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邹海不在，齐大壮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本来身子还能动一动，可惜昨天扭到了。今天只能躺在床上两眼光光望着天花板发呆，哦，对了，他的手机好像有游戏。 齐大壮拿出手机，点开唯一的游戏，吞吃龙，屏幕小了点，游戏其实挺无聊……玩着玩着犯困了。 “外卖到。”齐大壮眼睛刚闭上，听到有人在门外喊。 外卖？ “有人吗？”外卖小哥继续喊，应该经常在医院送外卖，知道控制音量。 “有人，进来吧。”齐大壮看到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提着一份外卖进来，奇怪地问：“我没订外卖，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外卖小哥将头探出去，看了下门牌号，将东西放下，“302，是送到这里。” 这时，邹海发来短信：外卖送来没？ 齐大壮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鼻子有些酸涩。 握紧手机，对外卖小哥笑了笑，“谢谢你，这外卖是我的，辛苦你送来。” 看到齐大壮的笑容，外卖小哥眨了眨眼，这人虽然很胖，但是笑起来挺好看的，那一声“谢谢”和“辛苦你”特别真诚，动听。 外卖小哥看到齐大壮行动不便的可怜模样，好心帮齐大壮将饭盒打开，两份粥，两份蒸饺，一份蒸包，知名酒楼出品，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粥配的调羹，蒸饺配的叉子，方便齐大壮一只手也能吃得了。 外卖小哥走后，齐大壮顾不上吃，先给邹海回短信，手机键盘小，他的手指胖胖的，打字特别慢，时不时按错别的键，删删写写，一条短短十几字的信息编辑了差不多五分钟。 看到发送成功四个字，齐大壮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吃一口粥，看一下手机，吃一个蒸饺，看一下手机，生怕错过邹海的回复， 只可惜，等齐大壮吃饱喝足，手机也没响一下，有些失落，想打电话，又怕打扰到邹海，只好作罢。 Coffee Talk 正在赴“鸿门宴”的邹海看到齐大壮的短信，烦躁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谁的短信？”邹闵看到自家弟弟本来阴沉的想要刮台风的脸瞬间风轻云淡，不免感到好奇。 邹海淡定地将手机放好，“不关你事。” “作为哥哥关心一下弟弟也不行？”邹闵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牙签，痞气地说。 “谢谢关心。”听到邹闵的话，邹海不咸不淡地看了坐在面对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人一眼，“秦风哥最近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邹闵哼了一声，“天天跟女朋友卿卿我我，当二十四孝男友当的不亦乐乎。” 秦风是邹家世交的儿子，比邹闵大一个月，比邹海大三岁，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如同亲兄弟。 秦风是典型的邻家哥哥，帅气，温柔，可能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比较早熟，性格沉稳，明明没比他们两兄弟大多少，却一直对他们照顾有加。 秦风和邹闵年龄相仿，幼儿园开始一直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两个的关系比和邹海要熟络很多。 秦风一直替邹闵cao着老妈子的心，邹闵做事不经大脑，三天两头弄出一大堆麻烦，而且制造完麻烦，拍拍屁股就走人，每当这时候，秦风都会跟在后面为邹闵擦屁股。 擦着擦着，邹闵习惯了，惰性出来了，觉得秦风是自己的大依靠，什么都可以依赖秦风，不用自己动手，更不用动脑。 渐渐的，也沉迷在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中，直他无法自拔的时候，秦风离开了，当然，不是字面上的离开，是秦风交了女朋友。 秦风不是重色忘友的人，不过有了女朋友，作为男朋友要陪对方吃饭，逛街，聊天…… 付出在对方身上的时间多了，分摊在其他地方的也就少了。以前一天能见秦风三面，到后来一天一面，再到现在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两面。 邹闵觉得自己被秦风乃至整个世界抛弃，本来就没心没肺的人变得越来越吊儿郎当。 说起来也好久没见秦风了，距离上次见面过去已有半年。 邹海依稀记得那时陪在秦风身边的还是大学时候交的那个女朋友，那个女人长相一般，学习成绩一般，家世也一般，还有点爱慕虚荣，表里不一。 当初爆出系草秦风谈恋爱时，大家都跌碎了眼镜，没人知道那个普普通通的赵丽丽是如何入了秦风的眼，把秦风这朵高岭之花摘下的。 邹海叹了口气，别说其他人，就连和秦风关系最好的他和邹闵也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邹闵看邹海陷入沉思，完全把他当空气一样忽视，他很不开心，十分不开心， 邹海皱了皱眉，“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哦，我差点忘了。”邹闵拍了一下额头，“下个月是老头四十六岁生日，他说要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搞什么？”邹海眉头皱的更深，有些不悦，“去年不是才举办过吗？” “他的想法岂是尔等凡人能参透。”邹闵耸耸肩，老神叨叨地说。 邹海最讨厌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宴会，要和那些无所谓的人应酬就算了，还得被人东看西看，指指点点。像摆在展示柜上的一件货物，让他万分难受。 “老头亲自点名，你那天一定要到场。”邹闵说。 “知道了。”邹海应了声，拿起外套，离开。 看着邹海潇洒的背影，邹闵突然想起老头临终，不对，是临别前的话，幸灾乐祸地大声喊道：“他说那天会给你一个惊喜，很大很大很大的惊喜，别太期待哦～” 邹海脚步顿了下，听到后面传来愈发欠扁的笑声，心思一动，轻轻勾起嘴角，边走边说：“不知道那天能不能看到秦风哥，哦，对了，他应该会和女朋友一起出现。” 语气平淡，声音不重不轻，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后面的人听。 果然，邹海还没走出大厅，就听到嘭的一声，笑声戛然而止。 摇摇头，邹闵活脱脱纸老虎一只，只敢张牙舞爪，动起真格，屁大点声不敢发，除了齐大壮，他真没见过比邹闵更窝囊的人。 今天天气有点冷，卖红薯的老大爷生意比平时好了很多。 邹海经过的时候还剩三个，两大一小，邹海要了那两个大的，还被附送了一个小的。 邹海不爱吃甜食，特别是烤红薯这种糖份过高的食物，不过齐大壮爱吃。昨晚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齐大壮说梦话，废话一大摞，其他都听不清楚，只听到“烤红薯”三个字。 齐大壮视钱如命，邹海敢肯定，即使齐大壮每天经过老大爷身边，但绝对不会掏钱买一个红薯。也难怪齐大壮会对烤红薯这种香味扑鼻，口感甜糯的零嘴怨念如此深。 反正他刚好经过看到，老大爷又刚好剩下几个，算成人之美吧。 “阿嚏”齐大壮揉揉鼻子，摸摸肚子，心道：是谁在想他？ 晚上，邹海带了晚餐还拿来了三个热辣guntang的烤红薯，鲜甜的香味勾的齐大壮直咽口水，多久没吃到烤红薯，昨晚做梦还梦到小时候在田地里烤红薯的场景。 在老家，红薯随地有的挖，在这里，一条小小的红薯要几块钱，比米还贵，他一直舍不得买来吃。 “小海，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烤红薯？”齐大壮兴奋地接过装烤红薯的袋子。 “你以为你说梦话的声音有多小？”邹海反问道。 “嘿嘿。”齐大壮没想到他会说梦话，还被邹海听到，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吃饭先。”邹海将饭菜摆出来，今晚黑鱼豆腐汤，黑鱼可以帮助伤口愈合，还有五彩rou丁和豆腐烧rou。 齐大壮一只手吃饭夹菜不方便，因此还是邹海喂。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晚两人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