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燠热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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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昨天晚上我和季弥恩待在一起,我知道你们一时无法接受,待会儿回去我会给您和外婆一个解释的。对了外公…季弥恩和我一起回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们的心。” 手机屏幕上的光渐渐变暗,岑什隔着车窗向外看去,红砖绿瓦和高楼大厦相衬映着。千万年来,什么都在变,土地像暮年时的老人一样,以一种裸袒露的姿态全盘接受。 他沉默,想这一切在外婆面前还需要掩饰吗,如果无法像她所想的那样去生活,至少也该做到诚实。思绪被窗外灌进来的风所打断,他听见季弥恩开口说话:“冷吗?” “不冷。”岑什穿着件深蓝的派克外套,脖子上还围着季弥恩的围巾,脸颊被车内的暖气烘得绯红,此时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双眼眨巴着看向季弥恩:“你很热吗?” 季弥恩听见他这样问,左手架上车窗,大拇指在食指指腹上缓慢磋磨着说:“不是,想抽烟了,宝宝能帮我点一根吗?“ “好呀。“ 烟雾随着呼吸而进出,岑什看着季弥恩,想:他应该要皱眉了。 当季弥恩的眉毛无意识的轻轻皱起时,岑什绽开一个笑来。 他想他见过这个情景,高中时和外婆去三亚,在那里认识一个男孩子,十八九岁的年纪,与岑什差不多的身量,肌肤是健康的麦色,笑起来两颗虎牙露出,盯着人的时候总是很认真。那一整个假期,他总在下午来酒店找岑什玩,两个人穿着背心短裤骑上电动车在街上闲逛。 他靠在那个男生单薄的背脊上,下午的风是温热的,吹得人脑袋昏沉。岑什在这种混乱中闭上眼,肌肤的温度透过衣服贴在他的面颊上,那时他刚看完,脑子还想着暖黄灯光下的男女。 这是一瞬间的事,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人总在寻找伴侣,大概就是为了这片刻的依偎。长久很难,但这瞬时的感觉又太难抵挡,让人容易头脑发热的决定长久。 也许是有过心动的,岑什想,只是没有被自己抓住,不然为什么第二年的时候还要特意回去呢。 现在看着季弥恩,他又想起黄昏的海边,夕阳油画一般的美,使人心里无端向往。 “你在想什么。“ “海边。“岑什下意识的答。 “想去?“ “不是,以前我有一次和外婆去三亚,在那里遇见过一个男孩子,高高瘦瘦的,我刚刚看见你抽烟,忽然想起来黄昏的样子,然后意识到,也许我以前喜欢过他,算了…我也不知道…“岑什晃了晃脑袋。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有点儿吃醋了。“季弥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哈哈哈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岑什看他有些闷闷的样子,心里柔软得快要化了。 “亲一口会好一些嘛。”说完不等季弥恩回答便凑上去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今天晚上和我睡应该就好了。” 岑什一听见他这句话就发起愁来:“那要看外婆怎么说。”岑什沉默了会儿又接着道:“她一定对我很失望。” 季弥恩听他这样说,心里突然快慰起来,他倒是希望舒婧和岑桥对岑什失望,这样他便无处可去,只能永远依偎在自己身边。 “不会的,她那么爱你。” 岑什没想到到家时岑桥正牵着岑宁站在院外看猫,俩人说着话不时笑起来。岑宁穿着羽绒服围着围巾,激动的鼻尖上都泛着粉,雪白的面皮瞧着漂亮极了。 “爸爸!”是岑宁先看见他的,说话间就要朝他扑来,却被岑桥抓住了腕子,岑什知道岑桥看见了季弥恩。 “外公,这是…这是季弥恩。”岑什脸上强扯出一个笑来。 “岑先生您好,晚辈季弥恩,本来早该来拜访的,这里备了一份薄礼以表歉意。”季弥恩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面上还挂着笑,岑桥也不好再拉下脸来,只得把他手里的东西胡乱接过来,说道:“你外婆在里面等你。” 岑宁被他牵着往里走,脖子却梗着看向岑什:“爸爸,我们是不是见过他呀?” 岑什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岑宁解释他忽然多了个爸爸,就听见季弥恩开口道:“是宁宁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叫我季叔叔就好。” 季弥恩这时才仔细瞧见岑宁的脸,确实是和自己长得很像,血缘的奇妙第一次使他感到惊讶。岑宁一听见他这样说,就笑吟吟的唤了一声:“季叔叔!” 未待季弥恩回答,长廊那头便走来一个人。季弥恩知道那是舒婧。面上化了妆,疲惫和倦容都被很好的掩饰,耳上挂着翡翠吊珠耳坠,身上穿着件秋香色的旗袍,外面罩一件大衣,左腕戴了串连环手钏。季弥恩清楚,舒婧这样精心的打扮,是想让他明白岑什对这个家庭的重要性,他不是他可以兴起便要,兴落便弃的物件。 “但是没办法,我也很势在必得啊。”季弥恩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