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书迷正在阅读:罪爱、sao·货总是被轮·jian(总·受n·p)、总裁的私人奴隶助理、整鸡儿的直男、情涩用品拍摄现场、缠蛇(父子年上)、所遇非良(3p/双性)、种马改造、Mirror World、父乳(双性,父子,大奶)
演出结束,屈仰山和宋绛在后台等许狄。 观众散场,许狄穿梭人群小跑出来,笑着站在他们面前,一如年华里的白玫瑰般纯洁无瑕。 宋绛将一捧玫瑰花递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头说:“欢迎回来。” 许狄接过花束,眼睛微弯:“谢谢。”接着他看向慵懒地倚着车门的屈仰山。许久不见,他仍保持挺拔的身形,背影稳重成熟。 当年毕业后,屈仰山和阮秋屿领了结婚证,而许狄决定远渡重洋,到大洋彼岸深造。 下雨天,分手日。 屈仰山神色疲倦地出现在登机口,头发沮丧地耷拉,衬衫压起皱褶。 他紧紧地握住许狄的手腕,嘴角弯起沉闷的弧度。 两人僵直不下,许狄用尽力气甩开他的手,似乎要连这些年的感情也一并终结。 他挺直身体,好像被屈仰山伤透了心,不存爱意的双眼与他对视,用词足够寡情冷意:“三个月以来我不与你见面,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的态度你清楚。没说明白的话,现在说清了,我们分手。” “我不清楚。”屈仰山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怒意。 许狄深吸一口气。多年感情终究无法一时断离,但他不会也不可以念旧情,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说,我们分......” “我不分手!”屈仰山无助地低吼,不愿面对现实。 “屈仰山,你已经结婚了!”许狄眼里饱含泪水,语气无奈又脆弱,“不分手的话,我就是第三者。明明是我先和你谈恋爱的,可阮秋屿却和你结了婚!” “你说婚姻是商业联姻,你说很快会与阮秋屿离婚。那我要等多久啊?等几年啊?” “许狄,给我多一点时间好吗?”屈仰山祈求道,心底生出悲凉的感觉,“不要就这样离开。” “我们的关系走到这一步是无法预料的。是你先辜负我,挽留的话也不必说。”许狄忍不住流泪,泪水划过脸庞坠落,“况且阮秋屿把我害成这幅样子,他让我感到恶心。我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看见你们夫妻同框的画面,令我恶心。” 许狄的字字句句戳在他心肺。屈仰山不期盼许狄体谅他的难处,只希望他可以给他多一点时间。只是连他自己都厌恶与阮秋屿的关系,厌恶所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要求许狄理解。 许狄最终还是无情地离开,一切尘垓落定。 如今阔别四年再会,屈仰山含泪地挽留幻化为生疏淡漠,站在许狄眼前的只是屈仰山,仅仅只是屈仰山。 屈仰山的态度与他幻想中大相径庭,许狄脸上强装自然地扬起笑容,轻声说:“仰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许狄。”屈仰山微笑着回话,正常的语气,朋友的称呼,没有多余的字眼。 许狄心乱如丝。从前的屈仰山不会对他惜字如金,即使知道他记恨他的薄情,依然心有不甘。他略显难过地直视眼前的男人,说起往昔种种甜蜜的细节,不气馁地撒娇道:“你以前见到我都先拥抱我,然后送花......” “许狄 ”屈仰山冷静地打断他的话音,迟疑半晌再次开口,低沉的嗓音陈述事实:“我结婚了。” 言下之意,他不可能作出亲密举动,他们需要保持距离。 许狄离开后,屈仰山往大洋彼岸寄过无数封信件,发过无数消息给早已被对方拉黑的对话框。盼望对方知他心意,不过长达一年多的坚持只是一场空。 爱意在四年一丝一缕的变迁中消磨,只留下空泛的内疚。 屈仰山的语气没有不耐烦,却让许狄难堪。”自作多情”好似一个耳光扇在脸上,纵然已不爱他,痛感传遍四肢百骸,硬生生地疼。 百转容颜,当年情已死。 许狄苦笑着退后几步,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屈仰山已和阮秋屿结婚,他当然知道屈仰山已不爱他,可他回国的目的不仅仅只有屈仰山,还有其他。 许狄不在乎屈仰山爱谁,他不期望他仍爱。他早已爱上其他人,他只需要屈仰山的内疚。 他是一个坏人,但大家都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旧情人见面分外尴尬。宋绛心想屈仰山明明还爱许狄,偏要装作冷漠的样子。他走上前拍拍屈仰山的肩膀,缓解气氛道:“多年未见,你们别这幅样子,我们仨去喝一杯。”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屈仰山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上车前许狄偷拍下一张屈仰山的背影照,他发到社交软件,边看评论边问:“你们觉得我的芭蕾舞演绎得怎么样?”他侧头望向宋绛,“有进步吗?” 宋绛没有犹豫地说:“演绎收放自如,没有缺陷。” 许狄愉悦地笑了,他转而问前座的屈仰山:“仰山,你觉得呢?” 屈仰山看一眼后视镜,在他的期待中答道:“很好。” 得到肯定的评价,许狄放心地松一口气。虽然当年腿伤愈合得不错,但落下了后遗症。每一次立足尖脚腕处有细微的刺痛感,许狄只能减少训练时长,这预示着他的脚腕无法具有强大的控制力,更难以在舞团晋升。他需要持续的肯定才能维持心态。 三人在「为你等待」饮品店坐下,服务员为他们点单。 “我要一杯冰美式。”许狄翻看菜单,而后与屈仰山对视,替他点单,“他也要冰美式。” “不用。”屈仰山回避他的视线,温和地对服务员说,“我要一杯黑糖珍珠奶茶,少糖。” 许狄怔愣一瞬,手轻捏桌角,指尖发白:“你以前不是最爱喝冰美式吗?” “现在不喜欢喝了。”屈仰山摇摇头说,“习惯会变的。” 许狄尴尬一笑,垂头说:“好吧...” 宋绛转移话题,与许狄谈及年少的趣事,屈仰山在一旁听,偶尔被提及时会搭话。 谁也没有谈起阮秋屿。 时间走得太快,时钟指向11点时,阮秋屿感到沮丧。 “想成为屈仰山的挚爱”的话是阮秋屿亲口说的,但无人比他更能体会执着背后的苦楚。 长夜漫漫,皎月映出孤影,他在想屈仰山什么时候回家。 屈仰山与许狄会重燃旧情吗,他们会重游校园吗,他们会开车环城看海吗,还是他们已经在五星酒店了。 念及许狄,他摔下舞台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依偎在屈仰山胸膛画面萦绕脑中。 阮秋屿不再深想,也不哭泣。他抿一口微冷的酒,凉意冷入心脾。 等啊等啊,等来绵绵困意,眼皮渐渐沉重,不胜酒力的阮秋屿想着背影照的事情在沙发上睡着了。 从饮品店出来,屈仰山拒绝了送许狄回家的请求,而是让司机送他。 “仰山...”许狄大胆地紧紧地抱住屈仰山,片刻后松开,脸颊泛红,“再一次见到你,我好开心。” 他与屈仰山对视,眼神如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屈仰山不由地把他与阮秋屿相比,许狄比阮秋屿多了一分元气,似乎永远开心,永远童真,与狠心分手的他判若两人。 屈仰山没有回抱,沉默地替他关上车门,司机驱车离去。 宋绛朝屈仰山递一支烟,问他:“你怎么对许狄这么冷漠?” “你不是还爱他吗?” “我不爱他。”屈仰山吸一口眼,吐出烟雾,“我只是对当年突然与他分手负有亏欠。” “如果不是你叫我一起看演出,我不会来。” 他以为再见许狄熟悉的脸,依然悸动。可是没有,仿若一个素未谋面的陌路人。 年少的爱情已终结,若干年后也不过是匆匆那年。 “咳咳”宋绛被烟呛到,不敢置信地说:“真的假的?” 他清清嗓子,接着说:“也是,阮秋屿对你这么好,你很难爱其他人。” “要我说,你干脆别和他离婚了。当年结婚的事不是他决定的,你没必要迁怒他。并且与当年的意外许狄已经原谅他,难道你为了分手多年的旧情人而推开真正对你好的阮秋屿吗?阮秋屿训练很忙,做饭完全可以请阿姨代劳,但他利用休息空隙给你做饭,甚至送到你的公司。你接管家族集团初期遭遇瓶颈,阮秋屿不仅出资,还陪伴度过困苦的日子。” “作为你的朋友,我觉得他爱得认真,相信你比我更有体会。感情好像一本书,翻开下一页是崭新篇章,不要桎梏在上一段完结章。你们长达四年的拉锯战没赢家,你好好和阮秋屿过日子吧,你也可以爱他更认真一点。” “我知道。”屈仰山低头踩灭脚下的烟蒂,嗓子沙哑:“...但我不爱他。” “我对他推许狄下台的事情心有余悸,我的身边不能有如此恶毒的人。” 今年是婚姻的第五年,他不再对两人结婚的事耿耿于怀,不再迁怒阮秋屿。只是阮秋屿嫉妒心太强,手段狠毒,他声名狼藉。 屈仰山不想为自己找借口。抛开当年的事不谈,阮秋屿真的很好,他只是不爱他。 “你真的没有对他动心过吗?因他对你好,因他爱你。” “......” 沉默片刻,屈仰山终于开口:“真人秀结束以后,我还是会离婚。” “我会补偿他。” 前一段失败的感情令屈仰山不再轻易爱。 他的那片白月光,落幕了。 他将独自走人生这座孤独的桥,轻轻禅掉落在胸口的爱,拒绝与阮秋屿同行,决意孤行。 两人的感情是黑咖啡味的,苦且涩,费心搅拌都品不出甜,待咖啡微凉再被不动声色地倒掉。 宋绛唏嘘一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