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人东方离
“上回说到山贼头头回到寨中，这才打破什么鬼怪一说。但从那之后，又有另外一个传言，就在那座山上，有一座庙，庙就叫做寺庙。无人知道何时建立，如何进入。只知道寺庙里面有三个人，其主人法号为上善，他身边还有一对双生子……”那说书先生手拿扇子说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在场人听了无一不拍手叫好。 “要说起上善这个人，也是奇怪。作为和尚却不行和尚该做之事，身边那对双生子伺候着他，日日食美味，那香味可飘十里。嘿，这哪是吃斋理佛，这分明是哪家的小少爷过惯了好日子，出来清净清净。” 那说书人说到他日日食美味，穿华服，羡慕至极，眼里满是向往之色。 他从未见过上善，当有人问上善是何样貌时，他说:“五大三粗，眉毛浓密。身边那对双生子，凶残至极，性格刁蛮。” “这人说的好似见过上善一般，上善才不是什么五大三粗呢！” “还有啊，阿大阿二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反倒是清秀的很。诶，真是胡说，胡说啊！” 说话这人边说边摇了摇头。此人长相极美，说比那宫中美人还美上几分也不为过，人虽美却无女子的阴柔，反倒多了几分清冽明静的味道。 “这人信口雌黄，阿大阿二听了，定是饶不了他，不把他那桌子掀了，茶杯砸了，哪会罢休。好在他俩不在这……” 这人自说自话，说着还翘起二郎腿磕着瓜子，可以说这嘴啊是一下没停。 “敢问公子这是说谁呢？” 背后幽幽传来的声音，使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阿……阿大？” 阿大笑嘻嘻的将脸贴近他，双目相对，说道: “哎呀，真不巧来买些吃食，就碰见东方公子在背后诋毁小的。” “小的从来不知，自己跟小弟是这般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得让别人说说自己。”话罢还冷哼了声，调侃味道十足。 阿大接着道:“东方公子若是不待见我们这对双生子，大可离去。我们这寺庙也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阿大对这个游手好闲的翩翩公子没有好感，反倒是略有些嫉妒。莫名其妙出现，主人还要咱好好伺候，凭啥呀！ 东方离笑笑，轻摇手中折扇， “阿大莫不是在耍醋意？哎呀，寺庙里谁不知道，是上善这个榆木脑袋让我留下来的。” “呵……” 阿大对这个脸皮厚道不行的人嗤之以鼻。 “刚开始也不知道是谁，黏着我家主人，那可是寸步不离身。明明都走了，可年前又带着一身伤回来，问我家主人要不要留下他，我家主人这是慈悲为怀，才留你下来。” 嗯……阿大说的也没错，我年前确实是带着一身伤跑到寺庙的，这不是苦rou计嘛！不这样，那木头能留我住下？？东方离如此想着。 “阿大呀！这你就不懂了，苦rou计啊！你可懂？” 阿大听他这般说，咬牙切齿道:“东方公子，真是不错！” 偷偷入寺庙那天，上善啥也没说，只当是个小公子误入了寺庙。让阿大好生招待了些日子，后让阿二给送下了山。 之后东方离回到家中，前思后想，怎么都不得劲。这身边的公子哥，莺莺燕燕，都变得无趣。那平时常听的小曲，也无法入耳。 深思熟虑之后，东方离觉得，应该是寺庙修生养息好，阿大手艺好，阿二泡的茶也好喝，上善读的经书也好听。就是这样，自己才会觉得家中事物无趣。 没错，那些个小曲儿，还不如上善说的几句之乎者也好听。 最终他决定，要想个法子，在寺庙常驻。于是就有了阿大说的，带伤上山，不得已而收留。从此赖上不走，厚颜无耻。 这时听客中有人言，“那上善和尚到底有多厉害啊！你给我们好好说说。” “你能一脚能踢飞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吗？” “那倒是不能....” “你能以一己之力单挑十几余人吗？” “呃....也不能。” “当时他身边双生子中的一人，就做到了。仅是一个仆人就如此厉害，你觉得他们追随的主人实力如何？” 又有人说：“修仙之人不都如此厉害嘛！” 说书人一合白面纸扇，说道：“据说那山贼头头也是修仙中人。” 场下众人惊呼。 “阿大，你俩当真这般厉害？” 阿大仰着下巴，很是了不起的说道：“远远不止于此呢！” 东方离：“可我从未见过你俩练功，都只是跟在上善身边打杂。” 阿大：“不可言不可说，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见阿大那副懒得搭理你的模样，东方离便换了个话题，“东西可是采购好了？若是好了我们就回去了。” “呵……”阿大冷笑道:“我去采购买日用，你倒好，寻了这么个地方听人说书？我累死累活的，你就隔着喝茶水嗑瓜子？？” 听阿大这么说，东方离觉得自己这样确实不对。招招手，示意阿大坐下，又对着小二道了句，再来份花糕，小爷有些饿了。 饿了？？？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阿大没好气的白了东方离一眼。 回到寺庙后，太阳落山，按照时辰，是阿大该准备晚饭的时候。自从寺庙来了这么些七七八八的人，阿大只觉得做饭着实累人。给虎子他们吃的，都比平时马虎了不知多少。 入夜后…… 上善和尚正坐在桌前，读着佛家史书。月亮高挂枝头，撒下的光照在上善和尚的身上，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色袈裟。 要说上善的容颜，一看就是阳刚之气旺盛。他的眉如冷峻的高山，眼睛里满是冷静，好像什么大事小事都无法融入他的眼中。他的眼睫很是细长，随着眼睛眨动，甚是吸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上善好似没听到一般，始终低着头看着佛书。 东方离缓缓走进，看上善那沉迷于书中的模样，开口打断道: “哎呀，我这嘴馋想吃莲子粥，这多煮了些，看你屋里还亮着，心想你定是没睡，就给你送来了。” “你尝尝？我觉着味道还不错。”说着就用双手把碗递了过去。 东方离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上善，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若是不吃……你不可能不吃，你绝对会吃。 而事实，上善和尚确实吃了。他用勺子舀起碗中的粥，一勺接一勺的吃了个干净，道了句“味道不错。” “嗯？”东方离似乎是没听清，问道：“你刚说什么？” 上善和尚不紧不慢的抬起头，“味道不错。”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周围散发着的光亮。 他说，味道不错……是夸我吗？夸我手艺好，说我做的好吃！东方离笑了，眼睛如弯月。他这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只因上善说，这粥味道不错。 虽是满心欢喜，却还是不表露自己内心的雀跃。东方离骄傲的说:“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你接着看，我把碗端下去！”话罢，收拾了东西就利索跑了出去。 一路奔回厨房，将碗放下后，东方离双手支撑在桌上，久不言。 忽然，他仰头笑了，道了句:“上善不愧是上善，有眼光，真是越来越欣赏他了。啊呀，也没想到小爷手艺这般好，啧啧，可惜只有一碗，都给上善吃了。” “今天倒是头一次听到上善夸我，平日里他挑的很，这不行那不行的。说好养活也好养活，糖水野菜都吃。但又不好养活，挑食。真是麻烦！”东方离嘴里嘟囔着，他只觉得上善挑剔至极。 可他又开心得很，心里想着的是下次给上善做些什么好。 次日晨，阿大准备做早饭，进到厨房看到一片狼藉。他咬牙切齿喊道：“别让我知道这是谁做的！！！！” 东方离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感觉有些凉意，他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要说那莲子粥，味道真的不如意。东方离做了几次都是失败，唯独上善那碗卖相好看些。莲子未去芯，放的银耳未泡开来，又没放些糖慢慢熬。食之无味，细细品还透着莲心的苦味。 东方离未曾尝，不知这莲子粥味道不好。他只听信上善所言，以为味道极好，还暗暗庆喜自己手艺不错。毕竟上善那般嘴挑的人，把粥喝了个干净。 这东方离乃是东方家第四子，字皎月。在说书人那里听到了上善和尚的名号，就来了这不知名山寻找。凭着自己对阵法的研究，在阵前比划了好些天才进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