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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妆(bdsm 全文)

    卸妆

    1

    佟柯之前只是猜测自己可能有这方面的倾向,但一直不敢确定,直到这一秒——他仅仅因为面对面地旁观了一场公开的调教,yinjing就硬的不像话。

    没得否认了。他就是。

    他幻想着被虐,他幻想着被羞辱,他幻想着裸露于众人之下,他幻想着粗暴地对待。

    羞耻铺天盖地,快感却奔涌而来。

    他是一个变态,毋庸置疑的,在常人眼中的变态。

    2

    陆正阳:什么时候回来?

    佟柯秒懂这句问话下的含义。

    算算时差,现在学校那边是晚上。陆正阳百分之一百又是想免掉一晚上的酒店啪啪啪费,直接把勾搭上的学妹带回宿舍搞了。从大一到现在,佟柯见到的陆正阳直接带回宿舍过夜的妹子已经不下五个了。难为每一次陆正阳都能和她们做到好聚好散。

    陆正阳:绝对落实两不主义:不动你的床!不碰你的桌子!

    说这话的陆正阳拿着小喷头给佟柯的绿萝浇水,顺便又往水里丢了几根订书钉。

    佟柯:我后天中午回去。

    陆正阳:后天早上我就把人送出去。

    其实就算佟柯在宿舍,陆正阳也有把妹子带回来过,只是这次佟柯请了一周的假。陆正阳就想找个借口和他说说话。

    陆正阳:你那天列的书单我帮你借回来了。

    陆正阳:你回来了我请你去小北门吃火锅。

    佟柯:收买我呢这是?

    陆正阳:你是那种会被小恩小惠收买的人吗?

    陆正阳:商量正事呢。

    陆正阳:上次给我们递offer的那个FW团队,你知道他们前一单赚了多少?2000万啊2000万!现在估计都在想怎么花吧!

    陆正阳:2000万啊!

    陆正阳:两千万啊!

    陆正阳:贰仟万人民币啊!

    佟柯被那两千万晃得头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会儿太阳太晒的原因。

    佟柯:好。如果他们还招人的话。

    陆正阳:2000万啊!

    佟柯:知道了。赶紧去抱你的奶子屁股大白长腿吧。

    3

    游行开始了。

    人比佟柯想象的要多。他之前一直以为图片上搜到的盛大阵势只是摆拍,没想到是真的有着上千人浩浩荡荡地上街游行。他混在围观群众之间,打量着这批穿着暴露甚至yin荡的人。

    有的带了头套,有的往脸上涂满油彩到他亲娘面对面都未必能认出,但还有很多,是大大方方地露出脸。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的自信且无惧无畏的笑容,甚至还会对着街边驻足拍照的群众大方地摆个pose或者吹口哨之类的。

    他们怎么能做到?他们怎么敢这样?难道A国的风气真的已经对BDSM这种小众圈子宽容到这种地步了吗?

    佟柯咽了一口唾沫,尾随着游行的队伍。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牛仔裤下,已经微微隆起一个小帐篷了。他迷惘紧张且兴奋着。

    4

    有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sub,他的双手被皮革反绑着束缚在后背上。rutou和yinjing上分别穿环,用一条精致的银链子串起来,一端牵在前头的dom手上。

    他长相俊秀,注意到佟柯的视线后不但不躲闪还对着佟柯挑逗性的眨了一下眼睛,当佟柯窘迫的别开眼后他还没绷住笑了。不过很快就被前端的dom调紧了链子的长度,苦闷中糅杂着期待,老老实实的不做妖地跟着走。

    佟柯想想,跟在他的后面。

    应当是缩短了链子的缘故,他的步伐稍显凌乱,有时候还会踉跄几步发几声ouch。这时候前边的dom就会放慢脚步。两个人显得很有默契。

    仿佛感同身受,佟柯觉得自己也被一条无形的链子牵引着。会疼,但是,却为了某种目的而去忍受着这分钟的疼。

    5

    大家走走停停,最后在集市的中心分散开来。佟柯回忆行程,似乎有公开调教的项目。算是做技术指导。

    大批人聚拢于一团,隔着一段距离围观。

    佟柯刚才跟着的那对主奴好像没有表演,佟柯四下观望,最近的一个好像是在指导鞭法。他犹豫了,踌躇着,四下观望,生怕边上有熟悉的人,但幸好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

    佟柯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踱步过去。

    Sub弯腰曲身,仍由dom将其绑在一个铁刑架上。

    Sub的身材其实一般,甚至有些臃肿。他的手被绑在掉下来的两只皮套里,两脚也拉扯着张开。身上的皮肤晒出分层,臀部那块因为裸露的时间而更为白皙。

    最抓住佟柯眼球的,是他臀部上的那块刺青——是一双手,造型是将其往外扒开。手上青筋暴起,暗示着主人的急切。

    他的dom亲昵的在他的脸颊边上拍了几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刺青上往两边掰开。佟柯眯起眼睛,这才发现sub的屁股里面已经夹了一个按摩棒。

    按摩棒抽出来,上面黏糊糊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反光。

    尺寸比佟柯想得大太多。

    想想如果那样一根是插在自己的屁股里,佟柯在大太阳下打了个寒颤。

    抽出来之后,sub的屁股洞还一下子没办法合拢,看得出sub努力地收缩了,屁股洞口带出的嫩rou一直在蠕动。

    没想到这是一个拳交的教导。

    一开始就是三只手指试探着进去,然后是一只手,到最后是一双手。更叫佟柯吃惊的是,sub居然在这种刺激下射了。叫着fuck fuck,自发地将脚张得更开,以便让dom的手能插得更深。他脸上的表情沉醉的让佟柯觉得他该是提前吸食了什么,比如rush之类的。

    佟柯看得目瞪口呆,眼睛快速地眨。待听到边上有人乐哈哈地笑了,自己的老二还被人拍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

    是边上围观的一个壮硕的,叼着烟的高大男人。那可能是雪茄,比一般的烟粗,但是佟柯本身对这个没了解,也分辨不出来。

    佟柯偏着头瞅着他,有些尴尬地想挤出一个笑,却发现面目的表情僵硬的不受控制。

    对方又是一阵大乐,对着佟柯挤眉弄眼。

    佟柯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hey,man。 you speak English?”

    佟柯点点头,“yeah。”

    对方变魔术般夹出一张硬卡纸,众目睽睽之下就往佟柯的rutou处刮蹭。

    痒痒的,麻麻的,尖锐的纸片尖划过去还有点刺疼。佟柯低着头却没有躲。

    “may be you  enjoy yourself in here.”老外又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佟柯的老二,嘿嘿笑了一下,“poor bitch。”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说,佟柯羞耻的都不敢抬头。

    老外松开手,小卡片飘落在地上。他和佟柯擦肩而过,错身的时候又拧了一把佟柯的屁股,拧的佟柯往前一阵踉跄。

    耳边还能听到对方哈哈大笑。

    佟柯闭上眼,好半会儿缓过神后弯下腰捡起硬卡片,瞅着像是一家夜店的名字。

    “NIGHTWISH”

    夜愿。

    小字的介绍里,写着BDSM四个字母。

    这是一家BDSM俱乐部。

    6

    夜幕降临,群魔出动。

    佟柯随着熙攘的人群涌进“夜愿”。

    一进门近乎惊悚地看着走廊两壁的相框,给yinjing套个笼子简直像是幼儿园水准或者标配,还有一个跪趴在餐桌上的男人,他的后背上立满了白色的燃着火苗的蜡烛,他的身材曲线完美,小腿手臂的肌rou,腹部的胸肌,构建出一副充满力量和魅惑的美色;还有身上缠绕着黑色束缚带,身上布满鞭痕老二却高高翘起的相片,他饱满挺翘的臀部夺人眼球,捏上去的手感一定不错,起码比自己这幅干巴巴的身材好。

    佟柯油然而生出沮丧之情,就他这样的,会有人喜欢嘛?木楞的,除了会念书,其他什么都不会了。

    佟柯喘着粗气贴着墙壁往里面走,还有一副似乎是在模仿着农场奴隶主和家养牲畜奴隶的相片。那拉纤的壮汉皮肤黝黑铁臂虬须,而老二上还挂着一个金色的小球。

    佟柯几乎不敢把视线在那上面多停留一秒钟。

    肯定很疼,可是却又犯贱的也想尝试一下。

    他觉得自己腿已经软了。在宿舍里面偷偷摸摸的观摩小视频和这种直面观看的冲击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走进内厅,灯光幽暗。

    晚上的表演还没有开始,佟柯随手撑住一个圆柱子想缓缓。但同一时间,圆柱子却开始播放起视频,嗖地缩回手。

    那视频在野外拍摄。一开始佟柯还想着可能是在野外捆绑调教或者角色扮演之类的,但随着摄像头的逐步移近。一个赤裸着的男子被反绑在树上。他身形削瘦,垂着头,隐隐有呻吟漏出,好像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摄像头下移,佟柯这才发现他的两个囊球被粗麻绳绑着,牵引着系在一块木板上。

    有水流声。原来下面是一条河,几块木板拼成了一座简易的桥。

    这是想做什么?

    有马达轰鸣的声音。一辆摩托车从灌木丛后面冲出来,从桥上飞快地驶过。摩托车压上木板时,因为重力,那粗麻绳跟着一坠,男子的发出痛呼。

    头往上扬着,哀鸣声引起内厅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这也太残忍了吧。

    这该有多疼啊?

    紧接着又是几辆呼啸的摩托车驶过。

    佟柯气息紊乱步伐不稳的往后退,弯着腰手扶在腿上。刚才的景象冲击力太强了。这些内容,比他之前接触的要残忍得多。残忍得太多了。

    7

    “你要去哪里?”

    贺一航瞪大眼仔细辨认,发现那人真是佟柯之后啧啧摇摇头。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往后挥挥手,示意着沈空可以自己先去耍。自己整整衣衫,抹了把头发,想想后又把衣服上的帽子套上,迈大步走过去。

    8

    幽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楚来人长什么模样,但是他比佟柯要高出半个头,而且身材看上去更结实健硕。手掌搭在佟柯肩膀上的时候给了佟柯相当大的压力。

    贺一航扭过佟柯的身子,让他整个人面朝着自己。

    果然和自己想的没啥差别,这种只知道捧着书埋头于自习室的呆子,浑身就没几两rou。

    贺一航也不征求佟柯的意见,直接拉下皮裤的拉链。

    佟柯受惊了后仰,但被身后的栏杆抵住。

    屁股也不翘,摸上去没有几两rou。

    贺一航觉得扫兴的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确信自己的手劲足够让那处发青发紫,然后又绕到前头,嗤笑,“硬成这样了?”

    当对方狠捏自己屁股的那一瞬间,佟柯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软得不像样子。很疼,疼得哆嗦;却也很爽,爽得想射。当被对方握住yinjing,更是双腿发颤着。要用所有的理智来克制着自己想立刻跪下掰开屁股求着对方调教自己狠狠cao自己的冲动。

    太下贱了。

    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有多卑贱和yin荡。

    应该是刚才喝下的那杯酒的后劲上来了,佟柯觉得自己皮肤发烫视线模糊,连拒绝的话都哆哆嗦嗦,仿佛是欲拒还迎。

    “别……求您……”

    对对方用上敬词就像呼吸那么简单。

    分明出了这道门,这种一贴身就能感觉到对方由内而外散发出浪荡子气息的男人是自己最避之不及的一类型的人。

    没有责任心,在酒吧里随便逮个人就能上前去扒他的裤子……只是求爽的人,怎么敢和这样的人建立主奴的关系呢?稍微一个错位可能就会坠入深渊,比如一直被对方威胁着什么的。可是这时候佟柯只想乞求对方施舍给自己一点儿快感。无论要他做出都卑贱的姿势都可以,只求给他点刺激,让他能够痛快地射出来。

    隔岸观火永远没有身临其境来的惊心动魄。

    在看台下看着别人被鞭打被强制高潮,发出呻吟,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拜托……”

    “别什么别?”贺一航手穿过他的腋窝,半架着他。佟柯只能勉力踮起脚尖,为了让自己稍微好过些,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到贺一航身上。

    “这么sao?连内裤都不穿?”

    这是佟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没有穿内裤,也是他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裸露yinjing。和其他男生并排上厕所不算,那时候根本没人会这样直白地盯着他人的yinjing,更罔论抓在手里又是捏又是撸的。

    他这样说其实是不对的,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只穿着一条丁字裤或者其他奇装异服的一抓一大把。像佟柯这样还中规中矩地给自己套了一条把自己修长的双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皮裤的才是罕见。

    皮裤的弹性不佳,原本yinjing一直被束缚着。这时候猛地解开直接就高高翘起。

    “硬成这样,很想射吧?硬撑着干嘛呢?都湿成这样,嗯?”

    贺一航把沾满透明粘液的手指摆到佟柯面前,佟柯无师自通地舔了上去。

    简直了,这种感觉。

    贺一航浑身打了个激灵,半晌之后,他模拟着性交的姿势,在佟柯的嘴里刮刮划划地制造出更多的水声。

    “见鬼!”贺一航咒骂。佟柯居然仅因为这些外界刺激、在没有任何一丁点直接刺激的情况下射了出来。

    贺一航满裤子都是佟柯喷溅出来的jingye,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叫奴隶舔干净的。可是贺一航根本就不是什么纯正的主,他不过是看到了不爽的人人想过来刷两下存在感羞辱他的。谁知道佟柯好似根本没见过他一样,还真把他当做主人,乖得不像话。

    佟柯也吓到了。一为自己在没被允许的情况下射出来,二为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变态的本质。

    要舔干净吧?视频里都是这样子的。

    佟柯跪下来,像条狗一样伸出舌头要给贺一航舔。贺一航倒退几步,他娘的佟柯这是到现在都没有认出自己来?!这都正面对脸了啊!

    看佟柯无辜的抬头又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伸手揪着佟柯的衣服往内室走。

    佟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被拖着走。

    9

    内室正中间是一张椅子。

    佟柯在门口瑟缩了一下。

    那张黑色的椅子边上垂落着几条束缚带,瞅着就很结实。应该是那种一旦被绑上就很难挣脱开来的。很像当初佟柯为了搜索SM到底是不是一种病,而百度给他推荐的治疗诊所里面的治疗装备。

    但是佟柯没有想过反抗,他顺从地跟在贺一航身后,心里甚至抱着一个很美好的念头——也许被绑在上面试上一遍,他就会对SM这项活动敬而远之了呢?那样他就可以像大多数人那样生活了,看着AV打手枪,在舍友说荤话的时候会心一笑什么的,而不是永远躲在床帘的后面,战战兢兢地翻墙看些小视频,自己买点小道具。成天又爱又怕提心吊胆的。

    而佟柯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激得贺一航心里堵得慌。

    在学校里面,佟柯简直就是他们法学院的传奇学长。平均绩点4.6啊,司考考了446啊,只花了2年时间大学修完所有课程啊,在国家一级杂志上发表了好些篇论文啊,好几个导师希望收他为门下啊,等等等等。可是,谁能告诉他,在大洋彼岸,佟柯为什么就这么,这么自甘堕落呢?

    是不是今天晚上随便来个人,脱他裤子艹他,拿皮鞭抽他,用下流的语言调侃他,他都能欣然接受并达到生理上的愉悦内。

    贺一航恼火的翻着柜子里面的道具,瞅见一袋没拆封的,提了就往佟柯面前扔。

    佟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道具,五花八门,很多他都会第一次见。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另外,今晚上拉着自己的这个人好奇怪,他是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外貌还是反应很不满意吗?为什么举手投足都像是吃了一桶炸药包呢?可是,明明是他自己主动上来的啊?

    10

    椅子上有一根黝黑的按摩棒。

    这个房间是他堂哥和堂嫂用的,真的很难想象,这么粗这么长这么狰狞的玩意,他堂嫂到底是怎么吞下去的。

    贺一航瞪大眼睛瞅了一秒,脸就红彤彤成一片,幸好佟柯一直都是垂着头没看见。

    贺一航很良心的只拿了其中最细的那支。其实从进了这屋子后他就有点儿抗拒,但又做了下去。他将其称之为责任心——怎么说也是他先去撩的人。要有始有终嘛。

    贺一航挤了大半瓶润滑剂在那上面,紧张兮兮地给佟柯做扩张。但当他发现佟柯早就有给自己做过润滑之后,烦躁的直接把佟柯往下按。

    按摩棒两端细中间粗。肌rou一寸一寸被开拓开。

    佟柯倒吸气发出吃痛的声音后嘴巴直接被塞了口塞堵上了。他的眼睛也被缠了一块黑布。另外,贺一航绑他的手法就像是在捆一头待宰的猪。

    束缚带一根缠绕在佟柯的脖颈上,几根捆在胸部、腰际、胳膊和手腕上。他的双腿被抬高,放在两边的脚蹬上,被贺一航cao纵着机械分开成一个钝角。

    男生的柔韧性本就不及女生,佟柯还是在陆正阳的监督下才慢慢进行体育锻炼,贺一航这样不顾及他身体承受能力的对待,让佟柯眼泪克制不住地流。

    一盏聚光灯打过来,强光刺激他佟柯别不开脸只能闭眼。泪珠从他脸颊滑落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苍白和脆弱。

    佟柯哭了。

    佟柯被自己弄哭了。

    意识到这点后,贺一航又慌手慌脚地把角度调近一些。

    好想抽根烟。

    啧,今晚状态太不对了。

    半空中还悬挂着很多东西,比如滑轮组,比如鞭子,还有像保鲜膜一样的东西,还有很多很精细的器件,贺一航完全叫不出名字,更不要说明白他们的确切用法。

    贺一航取下佟柯的口塞,立刻看到他大口大口地喘息。

    “还好?”

    佟柯皱着眉头,扭扭脖子,但他能动的幅度很小。他心跳如鼓,思量着现在自己的处境。他的面前一片黑。

    屁股塞着按摩棒,xue口会钝钝的痛。但是这种痛感佟柯不陌生,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有自己捅过屁股。

    贺一航的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还要继续吗?”

    身上的衣服还在,只有屁股裸露着被一阵阵冰凉的空气吹拂,自己的私处完全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简直和一丝不挂没什么差别。贺一航注意到佟柯刚才一直软趴趴的yinjing稍稍硬了些。

    “恩。”

    贺一航按了一个开关,底下的按摩棒开始运作起来。佟柯哆嗦着,一开始呻吟声还很压抑,后来就越发放荡,再后来贺一航的耳边除了他的浪叫什么都听不到了。

    11

    陈序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发呆。

    陈诺现在还在酒店和人谈合同,没这么快来俱乐部。他先过来纯粹是替陈诺作为东道主招待远道而来的堂弟贺一航。可陈序等了半天没看到人,问了服务生才知道贺一航早就一个人玩开了,还直接用了他们专用的内室。

    于是陈序现在也只能一个人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发呆。

    刚才在走廊上,有人推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从他身边经过。笼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好一点的就是自愿表演的sub,或者一些人玩的情趣游戏,比如禁闭什么的。糟糕的就是非自愿的,比如被下药来玩一发的;这会儿正要被送去玩一发或者已经被玩脱了送出来。或者更肮脏的,涉及人口买卖或者非法拘禁。当然肯定没那么直接,一般是换了种方式,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让人签了“合同”之类的。像他自己就是属于最后这一类。

    扯远了。

    陈序抿了口水。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让推着小推车的工作人员停下来,掀开黑布探头望了一眼,然后发现居然是一个老熟人——洛洛。

    陈诺朋友家养的,扮演角色和他差不多,用处也差不多。前一个月他们还一起喝过下午茶。

    问服务员这是要送去哪,服务员支支吾吾半天没给个准话。他也就明白了,应该是玩腻了吧。

    顿时有种兔死狐悲的苍凉感。

    陈诺这一段时间对自己态度也很暴躁,而且那天听到门口保安聊天,说是陈诺要娶妻子了。他这样的人明媒正娶回来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那时候肯定容不下他。

    好点呢,就是给点遣散费或者养在外头。差点的,也许就像今晚见到的老熟人一样吧?

    “砰”

    陈序懵乎乎的抬头,只见贺一航脸色大变地从里面冲出来。看到他,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堂…堂嫂。你帮我看看,你帮我进来看看。”

    一个称呼已经把陈序叫懵逼了,接着就被贺一航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内室。

    12

    贺一航紧张兮兮的,陈序跟着进去看了就发现闭着眼睛的人不过是性高潮后陷入暂时的昏厥而已,缓缓就好了。可是他身上杂乱无章地捆绑,让陈序看了就生气。就算是夜场刚对上眼的sub,也不能这样对待啊。

    陈序生着闷气把佟柯身上的束缚带解开。

    束缚带没有绑内衬,固定的位置又不对,这个sub在刺激下扭动身子挣扎的时候磨破了好多皮。有些地方现在还渗着血丝。今晚看阵势玩得都还很轻微……

    贺一航跟在边上,陈序每解开一条他就赶紧拨开一条。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忘记先解开了。“嫂子,没事吧?人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医生?”

    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佟柯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

    俱乐部有全天候的医生,因为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两个玩过火的。

    贺一航一直在边上问,陈序没好气地甩了一声,“没事。”。

    佟柯身上的束缚带帮着解开后,陈序给他按摩手脚。

    长时间的捆绑很容易导致肢体麻木,他有一次被放下来后,刚开始还没感觉,结果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踉跄了。幸亏陈诺眼疾手快。只那次之后,陈诺特地去找人学了按摩,每次结束之后都会耐心地帮他舒缓。

    陈序给佟柯按摩手腕,贺一航有样学样。

    陈序看着贺一航单膝蹲跪在地上,一手抚着sub的头发,脸上的担忧不是在作伪。也许不是陌生的sub而是熟人?陈序没忍住说教了一下,“俱乐部有指导手册,你可以拿来看一下。也可以向调教师们请教,他们会很乐意教导你的。你这样子玩很容易出事。”

    这是在委婉地说明他的技术太差了吗?贺一航脸一阵烧,忙不迭点头,“会的,会的。”

    13

    佟柯听到耳边有人突然提高了声音,还不停的晃自己。脑袋被晃得好晕,佟柯想抬手制止他,但却觉得手上有千金重。然后听到脚步声咚咚咚,渐行渐远。

    终于安静了。

    可是很快又有人进来了。

    有人在他耳边细碎地说着话,佟柯努力去听,但是听不清楚,隐隐约约时有时无。

    有人在按揉自己的四肢,很舒服。好想就这样四肢大开着睡一觉。

    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有人在训话,在教导着该怎么做。自己真的是被一个新手歪打正着了?运气还真是背啊。

    手机铃声响了,训话的声音停下来了。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在碎碎念着“佟柯,佟柯。”

    佟柯?佟柯!

    佟柯觉得胸膛喘不过气,字正腔圆,没有听错的可能,这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这人,这个在大洋彼岸,这个出现在俱乐部并且主动搭讪自己的人,认识自己?

    早说了,不该贪图一时的快感。这次真的玩火自焚了。如果被正阳知道了,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拿手指指着自己,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吧。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佟柯觉得自己带上了一个透明塑胶面罩。塑胶面罩还延伸出去两根导管垂落在地上。佟柯深呼了一口气,却不妨有水流猛地倒灌进来。佟柯急得去撕扯面罩,面罩却吸附得越紧,水灌得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也许是内外的水压差导致的,佟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关水的阀门,他伸手过去,却怎么也够不着。明明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天。没有氧气了……

    “啊!”佟柯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佟柯!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贺一航拍着佟柯的背给他顺气,“有哪里不舒服吗?”

    佟柯迷迷糊糊的左顾右盼,还是刚才的那间调教室。

    佟柯看贺一航的眼神是惊惧,是惶恐。

    贺一航缩回手,伫立在一旁。他现在的模样哪还有一开始的嚣张。

    大灯明亮,贺一航头上的帽子又掉落了。佟柯认出人了。虽然他还叫不出名字,但他知道,面前的男孩,是选修了他课的学生。

    陆正阳曾经笑着说他天生不适合做个坏孩子。明明陆正阳逃了那么多次课都没事,偏生他数得出的三次逃课,一次遇到院长查课,一次遇到老师挨个数人数点名,一次出门就被外卖车撞了个正着。

    还有这次,他压抑了那么久的欲望。他为了不打扰到正常的生活,他特地攒钱出国来。不过放肆了一次,结果居然遇上了自己的学生。

    “佟老师。”

    佟柯整个人一哆嗦,抗拒的捂住耳朵。“不要这样叫我。”

    “佟柯,学长。”贺一航强硬的拽掉他的手,“你听我说。今晚的事情,出了这扇门,就什么都不是。我虽然不是什么道德模范,但也不至于拿这事要挟你什么的。”贺一航没忍住又加了一句,“也不会让你给我开后门。你看,就算平时成绩算0分,我成绩也是班级第一。”

    14

    他这样一说,佟柯想起来越多。

    双城大学有一个帮扶政策。即学校提供平台和场地,由学生自己来授课。而该课程从收费到教学,全部由学生通过各学院学生会自己cao作。学校和学院只在费用以及授课的内容上做最后把关。

    法学是一个比较注重实践的科目,但是基于种种原因,社会实践这块单由学校安排很难跟上时代。

    之前的毕业实习双城法学院曾经统一将学生安排进公检法系统或者律所,但是却遭到学生反映实习单位拿他们做廉价甚至免费劳动力或者在实习单位所学的内容根本和就业不搭边。而实习单位也认为学生学得内容太过于理论化。慢慢的,这个帮扶政策就由法学院开展了。

    由优秀的学长学姐讲授一些实践的内容。可能是因为帮扶政策下的课程更为实在和实用,这些课程的出勤率竟然都出奇得高。为避免为人诟病,说双城大学圈钱什么的,帮扶政策下的课程考核也抓得很严格。

    佟柯和陆正阳上学期搭档的是法律文书的写作。第一堂课他们就明确地说了期末分数的占分比例。出勤率不计算在期末分数中,期末分数50%平时作业50%,为避免不及格,出勤次数可以拿来加分,一次0.5分,20堂课10分。满勤再加5分。

    贺一航长得好,又会哄人。平时自己的正课就算没去期末也能哄得老师给自己把分数都加上去。所以,当他迟到的时候,完全觉得,只要下课去和佟柯说一声,他就会把出勤给自己算上去。谁知道,佟柯油盐不进。他好话说尽,佟柯仍是不同意。尤其待陆正阳在门口喊他的时候,还迫不及待地就蹦过去了。期间还差点绊倒,被陆正阳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徒留贺一航原地气的头顶冒烟。

    佟柯人往后边缩,贺一航弯腰哄着他。

    “现在我们出去,你换套衣服,我们吃顿夜宵,然后我送你回去。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对其他任何人提起的,你放心。”

    “我自己回去。”

    “你这样出门,不方便。”贺一航坚决不同意,想想自己刚才勾上佟柯的过程,简直是一点阻碍都没有。招招手,佟柯就跟上了。那现在出门,要是再有人对着佟柯招招手,佟柯不又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更何况,自己哥哥回来了,那一大串的职业调教师们都要出来群魔乱舞了?坚决不能让佟柯一个人出门。

    佟柯就抬眼瞅着他,眼眶红红的湿漉漉的,那是刚才被欺负得太惨的后果。

    “别这样看我。”贺一航拿手隔空挡在佟柯的眼睛上,“我现在又没有欺负你。”手指摩擦了一下,“脚会发麻吗?还要不要再揉揉?”

    佟柯把脚放下试了试,感觉还好就站起来。贺一航忙绕到他那个方向,向护花使者一样带着佟柯出门。

    有哪里不对呢,贺一航心里嘀咕。明明一开始是想狠狠给佟柯一个教训的,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前十分钟还是主人,这会儿怎么像个奴才一样呢?

    15

    陈序回屋收拾残局,陈诺倒是真搜罗了一大批新奇的器械。想想这些器械到最后都是用在自己身上,陈序就恨不得将其砸得稀巴烂。他蹲着挑挑拣拣,那些曾经用过的,让他哭到近乎昏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毫不犹豫地剔除。那些他叫不出名字,长得就奇形怪状面目狰狞的,丢弃得也不手软。贺一航给佟柯用过的,自然不能再用到自己身上。这样一番挑拣之后,陈诺期待的这批新货就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二的量了。

    分拣完之后,陈序又忧愁地蹲在两个布袋的前边。万一陈诺觉得太少了干脆重新订购了一批,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后边有脚步声,又重又急促。

    一听就是陈诺过来了。

    陈序没有回头,快速地把捡出去的又捏回了些,再把两个袋子拢好后站起来,还没转身就被拥住了。

    陈诺低头,在陈序的脖子上啜出一个新鲜的草莓印后心满意足地把人放开,“贺一航呢,见到没有?”

    陈序中规中矩的点头,“见到了,和他的sub出去了。”

    “和他的sub?”陈诺诧异地重复了一遍,有点哭笑不得。边招呼着陈序往沙发上坐,边道,“他根本不是圈子里的,哪来的sub?”

    陈序翻了一个白眼,“我一来他们就已经玩上了,他还把人玩晕过去了。”

    “呦。”陈诺新奇的打断,“这么激烈?”

    陈序顿了一下,“看神情听口气他们是认识的。”他拎着两个袋子亦步亦趋跟到沙发的矮玻璃桌前,但是就站着没有坐下来。

    “什么东西?”陈诺抬了一下下巴,陈序把袋子打开给他看,陈诺拿食指拨开其中一个看看,心满意足,“呦,还真有不少好货。钱没白花。”

    陈序举高一个袋子,“这里面的不能用。”

    那袋子里面的好些正是陈诺无比想在陈序身上试验看看效果的器具,陈诺的脸一下就黑了。

    陈序面不改色,“你堂弟给人用过了。我不要。”

    陈诺接过来摇摇袋子,呵一声。

    陈序忙强调,“别人用过的,脏。”

    “宝贝。下次说谎记得打草稿。就几样用过吧,其他连透明包装膜都没有拆开。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啊,这不能玩那不能玩,女人一个月还就那么几天,你这一整个月……”

    陈诺刚想一振夫纲,看着面前陈序垂着头一声不吭连眼睫毛一闪一闪好像要哭了,忙生硬地转弯,“要是都不舒服,咱们出去逛逛散散心?你看想去哪呢?还是这段时间吃不惯吗?还是睡不好?”

    “都还好。”

    都还好你给我摆什么脸色。陈诺心里骂娘。

    这段时间陈序是真是玻璃人。以前自己没事都能拍桌子吼两句鸡蛋里挑骨头逞威风什么的,现在声音都还没拔高呢就已经一副委屈难受得不得了的模样。骂不得说不得,真真供活祖宗一样。算了,自己挑的媳妇,眼瞎怪谁呢。

    “那,陪我出去吃点东西。”

    “好。”

    16

    陆正阳用手在佟柯面前扇了一下,佟柯没反应。凑过去瞪大眼睛看,佟柯还是两眼无神地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陆正阳直起身,直接轻拍佟柯的脸,佟柯这才一副被惊醒的模样。

    “恩?恩。哈?”

    打从回来,佟柯就魂不守舍。陆正阳拿手指扣桌子,“一点四十了,还不去上课?身体不舒服?时差没调回来?”

    “上课啊?”,佟柯垂头丧气地脑袋砸桌子,啄木鸟一样,“不想去。”

    下午开的课是案例分析——人物关系图。昨晚上登录系统,后台提示“工商管理学院 学号128012013001贺一航 选修课程‘案例分析——人物关系图’”。

    学校每周末都有专家来开讲座,大腕的课不听,来听他这种小人物开的选修课,说他不是别有所图,傻子都不信。亏他还好意思说过了那晚上,出了那道门,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天气渐凉,陆正阳的女朋友裁了两套桌布,把他们两个的桌子严严实实的遮住,桌子现在暖和而柔软,陆正阳一点都不担心佟柯把自己磕傻了。

    他从墙壁上取了午睡神器,将狗头套佟柯脑袋上,“那好好睡一觉吧,我去替你上课,小癞皮狗。”

    佟柯整个脑袋缩在圆滚滚的头套里,把桌子上的U盘往陆正阳手心里放,再把他五指聚拢,然后乖巧地对着陆正阳做着拜拜的手势。

    “赶紧去吧,要迟到了。迟到会扣钱的。”

    陆正阳有种吞了迎面而来的大苍蝇的感觉。

    17

    贺一航午饭一吃完就去教室占座。等到上课铃响抬起头,懵逼的发现上课的居然不是佟柯。可怜抢了前排又不好明目张胆的翘课,和陆正阳又打过球还算熟也能不给面子地玩手机消磨时间,贺一航只得老老实实的听课。

    一个案例中的人物多少不难找,难得是法律关系的分析,主次轻重什么的。

    课件除了题目就是最后的答案,分析过程用的是板书。佟柯的板书中规中矩一笔一画赏心悦目,陆正阳就是狂草,稍走神没跟上思路那么黑板上写的是什么字都得辨别好久。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了贺一航蹭到陆正阳边上,唤了声,“阳哥。”

    陆正阳摘了眼镜像挂太阳镜一样吊在胸前的口袋上,“呦,第一名。”

    法律文书那门课贺一航没磨到全勤加分,脾气上来了对着佟柯犟道“你一分都别给我加,我照样考个第一给你看。”

    为了这狂言,接下来十几份文书作业他都提前花钱请人修改了一遍再上交,最后成绩果真裸分超过其他人加分后的成绩。佟柯自然不可能一分都不给他加,分数全加上去一百还有余。佟柯不记人,陆正阳倒对这样性格带着rou气的学弟印象深刻。后来还一起打球吃过饭,也算是认识。

    “您就别调侃我了。”贺一航摸了一下额头作出擦汗的表情,“这节课不是佟老师来上吗?”

    “宿舍躺着呢。”

    陆正阳在关设备,贺一航在一边勤快的帮忙。

    “身体不舒服吗?”

    “倒时差吧?”陆正阳瞥他一眼,“干嘛,突然对我家佟柯这么上心?”

    你家佟柯?艹。

    18

    你家佟柯早就被我看光光摸光光了。贺一航心里打着小九九,他不确定陆正阳这句话到底是玩笑居多还是陈述事实。

    男生之间插科打诨说我家XXX是蛮常见的,可是就怕万一陆正阳真是在陈述事实呢。毕竟佟柯和陆正阳关系好那也是众所皆知的。两个人近乎所有的项目都是搭档,形影不离。比如上次,自己明明还有话没说完呢,佟柯一看到陆正阳来了就迫不及待地奔过去。

    贺一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虚的瞥一眼陆正阳。那自己岂不是艹了别人家的老婆?也不能说艹了吧,毕竟那晚上只是用道具。贺一航躲躲闪闪的瞥一眼陆正阳,还有,陆正阳到底知不知道佟柯那点小爱好呢?他知不知道“他家”佟柯特地花钱去国外体验了一把BDSM呢?头顶有点绿啊。

    不对,贺一航使劲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思绪。上次打球的时候,有一个穿着一字领露着D胸小圆球身材火辣得不得了的学姐给陆正阳加油来着啊。又是送水又是擦汗,羡煞一堆单身狗。难道陆正阳脚踏两只船,佟柯没办法得到满足了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去国外?

    教室里人都空了,陆正阳看着发呆的学弟,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还不走?”

    “走。”贺一航跟上去,脚下不稳还踩空了一步。陆正阳眼疾手快的扶他一把,调侃,“学弟这是肾虚啊。要悠着点啊。强撸灰飞烟灭啊。”

    冬天黑的比较早,走廊的灯又还没有亮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贺一航走快一步并排,“学长,你这是要回宿舍吗?我跟你一块去吧。和佟柯学长道个歉,上次态度不好。学长没有计较。现在想想,心里很内疚。”

    陆正阳心道真是想太多,他赌一根黄瓜,佟柯压根没把上次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嘴上还是接了一句,“呦,这刮得什么风?改性子了啊。”

    “嘿嘿。”

    19

    佟柯猛然惊醒,想擦一下脸却摸到硕大的狗头。是了,他只是想趴一下,没想到睡过去了。午睡神器根本就不神,万圣节化妆夜拿来玩玩做装饰就行了,真拿来午睡,一觉醒来脖子都会疼。就像落枕了一样。

    门口传来钥匙串叮叮当当的声音,都和陆正阳说过好些次了,新换的这把锁钥匙要插进底了才能转得开,每次都不听。

    “来了来了。”佟柯带着起床气去开门,在他快触到门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往后一撞,他“嗷”了一声往后跌了几步。

    “哎呦我去,没事吧?”

    贺一航先是没反应过来带着硕大狗头套的是佟柯,但紧跟着迈步进去,“你没事吧?”

    两声比较之下,贺一航那一声甚至更为担忧。

    佟柯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个人,目瞪口呆,合不拢嘴。幸好在狗头的遮挡下看不出来。

    贺一航还抢先一步扶住佟柯。他力度正好的抓握让佟柯浑身不自在,这会让佟柯联想到那晚上他手指从自己的脸颊一直下滑到脚趾的感觉。

    “傻站着干嘛?没磕到哪吧?”佟柯被动的被陆正阳拉着坐下来,再拉扯掉狗头。

    “啧,你下午不会就这么睡过去了吧?”陆正阳抽纸巾给他擦汗,数落,“都是汗。嘿,懵晕过去了?”

    接近一分钟的时间里佟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安静的任由着陆正阳摆弄。他的心跳加快,他觉得被撞到的头更晕了。

    “他?”好半晌,佟柯挤出这么一个字,他不知道他的声线在旁人耳朵里有没有颤抖。

    “小贺,贺一航,还有印象吗?”

    “恩。”

    “他怎么来了?”

    陆正阳理所应当地认为佟柯不记得贺一航,可是听这话口气又不像——佟柯的口气听上去可一点都不欢迎贺一航的到来。

    这两个人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小贺同学啊,他说要和你道个歉,上学期他态度不对。”

    “恩,我收到了。”

    自始至终佟柯都没有看着贺一航的眼睛,这真的是太不对劲了。陆正阳挑眉看贺一航,眼里的含义很浅显,“谁的锅谁背。”

    “学长,能让我和佟柯学长单独谈一会儿吗?”

    还打算说悄悄话了?陆正阳看佟柯,瞅他没反对,自觉地走出宿舍,还贴心地带上门。

    贺一航往前走了几步,佟柯警惕地盯着他,后退几步身体抵在衣柜上。

    “你别……”贺一航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他不想让佟柯有压力。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别怕。”贺一航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今天原本应该你上课的,但是你没有来。我想是不是你那里不舒服。”

    应该说哪里的,贺一航懊恼。可是他脱口而出的就是那里。毕竟那晚上扶着佟柯下来的时候菊花已经合不拢了。

    “那个晚上,抱歉。我没经验还那么任性,恩。”贺一航咽了一口唾沫,他后来看了那些指导书籍,才发现自己的作为有多么的危险多么地不负责任。“我是给你送药膏。”贺一航从口袋掏出来一管白色的药膏,上面没有标示。

    “俱乐部调的,如果那里有撕裂,抹这个效果会好。”他又掏了一管淡黄色的,“这个是,就是,手上那些破皮的,抹上去会好得快。”

    佟柯飞快地看一眼门口,又收回视线。这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他却压低声音,“你说过不会打扰我的。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恩。我是说过。”贺一航干脆利落地承认,“但是回去以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就说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这里都绷得难受。”

    贺一航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胯。

    佟柯觉得脸在发烧,明明不知羞的是贺一航这货。

    “我承认那晚上我对你没这心思,我那时候,就是,看到你那里。觉得很不可思议。就想上去捉弄你。你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我就想。你懂得。”

    我懂得?我该懂什么?

    “我不懂。”佟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贺一航往前走了一大步,低下头看佟柯。佟柯微仰着头往他。

    “如果你喜欢那个,我们或许试试。我哥对那个很擅长,我可以去学。”

    佟柯的脑袋爆开了,贺一航这是在找他确认关系?其实那次外国游回来时候他就后悔不已,可是过了一天之后又开始怀念起那种感觉。他曾以为这一次的教训够深刻,可是平淡下来后又开始蠢蠢欲动。

    贺一航的眼中是直白的欲望和希冀,少年人肆意而放荡,就这么坦诚地表露出来。

    他们两个贴得太近了,以至于佟柯觉得是自己能够感受到贺一航的呼吸。

    贺一航比他高一些,但是要强壮得多。应该是像陆正阳那样,一有时间就往球场跑的性子。

    为什么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佟柯的眼神游走在贺一航脸上,继而、班级集体,他嘴巴发干,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是在劝说谁,“不行。不要。”

    这样的感情太脆弱太危险,就算是要和人保持主奴的关系,佟柯也不想找认识的人。他宁愿去俱乐部花钱雇一个职业调教师。

    “为什么不行。我们两个试过啊。还算……还行啊。起码找我更安全。起码我很干净啊。”话说出口贺一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做我很干净,说得好像自己是路边站街的小姐,一天接了无数恩客一样。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保持1V1的关系。”

    佟柯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肩膀下面的布料沾染着汗水,更下面是发烫的皮肤。佟柯很白,比他之前交往过的女朋友都要白。贺一航脱口而出,“我能不能吻你?”

    这句话炸的佟柯晕头转向,吃惊地望着贺一航。贺一航低头吻住他。

    说实话佟柯完全没有接吻的经验,他撞破过陆正阳吻他的女朋友,手还伸进人家的衣服里游走。两个人都很投入,陆正阳发现他之后也没有停下来,事后解释这是情难自禁,嘲笑佟柯是个小处男,还开玩笑道要不要为他传授经验,被佟柯拿卷纸砸回去了。

    相反的,贺一航看上去很有经验。他手掌捧住佟柯的脸颊,他的眼睛温柔的注视和佟柯,他的嘴唇温柔的抿住佟柯,舌尖敲开佟柯的牙齿,佟柯张开嘴唇,当舌头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忍住轻轻呻吟,手慌乱的往边上一划,桌上的玻璃杯打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铁门被砰砰敲响了,陆正阳疑惑地在门口问,“佟柯?”

    两个人紧贴的身体立刻弹开,佟柯揪了一把纸巾擦嘴巴,高声,“没事。没什么事。”

    贺一航后退回安全的距离,有些苦闷。

    两个人眼神对视后就立刻移开,贺一航装作打量宿舍装扮的模样。两人间,比他们的六人间宿舍要好太多。整间屋子生活气息很重,同款的桌布,同款的水杯…好吧,碎了一个。

    陆正阳的钥匙没带出去。

    “你开门。”佟柯说完,就往浴室走去。

    佟柯走进浴室,关门上锁。靠在浴室门板上,抬头就是洗漱镜子。镜子照出他迷惘困惑的模样。

    贺一航给陆正阳开门,陆正阳看了一眼地上碎的玻璃,下一秒视线回到贺一航身上,紧追不放的目光似乎要瞅出什么端倪来。

    “干什么了?”陆正阳那手肘撞他,“你们还发生了什么?”

    陆正阳勾住贺一航的脖子,瞅着像哥两好,实际上力道大的在嘞人,“小贺学弟,我可警告你,别欺负我家佟柯脾气好。”

    贺一航脸憋得通红,浴室的门咯吱一声开了,陆正阳立马松开。

    “嗨?”

    “恩?”

    “玻璃碎了。”

    “恩。不小心碰到了。”陆正阳把贺一航往前推,“去。”

    贺一航老老实实的去拿畚斗和扫帚,他经过佟柯时,佟柯立马往边上凑。陆正阳走过去,“隔壁说晚上煮火锅,等下要吃什么?”

    “都可以。”

    20

    大学城依山而建,双城的学生时不时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佟柯还在睡就被陆正阳叫起来了,迷迷糊糊地摸了眼镜戴起来。床帘已经被掀了一角,陆正阳陆陆续续的往上丢衣服,自己也在套衣服。

    “看日出去。走走走。”

    “怎么这么突然?”

    “说走就走呗。”

    从山下爬到半山腰,被清晨的山风吹一下,佟柯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原本还有一件外套的,现在正装在任劳任怨的贺一航的背包里。法学院的男生差不多集体出动,从本科生到博士生,轰轰烈烈。

    陆正阳的热恋期女友发着嗲和陆正阳秀恩爱,被佟柯拿着水瓶子砸走。于是贺一航光明正大地黏上了佟柯。美名曰,赔罪道歉顺便培养感情。

    他们脱离了大部队,眼看着太阳就要升起来了,贺一航也乐得享受两人时光,在山腰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哼哧哼哧地把佟柯请过去了。佟柯坐在大石头上,上面的泥土已经被贺一航拍干净了。贺一航还殷勤的倒了杯温水过去。

    佟柯蹬腿,看自己的腿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延伸出去的长度,欣赏够了又折起腿,“真搞不懂你想干嘛。”

    贺一航眨眨眼睛,“追你啊。”

    佟柯当做没有听到的扭头看太阳,东边的天空逐渐变白,慢慢的变金。旭日折射出夺目的光彩,一条条的光线往边上延伸。以前一直以为阳光就是刺目的金色,这一瞬间却看到七彩的光芒。赤橙黄绿蓝靛紫,每一种颜色都迸发出来。如此的强烈,叫人移不开眼。

    佟柯看日出,贺一航看佟柯,在他眼里,吃惊的微张着唇的佟柯要比太阳好看太多。侧脸好看,唇形好看,连早上太匆忙而没梳过的那几根乱翘的蠢毛看上去也格外得好看。特别的性感,sexy。

    纸杯里的水晃荡了一下,波光潋滟。日出不过一瞬间,很快就一跃而上。佟柯收回目光,推了一下眼镜,小声,“可是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这四下随时可能有人冒出来,贺一航就站在他身边,佯装看风景的模样。苍茫的大树,沾满泥渍的石头,一个深一个浅的脚印,低空掠过的鸟儿。

    “就是放不下。”

    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的懊恼,那一次的尝试给佟柯留下来的印象是不是很糟?陈序后来随口说过在俱乐部,像他这种纯粹无经验的新手拿sub这样乱来被发现了是会列入永久的黑名单里头的。每个新DOM都是跟在老人身边一次次的请教积累经验的。

    “我也怕你再找……”贺一航别扭的嘟嚷,“那,太危险了啊。”

    “我不会再找。”

    贺一航欢呼雀跃,“那真是太好了。”在佟柯审视的目光下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就是,如果现在让我来,肯定会比上次好的。”

    “也没想让你再来。”

    “真的有那么糟糕吗?”贺一航把视线从佟柯的脸上移到脚底,盯着路上的泥石块,“我们可以先试试,做朋友?”

    佟柯张嘴,叹气。再张嘴,叹气。他想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这一个意思啊。

    “好不好?”

    见鬼,佟柯连喝了几口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认真凝视着他的贺一航有一种超脱年龄的成熟,他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好。”

    贺一航得寸进尺,“那就干脆让我做你男朋友嘛。”

    佟柯瞅着他耍无赖,但是没有拒绝。

    贺一航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子喜悦,他抓住佟柯的手,似有千言万语,出口又结结巴巴,“那,那我亲亲你好吗?”

    “…不可以。”佟柯都要答应了偏生又眼尖地瞅见了另一个山头欢呼雀跃的同伴们。他抽回手,和贺一航并肩站着。佟柯偏着头,贺一航像啃不到rou骨头的大狗一样有点沮丧。

    “回去让你…嗯。”佟柯的耳垂红彤彤的,贺一航也跟着羞怯起来,靠近一点,“说话算话啊。”

    太阳彻底升上高空,阳光普照大地。

    这么看来,海外的一次任性,也不是那么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