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至二十三(合集)
一抬,就把应拿云身上的禁锢全都放开。 “你就待在这儿吧!城主府也不算小,你出不出去的,无聊了就让人带你逛逛这里吧。” 说完,裘谨黎就丢下应拿云,一转眼就离开了大厅,不知道去往哪里。 二十一. “师侄啊,你怎么落到这牲口的手上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你要是真被他困住了,那可就真的每天都要夜夜笙歌了。” 面对小师叔的调笑,应拿云只能当做听不见,他无法开口向小师叔解释,默默跟在小师叔的身后,看着小师叔轻而易举的破掉城主府的禁制,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裘谨黎这人也是奇怪,这么大一座府邸,他至今还没有看到一个侍人的身影。 就连之前裘谨黎在大厅里喝的那杯茶,还是应拿云看着他亲自沏的。 “裴羿!” 就当应拿云二人快要离开城主府之时,就听见一声喝斥从远处传来。 声音还未完全消失,声音的主人就出现在了应拿云二人的面前,对他们俩对峙起来。 果然是脸上充满了怒气的裘谨黎,也不知道他之前干什么去了,回来的又这样快。 “哟?这不是裘大城主吗?不去找你的美人儿调情发泄一番,摆出一副抢你情儿的眼神是想对我们师侄俩做什么?”裴羿到也半分都不怂,他虽然修为比之裘谨黎还稍逊色一些,但他同时还是修真界丹师的顶尖修士,唯一的渡劫期炼丹师,他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个渡劫修士,动了他,算是和几十位老祖级别的人物站在了对立面。 至于为什么呢。 首先,裴羿是天虚门的小长老,其它长老几乎都是他的师兄师姐,看着他长大的,待他那是极好的,门派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就仅仅天虚门,就有不下十数位渡劫大能站在他背后。 还有前面也说了,目前修真界唯一的渡劫境炼丹师,炼丹师想进阶可不容易,比之一般的修士想达到渡劫境的难度几乎是翻了一番。 大道看不见巅峰,渡劫境也不代表就是顶级,自然而然的,大能们还是需要修练的,既然需要修练,那自然又少不了丹药的辅佐。 能满足各位渡劫老祖要求的丹师,也就同阶的裴羿一人而已。 可以说,整个修真界需要丹药辅佐修练的渡劫老祖,都是站在裴羿背后帮忙他的。 不说单渡劫老祖的能力,哪位老祖级别的人物不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手底下徒子徒孙多了去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裴羿为敌,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面对裴羿这个惹人嫌的东西,裘谨黎也无法先打了再说。 上次想强迫他就被他算计了一遭,才会有应拿云这件事情的发生。没想到现在他转移目标了,这裴羿还是要来和他作对。 没错,之前裘谨黎身上那能引起渡劫老祖欲望的催情药,就是出自裴羿这位丹师之手。 关于为什么裴羿会给裘谨黎下药呢,那当然是因为之前裘谨黎看上了裴羿呀。 裴羿此人,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美男。 修长挺拔的身形,俊秀出尘的五官,温润如玉的气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几乎透彻,看着你的时候如同一汪泉水只倒映了你一个人的影子,这样的人物,哪位女修不会动心呢? 又因为强大的实力和炼丹水平,被赋予了玉面丹君的美称,传闻中的他都是风度翩翩,令人有如沐春风感觉的温柔美男;听说还是个千年老处男,导致了修真界有的是人想看看到底会是谁能得到这位丹君的青睐,只是大都只有贼心没贼胆,根本没有能打得过他的实力,也只有裘谨黎这个比他实力高上些许的老流氓,前几天才差点得手。 只是这位花丛老手,还是在手段多端的丹君身上翻了车,没有睡到这个大美人儿,到是睡了另一个大美人儿。 刚想把睡到的大美人拐回自己窝里,另一个没睡到的大美人又出来捣乱了。 “裴道友,把你这师侄留下来当城主夫人,不算埋没了你们这位门派首席吧?”裘谨黎暗暗咬牙,现在面对裴羿这张之前让他心动不已的脸,心里只有厌弃,可脸皮上还是换上了和善的笑容。 裴羿拦在应拿云身前,宽大的衣袍把应拿云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的,叫裘谨黎看不见半点人影。 “裘大城主,我这师侄可不是普通的弟子,他可是我们天虚门未来的门面呢,这会儿把他送给你当夫人,那你给我们天虚门找个能当掌门的青年才俊呗?” 裘谨黎闻言,脸上皮笑rou不笑虚伪的笑容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冷哼道:“本座可管不到你们门派的事,反正今儿,你只能把人留下。”说完就一挥衣袖,掀起一阵阵几乎凝为实质的灵气,将城主府上的禁制又加固了几层。 应拿云身体不禁后退了几步,有些被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与两人的修为差的远,连做个近距离旁观者都不一定有这个实力。索性他直接又继续往后退了不少,老老实实地当个旁观者。 裴羿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就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物能让他放下微笑,他这样子的做派,在现在的裘谨黎眼中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裘城主,我本无意与你斗法,只是恰好前些日子得到了一件宝物,你对我无礼之时我都没有将它拿出,只是瞧现在这样子,看来我不试试它的威力你是不会让我们走了。”裴羿的声音很是轻柔,带着些许无奈,仿佛面对的不是针锋相对的对手,而是门派里不怎么听话乖巧的小弟子。 当裴羿说完这些话,站在他身后的应拿云就看见自裴羿背后浮现出五颗颜色各异的光点,全都飘在裴羿的身体周围,绕成大半个圈儿,将裴羿环在中间。 裘谨黎不以为然,依旧自顾自地施展法术,他也不算完完全全的法修,擅长阵法,个人的战斗力不算是非常强悍,但是在依靠着阵法,以一敌多还是能做得到的。 更何况他会的也不仅仅只有辅助类的阵法,不然这以天在水这座城池的名声,他才不会这么悠闲才对。 “哎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呢。”裴羿自背后飞出五色光点之后就无所动作,就站在那里默默地任由裘谨黎布置好阵法。 “裴道友,这可是本座新研制出来的新型阵法,你可是第一个享用的人。” 二十二. 裴羿好似全然没有把裘谨黎的话放在心上,右手向前一伸,虚虚点着裘谨黎的方向,口中道:“去。”身后的五色光点就打着旋儿向裘谨黎飞去。 待五色光点离裘谨黎不足一丈之距时,他脸色才大变! 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才布下的阵法随着五色光点的逼近正慢慢发生破裂,而他自己,对这五色光点才产生了极大的敬畏感。 就在他刚想向后退,以躲开五色光点的路径之时,五色光点就瞬间将他困了起来。 五色光点之间开始流动起带着颜色的气流,刚想用蛮力挣脱五色光点包围圈的裘谨黎大惊!他体内的灵气就像是被冰冻起来了的水,无法流动,也无法调动起来。 “城主大人,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白费力气了,这东西对于普通修士来说就如同鸡肋,但是一旦对于像你这种阵法入体的修士,那可就算是你们的天敌了。”裴羿幽幽地说道,看到气急败坏的裘谨黎,他心情颇好,偏头对后面的应拿云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此时裘谨黎的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有燃烧起的火焰,他自从做了这天在水的城主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过现在这种无力的感受。 只是他的力量被禁锢住,身体上像是被强加上数十层的枷锁,体内一直在运行的阵法也似乎有卡顿的迹象,这一切让他顿时体会到了那五色光点对于他的压制。 裴羿带着应拿云就在马上踏出城主府之时,裴羿就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暂时不能动的裘谨黎说道:“待我们回到了门派,这东西就会回到我手里,到时候城主大人您,自然就恢复了自由。放心,我可不想与你们天在水为敌。” “真是可惜,这玩意儿天生就是克你们这类修士的,不然就像城主这样的大能,我哪能这么轻而易举就给困住呢?”语调还是柔和带着笑意的,只是细品,完全能听出裴羿对裘谨黎不在意。 抛下这些话,裴羿就带着应拿云回到了门派。 …… 一回到熟悉的地界,脸色难看的应拿云只匆匆向裴羿告别,连声回应都没有耐心听完,就向自己回头飞去。 只留下注视着他背影远去的裴羿,裴羿透亮的眼睛里瞬间塞满复杂的东西,他不仅是渡劫期修士,更是一位炼丹师,他对某些气息可比普通修士敏感极了。 想到那些原本对裘谨黎避之不及,而后又趋之若鹜的男修女修们,他开始对自己这个师侄产生几分担忧。 罢了,还是相信自己门派的弟子,相信那位优秀的首席大弟子。 …… 一回到自己的房屋,应拿云就迅速布下屏障,盘坐在床上,身体表面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寒气,整个房间的温度也极速下降,可应拿云却没有半分反应。 与裘谨黎双修之后产生的灵力他还一直没有吸收同化,同差不多级别的修士双修,产生的灵力会自发渗透进身体,可他与裘谨黎的修为差距过大,产生的灵力自然也多,应拿云估算,起码要闭关两天才能完完全全将这股灵力收为己用。 两天之后,就去人间历练吧。 ……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面对应拿云去俗世历练的申请,大长老鄂凌谭有些头疼。 看着脸上带有坚持意思的应拿云,鄂凌谭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真能好好嘱咐一番,便允了应拿云入世历练的想法。 “云儿,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修士,并且是实力强大的修士,面对毫无灵力的凡人,你只能在保护自己时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你不可用这股力量参与人间的争斗,不可将自己置身于凡人的权谋,不可叫凡人利用了你,最重要的是,你不能与凡人生出别样的感情。” 鄂凌谭作为一个活了数千年的修士,他见过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事儿,他年轻时自然也有去过凡人界,其实应拿云,就是他从凡人界带回来的。 “为师怕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将会在你身上落下一个禁制,这个禁制会把你的力量锁定在练气,这个级别的力量,应该足够你在凡人界自保了。当然,在你出现危及自己性命,并且力量又不够之时,这禁制自然会消失。” “你去经历的目的不是增长修为,你的修为已经增长的够快了,你是要去练心。” 应拿云站在一旁垂着头听鄂凌谭这长篇大论的嘱咐,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他将师父的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修真界与凡人界之间还是有一层屏障的,为的就是阻止心术不正的修士随意入世,用自己相比较凡人强大的力量去影响凡人世界。 这天,应拿云只在手上拎了个小布包,就往屏障入口行去。 师父说,凡人外出都要带着行礼包裹,他们没有随身空间之类的法器,他既然是去向凡人界,自然也要入乡随俗。 “这位道友出身何处?又因何故去向凡人界?”屏障入口处有着守卫的修士,修为不过筑基,应拿云一眼就看出来了。 “天虚门,历练。”应拿云没有什么掩饰的想法,就直接声音平淡的回了修士的问话。 守卫的修士到是被应拿云的来头惊了一下,顿时看向应拿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守在这里很多年了,见过行行色色的修士去往凡世,有的是历练,有的是任务,还有的是因为资质问题被“流放”凡世。 因为时间久了,见的修士多了,这些修士出自各种各样的门派,大都是些久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稍微知名一点的大门派都极少看到,更别提修真界的巅峰,各大仙门了。 而天虚门的修士,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当然也有可能是大门派的弟子都懒得应付他们这等小修士,出身名门,自然心高气傲的多,看不上筑基修士也是正常的。 他们自然也是能看出应拿云身上那练气的修为,可他的门派竟然是天虚门,那就说明他一定不仅仅是表面上的练气修士一样简单。 后续就是这些修士看应拿云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就纷纷不敢再与应拿云对话唠嗑,只敢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应拿云这个从天虚门去往凡世历练的弟子。 应拿云还是一如往常的穿着简单,一身长至小腿的纯色长袍,面料上干干净净见不到半点花里胡哨的绣花装饰,有的只是要用心观察才能看出的浅浅冰花状的暗纹,连腰带瞧着都是和身上衣服同样的材质。一头如墨长发只用了一根玉簪束起,脸上似带着薄薄一层寒霜,使应拿云的脸云里雾里似的看不真切。 二十三. 应拿云的这身打扮,真是内敛到了一种境地。 应拿云是剑修,他的剑不算多么名贵,但是却是伴他长大的剑,并且是柄会随着主人力量增长而进化的成长型宝剑,属性又极其贴合应拿云,所以应拿云入道这么多年来,用的仅是那一把无名剑。 对,剑是师父鄂凌谭给的,没有名字,应拿云索性就直接起名无名了。 无名剑可真是符合应拿云给它起的名字,没有半点宝剑的样子,就仿佛是一柄不怎么好看的装饰剑,所以这次应拿云入凡世历练,照样可以带着无名去。 应拿云手上的包裹里只装着两件衣服,其实就修真者来说,连换洗衣服都不必的,毕竟修真者到了筑基以后就能辟谷,还有各种清理的法决,手一掐就又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了。 只是为了入乡随俗,应拿云还是勉勉强强拿了两件长袍塞进包裹。他不是那种不喜欢换衣服的人,只是他的衣服大都放在芥子空间了,连同那柄无名剑。 应拿云一跨过屏障,凡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应拿云呼吸一滞。 原因无他,就只是凡世的灵力稀少,让习惯呼吸门派充满浓郁灵气的空气的应拿云一时之间不那么习惯。 修真界与凡世的交界处位于一座山谷,这山谷里到是百花盛开美不胜收,但是应拿云可没有半分欣赏的意思。 他得赶紧走出这山谷,去面对凡世的种种磨练。 但是,应拿云不认路啊。 在这山谷里绕了许久,天色都昏沉了,应拿云站在不知道是哪儿的土路上发愣。 虽然已经看不到山谷了,可这路一看就知道他还身处山林中。 修为被压制到练气,那以往可以用神识散播出去寻路的法子可不管用了。 折腾了许久,得亏应拿云的身体还是自己原来的水平,用双脚走了不知道多少路还云淡风轻地,此时天气已完全黑了下来,月光虽然还算明亮,可身处山林间,各种枯枝石子十分阻碍行走。 应拿云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疲惫。 目前这两眼一抹黑的情景让他有些迷茫,顿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如同他是火灵根,那怕此时只有练气的水平,那也可以唤出小火苗照明,可他一个纯粹的冰灵根,现在顶多也只有不怕冷这个优势所在。 突然,应拿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打开自己手上一直拎着的包裹,翻了翻,竟然找到了一块不甚起眼的石头。小心翼翼调动体内少的可怜的灵气往石头里面探去,果然,这块石头在接触到灵气之后,就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借着这块石头的光应拿云扫视了一下周围,自己虽然失去了神识探查这一大利器,可还是有不同于寻常的敏锐,发现四周很是空荡安静,别说人了,连只动物都瞧不见影子。 确认过四周没有人之后,应拿云从芥子空间里掏出了不少东西——一大块厚实的布,还有一大块毛茸茸的毯子,以及一个枕头。最后还掏出了几块溢出浅浅灵气的玉牌,仔细看玉牌上的纹路,大概能知晓这些玉牌是一起的。 这些都是师父给他塞的,随意找了个还算干净平坦的地方,先铺上了那块厚实的布,把枕头摆上去,再把毛毯叠在上面。 做好这一切,应拿云又握着那几块玉牌,这些玉牌是个能多次使用的小型简易护阵,能抵挡筑基修士全力一击,平常在外休息用这个也可挡掉人或者兽的sao扰,不被修士用灵力攻击的话,这几枚玉牌的灵气能维持数百年,足够应拿云在凡世历练的时间了。 更何况阵法玉牌他还有不少。 嘴上说着是去凡世历练,可准备的东西以及应拿云还剩下的实力足够他在凡世过上几百年的舒服日子了。 布置好玉牌,又把照明用的石头放在一边,应拿云躺在铺好的简易“地铺”上,用毛毯把自己裹起来,阖上双眼,准备体验一下好多年都没有体验过的“睡眠”。 …… 这一觉不知过去了多久,应拿云能看见太阳已升上去,因为有着阵法的缘故,他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收好自己的东西,应拿云为难的看着路,更是在心中打算今天一定要走出去。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就传来人打斗的声音: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会派出你这样的废物来对付我?我的命就这么得你们的青睐?”略带阴柔的男声,语调很轻柔,却带着似乎淬了毒的阴狠之意。 好像还有人的惨叫声,只是在应拿云听来就只是——有人可以带他出去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刚到地方,就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人提着剑刺透另一个灰衣人的胸膛,他背对着应拿云的方向,身边还躺着不少尸体。待应拿云停下脚步之时,那人也把剑从他人胸膛中抽了出来,带起一阵金属与人rou之间摩擦的声音。 应拿云还能看见他剑上滚落下来的血滴。 “怎么?死了一波还不够,这是又来了一个送死?” 红衣男子稍稍扭过头,看向应拿云的方向,松散的只用一根发带系住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舞动,应拿云只能看清楚这人的侧脸。 这张脸同他的声音是极其相配的,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睛半阖着,狭长的眼尾向额角的方向延伸出了一抹红色的神秘花纹,似诱惑似冷漠,如血色的唇无甚感情的往上拉扯起,又好像是在嘲讽。 应拿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红衣男子转身,向他一步步走来。 这男子很是美艳,应拿云不带情绪的时光落在他身上,心里无端想起自己在小师叔那里无意间看到过的一种特殊的花——红曼罗。 红曼罗的花朵是血红色的,带着张扬的生命力,又有一种莫名的骄傲,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诱惑,明明是火属性的灵草,却会让看到的人心生寒意。 此花只在有火岩浆的地方才会生长,长了红曼罗花方圆百米的地界都将不会再有其它活物。 因为红曼罗花带剧毒。 不仅如此,红曼罗花还是单株生长的灵草。 应拿云觉得这名男子像极了红曼罗花,让他的呼吸都不由的凝重起来。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吧?到这里来做什么?”红衣男子绕着应拿云缓慢打转,手上握住的剑被他用力一甩,剑上的血滴悉数掉落了个干净,再无半点饮过血的模样。 只是剑上之前沾上的血,被它的主人甩了些许在应拿云的衣摆处。应拿云下意识的皱眉,刚想调动体内的灵力给自己清理一下,却发觉自己如今的灵力连个清理的法术都施展不了。 向后退了一步,正面面对红衣男子,沉声道:“我是无意间行至此地,却奈何被地形所困,烦请这位……公子,予我些许帮助。”这番话可是废了应拿云老大的劲儿了,凡世不能称陌生人为道友,应拿云对各种称谓了解的可不算多,只能勉勉强强与红衣男子搭话。 红衣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漂亮充满风情的眸子弯起,太阳xue附近的红色纹路更是为其添了不少艳色,还显得他有些许神秘。 “原来是迷路了啊~只是被你看到了我杀了那些人的场面,万一你是我的对家,这该怎么办呢~”红衣男子拉长了语调,原本就妖媚略带磁性的声音此时此刻更加性感,诱惑力大幅度上涨,仿佛这声音像小钩子,钻进人心里痒痒地,却又拔不出来。 “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们。”应拿云干巴巴的说道,只是这话在红衣男子耳中听来不过是托词罢了,脸上的讽意更深。 只是他很自信,再加上杀掉的那些人恶心他好长一段时间了,这回杀了不少,心情正好呢:“喏,这个给你,帮我去把那些东西处理干净了,你就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红衣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不过半掌的大小,抛给了应拿云,脸微微偏转,示意让应拿云去收拾被他干掉的那些尸体。 应拿云单手接住瓷瓶,对红衣男子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红衣男子不解:“还看我做什么?还不去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应拿云心里一阵无语,他根本不知道红衣男子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只是一入手,能听见瓶子里装的大概是某种液体,轻轻拿着晃动,还能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 红衣男子看着应拿云没什么动作,像是知晓了什么,说道:“这东西,倒的时候可别自己沾到了,不然你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就往边上一站,手上的软剑插入腰间,双手交叉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应拿云动作。 应拿云上前,拨开瓶口的塞子,倾斜瓶身,里面无色像水一样的液体被倒在身前的尸体上。 只见那尸体一沾上这透明液体,便出现缕缕黑烟,还伴着一股难以言喻,令人作呕的气味,应拿云不禁被熏地后退几步,用手捂住口鼻。 红衣男子到是早就知道的模样,早早的站远了目睹这一切。 应拿云眼神凝在那些尸体上,那些尸体冒完黑烟之后,随后就如同靠近了火焰的冰,化成一滩液体,液体最后也慢慢渗进土地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空气里那股恶心难闻的气味久久挥之不去。 脸上没有显现出什么,可心里有些惊讶,这种手段在修真界算是常见,可凡世竟然也有这种毁尸灭迹的东西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顿时看着手上小瓶子的眼神都变了。 “嗤。”红衣男子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应拿云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的,还有呢。” 闻言应拿云也没有回嘴,默默把剩下的尸体也都毁了个干净。 …… “你是哪里来的傻子?不识路还敢进来这里?”红衣男子,也就是蒲誉,对应拿云的来历产生了兴趣。 他人生的美,虽不是男性的俊朗,可是美丽到了一种境界,就无分性别了,举手投足间都是诱惑。见惯了看着他脸露出垂涎神色的男男女女,应拿云这种看他和看一块石头没什么太大区别的人反而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种人,不是见惯了美色,就是不解风情的傻子。蒲誉觉得应拿云是后者。 应拿云木着张脸跟在蒲誉身后两米处,他总觉得蒲誉身上有种让他不太舒服的气息,但是似有若无的,他也说不明白。 他的脸是做了伪装的,是他师父的未雨绸缪,应拿云那张脸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都是顶尖的,普通人就别提了,生怕他这个大徒弟凭着那张脸在凡世掀起什么风浪。 所以此时的应拿云,也不过是个五官端正,身形修长的男子,不算多帅气惊艳,顶多是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引人注目。美人在骨不在皮,应拿云再如何伪装外表,骨子里的气质都能为他添色不少。 唔,这样的应拿云在蒲誉眼中就是正道优秀大弟子呢。 应拿云不知道该怎么回蒲誉的话,师父为他外表做了伪装,可是没有给他弄一个在凡世的身份,对蒲誉的问话他只好当做没听见。 蒲誉也不在意,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走出了这片山林。 在某个小镇。 “这不都走出来了么?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蒲誉挑眉,看着应拿云的眸子里波光潋滟,说话的腔调都是拉长的,就和情人调情似的。 应拿云与他对视,声音平淡:“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儿。” 蒲誉的羽睫扑动两下,“你已经傻到连自己家都找不到了吗?”说完也不管应拿云,随意在边上找了个客栈,就走了进去。 应拿云无法,也跟着他进去,镇子上其它人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让他感觉莫名其妙。 一路上应拿云就跟着蒲誉,蒲誉又是个张扬肆意的人,对自己的容貌实力自信的很,根本不屑于伪装自己,又是一身显眼的红衣,几乎是他一进入镇子,就惹了镇子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直跟在蒲誉身后的应拿云,自然也收获了不少不太友好的视线。蒲誉早已习惯这种目光,而应拿云对于那种忌恨的目光十分陌生。 “一间上等房。”应拿云看着蒲誉开房,待他拿了钥匙轻飘飘地上了楼,应拿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间上等房。”然后掏出——灵石,结账。 修真界的通行货币是灵石,以至于应拿云还没有见过银子的样子,他没有银子,他师父自然也没有,没人给他准备银子。 不过他的小金库里灵石堆了很多,灵石是修练的一种资源,门派每月都会给弟子发一定数量的灵石,真传弟子自然是最顶级的资源份例。还有师父和各位门中长老时不时的塞的各种宝贝资源,应拿云本身灵根天赋特殊,基本上不靠灵石修练;其它的花销,吃穿住行都在门派里,用的法器也都是长老们给的,以至于他的灵石无地花,堆在空间里都快生灰了。 “哎呦!这位客官!我们这儿小店收不了您这宝贝,出门左转两百米的地方,有家当铺,建议您去把这宝贝换成碎银子,方便您购买东西,也是方便我们这小店了!”接过小二递过来的灵石,往他指路的方向走出客栈。 拎着手里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应拿云没想到一块灵石,能换这么多银子。 顺利的开完房,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在门口的蒲誉。 蒲誉:“你刚刚拿的那东西……是灵石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虚门的弟子。”应拿云也不知道该怎么编,索性直接实话实说了,想来在这里听过天虚门的普通人估计都没有。 果然。 “天虚门?”蒲誉皱起了眉,疑惑的看着应拿云。“我还没听说过这个门派,莫非是不出世的隐世门派?” 面对蒲誉的猜测,应拿云含糊的应了过去,他们天虚门也不怎么张扬,不怎么管修真界的事,虽算不上隐世门派,也能算低调的门派吧,隐世门派也是低调,所以他们天虚门和隐世门派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