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剧情
周五下午，临近下课，老师还在不紧不慢的讲课，坐在后排的大半男生却都坐不住了，小声冲着顾慎行喊话。 “顾哥，待会儿打球去不？” “打什么球啊，顾哥去网吧开黑吗？四缺一就等你了！” “哎哎哎，要开黑也是跟我们开啊，就你们那技术，菜的抠脚，好意思喊顾哥？” “去你妈的，说谁菜呢？” “菜还不让人说？昨天说好上分，结果跟你们打害我连跪十几把这事儿是假的？” “那是你自己菜，怪我们？” 说着说着几个人还差点骂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些。 老师习以为常的扫了后排一眼，视若无睹的继续讲课。 第一中学是本市的重点学校，能进来的只有两种人，一学习特别好，二家里很有钱，座位也安排的很公平。 前排留给想要认真学习的好学生，后排嘛，基本全是家长给学校砸了不少钱后进来随便混日子的少爷小姐们了。 对这些人，老师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闹的太过火就行，爱干嘛干嘛。 说话的几位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平常被人捧惯了，脾气大的不得了，一点就炸，眼看着声音越来越大，顾慎行看了旁边正埋头补觉的靳言，不悦的说道：“要吵出去吵，别打扰言言睡觉。” 几个人顿时闭上嘴，前桌的夏小天还做了一个用拉链把嘴巴拉上的动作。 饶是如此，几秒之后，靳言也还是醒过来了。 现在才五月中，属于开空调又冷不开又热的季节，班里也只开了几个风扇，人一多，降温效果几乎等于没有，靳言把脸埋在胳膊里闷头睡了两节课。 他一抬起头，就见原本白嫩的脸蛋都睡的红扑扑的，上面还有几道浅浅的压痕，头上几根呆毛乱七八糟的竖起来，配上他还有些发懵的表情，看上去又呆又萌。 “顾慎行，还有多久放学啊？”靳言迷迷糊糊的问道。 “两分钟，渴不渴？先喝口水清醒一下。” 顾慎行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把插着吸管的水杯拧开递到他嘴边。 靳言接过去小口吸着，清凉的水入口甘甜，身上闷热的感觉也随之散去一些。 他满足的眯起杏仁眼，一边喝水一边看顾慎行给他收拾书包。 周围的男生虽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画面也还是有些无语，这架势，完完全全是把靳言当金贵的少爷伺候了，知道的知道顾慎行是靳言他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仆人呢。 喝完水，靳言的睡意还没完全消散，打了个哈欠后就又懒散的趴到了桌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顾慎行，你待会儿要和他们去打游戏吗？” “你去吗？”顾慎行反问道。 靳言摇摇头。 “不去，网吧太吵了，你去玩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也不去。”这话一出，周围的男生都失望极了，不过也都清楚顾慎行的脾气，没再邀请，等下课铃一响就拎着书包齐齐冲出了教室。 闻言，靳言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一下子从桌上坐了起来，“今天不是周五吗？你为什么不去玩啊？” “和他们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留在家陪你。”顾慎行把书包拉链拉上，背上自己的书包后又动作自然的提起靳言的书包。 ……你前段时间不是天天放学就和人在外面玩吗？今天怎么想起来要陪我了。 靳言抿抿唇，还是没把这话问出来。 管他呢，顾慎行陪他还不好？ 顾父顾母常年在国外忙事业，兄弟俩平常就住在学校旁边小区的公寓里，有做饭阿姨和清洁工定时上门打扫，顾慎行自己也练了一手好厨艺，俩人也就这么过了几年。 …… 一到家，靳言就窝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打开电视调出了他最近追的综艺看的津津有味。 顾慎行不紧不慢的放下书包，去厨房打开冰箱，端出了盘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在靳言旁边坐了下去，整个人紧紧的挨着他。 靳言体弱，身上常年冰冰凉凉的，又分外怕热，爱出虚汗，坚持还没怎么着就已经一身汗了。 顾慎行常年锻炼，身强体壮，浑身都散发着热气。 他一靠过来，靳言就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个小火炉，全身都开始热了。 “顾慎行你别挤我，热死了，你去坐那个单人沙发好不好……”靳言哼哼唧唧的抱怨，被顾慎行掐了一把包子脸，又赶在他的小嘴撅起来之前往他嘴里塞了一瓣酸甜多汁的橘子。 “小没良心的，这会儿又嫌弃我了？冬天的时候是谁连睡觉都要跟我挤在一起的？” 靳言眼神闪了闪，心虚的低头不说话。 过会儿，见身边还没动静，他又怕顾慎行真的生气了，忍不住悄悄抬头往旁边看，却见顾慎行正眼含笑意的看着他，靳言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行了，晚上想吃什么？今天哥下厨。”顾慎行说着又捡起盘子里的葡萄开始投喂靳言。 他像是故意似的喂的很急，一个接一个的，很快靳言的嘴巴被葡萄塞的鼓鼓囊囊的，根本嚼不过来，还有零星的汁水从嘴边流下来，气的靳言说不了话，只好瞪着眼睛控诉他。 那双眼睛又黑又圆，瞪大看人的时候显得可怜巴巴的，配上他正不停咀嚼的红润小嘴，看的顾慎行呼吸一滞，有些发愣的盯着他的脸。 靳言费力的吞下嘴里的葡萄，不高兴的瞥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发呆的顾慎行，故意恶狠狠的说道：“吃你。” 顾慎行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他盯着靳言的嘴唇，下意识喃喃道：“我吃你也行……” 他的声音很轻，靳言根本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顾慎行猛地清醒过来，看着弟弟茫然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意味不明的说道：“还太小了，再等等吧。” 这句靳言倒是听清了，虽然他没明白后半句，但前半句听明白了，顾慎行居然说他小？ “顾慎行！你也就只比我大半岁好不好？” “是是是，我没忘，不小，我们言言一点都不小。行了你继续看电视吧，哥哥去给你做饭。”顾慎行无奈的笑了笑，既为靳言没能察觉到他异样的心思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算了，自家弟弟现在还没开窍，再等等吧，反正人就在他这里，跑是跑不掉的。 这么想着，他心情又好起来，哼着歌走进了厨房。 “顾慎行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靳言疑惑的嘀咕道。 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靳言是顾父父母至交好友的儿子，十岁的时候父母出了意外双双去世，靳家也没有别的亲戚，就被接到了顾家，和顾慎行一起长大，夫妻俩怕外人知道了会说闲话，在不经意见触到靳言的伤疤，就一直对外说靳言是他们的小儿子，只是之前身体不好，一直在爷爷奶奶那里养着，大点了才接到身边，靳言对外也是叫顾靳言。 靳言小时候样貌精致可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见人就笑，打扮一下就跟个洋娃娃似的，走出去经常被人当成小姑娘，性格也很乖巧，把一直想要meimei的顾慎行稀罕的不得了。 后来靳家出事，靳言去了顾家，顾父两人忙的一个月都回不了几次家，那段最难过的日子也是顾慎行陪着他走过去的，因此分外的依赖他。 刚开始的几年跟一块小粘糕似的顾慎行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长大后好点了，不过两人的关系也还是比寻常的兄弟更亲密一点。 没过多久饭就做好了，顾慎行把菜端上桌，靳言才发现有他爱吃的椒盐虾和蒜蓉生蚝。 靳言爱吃海鲜，顾慎行为了他还特地练过，做别的菜味道一般，海鲜是没得说的，尤其是生蚝，靳言一口一个，不知不觉就干掉了大半。 到最后，顾慎行也觉得他吃的有点多了，盯着靳言沾满酱汁的嘴唇意有所指的说道：“言言，乖，别吃了，生蚝吃多了晚上你会很难受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隐晦的朝着靳言被餐桌遮住的下半身扫了一圈，收回目光后盯着靳言舔了舔嘴唇，端起杯子灌了几口水。 难受什么？怕他消化不良吗？ 靳言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舍得看一眼剩下的生蚝，还是乖乖的停手。 顾慎行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把剩下的都吃了，边吃还边盯着靳言看，好像在靠他的脸下饭，又好像在想些什么。 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靳言总感觉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也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会儿，最终还是靳言先败下阵来，顾慎行长了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分外多情，很容易能让人生出自己被对方深爱着的错觉，靳言的脸一点一点染上红色，最后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之后落荒而逃。 见他这样，顾慎行心情大好，他隐约能感觉到，靳言对他，也并非全都是亲情的，否则也不会是这种反应。 另一边，靳言匆匆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开始发呆。 不知不觉又想到顾慎行，总感觉最近的顾慎行对他的态度不太对劲，不，准确的说已经有好几年了。 以前两人都是睡一张床的，结果从初二开始，某一天突然就要分房睡了，靳言抗议了好一阵顾慎行也没松口。 后来对他也没以前那么亲密了，前段时间更是莫名有些疏远他，态度也不冷不热的，像在跟他单方面冷战。 靳言几次三番想找顾慎行问清楚原因对方却死不承认，只含糊不清的说两人长大了就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这借口找的简直天衣无缝，靳言又委屈又生气，等了几天没等到顾慎行主动哄他，就也憋着一股气不再黏着他，兄弟俩一时间疏远了不少。 他以前还爱叫哥哥，后来也不叫了，整天顾慎行顾慎行的喊。 靳言摇了摇头，强行把这些事从脑子里甩了出去，他拿起手机胡乱找了个画画视频点进去看。 主播的技术不错，正在给一张线稿上色，只是这个行为在外人眼里枯燥极了，观众寥寥无几，靳言倒是看的挺认真。 只是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慢慢开始发热起来，还是一股仿佛从身体内部烧起来的燥热，一时间弄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是发烧了？可这感觉不太像啊。 靳言也没心思看直播了，匆匆摁灭手机屏幕，有些难受的从床上坐起来。 热的同时，他感觉下身也有些异样。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之前班里男生聚在一起讲荤段子时随口说过的生蚝壮阳的说法，他咬了咬唇，心想不会吧。 可身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靳言无法忽视，只好红着脸低头朝下身看去。 只见那里不知不觉已经鼓起来了一团，腿间感觉也很黏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缓缓流出来，似乎还沾湿了一小片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