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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婚礼(完)

    回到K国,日子过得很快,江屿白天看文献写论文,晚上分别跟傅庭深和梁睿斯打电话,偶尔有需求的时候,他还会在视频里自慰给两个男人看,直到他们也对着摄像头撸出来。

    傅庭深来参加了江屿的毕业典礼,之后两人又在K国逗留了几天,回国之前,江屿带傅庭深去了当地有名的大教堂,一对新人正在办婚礼,他们站在最后一排观礼,新郎新娘念誓词时,江屿悄悄勾了勾傅庭深的手指。

    “怎么了?”

    “你想跟我结婚吗?”

    话还没说完,掌声就响彻整间教堂,新人已经交换完戒指,甜蜜地拥吻在一起。江屿见傅庭深错愕地看着自己,就拉着他到门外,在稍微安静些的地方重新问了一遍:

    “我说,你想跟我结婚吗?”

    “你是说像这样办场婚礼?”

    江屿不用看,就知道傅庭深满脸写着:你疯了吗?

    “不需要,我不会为难你。”江屿说,“K国允许同性结婚,我们只在这里领个证,在国内没效力,别人也不会知道。”

    傅庭深有些犹豫:“其实没这个必要,你知道我爱你......”

    “就当是哄我开心一下。”江屿上前抱住他,“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江屿知道,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就算傅庭深再怎么说爱他,其实也没有维持长久关系的打算,就像他明明爱着傅庭深,却又和梁睿斯上床。

    江屿最后还是如愿了,回国好几天都还很高兴,他还打算考上硕士之后再去订对戒指,傅庭深不方便戴的话,就用链子串起来当项链。

    孙翰也有好消息了,他找到了女朋友,整天和人家腻歪在一起,都没空理江屿。而和梁睿斯见了几次面之后,江屿就说自己要在家复习,考试以前尽量少约。

    傅庭深的工作比以前更忙了,经常在江屿睡下之后才回来,所以两个人的性生活基本都在早上进行,匆匆打一炮后,男人赶着去工作,江屿就在家看一整天书。

    那天江屿收拾完餐桌,刚刚在书桌前坐下来,就收到陌生邮箱发来的邮件,江屿顺手点开看,片刻后,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江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抖着手把手机捡起来,然后回复对方:“你是谁?”

    邮件里有几十张傅庭深的床照,是身边的人趁他睡着的时候拍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最早的一张是半年前,也就是江屿回国那段时间。最后还附了一张B超图,一个还没完全成型的胎儿静静地蜷缩在zigong里。

    在咖啡厅见到Shirley时,江屿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既愤怒又平静,对于Shirley和傅庭深的纠葛,他一点都不意外,这正是他和傅庭深在一起后还是没有安全感的原因,现在自己的猜想被验证,心里的石头反而落地了。只是他也知道,这次没有回旋的余地,傅庭深不可能让这个女人去做人流。

    “一杯常温果汁,谢谢。”Shirley把菜单递给服务生,转头对江屿歉笑,“不好意思了,我的情况你知道的,咖啡就不喝了。”

    江屿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两人都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Shirley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脸上依然挂着笑:“你回来没多久,傅总就跟我提解约的事,不是你还能有谁呢?”

    “是他主动把你调到分公司的?”

    “那当然不是。”Shirley说,“为了哄着你,他表面功夫肯定要做足,只是男人嘛,你知道的......”

    “你真不要脸。”

    “是吗?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我和傅总在一起的时候,他老婆,也就是你jiejie已经过世了,我们俩都是单身,不管做什么都说得过去。”

    “倒是你,一个大男人,勾引自己的姐夫,你有这种龌龊心思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你jiejie还在的时候就想着和她抢男人了......”

    “你住口!”江屿其实没办法反驳她的话,因为这都是一直以来被他主动忽视的事实,他一边厌弃着自己,一边无可救药地爱着傅庭深。

    “我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傅总,但是相信结果你也猜得到,不想到时候灰溜溜地离开的话,现在就自己和他分手。”

    “不可能。”

    “那你还能怎么办呢?”Shirley拎起包准备离开,“傅总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正常地娶妻生子才是他的人生规划,你又不能给他生孩子,光凭这一点你就输了。”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你的身份?之前没有,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Shirley看到江屿绝望的表情,满意地扬长而去。

    江屿刚走出店门就晕倒了,路人帮他叫了救护车,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输点滴。江屿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很快医生护士就来了。

    “没什么大碍,主要原因是血糖低,给你输了点葡萄糖。”

    “但你这样的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之前身体有做过相关的检查吗?现在怀孕了更要多加注意,情绪尽量保存稳定,待会儿给你安排个产检。”

    “什么?”江屿撑坐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我......怀孕了?”

    几个小时后,江屿颤抖着接过检查报告,他怀孕一个月了,目前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江屿颓然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乱麻,关于怀孕这件事,他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上床的时候戴套只是出于卫生的考虑,偶尔几次套子用完或者来不及拿,之后被直接内射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现在他和Shirley一样怀孕了,这本来可以成为江屿的筹码,但他反而更焦虑了,因为他不能确定这孩子是谁的。算下日子,受孕那段时间他和梁睿斯也见过面,两人在浴室做的时候没戴套。和傅庭深不必说了,为了赶时间,江屿经常趁男人晨勃的时候直接坐上去。

    医生说现在怀孕的周数不够,做不了胎儿亲子鉴定,让江屿至少三个月后再来。

    三个月以后肯定就显怀了,到时候如果不是傅庭深的孩子要怎么办呢......

    江屿被自己刚冒出头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竟然想到万一是梁睿斯的,就悄悄打掉。这对梁睿斯太不公平了,何况孩子身体里还流着一半自己的血,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小生命留下来。

    江屿暗暗做出了决定,就算孩子是傅庭深的,他也未必就会放弃Shirley,甚至可以说这种可能性很小。傅庭深可能会定期给他钱,让他带着孩子住在外面,就像古代上富人养的不得台面的外室。江屿想,他不能让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江屿消失了,跟之前出国念书不同,这一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没有给傅庭深留下任何话,却给梁睿斯发了一条消息,说请等他一段时间。但两个男人还是在互不知情地情况下发疯一样地找他。

    半个月后,梁睿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了傅庭深,而那时傅庭深已经开始和Shirley筹办婚礼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Shirley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

    “你是......”这是傅庭深第一次见梁睿斯。

    梁睿斯看着室内贴的大红喜字,还有沙发上正在喝燕窝的女人,差点当场发作,他压下怒火:“我是江屿的朋友,这里不太方便,能到书房说吗?”

    门一关,傅庭深就被梁睿斯一把推到墙边:“江屿现在都还下落不明,你就忙着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傅庭深没想到梁睿斯会突然发难,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火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江屿是我弟弟,用不着你cao心。”

    “弟弟?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江屿在一起了吧?”

    傅庭深愣在原地,梁睿斯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可惜他看错人了,你不值得。”

    一年后,春雨夜。梁睿斯家的门铃被按响,若有所感似的,他甚至来不及看监控,就急急忙忙小跑着去开门,客厅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本市知名企业家傅庭深今天为女儿办满月宴,很多政商界的名流都去参加了。

    门外,一个清俊的男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托着一个小小的襁褓,里面的婴儿睡得正香甜。他和梁睿斯四目相对,两人久久无言。

    “怎么了?”江屿浅笑,“过来帮我抱一下。”

    梁睿斯赶紧接过孩子,侧身让江屿进门,他的心跳得很快,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室内温暖的空气抚在脸上,小小的男孩打着哈欠睁开了眼,他不哭也不闹,看见眼前的梁睿斯,高兴地咯咯笑。

    “抱歉我又消失这么久,但希望这个消息不太迟。”看见梁睿斯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江屿忍不住想笑。

    他吻上已经完全呆住的梁睿斯:“恭喜你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