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你是我俘乳(高H,独宠,虐身)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三章 你是谁

第二十三章 你是谁

    一切是非因尔玉而起,那尔玉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哈,恐怕令人想不到,尔渊与南风晚共商的大计里,竟会作此决定:将尔玉暂时送去南凉,的确是比待在尔国要安全许多,单凭地势与兵马优势,就足以白离夕心生忌惮。加上南凉与尔  国双重保护与提防,遥远的大漠似乎难以进犯。

    于是,大队车马上路的同时,一辆古朴马车绕道而行。

    尔玉眼角通红,静静看着车外细雨,宛如失了魂的布偶。

    回想起父皇与皇兄将她送上马车之时情形,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她此番顺从且听话,她再也不想忤逆父皇,世上只有父皇是全心全意为她好。

    由于绕道而行,故而西行之路似乎遥遥无期。

    尔玉发了一路呆,直到深夜。

    她掀开车帘凝望。

    只见夜空漆黑如墨,点点星辰闪烁如灯,将静谧与安详灌进游牧人心中;远处点点帐篷和牛羊在红彤篝火下沉静安逸,偶尔一声狼叫竟也不是那么突兀可怕。

    马车踢踏踢踏走着,宛如沙漏里有节奏的沙流,尔玉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待到初生太阳带来第一缕晨曦,红光逐渐冲破大漠高岭,冉冉而升,洋溢着温和笑容,阳光一点点撒下,将天际照亮,穿透冬日寒冷,温柔射进马车,拂在娇人身上。

    尔玉蜷着身子倚窗酣睡,小脸被暖暖炭火照得微微泛红,那垂下长睫时不时抖动,似是又做了什么梦。

    清晨,太阳终于完全被托入天空,车马也到达了国都城门。

    入了城,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宫中护卫,南归才将尔玉唤醒,携着睡眼惺忪的她入了船,行上护城河。

    “咦,一进城门竟就是条河!”尔玉来了精神,顽皮趴在船栏上玩冰凉河水,捞大块大块冰坨。

    她又惊诧看着沿河繁盛的街市人情,暗自嘀咕:“哥哥不是说这南凉是人烟罕见,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竟还会有如此巧河,如此集市......”

    “哈哈!难不成公主当真以为我南凉竟只有荒漠?这护城河算什么,待到公主入了宫,便知道皇宫有多美了!”南归坐在对面,甚是自豪,得意洋洋:“皇宫内也引了这河水呢!蜿蜒而流,  不仅添景,也可护宫。此番公主来我南凉作客,便不要有所顾虑,只管放宽心游玩。”南归骄傲望着不远处的皇宫摇头晃脑。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尔玉,起身走向划桨的披甲护卫,低声道:“王爷可还回宫?”

    “回大人,王爷传来话说先不回宫,边城还有要务处理,现在随从们还没有恢复体力,他留下来安抚人心为妥。”

    “那王爷可还好?”

    “是,王爷一切安好,只是那女子被歹徒挟持……”

    南归赶忙做禁声手势,瞥瞥眼睛。

    “是。陛下已经下早朝,在宫里等待公主了。”

    南归黯然道:“知道了。”

    尔玉被这意外繁盛之景所吸引,不禁兴致满满,左顾右盼,直到船在另一岸停靠,她还不敢相信这西北大漠竟也如此热闹。

    下了船便又上了辇,穿过一道道红漆大门,走过朝堂庭院,轿辇停在了一处池塘边。

    只见......无边池塘中,白冰如玉,流水如烟。塘上石桥蜿蜒而穿,水中红鲤冰下取暖,池边亭台嬉笑红颜,岸上红梅朵朵香甜,交错宫宇层层叠叠,远处寒山若隐若现。

    眼前景色竟与江南水乡毫无异处,甚至更胜意蕴。

    尔玉下辇,不禁感慨:“妙啊!妙啊!”

    护卫宫女都忍俊不禁,看到阮公公板起脸,摆手令他们退下,都噤若寒蝉退去。

    尔玉羞怯拧眉嘟嘴,却还是忍不住淡笑赞叹。

    一阵凉风吹过,芬芳阵阵,原来是吹起了一阵花雨。天地间顿时漫天紫红,她追随飞花而去,竟是一棵在冬季也开满花的树!

    实在意外,这沙漠里竟会有与荷花荫一样神奇美妙的所在!

    这是一棵美人树,在阳光下散发温柔光晕,高大挺拔的枝干骄傲顶着一头紫红色秀发,在风中伸展那芬芳柔荑,梳弄绽放花朵,将寒冷萧索的冬季牵进这紫色梦幻里。

    尔玉来到树下,闭起眼睛,贪心嗅着醉人芬芳,陷入神迷。

    一朵朵紫红小花无声无息翩翩起舞,落在肩头,落上心头。

    “是何人扰我清梦?”

    慵懒稚嫩之声猝不及防从这紫色梦幻里传来,犹如从梦里伸出的手,将尔玉惊醒,吓了她一跳!

    她贼头贼脑走近大树,屏息却步探索。

    只见花团锦簇中躲着个男子小憩。

    隐约看到他随性躺在枝干上,翘着二郎腿,半醒半睡。看不清面容,只见如墨长发伴着洁白衣带随风飘飘,伴随落英与斑驳光影,宛如精灵。

    “你是谁?”尔玉瞪大圆圆的大眼睛,惊讶又好奇,她迟疑扶着枝干,有一丝怯意。

    “你是谁?”空灵之音带着笑意和俏皮,学她说话。

    他一跃而下,手执玉笛,白衣翻飞,随花而落,立于花尘,宛若花神。

    尔玉大着胆子,一脸骄傲与男子对视:“我是尔国的尔玉公主。”

    “哦,原来是公主殿下,”男子嘴角笑意更浓,他俯身行礼,有模有样:“在下有礼了。”

    尔玉像个孩子,挑挑宫绦,傲慢摇着小脑袋,挑衅仰仰脸:“那你是谁?”

    她凝视这高出自己许多的男子,那深邃眼眸,那异域挺鼻,那樱花红唇,竟不禁觉得似曾相识,内心泛起一阵熟悉与温暖,她凝眉试探道:“你我可曾见过么?”

    白衣男子微微一愣,天真烂漫笑起来,踱着步,颔首回眸,顽劣道:“当然,你可是我的娘子呢。”

    尔玉闻言顿时又气又急,臊红了脸,跳脚轻啐道:“呸!谁是你娘子!当心我去告诉你们南凉的那个痴子!”

    “……那个痴子?”男子不解,凝着一脸红霞的小丫头。

    “就是你们南凉的皇帝啊!哥哥都告诉我了,他是个不务正业的琴痴,竟还妄想我做她的皇后!”尔玉苦恼看着满地落花,用绣鞋碾着,闷闷道:“幸亏父皇用了其他法子。”

    男子又是一愣,转瞬,深邃眼眸饱含笑意,他放声笑起来:“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确是个琴痴呢!”

    尔玉狐疑看着纵情男子,纳闷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弦只是觉得公主着实可爱罢了。”

    “你……你叫弦?对了!你是谁?怎能在宫中随意走动?”

    男子把玩手中玉笛,俏皮一笑,暧昧拉长了声:“你夫君我,不过是个琴师。”

    “你!”尔玉气得鼓起小腮,她小脸通红,半天才恶狠狠道:“你这样轻薄我,我让那琴痴割了你的舌头!”

    男子又一阵轻漫不羁仰天长笑,那笑声好听得宛如琴音。

    “你笑什么!不许笑!”尔玉咬牙跺脚。

    男子白衣胜雪,脱俗出尘,他忍着笑优雅离去,步子落在层层叠叠落花上,发出细小柔和之声,宛若叮咚。他走着走着驻足,侧头稚气笑道:“娘子莫要一直在外,天寒地冻,当心着凉呀。”

    “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站住!”尔玉追着他叫嚷,直到转角,那抹洁白身影消失不见。她被那一声声“娘子夫君”弄得脸红,挥挥小拳头:“哼!别再让我遇到你!臭琴师!”

    尔玉独自在偌大后宫里兜转了一上午,看着四处景致皆是新奇与乐趣。

    只见幢幢宫殿绵延如山,面面红墙高耸巍峨,道道石路宽阔敞亮,座座石狮肃穆庄严,棵棵松柏深绿长青,方方亭台飞檐红柱,条条细流冰水相融,个个宫人彬彬有礼。

    虽然不似尔国四季常绿,却当真富贵繁华,一点也不逊色。

    只是不知为何,这南凉皇宫总是有一种寂寥感,似乎尘沙卷走的不仅仅是鸟语花香,严冬带来的不仅仅是冰雪寒风,连绵的石墙阻隔不了那冷漠与孤寂,每一缕空气里都带着凛冽和悲凉。

    尔玉边走边看,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又遇上了不知方才去向的阮公公。

    他一甩拂尘,请道:“公主这边请。”

    尔玉一转头便看到一座宫殿,匾上道:彩云台。

    蟠龙华表高耸入天,光洁汉白玉阶梯反射白光,鎏金圆鼎立在中央,排排宫灯随风飘动,漆红宫门大大敞开,通向深不见底的内殿,只有一道道纷飞纱帐隐约可见。

    “奴才请公主安。”阮公公跪拜,恭敬道:“陛下吩咐奴才要好生照顾公主,公主只管开开心心在南凉游玩便可,便请在这里下榻罢。”

    尔玉迟疑望着深深大殿,点点头,难得谨慎跟在阮琴身后,小心翼翼提裙向里走。

    焚香清淡,弥漫一殿。雪白鲛绡帷幔被宫人挽起又落下,通天漫地,层层叠叠。

    到了内殿,玉璧屏风上云纹依稀可见,殿内铺着洁白貂皮地毯,摆放着架架琴筝,搁置着顶顶蒲团,桌几上更是琴谱满布;壁上也不闲着,挂满长短不一的玉笛竹萧,琵琶胡琴。

    再往里,宽阔榻前是轻烟徐徐的麒麟炭盆,榻四周是洁白东珠帘幔,月白锦被轻裘更是华贵又素雅。

    尔玉不禁惊讶感叹:“好生淡雅的居处……只是,竟又是一个琴痴的住处么?”

    阮琴命人送来茶水点心,便静静退到玉璧外:“公主,您一路而来辛苦了,便歇息歇息吧。”

    尔玉无所适从追出来,憨憨一笑,挠挠脑袋:“公公辛苦……那个,那个,我可需拜见你们陛下或是......王爷啊?”

    阮琴意味深长笑笑:“公主有礼,您还是先休息要紧。”

    尔玉撇撇嘴不再追问。

    阮琴行礼离去。

    留下尔玉一人在宫殿里百无聊赖。

    她一路颠簸,的确是累了,便在掌灯时分倚着美人榻沉沉睡去,连婢女来唤她用膳都全然不知,无奈为她盖上锦被,熄了纱灯静静退去。

    ......

    南风晚没有回宫,他去了皇城中的酒馆。

    他生性谨慎,甚少醉酒,因他不能容许自己失去理智。

    可是此番,他却喝了许多。

    怎么办,放不下,放不下那双水眸,放不下那抹娇笑,可是......却无能为力。

    这感觉真他妈令人难受啊!

    南风晚兜头浇下一坛酒,酒坛落地,赶走了前来问候的小二。

    待到半夜,他摇摇晃晃出了酒馆,不知走去了哪里,巴着棵枯柳嗷嗷大吐。

    “小姐,您的剑法越来越轻巧了呢。”

    只见两匹骏马嘎达嘎达而来。

    白马之上的女子英姿飒爽,红缨束发,一身劲装,她眉宇间不是女儿家的娇羞,而是豪情与洒脱,她自信扬首:“那当然,”她正欲得意自夸,便看到了自家府门不远处还在呕吐的南风晚,顿时捂鼻皱眉:“喂!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呕吐?”

    二人下马,丫头模样的姑娘上前探视,甚是嫌弃的回眸:“咦......好恶心啊,小姐,如何是好?”

    那小姐捏着鼻子亦上前,她用马鞭怼了怼南风晚,正欲开口,南风晚却反手便是利落一掌!

    小姐顿时立眉,轻巧躲过,她欲出招,南风晚一转身,便瘫软而下。

    她定睛,喜出望外:“竟然是你?”说着她将一脸酡红的南风晚接住,一脸关切:“喂!喂,你可还好?快,扶他进府。”

    那小姐将南风晚扶回府中,忙前忙后给他擦拭,喂他饮水,还命府中男丁给他更了衣。

    她屏退下人,独自守着他。

    南风晚满脸痛苦,他仿佛在喊着什么,却是无声的挣扎。

    小姐凑近他,仔细看那口型,却依旧不明所以。

    正在思索间,床上之人一把将她搂住,掀上了床!

    “喂!!!”小姐大喊着,却忍不住凝望他的俊颜......

    谁知他还在说着什么,便抱着她吻上了她的丰唇。

    她挣扎踢踹,都挣不开他,只见他眼角溢出一滴泪。

    小姐顿时心惊,不敢动弹。

    他是南凉的英雄,是南凉的脊柱,是所有南凉人的指望,她不曾想过他也会脆弱,也会流泪。

    ......

    直到第二日清晨,又是一个晴天。

    阳光射进木窗,尔玉才感受到全身酸痛,缓缓睁开眼睛。

    “啊!!!”

    映入眼帘的,是昨日藏在树上的精灵,吓了尔玉一跳!

    尔玉本来还睡眼惺忪,一睁眼便是那张俊俏顽劣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不禁大叫:“你,你为何在此!”她防备低头看看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衣衫完整……转瞬又板起了脸,   瞪着朦朦胧胧的大眼睛,厉声道:“你说啊,如此早,你为何在此!”

    男子稚嫩笑了,他挠挠头,有丝羞涩,转瞬却鼓起勇气道:“我,我可不是这会儿才在这里,”他神秘勾唇,暧昧凑近她几分:“我是一夜都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