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三十三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一年多过去,府内的差官衙役都已经晓得江寿是个老实人,因此便也不专门限定他在后厨干活儿,有时也让他办一些采买。 这一天江寿挎了一只竹篮,出门来买调和,后街新开了一家调和铺子,叫做“调鼎斋”的,门面不大,里面摆得满满当当,从门前走过便闻到一股黄酱香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带了浓郁的麻油气息。 江寿走进铺子里,对着柜台后的男子说道:“老板,打五角秋油,再要半斤草果,三两茴香。” 那男子本来正在柜台后面看书,闻声抬起头来,望着江寿微微一笑:“大哥怎么买这么多的调和,吃得完么?” 江寿一看那男人,大概三十二三岁年纪,比自己略小一点,脸孔周正得很,而且一派斯文,看上去便让人感觉可亲。 江寿咧嘴笑了:“我是在开封府中干活,那府中人口多,这些东西也用不了两天,便要再来买。” 男人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且等等,我这就给你称量。” 男人站起身来,打开酱油缸,用一支长柄杓舀那黑黑的酱油,一边舀酱油,一边与江寿说话:“不知这位大哥贵上下怎样称呼?” “不敢当,我叫江寿,不知您老贵姓?” 男人一笑,慢慢地说道:“我叫做纪连衡。江大哥这名字取得好,其实人不必大富大贵,只要一生安泰,无病无灾,一直到八九十岁的寿数,便是心满意足了,所以汉代那个将军叫做霍去病的,双亲取了这个名字给他,本来也不过是盼望他没有疾病灾厄。” 江寿的脸登时便红了:“啊呀纪老板,我哪里能够和霍去病相比?人家可是大将军呢,抵御匈奴的。要说还是纪老板的名字好,叫做‘连衡’,这名字好就好在……就是因为……反正就是好。” 纪连衡看着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噗嗤又是一笑,点点头,道:“我晓得了,江大哥觉得这名字好听。” 江寿点着头:“是好听。” 纪连衡慢条斯理一连舀了五勺,额外又加了一点,将那大陶瓶都灌满了,然后称了茴香草果,打着算盘给江寿算钱:“酱油每勺一文,一共五文,草果五文钱,茴香三文钱,一共十三文钱。” 江寿取了钱给他,将东西都装进篮子里,说了声“有劳”,迈腿就要走,纪连衡轻轻地说了一句:“江大哥要买什么,以后还来啊!” “唉唉,一定一定。” 江寿答应着便跨出了门槛。 他在街上兜了一圈,回到开封府后,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在灶台上,和小翠说道:“小翠,后街新开了一家调和铺子,里面的老板人很好,叫做纪连衡的,我买了五角秋油,他还额外多添了一点,凑够满瓶给我。” 小翠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说:“啊,那可真是个好人!那家铺子叫什么名字?” 江寿挠了挠头:“笔画太多,认不大清,好像是叫做调什么斋,反正从我们开封府的后门出去,往右边一走,过不多远就是他家了。最好认的就是那一家的老板,面孔很干净的,穿一件月白长衫,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话和气,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好像是个读书人,他那铺子里也干净得很,别说没灰尘,酱汁也没洒在缸上地上,一看就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这时封三郎走了进来听到了这几句,便笑道:“阿寿哥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美人了?” 江寿脸上顿时又红了起来,讷讷地说:“哪里是遇到美人,不过是调和铺子的老板而已。” 封三郎笑道:“我晓得了,以后我们烧菜,放的盐酱就都是他家的了。” 几天之后,这一天冯渊烧了几个小菜,其中一盘是炒鸡蛋,另一盘是煎rou丸,有些与众不同的是,这两样菜肴都带了一点橙红色的碎末,那是捣烂的胡萝卜泥与蛋液和rou馅搅合在一起。 看着这两盘菜,江寿不由得便摸了摸脖子,冯长官可真的是说到做到,从前晓得自己不喜欢吃胡萝卜,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吃下去,本来自己已经准备好吃煮熟的胡萝卜了,就好像马吃萝卜一样一整根硬嚼下去,哪知他竟是将红萝卜切得细细的,简直成了泥,和在各种东西里,尤其是喜欢做掺胡萝卜泥的rou丸,买了五花rou斩成茸,加了胡萝卜泥进去,煮出来的rou圆子便带了星星点点的橙黄色,看起来好像细碎的花瓣一般。 沈明杰沈老爷还曾经打趣过:“人家做rou圆子,如果嫌纯rou的单调,便加松仁荸荠,蟹黄海米,那多风雅呢,你这里可倒好,掺的是红萝卜泥,nongnong的竹篱茅舍的味道。” 当时冯渊笑道:“咱们这叫做返璞归真,村头野店的风味,不学她们假清高。” 起初晓得这rou丸子里面加了胡萝卜,江寿也是有些犹豫的,然而禁不住冯渊一再地劝,要他尝一尝,“rou圆子加了萝卜泥能解腻,可以多吃几颗”,自己抵挡不住这盛情,便真个夹了一颗来尝,果然吃不出胡萝卜的味道。 江寿穷苦出身,本来是不会挑食的,有什么就吃什么,可是唯独不喜欢吃胡萝卜,能不吃就不吃,因为他感觉胡萝卜那种甜味不是正经的甜,甜得闹心,所以便有点挠头,然而此时吃这样的胡萝卜泥rou丸,竟然真的吃不出里面放了胡萝卜,反而比平日里的纯rou圆子口味清爽一些,甚至带了一种甘甜,好像红枣煨鸡汤一样,居然好吃得很,他一口气便连吃了三个大rou圆,然后舔嘴咂舌地想着,万幸冯差官是个慈善的,没有给自己硬喂胡萝卜,否则可是苦得很了,像这样捣成泥做rou圆,没想到竟然是难得的美味。 房书安吃着这rou圆子,也不住地叫好:“真不错,小冯烧菜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比从前烧得还要好吃。” 冯渊笑道:“新开张的那家调味铺子,着实是真材实料的,别人家号称是秋油,天知道是春夏冬酿制的,唯有他家是真正的秋油,又是酿了许久的,浓醇得很,用来烧菜鲜美得很。” 房书安一拍大腿:“这可真的是‘一滴精十滴血’,耗尽心血酿成的精华呢!” 冯渊登时便笑倒在桌子上,江寿也给闹了个大红脸,吃着那rou丸都有些不对味儿了,想到冯长官不分春夏秋冬全年发情,平日里自己半句带颜色的话都不敢说,躲着躲着他还往自己身边凑,更别提此时房长官说了这样一句,今儿晚上定然又有一番好受。 果然到了掌灯时分,冯渊将江寿脱光了搂在怀里,江寿慌得蜷缩起了身体,两条腿屈了起来,便很方便这差官老爷揪腿毛。江寿身上的毛发并不很浓密,胸膛小腹都没有什么毛,只是小腿长了许多汗毛,都是又黑又长,有的时候冯渊便调笑:“倒好像是阴毛长在了腿上。”当时江寿给他作弄得哽哽咽咽,脱口说了一声:“总要短一些。”惹得冯渊愈发笑个不住,刮着自己的脸笑道:“我的亲亲,你怎的恁般老实?还真要比量个长短。” 当时自己心中暗暗流泪,反正在你眼中,我这身上无处不是性器官了,看到腿毛都能想起阴毛,好在是没把我那髭须也看成耻毛,否则那地方打开来更是天然的一个洞,若是差官老爷心头一热要插进来,可就苦死人了。 此时冯渊两根手指揪住一根寒毛,抻得直直的,还轻轻地一拽一拽,江寿只觉得仿佛有蚊子叮在自己的腿上,并不是很疼,然而却好像有针尖在戳一样,冯渊笑道:“倒好像是胡萝卜的根须啊!” 江寿羞臊得垂下头来,这一次好了,不是阴毛了,又变成胡萝卜的须子,反正吃什么他就能想到什么,吃玉米的时候能够想到玉米须,然后便将那大玉米棒子戳进自己屁股里来。 果然冯渊摸了他的腿后,很快便将手伸到他两腿之间,攥住那roubang不住地玩弄,江寿耳中只听到自己呜呜咽咽的声音,rou眼可见那话儿哪消片刻光景,只不过心中数了几十个数儿的工夫,便硬挺挺直撅撅地竖了起来,冯差官还将嘴唇凑在自己耳边,向里面吹着气说:“胡萝卜煮熟了本来是软软的,你这胯下的大萝卜熟透后倒是硬铮铮的。” 江寿只觉得自己连耳根都红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roubang顶端马眼一开,一道液体喷了出来,“长官啊,已经是煮得稀烂,还流汤了o(╥﹏╥)o” 冯渊哈哈一笑,将江寿推倒在床上,压在他的身上便将那性器向他屁股中间插去,江寿哀哀地叫了一声,果然是晚饭吃过了胡萝卜泥的rou丸,此时便轮到自己下面挨这大胡萝卜,胡萝卜号称小人参,冯渊这个乃是rou人参。 有一回徐三将军讲个笑话,说有人拿着胡萝卜吊在毛驴眼前,引得那驴子为了想吃萝卜而不住地往前赶,就这样望梅止渴似的画个大饼,不费草料哄得那毛驴一个劲儿地赶路,小驴儿着实可怜了,当时江寿就在想,多么傻憨憨的驴子啊,它还不知道那大萝卜倘若当真吃到嘴里,是多么的难熬哩,要说那胡萝卜与rou烧在一起,浸透了油脂倒是很好吃的,只是倘若是纯rou化成的萝卜,给人家塞到屁股里,强逼着吃进去,那可是梗得很了,还让人心慌意乱,喘气都不均匀了。 冯渊伏在江寿的身上,一边亲着他的脸,一边笑嘻嘻地说:“好哥哥,这rou汁烧萝卜的味道如何?” 江寿凄凄惨惨地说:“好热~好硬~” “要不要多吃一些?” 江寿连连摇头。 冯渊按着他的身子,让他不要乱动,这人当真是没有什么耐性的,已经到了今天,每次行房还如同受刑,身子不住地扭,仿佛给人踩在脚下的蚯蚓,不过那一脸胆怯的样子倒让人心中痒得很,下体的力气无论如何松不下来,定要将这人的肠子搅成一团rou泥才好。 此时的皇宫之中,朦朦胧胧的纱帐之内,一个长发散落枕上的男子正仰面承受着身上的人,赵祯俯趴在苏霜枚身上,两眼放光,下身不住地冲撞,这苏霜枚果然是个尤物,此时两腿缠在自己的腰间,一个身子轻轻地扭动,就如同银蛇一般,他白日里清清雅雅,夜间脱了衣服竟是妖媚异常,有的时候让自己简直连张贵妃都淡忘了,这样的极品倘若放了他到民间去,也不知要惹起多大的风浪。 苏霜枚眼中波光粼粼,望着身上正在努力干着的赵祯,虽说是一国的天子,然而此时这埋头苦干的样子倒也和庄稼汉打夯差不多,不过都是男人罢了。 就在这时,赵祯一仰头,张开嘴唇吟哦道:“‘金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霜枚,也是上天安排你我的缘分,让你能够来到我的身边。” 苏霜枚微微一笑,道:“微臣哪知竟有如此机缘侍奉官家。” 赵祯在人前一派端庄,其实私底下却也yin浪得很,瞧瞧把秦观的词给改的,真以为自己几把镶钻呢,还“金茎玉露”。 在赵祯看来,他对自己着实是十分恩宠了,一个月有三分之一是自己陪王伴驾,然而在自己这边,却扎扎实实是“伴君如伴虎”,当年首任皇后郭清悟就被废出家,与她争夺宠爱的尚美人、杨美人也给贬了,这三个女子并没有哪个是胜利者,如今宫中又兴起一拨人,这便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也不知如今这些风头正盛的人物,将来是个怎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