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伤的男人
秦一虞走上前去查探，只见那册子上书“采阳大法”。 若是其他农汉无意中发现这山洞，对着这本册子怕是无能为力，但秦一虞不同，他认得字，于是就用布裹着手，小心地翻开那册子一页。他稍待一会见并无异动，就放心地低头查阅起来。 这册子颇厚，纸页泛黄，怕是年代已久。 秦一虞天生耳目聪明，过目不忘，细细下来，耗费了半个时辰，也能将这本册子一字不落地记在心中。 待他翻过最后一页，这本册子竟是无火自燃，转眼间便燃烧殆尽。 秦一虞被这神异景象所惊，对这本册子里的内容倒是信了七八分。 原来这本册子记载的竟是一种名叫“采阳大法”的武功秘籍，这“采阳大法”仅男子可学，而修炼“采阳大法”之人， 第一重能强身健体； 第二重能百毒不侵，风霜不浸； 第三重已能延年益寿，百病不染； 第四重便能将内力转化为阳气，这阳气可渡给他人，疗伤解毒，强健体魄不在话下； 第五重阳气能萦绕于身，仅凭这阳气便能影响他人； 第六重便是阳气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如此，采阳大法便已修得大圆满。 这采阳大法竟是一本高明深奥的内功心法。 采阳大法中还记载了一种指法，名为采阳指，只是秦一虞不解其意，只强记下来罢了。 而这本册子旁边的一青一红两个果子，更是神异非凡。 采阳大法中记载这这青果名为雄果，拳头大小，仅男性可服用，少年郎食之最佳。可强健体魄，促其生长，使之傲然众人，又能增其热度，延其时间，并有坚硬如铁之感。服用这雄果再修炼采阳大法，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而那红果名为雌果，较之雄果略小，男女皆可食。女子食之可滋阴养颜，使之湿润肥沃，诞下麟儿之几率大大增加；而男子食之，配合采阳心法和采阳指法，服下三颗雌果，一月一颗，便能生长，与女子无异。 秦一虞年纪尚小，这雌雄二果描述甚是模糊，他也是一知半解，却也明白这雄果在他这样的年纪服用效果最佳，也能配合着来修炼采阳心法。但是雌果却看得他一头雾水，见最后所述“与女子无异”，便觉这雌果不是甚好玩意，他定是不会吃这雌果的。 他拿起那雌雄两果，采阳大法中亦记载了两果的栽种之法，他便准备以这两颗果子为种，培育新的雌雄果。而这采阳大法看上去似乎百利而无一害，便也暗中下定决心，回去便照之所述，修炼起来。 走了整整一个半的时辰，秦一虞方回到家中，此时已是暮色沉沉，弯弯的月牙高悬空中。 他燃起烛火，平时这蜡烛他是舍不得点燃的，只是今日收获颇丰，就奢侈一回。 今日一行，共采了一株约五十年的人参，一株约三十年的人参，三株灵芝，两株何首乌以及其他草药若干，更有一株珍贵至极的rou白骨，以及两颗神异的雌雄果。 秦一虞虽年幼却早慧，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财不外露的道理，若他明日将这些草药一股脑的卖了换得银钱，能换多少尚且不论，便如稚儿抱金入闹市，怕是明日就是他的死期。 他默默打算，rou白骨太过珍贵是无论如何也卖不得的，只种在屋后，必要时拿来救命。人参、灵芝、何首乌也不是寻常药草，若要出手也得徐徐图之。但所幸其余草药还算寻常，年份也久，长势良好，他分批出手换取银钱也不引人注目。 打定主意后，秦一虞便趁着夜色先填饱了肚子，随后取出rou白骨与那雌雄二果，rou白骨便按中所述方法连夜种下。而那雌雄二果也按照采阳大法中的记载以果为种，得了雄果种与雌果种各十颗，也依次种下了。 依采阳大法说所述的话，这雌雄双果月余便能长成，一株仅结一果，成熟后需在一天内摘下果子，不然便失了效力。而摘下果子后，植株便会枯死，枯株也不必清理，可滋养土地。摘下的果子可保存百年之久，效力也不会随着时间流失，称得上神奇。 然后便是炮制药材，秦一虞依次将那些人参、灵芝和何首乌都炮制了，妥善藏好。再将其余药材一一整理好，待他放下最后一株药材，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已然是第二日了。 秦一虞人小体弱，熬了一夜便感觉头晕目眩，更别提在山中采药消耗了体力，他囫囵用了些食物倒头便睡。再醒来时正瞧见天蒙蒙亮，雾气尚未消散。 他这一觉，竟睡了一天一夜。 他先是去查看了连夜种下的rou白骨与雌雄双果，rou白骨长势不错，不曾因挪了地而枯死，让秦一虞松了口气。 但那种下二十颗雌雄果种子尚未有动静，只得再等几日观察。 这时秦一虞家中已经没有余粮，腹中饥饿，但所幸还剩了些水，余了几根柴火，他人小无力，挑水捡柴都是难事。他烧了些热水，倒出一碗来热腾腾地喝了，剩下的水便拿出布巾来浸湿擦身。 他这小人儿讲究极了，日日都得沐浴，不能沐浴也要拿湿布巾擦身，脏衣也不穿，老童生尚在世时经常调侃他，说怕不是捡了个小少爷回来。 如此休整好了，才取出整理好的药材，这些药材被分做三份，每份价值所差无几，按秦一虞的卖药经历来看，每份差不多能值个一两银子。 这已经足够多了，要知道这一两银子能够一个三口之家半年的嚼用，而秦一虞一个小小孩童，靠这一两银子能撑一年有余。 秦一虞去了镇上医馆，果然卖了一两银子。然后才去集市割了些猪rou，其余全换成了米粮，雇了辆车慢悠悠运送粮食地回家去了。 此后的日子便是循序渐进地修炼“采阳心法”，早些日子种下的雌雄二果的种子也发了芽，雄果活了三株，雌果却仅剩个独苗，秦一虞虽不知雌果效用到底是何，也不得不精心伺弄。 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转眼已到了大英朝二十五年，秦一虞也无惊无险地长到了十五岁。 虽说是无惊无险，有也有不少意外。 这第一大意外便是他意外寻得的“采阳大法”，当初他以为这采阳大法百利而无一害，便放心地修炼起来。 也确实如那秘籍上所说，强身健体，不畏炎寒，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采阳大法的修炼步入正轨之后，他的食量便突飞猛进，十岁时就吃得有成年男人两倍之多，也不知是甚原因，光吃米粮竟吃不饱，得需rou蛋鱼菜配着，方能饱腹。 因为这猛涨的食量，他一开始用一两银子换得的粮食，本以为能撑一年之久，谁曾想一个月便吃完了。秦一虞不得不拿出第二份药材去换了银钱购买rou类米粮，也只堪堪够吃月余。 如此一来，短短三月吃吃光了三两银子，卖空了那日所采草药。这让秦一虞甚是发愁，谁曾想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他不得不频繁进入大山内围寻找草药，所幸修炼了采阳大法之后，他的力气速度大增，身形敏捷，反应迅速，更加耳聪目明，就算在山里遇到猛兽，也能有惊无险地逃掉。 如今的秦一虞长到了十五岁了，终于能说是立住了，已算个大人，别的村子跟他同龄的农家子不少都已娶了亲，快的已当了孩子的父亲。 他现在身高已有七尺半，但才十之有五，还能长上不少。采阳心法也修炼至第三重，只差机遇便能突破第三重的门坎，跨入第四重。 他身着衣物之时看起来不甚健壮，甚至是有些瘦削，但背永远挺得笔直，与其他邋遢汉子也不同，虽穿着糙布衣裳，但全洗得一尘不染，兼之长相俊俏，神色冷漠，自有一股傲竹风骨，让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但只有秦一虞知道，看起来瘦削的身材下其实是结实流畅的肌rou，薄薄的一层肌rou蕴含着不小的能量。 秦一虞孤僻异常，只有那医馆里的郎中与集市上的菜rou贩能跟他说得上句话。也有些农家女不嫌他家贫，只图他的俊俏容颜，想与他结亲的，寻了媒人来别说上门说媒，竟连句话都搭不上。 他的力气比那些农汉还要大上不少，进入大山采药时运气好也能捕到猎物，再加上一手医术，本该衣食无忧。 却因为那不同寻常的食量，他如今吃得已有正常男子四倍还多，常常囊中羞涩。 但也多亏这采阳大法，才让他活了下来。 这五年来又是灾年，先是干旱，毒辣的太阳高悬空中，已热死了不少人，未曾想第三年的冬天遇上了百年难见的大雪，压塌了不少屋子，不少百姓尚在睡梦中就被冻死过去，民不聊生，卖儿鬻女不在少数。 老童生留给秦一虞的茅草屋也在去年的大雪中被压塌了，要不是采阳心法让他不畏寒冷，怕是在去年，秦一虞就要下去寻老童生了。 秦一虞卖了株灵芝，在原来的地方又建了座青瓦屋，他如今有采阳大法傍身，寻常宵小奈何不了他，就算碰上硬茬，逃也是能逃得了的，所以倒也不怕歹人打他的注意。 所幸rou白骨和雌雄二果生命力颇为旺盛，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也未曾断绝生机，rou白骨甚至已长出了第二株。 说到雌雄二果，许是秦一虞修炼采阳心法的缘故阳气充足，那雄果长势颇好，最初活的那三株都结了果，然后便是果生种，种生果，良性循环下来，秦一虞从当年每月服用一颗雄果到五年后的今日，每天都能服用一颗雄果。 但雌果的长势却不甚喜人，秦一虞心觉雌果不适于他服用，每每结了雌果只摘下贮存起来，五年下来也不过堪堪得了六个果子罢了。 当然了，这或许也和秦一虞不甚用心培育雌果有关。 还有一个意外便有些难以启齿。 秦一虞年方十五，又无长辈教导，整日除了采药修炼，培育药材，就只剩下研读老童生留下来的半屋子书。这么些年下来，因他天性隐忍，又很是读了些书，明了事理，倒不曾左了心性，只长成个内敛寡言性子。 他沉默寡言，那意外便更让他难以开口，所以即使苦恼，也未曾想过去镇上医馆瞧瞧。 原来他自十岁开始修炼采阳大法，服用雄果以来，除了体魄之外，身下那物竟也生得不同寻常，刚到十五，便长到了一尺有余，单手已握不住，观之赤红，顶端也如圆卵一般大。 他去年便遗了精，起初他不知是为何，把他骇得不轻，还去了医馆求医。医馆的郎中多年来跟他购买药材，关系甚是不错，听他诉说一番症状，却是哈哈大笑，那郎中自己笑还罢了，偏要说给医馆中其他人听，霎时一整个医馆的人都笑了。 秦一虞才得知他并非病了，只是他已是男人，能娶妻生子了。但他被那些子人取笑一番，已是暗恼，扭头便走了。 以后的日子胯下那物更是愈演愈烈，每每晨起都一柱擎天，雄姿勃发，顶端常留下些粘液来。他不知如何疏解，却再也不想询人，便只顾自己暗自忍耐。 胯下阳具常不受控制地吐出粘液，他嫌不甚干净，总是要清洗。所幸他修炼采阳大法后力能扛鼎，挑满一缸水已是绰绰有余，误打误撞之下发觉冷水能缓解些症状，于是便每日冷水沐浴，堪堪忍耐下来。 还有一桩意外，便是今日。 他如往常一样上山采药，却未曾想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