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殿下送的,我都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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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琢之未尝不清楚,可少年人情窦初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奢望又如何摒弃得了。 半晌,他忽的开口,“若我……” “殿下自幼习得帝王心术,虽脾性良善却也明慧聪颖,在政事上亦独有见解,且心怀臣民。”宿欢直截拦下了他还未讲出的话,定定的看着他沉默不言的模样,又难免不忍。轻轻叹着,她放软了语气,无奈唤道,“殿下,三思而言。” 那句离经叛道的话被截下后,楚琢之便不做声了。他垂眸掩住眼底晦涩复杂,转而想起宿欢前几日受的伤,与浸透他衣衫的血,guntang一片。颤了颤鸦睫,他轻抿着唇角,“我知晓了。” “……我并非怪你,殿下。”她顿了顿,又凑过去软声问,“气我了?” 低敛着眉眼不看她,楚琢之闷声应着,“不曾。” “分明就是气我了。”宿欢噗嗤笑开,再扯扯他的袖口,好声好气的哄着,“以往甚么事儿我不依你?好了,莫再气了,今日好歹是我生辰,殿下却要不理我么?” 顺着她揪在自个儿袖子上的素手往上看,待对上她满是温软的眼眸,楚琢之再大的委屈不平也散了。压下唇角不自禁的弧度,他一面唾弃自个儿,一面被宿欢轻而易举的哄好了,“松开啊,拉拉扯扯的作甚。” 就势牵住少年郎的手指,宿欢含着笑瞧他,“却不知殿下相赠何物?若不比昌平送的得我欢心,又该如何?” 他闻言又恼,“扔了便是。” “哪里舍得扔?”宿欢握紧他轻挣的手,忍俊不禁,“殿下送的,我都欢喜。莫说扔去,该是要珍藏起来才是。” 这番情话哄下来,楚琢之便是不禁满心欢喜。他肤色白皙,此刻忍羞时泛着的红晕更为明显,连带着思绪都缠作一团,乱的一塌糊涂,“果真?” 蹭了蹭他的掌心,宿欢只笑道,“是真是假,殿下还不清楚?” 腻歪许久,他方才想起来意,“今日阿欢相邀诸多宾客,可是另有打算?” “嗯。”将这话应了下来,宿欢并未多提,反问他,“陛下近来如何?身子可好些?” 楚琢之也无有多问,顺着话答她道,“尚可,比前些日子好些,奏折也看得多了些。” 闻言后宿欢自有思量,又宽慰他道,“贤宁王的事儿你莫要多想,在意着便也是了。他患有腿疾,性子也并非大jian大恶之辈,想来在这关头也不会有甚动作,私底下防备着就好。” “四殿下那儿,不好说。”沉吟少顷,她蹙着眉尖道,“殿下待要如何?” “且再看罢。”楚琢之不愿将那些讲与宿欢听,又怕她多想,便挑拣着说了几个明面上过得去的,“他失之德行,未免留下痕迹。虽此事无甚大碍,待往后揭出来总也有失民心。再便是上回行刺的那些私兵,如今寻着踪迹了,再过一段时日,我送来好让你消气。” 轻啧一声,她眉眼微弯,“嗯,好啊。” 两人低声私语着往正堂去,联袂并肩,在广袖遮掩下大肆牵着手指,侍人路过问安时,倒惹得楚琢之连连脸红,颤着眼睫抿唇忍笑,满心地欢欣雀跃。 “砰砰”、“砰砰”,撞得他心尖儿也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