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嫩桃子
第二天是沅桃先醒来的。 他想揉揉眼睛,却发现手动不了,再一看,自己已经被戚容与搂住了。 戚容与身上有一股香味,是娘胎里就带着的,沅桃陷在一片香软中,感觉自己还在梦中。 沅桃朦胧着眼去看戚容与,戚容与睡着了也如同精心雕刻的玉雕一般,五官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对,睫毛长长的带着弯,直弯的沅桃心痒痒的。 沅桃闭上眼,又睁开,闭上眼,又睁开,再也睡不着了。 戚容与感觉到身边有动静,迷糊中凑过去,一口亲了过去。 沅桃本是仰着睡的,刚好侧着头看他,被一口亲上了个结实,整个人瞬间不动弹了。 戚容与在吃蜜糖的梦境中醒了,眼前是一个香娇玉嫩的小美人,两人唇贴着唇。 这个吻不知怎么的继续了下去,两人都没有停下,戚容与像是魅惑人的妖精,他吻技比沅桃好多了,但没有过分的侵略他,这是一个香甜的,缠绵悱恻的吻。 沅桃本是不可置信的,但他在戚容与暧昧又坚定的吻下放弃了抵抗,忘记了身份、处境,抛却了规矩、戒律,只沉浸在唇齿相接的煽情互动中,你侬我侬似一对交颈鸳鸯。 戚容与和他愈发贴近,沅桃这才迟钝的惊觉他竟然是也有胸的,两人软软的酥胸贴合,均发出一阵娇吟,沅桃身体比原来更柔软了,眼下还没干什么,却一副被欺负坏了的模样,看得戚容与欲望愈深。 戚容与也好些日子没有满足了,秦念卿近来确实是忙,还要抽时间满足两个妖精,肾可能不大撑得住。 沅桃身子敏感,且还没有经过几次情事,前几次要么喝了酒,要么秦念卿怕他疼用了些助兴的东西,都是懵懵懂懂浅尝即止的,还没有觉出趣味。 这下,被他搅动了一池春水,美目流盼,含情凝睇的看着戚容与,确是色授魂与,看得戚容与也呆了。 戚容与气势凌厉了起来,眼神依然多情,但动作不留情起来,沅桃直被他亲的喘不过气,胸也被他蹭了几下,撩出火了,不自觉的扭动了几下。 两人都是一身娇软皮rou,此下全身接触,仅隔着的一层里衣却让火烧的越旺了。 戚容与忍了又忍,想想还是不准备动他,微微蹙眉,一双美目含了怨,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沅沅,我今天先不弄你。” 戚沅桃一下子像炸了毛的猫咪,瞪着眼睛瞧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夫人,哥哥!” 只是他到底也没有多少底气,若说刚开始的亲吻是躲闪不及,后面的亲热也是放任沉沦,怪他自己被美色诱惑了。 戚容与本就欲求不满,底下还硬着呢,一时神情似哀似怨,道:“沅沅,你不喜欢哥哥吗?” 沅桃弗一睡醒遭遇着一切,脑子也跟着戚容与转,他急着说:“喜欢,喜欢的。可是,哥哥,我们不能在一起的。而且,我们才认识一天啊”沅桃一下子又着急又难过,虽然他说出的拒绝的话,但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失落。 戚容与只看着他:“哥哥保护你。”听起来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沅桃就是听懂了。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到这荒唐的一幕的,离奇又诡异,更可怕的是,他出奇的心动。 沅桃便也认真的看着他,慢慢的说:“哥哥,可是我已经有了秦念卿的孩子了。我想,如果我们早点遇到,我肯定是喜欢你的。” 沅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悲伤都要凝成实质了,竟带着哭腔说:“哥哥,你若想这样报复他,我是不答应的。”竟是以为这是戚容与为了报复秦念卿。 戚容与慢慢吻去他的泪:“我才不会赔上自己去报复一个人呢。” 沅桃看着他,眼前的一幕让他想起秦念卿向自己表白心迹的夜,当时他眼里的光好像可以照亮自己,直到后来才知道是骗自己的。 可是戚容与……哥哥看起来和他不一样。 沅沅觉得哥哥是神仙下凡,和他在一起断是自己占了便宜。 沅桃向来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和他的经历有关,他长到现在都是被安排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当初被戏班子送给秦念卿也是。戚容与看着他茫然的心里微微叹气,还只是个孩子啊,秦念卿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只有我这样的成熟双儿才懂双儿呀。 戚容与微笑了一下,容色依旧夺目,轻声哄他:“好沅沅,你已经动心了。就信哥哥一次吧。认识多久是做不的数的,我和他认识快二十年了,他也眨眼就背叛我了。”戚容与又有些落寞的说:“沅沅,我们都是被骗过的,哥哥也不会再信其他男人了,我们互相陪着不好吗?” 沅沅不知怎么就点了头。 外室进府第二天,就稀里糊涂给王爷戴了两重绿帽子。 戚沅桃又被亲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美人微微纳闷,看起来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一个人,为什么总喜欢调戏自己呢。 沅沅告别了美好的床榻和秀色美餐的王夫,即便遭遇大喜大悲,生活巨创,他还是坚持不懈的……吊嗓子去了。 “沅沅,你要唱戏就在院里吧,我再睡会,不用担心吵到我。”戚容与性子懒散,王府他一人说了算也没那么多规矩,平日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沅桃走在容与院里,眼前一派华贵景象,让沅桃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好几年赚的钱估计也不如一个花瓶值钱,颇有些仇富,挑了锁麟囊中的春秋亭来唱。 ‘春秋亭外风雨暴 ,何处悲声破寂寥 ,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 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哭嚎啕,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他声音并不大,到底还是收着怕吵醒容与,却没想着还让旁人听了去。 他悠哉悠哉吊了半天嗓子,时候还是很早,便又钻会容与房里,准备再去躺一躺。 另一头,秦念卿听着影肆给他复述了一遍戏词,几欲肝肠寸断。 其实这一幕唱的是贫富无常,忧愁民生艰难,秦念卿半懂不懂的脑补一通,只以为是个女子在哭诉痴情被负,又听闻沅桃一个人缩在院子角落小声哼唱,心塞的简直要呕出血来。 又想到自己答应丈人一心一意对待媳妇的时候,戚容与身着嫁衣,嫁于自己的时候,这才真切感觉到后悔。 他知道戚容与性子刚折,若是触碰到原则问题,他绝对会和自己何离,说不定很快就有下一春了,毕竟他当年以美貌名动京城,情敌也是可以组个禁卫军了。 那厢戚容与也在想他,只不过不是怀着好意的。 戚容与的爱和恨都很极端,他近日被秦念卿着实恶心的够呛,坦白说,没有秦念卿的出轨,他也不会这么快和沅沅在一起。最开始调戏他时,确实是怀有恶劣的报复心意的。 但就像和沅沅说的一样,他绝不稀罕用自己去报复别人。 香香软软的桃子,谁不想啃一口呢? 还是要感谢他的亡夫,让他见到了这么一个宝贝。 正想着,一个粉粉嫩嫩的身影又轻手轻脚走进来了,凑近了蹲下来看着他笑,沅桃刚开过嗓子,声音很清亮,带着股朝气:“哥哥,你不是睡了嘛?” 戚容与慵慵懒懒的,丹唇逐笑开,说:“沅沅唱曲这么好听,哥哥睡不着啦” 沅桃勾着他的发丝说:“我小声唱的!你怎么听到的呀?” 戚容与让他在床上再唱给自己听。 沅桃吓得差点撞上床头,被戚容与一把抱住,在他耳边声音娇娇的道歉:“好沅沅,我不逗你了。” 沅桃瞬间又被美色俘获了,还觉得是自己太扭捏了。床上嘛!不一定就要是那个上床。而且…沅桃回忆着容与今早那个劲,觉得迟早也要被拐到床上去。 沅桃止住了欲求不满的戚容与,强行拉他起来洗漱了,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快点啦哥哥,我都饿了,今早我想吃点叉烧包,王府里有没有?” 戚容与乐得他和自己撒娇,别说叉烧包了,就是佛跳墙也得给他马上找来。 两人好像都忘记了王府里还有一个主人。果然,下一个更好。 戚容与吃早饭时埋在沅桃身上吸了一口,啊,秦老狗他眼光是真好啊。 沅桃回头喂他一口,有点羞的说:“哥哥,你好粘人啊。” 戚容与微微瞪他,佯怒到:“你不喜欢嘛?” 沅桃忙凑过来亲他,也不顾的害羞了:“喜欢的!” 两人在院子里黏黏糊糊了一阵,情到浓时,沅桃有些担忧的问:“哥哥,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偷情呀?” 戚容与身子一僵,凤眼眯起来,怒道:“老子迟早和他和离!” 沅桃眨眨眼睛笑开,没心没肺道:“好呀好呀。” 戚容与终于尝到了一口没剥皮的嫩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