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意山庄(下)26-30
26 许多内场的贵客都是此时方到。 山庄大门前停下一辆马车,白衣男人从马车下来,守在门口的管家推开几个随从亲自迎上来,看得出这几人身份不一般。 男人掏出请帖递过去,管家恭敬的接过来:“药王谷的顾长老,老夫人等您多时啦。” 他音量不加掩饰,面上有得色,显然这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毕竟那可是药王谷的长老。 陈尚坐的位置离大门近,更是听的真切,药王谷的长老,还姓顾,这不是他爹吗? 他还不死心地盯着门口,山庄里挂满了灯笼,衬托着喜庆的氛围,也把庄里照得通明。 只见顾长白身畔还站着另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循着目光望向陈尚,俊朗面容引来许多关注,正是顾清流。陈尚不禁低下头,自我催眠地想,哥哥没看见他,哥哥没看见他。 已经晚了,顾清流不理会管家的唠叨,径直朝陈尚走过去,半途中从他怀里蹦出个什么东西,小小的一团,轻盈地落在地面上,钻过了侍女的裙摆,从几个家丁身前掠过,横冲直撞,一直窜进陈尚怀里。 陈尚被吓了一跳,顾不上惊讶父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从怀里拎起那个毛团,雪白的模样惹人喜爱,小小一只团在他掌中。 这是他托付给程月的小东西,一个月不见,似乎是长大了些许,原先一个手能握住,现在都有些勉强。 无数双眼睛这时都落到了陈尚身上,他尴尬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小东西,你怎么过来了。” “它本来一直在程月那,谁知道我们上了马车,走了大半天后,它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见顾清流过来同自己说了话,陈尚就知道自己想装作不认识彼此的计划已经宣告失败,反倒可以坦然地跟顾清流在众目睽睽下交谈了。 “想我了吗,毛球。”陈尚撸了撸猫的后颈,蓬松的毛毛被他压瘪,小东西顿时瘦了一圈。 当然想了,守中舔了舔他的指尖,细微的灵力顺着陈尚的指尖涌进小小的身体里,他忍不住在陈尚手掌心抻了个懒腰:“喵呜。”舒服。 装猫装的也越来越形象了,谁让他没把握住机会,几个月前碾着陈尚一起出来,导致这几个月他光维持身体不要快速增长就费劲灵力,更别提摆脱兽形。 守中下了决定,为了能在外面的世界生活的更好,他必须要抱紧陈尚的大腿,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大腿,这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们灵兽赖以生存的灵气啊。 于是小猫越发亲昵地拱了拱陈尚的手指,舌头上的倒刺软软地舔过指尖,陈尚耳尖泛红,捏住猫嘴巴,轻轻扯了扯耳朵。 管家也过来了,问道:“这位公子是您的……” “朋友。”陈尚抢先道。他给顾清流使了使眼色,眼皮快要抽筋顾清流才一脸恍然大悟,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一看便是故意欺负他。 管家道:“顾公子的朋友就是我们秋意山庄的朋友,敢问少侠姓名。” “在下陈月。” “陈公子请入内上座。” “还有我的两位朋友。”司马瑛和薛恺。 “也请一并上座。” 顾清流与他并肩而行,顾长白身为长老,被管家特意请到最前面,故而也没来得及跟陈尚说上话。 此时顾清流:“陈月?这是你的化名?你对程月倒用情不浅。” 陈尚从他的话里凭空听出危险,他只好憨笑着装傻道:“顾兄说什么,小弟听不懂。” 顾清流轻笑,意味深长道:“也罢,不过我都给你记着呢,不着急。” 陈尚:“……” 后面两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样闲聊起来,至少陈尚是这么认为, 顾清流道:“你还交了新朋友?” 陈尚介绍:“这是薛兄,在镇子里偶遇的。” “那他呢?也是偶遇吗?”徐长老的乖徒在谷中领了几个难度不低的任务,已经离谷几个月,竟是跟陈尚一起。 顾清流对他们两人过去关系如何也不是一无所知,他看了司马瑛一眼,司马瑛立刻绷紧了神经,讨好地跟顾清流打招呼:“顾……大哥。” 顾清流轻哼一声。 陈尚连忙转移话题:“薛兄,似乎也是药王谷的弟子呢。不知顾兄和薛兄可曾见过?” 他也实在试探薛恺的真正身份。 “哦?还有此事,”顾清流仔细看了看,“我对薛少侠没什么印象,不知少侠是哪位长老的高徒?” 陈尚也是十分佩服自己这位薛兄了,竟还能面不改色地应付顾清流。 “仙师早已逝去,谷中生活也有些无趣了,我便离了谷,如今也有五载。” 这顿饭吃起来颇有些食不知味,所有人轮番上前去给老夫人祝寿,又是献礼,又是说各种吉祥话。秋意山庄的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起来,有几次陈尚都以为她要摔倒了,少庄主稳稳扶着自己的祖母。 “祖母,您小心一些。” 众人都开始称赞少庄主多么的孝顺,老夫人多么的有福气。薛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陈尚偶然瞥见,难不成薛恺知道点什么内幕?他目光实在太炽热,不止引来本人的注意,连顾清流和司马瑛都用不善的眼神在他和薛恺间扫视,只有陈尚还迟钝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桌子下面的大腿一热,只见薛恺暧昧的看着他,五指撩开他的衣服,隔着亵裤搓揉他胯间,一股热意就冲上了他的身体,小小尚很不给他面子的抬起了头。 他说着“不要闹”都没什么底气。 自从客栈三人同床后,陈尚一直清心寡欲,此时反应难免有些过度。 薛恺规矩了这么多天,他本还以为两人默契的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可现在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晚上就住在山庄,这里有给客人准备的客房。”果然还有下半句话,“我来找你。” 也好,陈尚正好也有话想跟薛恺谈。 跟他挨着的顾清流突然道:“我跟陈……月好久不见,一会宴会结束,我们打算去叙叙旧。” 薛恺笑里藏刀:“没关系,月弟可以先跟顾大侠叙旧,我在房间里等月弟,你们总不会叙一整夜的旧吧?” 顾清流冷哼:“倒也说不准” 陈尚偏过头小声跟薛恺道:“你的手……” 然而薛恺两只手都摆在桌面上,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我早就收手了。” “那现在……”陈尚抿住嘴。 那现在碰他的是谁? 司马瑛?哥哥?两只手也规矩的摆在身侧。 陈尚面色难看的把白色的软团从桌子下面捉了出来,他找了块帕子把猫兜头系了起来。 哪里来的yin猫。 宴会结束后陈尚被顾清流拐到了后院。 “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我都不知道药王谷跟秋意山庄还有关系。” “药王谷是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 “跟我?”陈尚不解。 他正想细问,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款款经过,两个婢女为她掌灯引路,也因此让陈尚看清了她的侧脸。 陈尚压住自己心底的好奇,背过身等女子走远。 “怎么?” “那是李香君。”陈尚道,“我见过她。她是前两届百花会的花魁。” “尚儿这次历练真是长大了,竟然连花魁都认识了。”顾清流不快道。 “你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 “也是。”顾清流揽了他进怀,手掌故意托住他臀部,“除了哥哥,谁还能满足你?” 陈尚推阻不过他,被摸得浑身颤抖,任人索取,后院里不像前院那么亮堂,黑黢黢的正方便了顾清流对他动手动脚。 陈尚被压在树干上,露出大半的屁股向后撅起。 顾清流随便揉弄了几下愈见饱满的臀rou,月光下那一片蜜色顾清流看得真切,臀缝里被揉出大量的yin水,纤长的手指借着yin水的润滑捅到深处,捻住那点凸起,陈尚抱住树干,耐不住地向后拱着臀rou。 “唔,哥哥。” “想要了?” “嗯,唔……” 顾清流把他一只手压到头顶,牵着他另一只手到后面,火热的阳物送进陈尚掌心。 “想要就自己来拿。” 陈尚只得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凭着感觉把roubang往自己的xue口送。窄腰向下压,两腿分开,屁股被揉的发热发烫,还有更热的家伙被他握着,塞进紧窄的rouxue。 那处饱经调教的蜜xue张开诱人的小口,guitou点在xue口,拉出一道银丝,夜晚的凉风一吹,后xue紧张地收缩,红艳艳的洞口近在咫尺,顾清流却迟迟不得门入。 他急躁地在陈尚手中抽动:“尚儿。” 陈尚闭紧了眼睛,把那物慢慢送进后xue,顾清流那话儿十分粗壮,后xue被撑得满当,陈尚忍不住发出一声啜泣,“太,太大了,唔……” 顾清流扶着他的腰,全根cao了进去,性器围绕着敏感的那一处打转,时快时慢地抽插把陈尚推上高潮。 陈尚顾及着这是有人经过的后院,不敢大声的呻吟,顾清流却仗着黑天没人看得见,故意让陈尚听着路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紧张,他一边揉着陈尚的胸脯,一边狠caorouxue。 rutou被捏得肿起,磨在衣服上又疼又爽,顾清流还要隔着衣服去弄那里。 陈尚只有肩头还顶着树干,屁股坐在roubang上,被cao出了yin水,滑腻腻的后xue含着钝器吮吸,那火热的roubang烫得后xue快要化掉。yin水顺着腿内侧往下淌,流到挂在腿弯的裤子,布料被水浸湿了一片。 顾清流射在陈尚体内还不算,又用手指抠弄roudong。陈尚像个大娃娃被他抱在怀里亲亲摸摸,湿掉的裤子黏在腿上潮乎乎的。 “够了,放开我。”陈尚爽过头了,也开始清醒起来,“不要胡闹了,有人,啊,哥哥……” 顾清流cao着他的saoxue:“不想放开,一放开,尚儿就跑了,那司马瑛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你们最不要好,怎么会走在一起?你不如跟我好好坦白,省得惹父亲生气。” 他们顾家养大的宝贝,为何总被旁人觊觎。 陈尚心情低落下来:“我跟他没什么,我劝他回去,可他不听我的。” “你这么说,哥哥便信了,以后也容不得你反悔。那程月一个已是哥哥的让步了,说起来,你就这么喜欢那小子,出来用的假名竟然还是‘月’字?” 陈尚:“……”他就是随便起一个名字,哪想那么多。 “我是为了掩饰身份才起了这个名字。”他又把李香君和薛恺的事情跟顾清流说道了一遍。 顾清流点头:“我知晓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我和爹也在这边,出了什么事都好挽回。” 陈尚没什么矫情的,对于父兄的帮助,他一向照单全收,全无别的少年想要证明自己的别扭。 顾清流又道:“秋意山庄跟天机前辈有些关系,当初你的功法还是天机前辈给的,因此这回收到请帖,爹和我就看在天机前辈的面子上来了。” “秋意山庄为什么要给你们发请帖?而且他们怎么有药王谷的联系方式。” 顾清流笑道:“好歹也是第一山庄,你不要多想了。” 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知道的,跟兄长告别,陈尚回了房。 薛恺已经等他许久。 “夜深露重,薛兄进屋说话。” 27 “来找月弟,有一事想要坦白。” 正巧陈尚也想询问:“薛兄想告诉在下何事?” 薛恺:“其实晚间就想问,月弟与药王谷有何关系?” 陈尚反问:“你觉得呢?” 薛恺苦笑:“月弟何必挖苦为兄,我只是赝品,月弟才是真正的药王谷弟子。” 他既已把事情说破,陈尚只好默认。随即薛恺又问:“那月弟可否告知为兄,你的真名了?” 陈尚一怔,随后道:“薛兄一颗七窍玲珑心,不但能把自己伪装得毫无破绽,更能看破别人的伪装。” 薛恺像是听不出他在嘲讽:“行走江湖,多长个心眼总是好的。” “我的确姓陈,”陈尚道:“名尚。” “陈尚,这是你的名字?” 陈尚点头。薛恺笑笑:“很好听。” 这声音近在耳边,薛恺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他颈侧,他摩擦的力度有些大,被触碰的地方有种沙沙的刺痛,陈尚捂住脖子躲开他:“你……” “阿尚太不小心了,这里都破了,”薛恺眯着眼睛,“你刚刚见了顾清流?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师兄弟。” 何止啊,陈尚心想,我们可是亲兄弟,更是彼此的爱人。 薛恺叹起气来:“我的心比尚弟的伤口更痛,真让人难过,为何我出现得这么晚,我若早与你相遇,还有别人什么事。” 陈尚道:“你来早来晚,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关系。” 薛恺定定地看着他:“那我们那晚算什么呢?” 他们亲吻,拥抱,彼此抚慰。 “本来也,什么都不算。” “真是狠心的人。”薛恺道。 他扑过来的动作太迅猛,让陈尚来不及躲避,俊秀的脸压了上来,两张嘴贴在了一起,舌头仔细地舔舐着他柔软的唇瓣,温柔地撬开他的牙齿。 薛恺晚上喝了酒,是秋意山庄的佳酿,只用余味就能醉人,所以陈尚醉倒在薛恺怀中。 吻罢,“尚弟,那日后……我一直想着你。” 陈尚摇着头,没有底气地拒绝他:“不行,今日不行了。” “为何不行?你不也好多天没有过……还是你那顾兄已经把你喂饱了。” “你,你……” “嗯?我怎样?尚弟怎么总是喜欢说一个字,那我该怎么弄懂。” 陈尚被推到巨大的穿衣镜前,薛恺紧贴在他身后:“看看你的表情,你的神态,无一不在说你想要。顾清流一个人真的能满足你吗?” 只会启发人的欲望,而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其实对于俘获陈尚的心,他已经胜券在握,因为区区几个人是填不满陈尚欲望的沟壑的。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没有退路?” “你没有。” 陈尚趴在镜面上,冰冷的镜面冷却得了身体的燥热,却无法浇熄心中的火焰。薛恺举着灯台,在他颈侧隐约能看见一块痕迹,并不白皙的皮肤上,顾清流磨了许久,才在他颈边种下一枚明显的吻痕。 陈尚怀疑以顾清流的聪明,已经猜到他跟薛恺间的暧昧,他不点破,只是拼尽全力想把自己留在陈尚的心里,在陈尚的身体留下自己的印记。 陈尚的衣服解开,却没从身上脱下来,只袒露着胸口,肌rou随着呼吸起伏,朦胧的烛火下诱人至极,裤子褪到了脚踝,被随脚踢开,他胯下的rou块已经抬起头,guitou在镜面是留下了水渍,陈尚羞耻地移开视线,薛恺摸着他的rutou,舔弄他耳垂,还发出啧啧水声。 陈尚忍不住去看镜子里面,跟镜中满脸春意的自己四目相对。 薛恺抓住他的阳物:“尚弟,你硬了。” “闭嘴。” 薛恺笑笑,不再说话,专心动起手来,陈尚的阳具被他握在手中搓揉,拨开顶端的包皮,又去抠弄铃口,那里流出透明的粘液,都被沿着柱身涂满了yinjing,浓密的毛发被梳理到两侧,细长的手指托着他的两颗rou蛋,指尖从中间的缝隙滑到会阴,轻轻揉按。 陈尚顿觉精关失守,再也锁不住满囊白精,从马眼喷出,铜镜挂了一层白浆,薛恺蘸取了一点,点在陈尚rutou,把小小的乳粒揉得肿胀发硬。 “嗯,别,别摸,疼,唔……”乳尖快要被掐破了,被摸得泛起丝丝痒痛,越是想挠,越是疼痛。 薛恺吻了吻他脸颊,另一只手趁机探向他的股缝,早就被cao过一回的roudong正饥渴地收缩着,手指才一触碰,那roudong就软下来,手指进去抽插几下,就泛起yin水,咕叽咕叽地咬着不愿松口。 陈尚不住往他怀里钻,后xue被手指cao得发浪,顾清流前回留下的jingye已经被吸收干净,可后xue麻酥酥的快感还有所残留,手指几次插弄就帮rou壁找回了摩擦的快乐,一圈圈肠rou吮着手指,薛恺艰难地拔出手指,yin水顺着手淌到袖口,都被袖口吸收了去。 薛恺把湿了一块袖子递到陈尚面前:“月弟闻一闻,有没有你自己的sao味?” 陈尚脸红,避开他:“你还要不要进来,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薛恺立时收起了这副玩笑的模样,一本正经:“尚弟,今日为兄要教你一个道理,有些饭可以乱吃,有些话却是不能乱说的。” 陈尚上身已经完全贴在了镜面,身体被冰得一颤,后xue猛地进来一根粗物,guitou圆大,cao开了肠道,一直进到最深处,两颗卵蛋贴在他xue口,根部的粗硬阴毛扎得柔嫩的xue口更加瘙痒,那点痛感都微不足道。 陈尚只想让薛恺用力冲撞,热烫的性器把他的rouxue烫坏,再也合不拢,大敞着任人进出。yin水在快速地抽插下很快被磨干,肠壁紧紧黏着柱身,任由rou柱把他们拉出xue口,一层层rou色在xue口堆成一朵rou花,阳物顶着花心,将他们cao回肠道。 “啊,唔……”陈尚嘴里含着意味不明的呻吟,意乱神迷下把瘙痒的rutou贴到镜面上,不断扭动着身体在镜面上摩擦。 后xue也随着吮吸收缩,薛恺一个使力,托着陈尚的大腿把他抱在身前,一颠一颠地cao弄rouxue,陈尚反手揽着他,不敢懈怠一丝,生怕被顶得摔到地上。 他两只脚都离了地面,结实的大腿朝两边分开,被两只白皙的手按在根部,rou柱被cao得竖起来,露出红色的艳xue,含着粗硕的roubang,在镜前生动地演绎着。 薛恺让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尚弟可真厉害,这么粗的东西也能一口吃下。” “啊,你,不要,不要这么深啊,唔……”他低低啜泣,“太快了,唔……不行了,我不行了。” 身体绷成一张满弓,臀部高耸着,不断被薛恺顶撞,陈尚受不住这股猛烈的冲击,两只手拼命向前滑动,勉强撑住了镜子,竟被薛恺找到了机会,他上身用力抓住镜子边框,下身却被迫悬在空中,被薛恺狠狠cao弄。 后xue夹得愈来愈紧,薛恺cao弄得也愈凶狠,陈尚的腰撑不住的塌下去,越发显得臀部饱满腰肢劲瘦,丰臀被捉住猛干,饱满的臀部已经像水蜜桃一样诱人,勾得薛恺一边cao干一边拍打。 rouxue含得愈加紧致,肠壁抽搐着,小腹胀得发痛。陈尚被cao得向前冲,又被薛恺拉回去cao弄,晃晃悠悠的把性器含得更深。 那粗长的rou茎,抵在深处射出一泡浓精,微凉的液体浇在火热的rou壁上,衍生出一种矛盾的快感,直接让陈尚高潮喷精。 余波仍在身体上蔓延,身体一边在颤抖,一边眼眶中的泪水无意识地滑落。 他好像听见屋外传来吵嚷的人声,却也做不出什么反应,眼皮一直沉甸甸的向下掉。 待他离开,本该睡过去的陈尚却睁开了眼,神色复杂地看着薛恺的背影。 或许不该叫‘薛恺’,也不知这人真实的名姓。 28 第二日。 秋意山庄外院一块空地上聚满了人,或许前夜的吵嚷声可以找到原因了。 陈尚拉了一个人问话:“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也是个好热闹的,把事情前后跟他说道了一遍,还想跟他聊几句,陈尚却已经告了一声谢,往人群中间挤过去。 父亲和兄长竟也在?陈尚深觉此事不简单。原来前一日竟是望月山庄派了人来贺寿,选了那么个时间,一定有很深的原因。 “嗨,有件事,少侠不清楚,望月山庄的大小姐,原先是少庄主的未婚妻,两家在两位少爷小姐出生前就已做了约定,下一代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谁知大小姐会遇上那么一桩事情……” 言语满是惋惜,却能听出其中看热闹的心态。 “一个无辜的女子遇到这种事,得不到安慰也就罢了,竟还要被这些自诩侠士之人当成口头谈资。望舒小姐一定是早已料想这一切,所以才毅然决然地离开。” 那是半年前,陈尚在众人口中东拼西凑出完整的故事。 望月山庄和秋意山庄都是江湖里赫赫有名的存在,两座山庄虽一南一北,却是世交。望月山庄和秋意山庄现任的两位庄主都曾在一处习剑,以师兄弟相称,关系也十分亲密,后来虽各自回家继承了家业,但彼此间的关系没有随着距离变远,反而更加亲近,每年都要找机会聚一聚。两位夫人相继怀孕后,更是为腹中孩儿定下了娃娃亲,准备亲上加亲。 如今少庄主和大小姐都已成年,两家人就相约定下了良辰吉日,因为两家相距甚远,于是半年前,新娘和嫁妆一齐出发前往秋意山庄。半路中,望月山庄送亲的队伍找了一家客栈暂作休整,可谁知意外就在这晚发生。大小姐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即将见到自己未来的丈夫,然而采花贼迷晕了整个客栈的人,大小姐百般呼喊求救,最后依旧没逃过被辣手摧花的命运。 采花贼得手后立刻从窗户逃走,大小姐万念俱灰,留书一封,就不知了去向,待送亲的护卫醒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因为知晓这些渊源,陈尚有理由怀疑,两座山庄结亲不成反结了仇。 “这又是怎么回事?”陈尚望着中间对峙的两拨人问。 顾清流道:“昨夜你回房后望月山庄突然来了人,然后就是一番吵吵嚷嚷,现在是两家人的护卫们在针锋相对,怕也是主人授意。” 陈尚道:“我这些日子听说了一些两家的事情,现在我有点怀疑,望月山庄的大小姐恐怕不是意外。” “什么意思?” “我在红袖阁保护花魁那夜,同时出现了两个采花贼,可是有一个只有我见过,结合那采花贼曾留下的消息,我怀疑这两个采花贼中的一个不是真正的采花贼,甚至可能是‘人为的’。” “人为?”顾清流露出思索的模样,然而很快他道:“所以尚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去了红袖阁那种地方?” 陈尚黑了脸,这人怎么总是找不到重点。 顾清流道:“谁让哥哥的心里只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闹了这么久,秋意山庄的人终于露面,把两拨护卫分开。 管事冲四周作揖:“对不住诸位,是我秋意山庄照顾不周,还请各位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情还有我们秋意山庄担待着。” 顾清流被陈尚催着去问个细节,陈尚想跟过去,被顾长白拦住。 他见周围人少,就谄笑着叫了声爹,也不知是不是顾长白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的小儿子谄媚的样子一脸的欠cao。 顾长老表面一本正经地想。 他怀里的小白猫跳了出来,钻进陈尚的手掌,陈尚摸了摸他细软的白毛,小小软软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指缝,陈尚摸着它的手一抖,手上不小心使了力,就听见小白猫咪咪地叫出了声,好不可怜。金色的大眼睛被一点水意柔和了锐利感,娇软的小东西缩在陈尚手心,陈尚心都要化掉。 陈尚把小猫揣进了领口:“爹,这小家伙就让我带走吧。” 顾长白‘嗯’了一声,问他:“想跟着吗?” 陈尚看看顾清流那边,又看看顾长白,连连点头。 顾长白:“那就跟着吧,晚上去我房里。” 陈尚:“……爹,昨天哥哥……” 顾长白打断他:“他是他,我是我。” 陈尚吐了吐舌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爹爹后面,顾家父子被请到里间,陈尚厚着脸皮跟了进去,竟也没人拦着他。 屋内只有老夫人,见顾长白到了,激动的迎上来。 丫鬟扶着老夫人走到近前,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行了大礼,顾长白侧过身:“老夫人,不敢当。” “当得,当得。”那老夫人颇为艰难地直起身,丫鬟在后面搀着她。 “顾长老,老身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找您帮帮我们啊。” “老夫人还请坐着说吧。”顾清流道。 因为众人劝告,老夫人总算回到座位上,却极力把首座让给了顾长白,陈尚和顾清流都不敢落座,立在顾长白身后。 老夫人道:“老身今日也是舍下这张脸皮,求长老给我们两家说句好话。长老恐怕听说过我们两家这烂摊子事了,发生这种事,谁也不快乐,因此被望月山庄怨恨,我们也都理解,可如今望月山庄不知听了谁的谣言,竟找上门说他们大小姐出事是被我们所害。这,这如何说得通?我们又不能提前知道会发生那种悲剧,说句实话,这事发生谁也怪不得,只怪那采花贼,我对大小姐是十分满意的,若不是大小姐如今不知去向,这个孙媳妇,老身还是认的。” 她话音落下,外面传来声音。 “老夫人敢认,我们可不敢!”随着这声大喝,门被推开。 “你们,你们是谁?” 几个忠心的丫鬟挡到老夫人前面。 进来的男人身材高挑,面目英俊,说话和举止虽粗鲁,却也透着洒脱,无论谁见了这人第一面都不会产生什么反感的情绪。 因此众人都耐心听他自报家门。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燕十三,正是我那苦命的大小姐的舅舅。我今日说什么你大概都不会相信,那不如把人找出来,当面对质一下,叫我侄女的前未婚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舅舅有何事不能直说,非要跑到我祖母这里来。”几乎是前后脚,少庄主也来了。 “我跟你爹那个油嘴滑舌的人有什么好说,我也说不过他。你也不要叫我舅舅了,我做不成你的舅舅了。整个秋意山庄,我只信老夫人你一人,老夫人也当得上德高望重,今日也请老夫人在此做个见证,让我与少庄主好好对质一番。” 陈尚在后面瞧着,这位少庄主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也是少有的风流人物了。他看见陈尚,虽不动声色,眼神却有些飘移,说到底还是过于年轻,修炼得不到家。也让陈尚起了疑心。 燕十三质问道:“未婚妻遭遇不幸,你可感到悲伤?” “当然悲伤,可令我更悲伤的是我的舅舅如今正拿刀尖反复刺我的伤口,提醒我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哼,你忘性倒大。” 老夫人手下的大丫鬟为自家少爷抱不平:“你这莽汉,我们少庄主半年前痛苦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一度缠绵病榻,还是近些日子,多亏了李神医的帮助,慢慢走出阴影。” “多嘴。”少庄主喝道。 丫鬟委屈地退到一旁。 少庄主道:“让舅舅见笑,那段日子提起来实在是丢脸。” 燕十三冷笑道:“为未婚妻难过怎么叫丢脸,我第二要问的,就是这位李神医是何方神圣?” 少庄主不慌不满:“她是我手下在外偶遇的一位神医,特意带回来为我治病。” “那不如请李神医出来见一面吧。” 少庄主的目光从陈尚身上掠过:“神医心气高傲,怎能这样随意呼之即来。” “是吗?可我怎么听你们山庄里的护卫说,少庄主跟李神医日久生情,庄主和夫人也对她十分满意,我侄女不过失踪半年,你们家竟然就迫不及待地找起下家了?” 少庄主恍然大悟:“原来舅舅是因此才生气质问我?只因几个随意编排主人家的下人,就认定我秋浩宇是个薄情寡义寡廉鲜耻之人。” 陈尚心想,原来这少庄主名为秋浩宇。 燕十三丝毫不被对方的话影响:“我是说不过你的,还请那位李神医出来一见。” 秋浩宇道:“这屋子里的人已经够多了,我祖母年岁也大了,不如我们去外面宽敞的地方说话。” 老夫人道:“屋子的确狭小,老身也一起,把庄主和夫人叫上,就让顾长老来做见证,我们两家一起把这件事说明白。”老夫人用拐杖咚咚敲着地面,“我秋意山庄,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第一个就来轰了我!” “老夫人不要激动。” “祖母……” 燕十三道:“我也不会找不相干之人的麻烦。”他深深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今日的话,我记住了。” 29 于是换了宽敞的前厅,不相干的人都屏退。 陈尚本想在顾长白和顾清流身后浑水摸鱼跟进去,但那少庄主也不知怎的,第一个开始针对他。 “这位兄台,此乃家事,不便外扬。” 顾清流向来护着幼弟,更看不惯秋浩宇的语气:“老夫人邀请我父子二人做个见证,尚儿是我的弟弟,莫非没资格做这个见证人吗?” 老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浩宇,这位也是药王谷的少侠,不得无礼。” 秋浩宇从来不会反对老夫人的话。 而此时司马瑛和薛恺却见到了不得了的人。他们俩会一起行动也是件奇事,谁让陈尚一早就不在屋子里,他们本来要去寻陈尚,半路倒碰上了熟人。 薛恺拉着司马瑛避在柱子后面,远处长廊下一位姑娘脚步匆匆。 司马瑛疑惑:“怎么了?” 薛恺嘴角勾起:“你可知这位姑娘是谁?”不待司马瑛猜测,薛恺道:“大名鼎鼎的第一花魁李香君。” 以身相许杜秋池的红牌姑娘转身就成了于少庄主有救命之恩的李神医,当真是有趣。 另一边。 燕十三懒得再等下去,要求与那位‘神医’姑娘当面对质。 李香君一派高冷矜持地走进:“燕大侠如此以势压人,本神医也不是见不得人。” “是吗?”面对如此美人,燕十三也不见丝毫犹豫,招手让自己的手下领进一人,这人穿着秋意山庄的杂役服,缩手缩脚的被拽了进来。 燕十三道:“你来认一认,这位神医是不是跟秋少庄主亲亲我我的那位姑娘。” 伏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颤悠悠抬起头,飞速瞥了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去,众人只能看见一个干瘦的后脖颈,拼命往衣领里缩。 “是不是?”燕十三厉声询问。 那人抖得更厉害:“那天,那天是阴天,其实小人也看得不甚清楚……这位姑娘与那日少庄主搂着的姑娘,确实有七、八分相似。” “七、八分?” “呃,也许是九、十分。” “看不清楚也能比较出几分相似?”燕十三讥讽地问。 秋浩宇讥笑道,“可见此人不过满嘴胡话,舅舅难道认为我另有所爱,所以迁怒于我吗?” 老夫人敲了敲拐杖:“燕大侠,老身知道你心疼侄女,但你也不能随意抹黑我家的小子。” “抹黑?”他走过去揪起地上的男人,一张英俊脸孔煞气逼人,“你那日是怎么跟我说的?有人指使你给送亲的队伍下迷药,然后任由望舒小姐被人欺侮,心死离去?你回山庄后发现少庄主私下非但不悲伤,甚至搂着陌生女子寻欢作乐?” “我,我……”男人承受不住燕十三的逼问,竟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燕十三嫌恶地扔开他。 那男人趴在地上环顾四周,一双双眼睛盯着他,这满屋子的人,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轻松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过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仆从,今日之后,出了这屋子,焉知还有命在? 他痛哭流涕:“小人不知道,求求大侠别再问了。” 屋子里静悄悄,只能听见男人低低的泣声,老夫人突然开口:“你若实话实说,老身保你今后衣食无忧。” “祖母……” 老夫人不理会旁人,拄着拐杖到男人面前,“但你若胡说,老身也决不饶你。” 寂静无声。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诶,你不能进去,老夫人和贵客正在谈事情。” “可我要说的事情也很重要。” 陈尚很快辨认出这声音,“薛兄……” “是与你一道那人?”顾长白问。 陈尚点点头。 老夫人对外面道:“放他进来,老身也想看看,今日究竟能热闹到什么个地步。” 薛恺俊秀的模样和气质很能让人产生好感,老夫人稍缓脸色,问道:“少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薛恺含笑道:“也许恰巧与今日的事有关。” “说来看看。” 薛恺于是对身侧站着的神医道:“香君姑娘,又见面了。” 李香君已经认出了他,还有薛恺,她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实在让人怜惜。 薛恺竟不放过她,继续道:“红袖阁一别,香君姑娘颜色更胜以往了。” 闻言,李香君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婢女想去搀扶,却见美人身子一歪,竟要晕倒过去。 薛恺瞬间出现在她身后,手指在李香君身上虚点几下,李香君虽仍苍白着面色,却维持住了清醒。 “冒犯了,”薛恺道,他看向秋浩宇,“该叫你杜大哥,还是少庄主?这手易容的功夫,在江湖里该是数一数二的了。” 陈尚惊诧:“杜大哥?” 秋浩宇目光淡淡掠过陈尚,又看向薛恺:“不敢,眼下就有一个比在下更厉害的易容高手……” 薛恺笑笑,修长的手在颈侧抹过,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就从他面上完整地脱落,这张脸远比‘薛恺’俊美,却是陈尚的噩梦。 “是那采花贼……”陈尚脑中乱了。 那晚确确实实有两个采花贼了,也必定是一真一假。只是不知道这‘薛恺’,是真品还是赝品? “吾乃谢玄,我曾用过一个名字叫‘玄机’,天机是我的师弟。” 天机老人是几十年前的老前辈了,活到如今也有一百多岁,谢玄若是他的师兄,年纪必不会比他差太多,可见他青年模样,也不知这人功力有多深厚。 顾长白算得上屋内最淡定之人,他见多识广,此时听谢玄自曝,他道:“百年前,域外神教最惊才绝艳的玄机弟子,因擅改功法被逐出神教,令人叹惜。” “不愧是药王谷的长老,这种陈年往事也知晓。” 顾长白没有问,但他已在心中怀疑那天机老人的用心了,究竟是门怎样的功法,天机老人救了顾清流那一次,当真是巧合吗? 难得的是事到如今秋浩宇依旧冷静,竟让人不知要称赞他的镇定还是害怕于他的过分镇静。 秋浩宇:“原来是师伯。” 谢玄:“担不起,我已被逐出师门了。” 秋浩宇:“师伯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谢玄道,“我确确实实已不是神教之人,所以你跟天机的师徒关系也不必牵连到我身上。” “嗯?”秋浩宇没想到谢玄竟是如此油盐不进之人。 但很快他就被谢玄打了脸。 陈尚道:“你才是真正的采花贼?” “尚弟……”谢玄柔情万种地唤着他昵称,“虽然我身份有假,可我对尚弟的心可是比真金还真。” 顾长白挡到陈尚身前:“前辈逾越了。”占有欲十足。 屋子里功力最强的两人抛却身份之别,竟开始争风吃醋起来,变化太快,众人一时跟不上节奏。 谢玄挑衅道:“你们顾家人也舍得离开药王谷了?” 顾长白不落人后:“前辈风姿曾听父亲说过,如今竟沦落到采花贼了?” 谢玄轻笑:“也比你父子二人情系一人要强……我的尚弟当真魅力无穷,竟把他们顾家人都迷得团团转。” 话题中心的陈尚尴尬地想找块砖缝钻一钻,全屋人的注意力此时都跑到自己身上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守中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龇出了尖尖的犬牙:“喵!” 陈尚按着他圆滚滚的头,低声呵:“毛球,别闹!” 守中:“……” 燕十三开口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自己这边,“秋少庄主可否为我解惑了?” “解什么惑?何惑须解?” 自然是他的侄女——望月的大小姐望舒究竟是不是为人陷害。 “我若说我本意不是如此,舅舅可还会信?” 燕十三不禁握住刀柄:“我信不信,如今重要吗?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秋浩宇终于叹出一口长气:“我早就知道今日会有一个结果。” 燕十三冷哼:“你只是没想到结得会是你自己的果吧。” “浩宇……”李香君揪了揪他的衣袖。 秋浩宇把她推到身后,“这事与你无关。” 燕十三:“你们二人都不干净,就别再做出这副样子惹人恶心了。” “舅舅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我与香君之间是真爱。” “男盗女娼,也敢称真爱?” 秋浩宇不见愤怒,反而笑道:“是吗?许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吧。” 老夫人突然猛敲拐杖,她如今人老,功夫不见老,内力深厚,地面被她敲得裂出几道缝隙:“浩宇!” “浩宇一直都很听祖母的话,今日也只能恕浩宇不孝了,”他一脸悲悯,“我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我身为人子,不能视而不见,有场好戏想要请诸位一观。” 30 秋意山庄一直是武林人公认的第一山庄,人们尊敬它,却也乐见它的丑事,这本就是人性的体现。 秋浩宇话已说到这份上,老夫人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 “老身一辈子只错过一件事,可没想到……” “没想到会让我娘亲痛苦一辈子?还是没想到会对我造成那么大的影响?”秋浩宇摇摇头,“你早该想到了,从你瞒着我娘把她迎进秋意山庄大门那天起,你就该知道她这辈子都会毁在你儿子手里!” “那是你父亲!” “我不认!”秋浩宇哈哈大笑,阳刚英俊的面容生生扭曲得阴暗无比,“有句话说的有道理,‘上梁不正下梁歪’,秋振南是个混蛋,我也是,我对不起望舒小姐,可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就是个混蛋王八蛋,我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就像秋振南,就像祖母你。” “浩宇……”老夫人捂着胸口,一股气梗在她胸口,可笑她竟没脸吐出来。 “我的错,我的错啊。” “你做了什么?”燕十三问。 “……我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揭穿秋振南和望昱的恶心事,现在我们一同前去,正能赶上好戏。” 陈尚暗暗思索,秋振南是秋浩宇的父亲,望昱则是望月山庄现任的庄主,也就是望舒小姐的父亲……接下来他要看到的很可能就是些豪门秘辛。 众人都被秋浩宇带到了某处厢房外,此时厢房外面不知为何已经聚满了人。 “少庄主来了……”一群人嘀嘀咕咕,目光并不友好,戏谑?嘲笑?看不起? 秋浩宇微笑,人就是这样,最喜欢看高高在上之人低落尘埃的样子,那他今日就满足大家的欲望。 屋子里要比外面暗许多,窗户紧闭,一室气味还来不及散出去,武林赫赫有名的两个前辈,却赤身裸体缠在一起。 最先发现事情的是一位客人,他喝醉了酒,被婢女带到院中休息,谁想遇到这种惊世骇俗的秘闻。秋振南和望昱睡得像两头死猪,客人本来只想让婢女去找秋意山庄的主人,可那婢女竟大呼小叫,引来无数人围观。 此刻众目之下,就是死猪也要醒过来了。秋振南和望昱缓缓睁眼,前一夜老情人相聚的喜悦很快被事情败露的惊怒所取代,所有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秋庄主真是老当益壮啊。” “望昱庄主也不差,一把年纪还有这副好皮rou。” 望昱又怕又恼,被秋振南护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哄着。 “振南,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会儿秋浩宇走了进来,“恭喜爹爹,贺喜爹爹,有情人终成眷属。” 秋振南如何猜不出秋浩宇在这事情里所做的手脚。 他强压着怒气:“你就这么恨我?” 秋浩宇笑了,反问道:“从今日起,你和望昱庄主的爱情会被天下人传颂,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他的梦想?数不清的人在看着他,还有昱儿,这些下等人平时都围在他身边献殷勤,此时居然敢嘲笑他?凭什么?为什么? 望昱茫然了,他想像过去习武时那样,躲进振南师兄的怀里:“振南,振南,我好怕……” 可是秋振南推开了他。 “振南?”他望着秋振南,目光楚楚。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不,你最爱我了呀,振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谁在笑?又在笑谁? 老夫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让护卫们把客人都挡在外面,秋浩宇在笑,他在看着秋振南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他想说他没做错,他揭露了这两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他哪里错了呢? 老夫人痛心地看着他:“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逼着振南娶你娘。” 晚了,已经晚了,他娘的一辈子毁在秋家手里,望舒也毁在他的手里。 秋浩宇很小时就知晓,秋振南的心思从不在母亲身上,许多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家里娶着良妻美妾,外面依旧风流成性。但秋振南不同,他非但不风流,甚至称得上一往情深,可惜不是对他的妻子,而是他那自幼便在一块儿的小师弟——望昱。 父母的反对都没能阻止秋振南和望昱相爱,这段感情许是被所有人不看好,反倒异常坚固,从秋浩宇的母亲嫁入秋意山庄,一直到他娘郁郁而终,老夫人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约束两人频频的私下幽会了。 可秋浩宇不能,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娘亲孤独死去后还要看着罪魁祸首无事发生一样,沉醉在那所谓的真爱里,这未免太可笑。 秋振南明明有爱人,还要为了应付俗世规矩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然后终日用自己的冷漠‘杀死’一个无辜的女人。 而后来,秋振南竟然还想让秋浩宇跟望昱的女儿在一起。 “以后你我的儿女就能名正言顺管我们叫爹,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恶心至极。 一个阴暗的念头突然诞生,他要报复这一切,他要让这两个恶心的老男人付出代价。 秋浩宇先是买通送亲的队伍,伪装成采花贼放出消息,随后安排人假扮成采花贼,唯一没想到的是那人手脚不干净,竟见色起意真的欺侮了望舒。不过没关系,秋浩宇安慰自己,谁叫她是望昱的女儿,她活该。 所有伤害过他母亲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然后就是趁老夫人的寿辰,这一日,江湖里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聚集在秋意山庄,喝醉酒的客人是他安排人故意引到那两人私会的厢房,也是他故意造出声势把客人都吸引过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这两人身败名裂。 真相已了,据说老夫人年纪大了,承受不住打击,已经回天无力,虽然还剩着最后一口气,却已经开始吩咐庄里的下人准备后事。 客人们陆续离开,可想而知,今日的事根本瞒不了多久,就会在整个江湖里传开,两位庄主是真正的身败名裂。 秋振南早已被秋浩宇架空,而今日局面本就是秋浩宇一手cao纵,他根本不会替秋振南和望昱掩盖真相。 燕十三知晓真相后神思不属,一副打击深重的样子,陈尚没见到他举刀像秋浩宇复仇的场面,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陈尚还有不解:“按你所说,杜秋池是秋浩宇易容后的假身份,秋浩宇不是已经达成目的,取消了他跟望舒小姐的婚约,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易容,然后再弄一场真假采花贼的玄虚,他明明可以直接把李香君带回来。” “这一点香君可以回答几位。” 陈尚一抬头,李香君竟然背着包袱站在山庄大门处,一身要远行的打扮。 “香君姑娘,你这是……” 李香君淡笑,带着看破一切的潇洒,若说她从前有月宫仙子一样的气质,如今便是空谷兰花,遗世而独立。 “香君命苦,很小就被卖进烟花之地,我与秋少庄主相遇只是偶然,后来才知道彼此身份,纵然他能接受我的过去,可堂堂少庄主如果真的娶了一个妓女,说出去也十分不好听,因此便想了这么一出。为报恩情,李香君以身相许一位侠士,从此这世上没了一个红袖阁的红牌,却多了一位女神医,跟少庄主的身份,倒也勉强相配。” 陈尚问:“那你又为何要离开?”如今万事都已解决,难道不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香君轻笑:“男人是不是都是如此,因着自己软弱无能,便把苦难都转嫁到女人身上。” 这让陈尚如何回答。 谢玄道:“香君姑娘不必如此想法,既然那秋浩宇愿意为你做到这些,想必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可他爱的不该是那个身处泥潭却还怀着希望的李香君吗?李神医又是谁呢?” “无论李香君,又或是李神医,不都是你吗?秋浩宇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一个名字。” 李香君苦笑:“许是我钻了牛角尖,可我们女人与你们男人到底不一样,我们所在乎的东西也不同,也许你们觉着结果是好的便可,但我们女人心眼天生就小,在某些事情上,注定过不去。我是李香君又怎么了呢?红袖阁的红牌又哪里丢人呢?” 她最后决绝又坚定:“能与我相守之人必然能坦然我曾经的身份。” 这个纤弱的女子留下一个格外洒脱的背影,她的骑术曾是秋浩宇一手教会,她过去常幻想两人共乘一骑该是何等美好的事,如今这马背上只有她一人,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倒轻盈许多。丢弃那些牵绊住她,让她为难的事后,她也许能快活许多。 直到李香君的背影彻底消失,陈尚想,这样也好,无论是望舒,还是现在的李香君,都不是区区秋浩宇能配得上的女子,她们都该拥有自己的人生。 “你是谁?啊——” 马腿被绳索套住,勒马已来不及,李香君紧闭眼睛,感觉身体已经歪下了马背,她害怕极了,也许下一秒就会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而一个黑口袋迎面兜上来,腰上一紧,她被人提了起来。 “唔——” 李香君离开不过一刻,秋意山庄收到一封信函,淬了毒的箭锋将信纸钉在秋意山庄的大门上。 “人我带走了。——望舒。” 前脚才离开的陈尚一行,马上又被秋意山庄请了回去。 只见秋浩宇毕恭毕敬:“还请师伯和几位帮我。” “我们能帮你什么?若论江湖上的人脉,你秋意山庄应该更厉害。” “可这不是普通的信。” “我知道,这是被你害了的望舒姑娘的信。” “可那传信的箭上,淬了合欢之毒。” 顾长白闻言:“那我们的确,要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