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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蛇【半蛇兽人x阴沉瘦弱科研人员】

    【一】

    把R-027带回实验基地完全不在他的计划当中。

    沼泽地里捡到的女人,没有名字,R-027是许一鹤给她编的号。这是实验基地样本的固定编号格式,R取自reptile首字母,而她是第27个入驻者。

    对于编号这事许一鹤不是没犹豫过,人首蛇身,直接编进R类会不会草率了些。然而一想到另起一个分类需要和配置新的生态舱,而他的预算已经快要告罄了……

    总之他只好放下纠结。

    思来想去,看在她下半身那条蛇尾的份上,许一鹤还是将她编进爬行纲蛇目,关进2号生态舱里养着去了。

    -

    许一鹤的颓废表里如一。眼皮总是耷拉下来、眼角也微微下垂,显得没精打采;肤色苍白到病态,半长的刘海垂下来搭在额角、愣是把五官原本的清俊秀雅全遮了去;胡茬也不怎么刮,许是天生雄性激素分泌不旺所以下颚上才相对干净些。那身齐膝的白大褂倒是常年纤尘不染、洗得发旧,拜他的近乎神经质的洁癖所赐。他这人,远观倒也不难看,甚至带着几分丧气的美感。是很符合人们心目中“科学怪人”的样子。

    先前二十好几年,许一鹤坐惯了实验室、稀奇古怪的研究做了太多,已经很少有什么能激起他的兴趣,包括纯天然的野生兽人。即便遇见了R-027,他也不觉得她和自己在总部见过的那些动物和人类杂交的合成体有任何区别。

    无非是比那些歪瓜裂枣漂亮一点……不,漂亮好多,仅此而已。

    保守来讲,女人的面孔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状如利剑的眉、眼尾上挑的杏核眸、高挺笔直的鼻梁……东方的五官、欧美的轮廓,犀利中带着温润,微微打着卷儿的黑发柔顺地搭在她肩头,发丝间飘散着叫不出名字的凉爽清香、像从枝头跌落花丛一连打了两三个滚的浆果。

    他早就料到这片原始森林里会有野生兽人出没,好歹也有上万年历史。可这群兽人大都很行踪诡谲,他试了很多种方法想抓一只回来研究,可雷达探测器的容错率根本无法与野生兽人变幻莫测的栖息习性相适应。

    背着一整套沉重的探测仪器深入暗潮涌动的森林、最后气喘吁吁败兴而归,这样来来回回多了,饶是颓丧缺乏斗志的许一鹤也不免急躁。

    一年前他孤身一人来到同一片森林科考,意外通过帐篷里的红外线监测仪探测到一只外形轮廓奇异的生物,其上身貌似人类、下身却宛若蛇一般修长。可惜只拍到了红外线影像就让它逃了,但单是这份影像资料也绝对算得上世界奇观。

    事后,他放弃了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并没有将红外线影像公开——让那帮盎萨老爷知道了绝对会把这里开发成人间炼狱——而是自己倾家荡产在森林深处建起生物研究基地,只为亲自一睹那只生物的真容。

    真的只是看一眼就够了。他连照片都不打算拍。

    许一鹤平日里总像丢了半个魂儿似的,一旦心有记挂照样可以执着到不像样、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碰壁的次数一多起来,到底免不了心灰意冷。自从找寻那只半蛇兽人的历程遭遇了瓶颈期,他到后来多数时候都是自暴自弃一般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里、靠翻来覆去地研究蝴蝶标本消磨时间,即便偶尔出去也只会在实验室里坐不下去便背上行囊去森林里取样,顺便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给昏沉的大脑供供氧。

    地势凶险的原始森林,纵然已经熟悉了各条路线,误入沼泽地仍然实属家常便饭,而一不小心踩空了半个身子陷进去更不稀奇。

    从前死里逃生过两回,第三回就没那么幸运了。

    粘稠的淤泥很快就漫上了喉咙、将他扼到近乎窒息,几番挣扎无果,许一鹤徐徐闭上了眼睛。科研做得久了,他倒是早就看淡了生死,只是死亡之前的那几分钟实在难熬。

    ……

    他没想到自己会捡一条命回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瞬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女人的脸——和那条摇曳在她身后蓝紫相间的蛇尾。

    阳光穿过高耸的的树影、丝丝缕缕投落下来,让她尾巴上的鳞片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微光。

    女人只是趴在他身侧,约莫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能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低语般的动静,红色的小舌一探一收;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下一步动作,蓝绿色的竖瞳全神贯注注视着他,将还愣着神的许一鹤倒映得清清楚楚。

    劫后余生又刚苏醒过来、许一鹤脑子还不太清醒,对上兽人眼睛的瞬间,第一个想法就是感叹她惊为天人的美貌,紧随其后的却只有心悸,仿佛是在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对视。

    踉踉跄跄爬起来就往实验基地跑,然而那半兽人一直在他后面追,蛇尾滑过一地凌乱的枝叶、擦出流畅的沙沙闷响。

    许一鹤常年坐实验室、体力很差,跑得步子都乱了,身后的人蛇滑行的节奏却依然稳健,仿佛有的是力气和他纠缠。他手上点燃的打火机似乎对她毫无影响,而且他跑着跑着,打火机就因为空气里潮气太重自己灭掉了;至于背包里的麻醉枪……他真的很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好好上射击课。

    终于,许一鹤弹尽粮绝、气喘吁吁回到生物实验基地,那条蛇仍然锲而不舍跟在他身后。

    请神容易送神难,许一鹤几次三番想把她送回野外,然而女人像是看得透他的心思,虽貌似温顺、从不曾主动伤害他,可每当他试图逼近她,她都会警觉地盘踞到房梁上,晶亮的竖瞳牢牢锁在他身上、闪烁着犀利的凶光,两排尖利的牙齿紧咬着、挤出“吱吱呀呀”的闷响,像是最恶毒的威胁。

    老鼠和红布没能吸引她的注意,电击和高压水枪也无法使她安定……软硬不吃。

    最终留下她实属无奈之举,算是为自己先前的不惜命付了代价。许一鹤给她草草编了号关进生态舱里便不管了。反正生态舱无论内壁还是智能锁都足够坚实,要想挣脱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他想等哪天她安分下来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给她打一剂麻醉,把他

    手头还有好几只蝴蝶和鹦鹉要做解剖,许一鹤分身乏术。往后好几天他都没怎么顾得上她,可心底却莫名地焦虑,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手撩拨着神经,实在无法安定下来。

    明明手头的研究还算顺利,房间里甚至破例播上了舒缓的轻音乐,然而无论如何这份焦虑都无法被填补。甚至好几次因为手毫无征兆抖了一下导致半个试管的药剂都洒在了实验台上,不得不统统作废、重头再配一遍。

    这是怎么了?

    最后一只蝴蝶样本的研究报告完稿,已经是两个多星期以后的事了。

    那天许一鹤习惯性熬到半夜两点多钟,起身的那一瞬间脑袋昏沉得反常、腿上一软险些跌回椅子里去。大概是骤然起身引发的低血糖?加上最近几天服用的镇静剂实在有点多,估计是来副作用了。

    男人打着哈欠,几天没合的眼睛几乎是闭着的,脚步虚浮,想着要去厨房里烧壶水喝,然而走了好一段路,却猛然被扑面而来的潮气惊醒。

    周围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稀辨认出树影的轮廓,空中一两只萤火虫是为数不多的光源。

    什么时候出的实验室?还是不小心进了哪个生态舱?

    许一鹤脑袋里想的是原路返回,然而那只看不见的手却牢牢牵住了他的腕子一般。他挪动着脚步不受控制朝着黑暗深处而去。

    生态舱里是1:1复制的原始森林,脚下是杂草丛生的土地,每一步都走得分外真切、也分外虚浮,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越陷越深。

    缠绵的香气柔柔包裹着他,像浆果,像花蜜……是R-027发丝的气息。

    “嘶——嘶——”

    熟悉的蛇吐信的声响,嘶哑又低沉,和那天他试图将R-027赶走之时听到的一模一样,可不知是不是幻觉,只怀疑自己听到了悦耳又魅惑的音乐,朝着仿真雨林的深处而去,每走一步,脑袋里的混沌便更深一分。

    他像一只被蛇毒蛊惑的兔子,却又毫无自觉。

    塞壬……伏羲……R-027.......她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许一鹤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

    天旋地转,紧随其后的是一通混乱的颠簸,伴随着一阵一阵侵袭全身的酥麻,似乎有永远那么漫长。

    许一鹤恢复些许理智之时,早已不知今夕何夕,阳光隔过生态舱的玻璃顶棚、穿越层叠的树叶亲吻着他的身体。

    眼皮沉得重若千钧,异样的疼痛自凉飕飕的下身而来,前面痛、后面也痛,射了太多次的性器无精打采地耷在腿间,臀缝深处难以言说的酸胀提醒了他,刚刚自己经历了一场不怎么温柔的性爱。神经骤然绷紧,他隐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

    身后坑坑洼洼的、硌得他后背隐隐作痛,像是躺在一摊并不平整的树叶上。

    许一鹤扭了下身子。方才全身都只是酸楚麻木,这一动可不得了,难忍的痛楚自四肢百骸一道而来将他席卷其间,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衬衫和白大褂统统被扯得七零八落,男人闷哼一声,微微支起上身,看到眼前自己苍白身

    体上凌乱无章的吻痕、还有插在自己大腿中间、鳞片光亮色泽艳丽的蛇尾。

    顺着蛇尾看过去,许一鹤果然发现了撑着脸伏在自己身侧的R-027。

    我和自己带回来的半兽人……做了那种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许一鹤心跳一滞、险些吓晕过去。然而R-027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插在他体内的蛇尾又往深里埋了几寸。

    “这就醒了?看来我给的还不够多。”

    耳畔响起沙哑的声音,介乎人的言语和蛇的嘶呷之间,可女人的唇分明是紧闭的,倒像是在用脑电波或者意念给许一鹤传达着什么。

    许一鹤徒劳地往旁边蹭了几寸,张了张干燥的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来不及了。

    女人的毒牙轻而迅疾地嵌入了他的肩膀,好容易清醒了几分的大脑重归混沌麻痹。

    不大不小的生态舱内,传来阵阵断断续续的喘息,混杂着树木花草窸窸窣窣的动静。

    枝叶之间一大片旖旎春光若隐若现——苍白纤细的男人被体型大他近一倍的女性半兽人箍在怀里,用粗壮的蛇尾撑开双腿、狠狠地侵入cao干。

    许一鹤做了一个梦,漫长且纷繁杂乱,欲海中浮浮沉沉。

    他只能依稀判断出自己被女人强劲的手臂摆布成了五花八门的姿势。梦里满眼都是女人美到超越一切界限的面庞。

    她每挺一次腰,手腕上的青筋便会暴起、带动那片片蓝色的鳞猛地张起,那是兽人特有的野性和征服欲,明艳而疯狂、燃烧的罂粟也不过如此,先教人病入膏肓,再引人饮鸩止渴。

    再直白一点说就是,这人实在太过漂亮,所以就算做得过火了些也不会令人生厌。

    许一鹤活了快四十年,连异性的手都没有碰过,更何况被人玩后面。后xue被鳞片质感的硬物填得鼓胀、冲刺摩擦间燃起新奇又陌生的快感,如崩裂四射的火花将他蹭蹭席卷……他飘萍一般的身体恍若被抛上高空又急速坠落,除了连不成字句的哭叫,他发不出任何声响。

    自然法则深入人心,许一鹤一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挣脱不得,只好放松了身体尽力去享受,还挤出了一声毫无底气的呻吟,“求你,轻——轻一点……”

    然而似乎也不能期待女人听得懂他的诉求,呻吟尚有一半滞在喉头,女人的挺弄便又狠了几分。

    兽人的性欲大都很强……刚想起这一点,许一鹤便被女人尾尖的一个深顶撞上了高潮。

    关于半兽人的研究,怕是还要持续好久……

    又被cao到射了一轮,男人瘫软在女人怀里,无力地想。

    R-027的脸在眼前闪烁了片刻,下一秒许一鹤便又一次坠入漫长的昏厥之中。

    【二】

    其实在很久以前——也说不清是多久了,她活了太多年头,早已失去了时间概念——那个苍白瘦弱的男性人类步入她的领地第一天,女人就注意到他了。

    独身处于这森林深处多年,一个相近的物种对她而言实在弥足珍贵。

    很有筑巢的领地意识,应当会是一个好的配偶。她无数次躲在远处的树上暗中观察许一鹤,这般想道。

    后来这冒失的家伙失踪了好久,她再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好几次不小心陷进了沼泽里,都是她暗中在下面垫了一把将他安全送回岸上。不过她都瞒过去了。她还没想暴露那么早,捕猎都有欲擒故纵的道理,求偶更是如此。

    半兽人的体质赋予了她一份纠结于理智和疯狂之间的矛盾,既有对感情的感知力,又无法像人类那样把握好微妙的分寸,相比于人类的七拐八绕,她对感情的反应只有简简单单的“交配”二字。

    男人被扯烂衣物摁在生满青苔的潮湿巨石上,纤瘦身体在墨绿色的映衬下白得分明,肌rou线条修长流畅、腰腹更是细到仿佛会被自己撑坏……如此种种教她浮想联翩。

    他看似弱不禁风,实则脱掉外头那层碍事的布料要耐看得多,该有rou的地方rou都不少,浑圆的臀部被她托在手里,轻轻一捏便被弹一下。腿间的xiaoxue被她抽插到湿软,红润的软rou伴随着“咕咕唧唧”的水声富于节奏地吸吮着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也被她cao到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着她的挺弄晃动着……

    后来她还没有餍足,但看他受不了了,她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

    作为伴侣,他漂亮、又耐cao,对于她这样的半兽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胆小了,总是试图从她身边逃走似的,害得她追了老远,还和他分开了那么多天、最后她实在等不及了……

    他可真是麻烦,怎么就不愿意相信她会是一个称职的伴侣呢?

    算了,以后她会证明给他看的。求偶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心急。

    她想男人应当还不知道,她作为一只有毒性的半蛇兽人,自有吸引人类的法子。她能散发一种既非气味又非颠簸的感应,只有她自己清楚,能够通过空气传播来达成对猎物的控制。

    她就像往常几十年每一次捕猎那样,诱引他带自己回了实验基地,诱引他打开实验舱、一步一步踏入自己无懈可击的陷阱。

    虽然第一次就把他做晕过去的确是过分了些,不过她的特异感应配上毒素的作用,应该能舒缓疼痛的,他会很舒服,她敢打包票。

    再说谁让他冷落了自己那么多天来着。就当是惩罚他吧。

    “如果他能给我生一窝小蛇,我就立刻原谅他。”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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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许一鹤:那个,027,我想改成三天做一次,一周做一次更好,一月做一次就再好不过了。

    R-027:嘶——嘶嘶——(翻译: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