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绝不想要的社畜生涯 22 (接2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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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其他几位床伴,吉尔伯特不会在与亚恒亲吻的过程中抢夺主动权,他只是温柔而细致地回应亚恒,以此来安抚亚恒的情绪。不过令他尴尬的是,生理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亲吻他的人是他深爱着的亚恒,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就在吉尔伯特思考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和亚恒拉开距离时,亚恒的身体却直接贴了上来,微凉的指尖掀开了他的衣物,热情地抚摸着他的腹部。亚恒大胆的挑逗和邀请让吉尔伯特渐渐失去了自控能力,他抱起亚恒,两个人一起扑到柔软的床垫里,亚恒对他的冒犯毫不介意,甚至曲起腿磨蹭他的腰部。 两个人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直到吉尔伯特摸到亚恒的腿间,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亚恒没勃起。 有那么一瞬间,吉尔伯特失望极了,可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他们俩的错,以及亚恒肯定比他难受得多。他慢慢转移自己的重心坐起,亚恒的脸迅速变红了。 “吉尔伯特!”亚恒跟着坐了起来,他熟稔地将吉尔伯特推向床垫,接着跨坐在吉尔伯特的身上,他顿了几秒才组织好语言,“你想要做的话不用管我,我可以配合得很好……” 亚恒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产生生理反应,他不想让吉尔伯特尴尬和失望,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大可对我粗暴些,我比较习惯那种做法。” 吉尔伯特望着一边手忙脚乱脱衣服一边解释的亚恒,他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抓到了另一个重点。 “亚恒……”吉尔伯特叫着亚恒的名字,鉴于他们目前的体位不太利于谈心,吉尔伯特直接把亚恒拉进了自己怀里,并用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 亚恒亲了亲吉尔伯特的脸颊,眼神有些疑惑。 “他们……他们是那么对你的吗?”吉尔伯特低声问道,“他们对你很粗暴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提起“那些人”,他害怕这会勾起亚恒糟糕的回忆,然而他根本忍不住,尤其是当他意识到亚恒可能遭遇过更糟糕的事情之后。 亚恒被吉尔伯特问住了,他先是发出了一个代表自己正在思考的单音,过了半晌才含糊地说:“不总是。” 吉尔伯特明了,点了点头。既然亚恒不肯细说,他便不继续追问,只是非常心疼对方。 两个人都没了zuoai的兴致,变成单纯的依偎着对方。 放在从前,亚恒不会认为扬他们有多粗暴,可有了吉尔伯特当参照物,事情就有了一点变化。正如他所说,他更适应那种相对粗暴的做法,他喜欢强烈的刺激,这能让他更快有感觉,至少不会让跟他上床的人感到扫兴。 亚恒觉得非常抱歉,他用脸颊蹭了蹭吉尔伯特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吉尔伯特的双手环着亚恒的腰,他不像别人一样贪心,能这样抱着亚恒,他已经很满足了。他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而后说:“别责怪自己。” 亚恒应了一声,依旧情绪低落。 “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吉尔伯特很有耐心,“会好起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亚恒好不容易从不间断的激烈性爱里解脱出来,他终于有了认真思考的时间,也是第一次有了“想要改变些什么”的想法。 他需要更大的变量,才能理顺自己乱成一团的私生活。 “我想离开这里。”他对吉尔伯特说,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吉尔伯特听到这句话时身体微微僵硬了几秒,他装作很赞成的模样鼓励亚恒:“这是个好办法,你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你会过得很好,对,你会过得很好。” 可是说着说着,吉尔伯特很难抑制自己对“即将与亚恒分离”这件事所产生的痛苦,鼻子和胸腔一齐酸胀起来,就在他快要哭鼻子的时候,亚恒又说: “吉尔伯特,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亚恒灰绿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我知道这很冒昧,你的家人,你的事业都在这里,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亚恒本以为吉尔伯特会立刻拒绝,没想到对方比他激动得多。 “我当然愿意。”吉尔伯特恨不得抱着亚恒在床上翻滚几圈,“去哪里都好,我会陪着你,一定会。” 得到吉尔伯特的保证后,亚恒感觉轻松了许多,只要能暂时脱离目前的环境,他有信心掌控好自己的生活,之后他就能妥善处理和床伴们的关系,让现在这段混乱的日子变成织布机上了一小段乱线。 他无法改变过去,但一切都会过去。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感激愿意在这种时候握着他的手的吉尔伯特。 亚恒有很多很多感谢的话想对吉尔伯特说,最后他说了最苍白的一句:“谢谢你。” 吉尔伯特温柔地轻吻亚恒的脸颊,当做回应。 二人在床上缠绵了半个钟头才起床,之后的一整个白天,亚恒和吉尔伯特一起做了家务,还出门买了些东西,亚恒以为吉尔伯特会就此在自己家“落户”,就在他琢磨着如何让克里斯周末也乖乖呆在学校里的时候,吉尔伯特告诉亚恒,自己得离开了。 “你可以留在这里。”亚恒不太想和吉尔伯特分开。 “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吉尔伯特按了按亚恒的掌心,“你能照顾好自己,对不对?” 亚恒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头。 “那么,晚安。”吉尔伯特笑着说。 亚恒把吉尔伯特送到了大门口。 临走前,吉尔伯特又提醒了一句:“如果‘他’打电话给你,别接。” 不用多说,那个“他”肯定指得是塞万提斯·安达卢。 “知道的。”亚恒看起来好多了,他也对吉尔伯特笑了笑,“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吉尔伯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了解亚恒,也了解自己的异母哥哥。塞万提斯是个成功的商人,即便他不用商场上的话术来迷惑亚恒,他本身就是个迷人的家伙,只要他再次跟亚恒取得联系,亚恒就会选择回到他的身边——在这种情况下,等待着亚恒的只会是更惨烈的伤害。 他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亚恒,哪怕那个人跟他流着相同的血。 与吉尔伯特告别后,亚恒合上了大门,这是他两天来第一次独处,家里忽然变得安静,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应。他回到沙发上抱着枕头坐了一会儿,头微微偏向一侧。 昨晚吉尔伯特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亚恒想。 他们只是刚刚分开,亚恒就开始想念对方了,这是很奇怪的事,因为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依赖一个人。跟塞万提斯在一起的时候,亚恒总是想方设法希望能用自己的爱填补塞万提斯内心的空洞——他并不知道塞万提斯有什么样的过往,只是本能地这么做了,可惜结果非常糟糕。 吉尔伯特离开了,亚恒终于能够安安静静地处理这几天接受的信息,得益于吉尔伯特的照顾和心理疏导,他已经不那么难过了。如果要找个准确的词,亚恒认为应该用“压抑”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目前的感觉。 他放缓呼吸的节奏,又捞了一个抱枕放在怀里,这才踏实了些。 “我恨塞万提斯吗?”亚恒喃喃自语道。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得出答案:他不憎恨塞万提斯。 他之所以下定决心离开塞万提斯,不是因为塞万提斯伤害了他,而是因为塞万提斯把他当成了用来伤害另一个人无辜的人的工具,这才是亚恒最无法忍受的。 想到塞万提斯,亚恒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还清晰的记得刚和塞万提斯在一起时的欣喜,爱着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被狠狠伤害时的痛楚仿佛让他的心被撕成两半。 以及,人在对待不喜欢的人时原来可以如此残酷。 亚恒是个容易吸取教训的人,他不会再让别人这样对待自己,也会谨记不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人。 吉尔伯特的温柔就像是将他四分五裂的心脏粘合起来的胶带,他必须非常小心的照顾自己才不会让吉尔伯特的努力白费。 亚恒很庆幸,至少自己还有不能辜负的人。 他定了定神,从书房取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开始写离职申请。写一份离职申请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写完后他将申请传入邮箱,想在明天早晨上班的时间发到上司和人事部。差不多要结束工作的亚恒松懈下来,然后他就把定时邮件直接发了出去。 天知道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亚恒立刻坐直身体,他祈祷着扬还没看见这封邮件,然后快速选择撤回它。 无法撤回。 好吧。亚恒感到有些不妙,无法撤回意味着扬已经接收并打开了这份邮件,他的离职申请就躺在里边。 下一秒,扬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亚恒的手机处于静音模式,它不安地震动着,屏幕明明灭灭,亚恒还没想好如何跟扬解释,干脆把手机扔到了沙发的一角,用抱枕埋住。 他很少做这种幼稚又不负责任的事,于是在扬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亚恒还是拿过手机划屏接听。 “怎么回事?!”扬的声音直接刺进了亚恒的耳朵里,他气势汹汹地问,“你要离职?亚恒·莫特利,你的脑子没问题吧?” 亚恒闭上眼睛,表情有点痛苦。在听了一大堆熟悉的垃圾话后,他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扬还做着“我要把亚恒骂到清醒”的美梦,直到亚恒挂了他的电话,他才发觉事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扬继续给亚恒打电话,亚恒却再也不肯接听了。 扬合上电脑,拿上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准备去亚恒的公寓看看。那是扬一直知道但始终没能去过的地方——亚恒拒绝带他回自己的公寓。 对于这件事,扬很生气,他以此为理由故意折腾过亚恒好几次,亚恒就是不肯松口。 好在亚恒也没有带狄龙去过,否则他不确定会不会用领带把狄龙勒死。 扬脾气坏,朋友少得可怜,能谈论情人问题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他无从选择,只能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狄龙。 “什么事?”狄龙非常冷淡。 “你是不是把亚恒怎么了?”扬毫无根据地质问。 狄龙很不客气地骂他:“有病请联系家庭医生,哦对,我忘记了,家庭医生治不了狂犬病。” “你什么意思?!”扬对着手机吼道,“肯定是你欺负亚恒了,不然亚恒怎么会辞职?” “要说欺负,明明是你……”狄龙凭着本能接了半句,很快抓住了重点,“亚恒要辞职?” “是的,他要辞职。”扬恨得牙痒痒,“现在我就要去他家好好劝劝他。” 狄龙冷静制止:“你不能去。” 以他对扬的了解,扬这一过去没把亚恒家拆了就不姓赫尔斯了。 “我就要去!”末了,扬把手机往裤子口袋里一塞,开着车驶向亚恒家。 狄龙握着手机,总觉得扬这么做非常不妥。他从冰冷的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准备赶往亚恒家。 与此同时,亚恒的手机没有再次震动,亚恒这才有勇气拿起手机看看未接来电。 十一通,全都来自扬·赫尔斯。 亚恒做好了第二天被扬拎进办公室骂到天灵盖飞起来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扬会直接赶过来,于是当他家大门被毫不客气地敲得震天响的时候,亚恒吓得都要心律不齐了。 “开门!”扬时而按门铃时而拍门板,“亚恒·莫特利!我知道你在里边!” 作为一个守法公民,亚恒第一次“享受”到黑社会讨债般的待遇,扬显然也忘了亚恒是合法持有枪支的退役士兵,要是他敢踢门闯进来,亚恒完全可以一枪毙了他。 亚恒顶着巨大的噪音走到门边,他先是带上了门链,而后给吉尔伯特打了个电话。 除了吉尔伯特,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求助谁了。 “亚恒,怎么了?”吉尔伯特听到了另一边传来的巨大声响,“谁在那儿。” “是赫尔斯,他来找我。”亚恒决定长话短说,他几乎是央求吉尔伯特,“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他,你能不能帮帮我……” “好,我马上就来。”吉尔伯特说。 亚恒向吉尔伯特道了谢,他把手机按在胸口上,这样能让他安心一点。门外的扬已经从敲门升级到了踹门,亚恒忍受了太久的噪音,他终于隔着门对扬说了一句话: “别敲了。” 门外的人果然安静下来。 两个人隔着门僵持了半分钟左右,扬像是冷静了下来:“亚恒,开门吧,我们谈谈。” 亚恒这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扬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愤怒的亚恒,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两天没见,亚恒就好像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好,憔悴得快要碎掉了。 有一大堆车轱辘话想说的扬就这么忘词了,他小心地问:“亚恒,你……你还好吗?” 亚恒显然不愿意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扬从门缝里握住了亚恒的手腕,他用另一只手推了推门,亚恒主动后退,把他让进了屋内。进门后扬大概看了看亚恒的家,还好,看得见的地方很整洁,没有发生打斗的痕迹。 他担心有人对亚恒用强,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这种想法有多可笑——论单打独斗,还真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亚恒,除非偷袭。 “你怎么了?”扬尽可能用柔和的语调询问亚恒,同时他仔细观察了亚恒的面部和双手,没有淤青。 亚恒对扬闯进自己舒适区的行为有些反感,但他也明白对方正在关心自己,所以只是顺从地任由扬握着自己的手。 扬都快算不清他们俩睡过多少次了,对于亚恒的肢体反应他清楚得要命,在感受到亚恒的抵触后,扬慢慢松开了亚恒。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所以你才不得不辞职?”这是扬有生以来用过的最委婉的说法。 “不,”亚恒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从亚恒的角度看,扬显然不是个适合倾诉的对象。 “你不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很奇怪吗?”扬敏锐地指出,“‘什么都没有’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没事。”亚恒往后退了几步,他想躲进卧室里,扬却把他拉了回去。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扬说。 亚恒试了两下,没能挣脱,他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想休息了,请您回去吧,工作上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说——” 经亚恒提醒,扬记起了自己究竟为何而来,他终究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是来问这个问题的,你为什么要辞职?我发誓我没有亏待过你,也没给刻意为难过你。” 放在两天前,亚恒一定会就这个问题跟扬好好辩论一下。可是现在 ,这些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塞万提斯他们远远的,找个地方休养生息。 “是是是,你没有为难过我,谢谢。”亚恒挣脱不了,只好带着扬往外走,“但是请您不要占用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明天见。” 亚恒越是对扬下逐客令,扬越是要刨根问底:“亚恒·莫特利,如果你无法说服我,我就不走。” 亚恒被扬气得快要失语,要不是再一次见识了扬胡搅蛮缠的本事,他真的快忘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是我的家。”亚恒说,“请你离开。” 扬挑起眉毛:“如果我不走呢?” “我会报警。”亚恒生气了。 扬才不相信:“好,报警吧,快点。” 就在扬熟练地刁难亚恒的时候,狄龙和吉尔伯特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相遇了。他们俩不太熟悉,不过狄龙知道吉尔伯特的来头。 “来找人?”狄龙友好地寒暄 吉尔伯特点点头,他在给亚恒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听。 事实上,当吉尔伯特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被亚恒握在手里,亚恒与扬对视片刻后真的想要报警,可是当他看着自己手机屏幕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反应。 亚恒的大脑突然停摆了,他理解不了手机屏幕亮起是什么意思,也听不懂身边的人究竟在说什么。 扬发现情况不对,他按住亚恒肩膀的两侧晃了晃对方:“亚恒?” 亚恒双腿一软,眼见着就要跪倒在地,扬想拉住亚恒,但失去力量的人身体太过沉重,结果就是两个人摔成了一团。 “亚恒,亚恒?!”不管扬怎么叫他,亚恒都没有一点反应。 就像一只被天敌威胁只能用本能装死的小动物。 叮咚 电梯终于抵达了亚恒家所在的楼层。 吉尔伯特和狄龙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看见了倒在门口的亚恒,狄龙根本来不及想别的问题,就和吉尔伯特一起冲到了亚恒的身边。 他和吉尔伯特一起拖开扬,并呼唤亚恒的名字。 可是亚恒只对吉尔伯特的声音有反应,狄龙和扬眼睁睁看着面色苍白的亚恒主动伸出手臂搂住吉尔伯特的脖子 ,然后把脸埋吉尔伯特的颈项间。 “我要离开、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亚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 在狄龙和扬恶龙般的注视中,吉尔伯特沉默地抱起亚恒,走向卧室。 内心受伤之余,狄龙狠狠地剜了扬一眼。 “亚恒的情况很不对劲,带他去医院吧。”狄龙说,“他需要做些检查。” 扬虚弱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