的香气。

    高陨一连几天都没来，再想想前几天的热乎劲儿，白言突然觉得人也许是有些腻味自己了，按理说小情儿们最怕的就是这个，但他又偏偏生出几分自信，觉得不会这样。

    这份自信到底还是不够持久，白言裹在毯子里，看电视看到十二点，剧情没记住就算了，人也闷闷的睡不着。

    那人送的卡片上面的香气较比之前淡了些，白言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的微信页面。想了半天，才给人发过去一句，“我想你了。”

    这个点高陨估计已经睡了，白言打开人朋友圈看看，上面除了转发的几条财经新闻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正打开关于财经的无聊公众号看的时候，手机突然在他手里震动一下，看着来电显示上“高陨”两个字，白言觉得自己手心都被烫的发抖。

    “想我了？”男人声音传过来，伴随着独特的电流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嗯”白言手指无意识地在毯子上抠弄，“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身子养好了吗，就敢想我？”高陨披着外套靠在阳台上，电话对面的人像是没断奶的小猫，奶声奶气勾的他心发痒。

    夜里的风吹过来有些凉，高陨突发奇想隔着手机亲了人一口。“下周可能要出国谈个项目，这周开会开的晚了点。”

    白言手机跟耳朵贴的很近，刚刚那个隔着冰冷机器的吻好像落在了他耳朵上，烧的他脸发烫。

    白言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你去忙吧会显得疏远，说我就是问候你一下又太刻意。毕竟没有什么人，会特意选在大半夜问候别人。

    “我也想你了。”就在白言犹豫不定的时候，那人亲口回复了他刚刚以文字形式发表的那句话。高陨笑了笑，柔声开口哄，“小白宝贝快去睡觉，养好身体。周末我回来检查，知道了吗？”

    唔，两个人虽然已经做遍了亲密的事情，但高陨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白言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要飞出来，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就连忙挂了电话。

    估摸着电话那边的人是害羞了，高陨这才收了手机从公共阳台走回办公室，手机在他口袋里震了两下，高陨工作完临回家才看到信息是白言发来的。

    “那我等你过来。”

    “么么哒！”

    不超过十个字的信息被人分成两条发，后面一条还加了爱心的小表情，可爱极了。

    白言虽不至于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但没什么重要事也是不会强迫自己早起的。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周五了，他估摸着今天高陨会来，一大早就约了发型师。

    柔软的头发被人收拾的更加服帖，头发有些长了，还被发型师微微卷出些波浪。白言照照镜子觉得满意，又去商店买了两套新睡衣。

    经过内衣店的时候，他隔着橱窗看着那些做工精细的布料，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被祸害的很惨的小纱裙。咬着下唇想了半天，最后白言还是推开门走进去了。

    高陨难得今天没加班，回来的时候新闻联播都还没播完。白言今天穿了身卡通睡衣，还是薄薄珊瑚绒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有些厚重。

    高陨摸不懂白言小朋友般的喜好，摸摸人额头，确认人不是发烧畏冷就放了心。两人随便吃了顿晚饭，等到高陨冲完澡出来，发现这人还没有脱下那层厚厚睡衣的意思。

    “怎么非要这么穿，都出汗了。”

    高陨冲完澡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人红彤彤的小脸，白言估计也是真热了，脸不自觉贴着人手掌蹭。

    长长的睫毛滑在人掌心，磨蹭好一会，才直起身子，张开胳膊，眼巴巴地看着高陨，让高陨给他脱下来。

    一小截细白的腰露出来，然后是椭圆的肚脐，白言爱漂亮，成年那天就去打了脐钉，带着小钻石的脐钉闪闪发光，高陨忍不住用拇指拨弄一下。

    只是没想到人今天会反应这么大，只是轻轻揉一下肚脐，就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蹭。衣服脱到一半，白言脑袋还埋在绒绒的睡衣里，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自己从里面钻了出来。

    黑色的蕾丝胸衣系在身上，没有鼓囊囊的棉包，就这么服顺地贴在胸前。纤细的手指勾住睡裤往下拽，白言下面穿的也是配套的黑蕾丝。

    高陨紧紧盯着人动作，到此刻才意识到人穿外面这层衣服是为了藏住里面更好看的内衣。

    高陨隔着黑色布料咬上人左边微微挺起的小果实，没一会那点布料就变得濡湿透明。白言抬手抱着人头，竟生出一种他在主动喂给人的感觉。

    吻自上而下，从锁骨到肚脐，哪里都没有被放过。下面黑色系带布料被解开，人灵活的舌根游走在上面。

    “下次别穿了，太紧了会勒疼的。”

    高陨抱着人坐在自己腿上，大手顺着背脊滑到柔嫩的细缝。

    “我以为你喜欢的。”白言吸吸鼻子，好像自己可怜极了，上面的布料还在，他却不敢看，想要藏进人身体里似的，越贴越近。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高陨亲亲人亮晶晶的眼睛，挤进去的时候，他复述了几年前就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