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他,搞他,搞他!
顾半夏手里除了一把沾血的菜刀以外,一毛钱都没有。 她如同游魂野鬼,提着菜刀飘在午夜的街头。 目光呆滞,脑海里一片黑,跟心里似的,黑得望不到尽头。 她走了很久很久,大街绕小路,走到了容政家门口。 别墅内一片漆黑。 在门口站了十几秒,顾半夏用指纹打开铁门。 在寂静的夜里,开关门声显得很突兀,别墅里稍缓几秒,有了动静。 顾半夏往里走,刚走到门口客厅的灯就亮了,她眼睛有些刺痛,闭了闭,再睁开抬头时瞧见佣人推着容政走了出来。 大家大半夜看见是顾半夏,有些惊讶,再一看她赤足,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把带血的菜刀,吓得轻呼纷纷后退。 顾半夏眼里还有未散的猩红和戾气。 “顾半夏,把刀扔了。”容政冷静开口。 顾半夏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举起菜刀,反问:“干嘛扔了?我要杀了他们。” 两个佣人一听这话,吓得抱在一起,生怕顾半夏一疯起来大开杀戒。 僵持数秒,容政划着轮椅上前,伸手握住顾半夏的手腕,顾半夏一惊,要挣脱他,容政稍稍用力,另一只手捏住刀背,望着顾半夏的眼睛,将菜刀从她手里取了下来。 “我要!”顾半夏的手在空中抓了抓。 容政将菜刀交给佣人,手却没有离开她的手腕,他问她:“你要什么?” 顾半夏缓了缓,才张嘴回答:“我要抽烟。” “那就跟我上楼。” 顾半夏挣脱他的手往楼上走,佣人很担心,“容先生,不用报警吗?” 三更半夜捏着一把带血的菜刀冲进别人的屋子,任谁都害怕。 “不用。”容政很淡然,仿佛刚才顾半夏是提着一只烤鸡进来。 上了楼,顾半夏到处找烟,容政划着轮椅进房,“我不抽烟。” “那你骗我上来干什么?不行,我要抽烟,不然就要死了。”她有些疯疯癫癫,要走出去,容政直接把房门关上。 “你不会死,先去洗个澡,我给你上药。” 顾半夏茫然,“我没受伤,受伤的是顾忠兰。” “你的脚在流血。” 顾半夏低头,果然看到脚趾边缘有干涸的血迹,她抬脚一瞧,看见脚底磨破了皮,沾满了灰尘和小石子。 “啊。”顾半夏表情淡然,扭头进了浴室。 她没脱衣服,仰面对着花洒用冷水淋了很久,直到容政来敲门才反应过来,这才脱了浸湿的睡衣,用浴巾裹住出去了。 容政什么都没问,他好像不在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觉得发生了什么都不在意,给顾半夏上了药,等放下药瓶时一抬头,顾半夏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浴巾已经散开,容政索性抽出来扔掉,站起身将光溜溜的顾半夏抱到了床中央。 她睡得很沉,身都没有翻一下,容政也没占她便宜,给人盖上被子,躺在了一边。 没多久,顾半夏开始说梦话。 “我恨你们……顾国峰我一定会杀了你……报仇……给她报仇……她还会回来的……” 容政有点心疼,他一直都知道顾半夏在顾家的情况,今晚的事虽然没有多问一句,但总逃不出是顾家人联合欺负了她。 他在黑暗里伸了手,想去抚摸顾半夏的脸,给她安慰。 “……容政我要搞你……把你的几把交出来……哟呵……几把还挺大哦……” 容政:“……” 想要摸顾半夏脸的手僵在半空中,缓两秒,直接收回去。 顾半夏梦话说的断断续续,也没头没脑,但很下流,容政听了一会儿,掀被下床去了书房。 他从抽屉里摸了包烟和打火机,在黑夜里无声无息地抽着。 独坐许久,再回房时,顾半夏已经不说梦话了,容政躺下,刚要睡着,顾半夏翻了个身,语气莫名的理直气壮,“我要嗑瓜子!” 容政愣了下才回答:“今天没有,明天给你买。” 紧接着她又牛头不对马嘴瓮声瓮气地说:“我发烧了。” 容政以为她又开始说梦话,没再理,但等了会儿也没等到第三句,于是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并不烫。 “顾半夏。”他轻唤她两声,但她睡得很熟。 容政的手从被子里穿过去搂住她,低声说:“没关系,睡吧。” 第二天,顾半夏真的高烧了。 容政给她量体温,物理降温,因为要出门,又叮嘱佣人给她煮粥,喂她吃药。 毕竟现在他还是个“双腿没有知觉”的人,在外忙到十点多,容政回来了,瞧见床头柜上的粥没有动,药也没有吃。 他皱眉,佣人解释说劝了很久,顾半夏说不想吃。 被说话声吵醒,顾半夏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呢?上班迟到了。” “给你请过假了,起来先喝粥,再吃药。” 顾半夏躺着不动,“我爬不起来呀。” 佣人将轮椅推到另一侧,协助顾半夏爬起来,她坐了不到两秒,说难受,跟条鱼似的又滑下去躺下了。 “我恶心,想吐,吃不下。” “那就先吃药。” 勉强吃了退烧药,佣人端着餐盘下去了,顾半夏软趴趴地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说:“我想洗屁股。” 容政对她没头没脑思维跳跃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他顺着她的话,“晚上再洗。” “黏黏的,不舒服。” “那是汗,睡一觉就好了。” 顾半夏不出声,好像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是正常的漂亮。 容政在床边呆了会儿,划着轮椅去了书房。 他开电脑处理工作,抽上一支烟,隔了两小时,去查看顾半夏是否有退烧。 顾半夏可能因为不舒服,睡得不踏实,他一进去她就醒了,狗着鼻子问他:“你是不是抽烟了?” “是小张。”容政回答得坦荡荡。 “让小张给我抽一根,这么久不抽烟,我憋得心慌。” “小张刚走。” 顾半夏砸吧两下嘴。 容政给她量体温,还没有退烧,但好在体温也没有再升高。 他准备出去,顾半夏突然开口说:“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你给我买了栋大别墅。” 容政哂笑一声,“比这栋还要大?” 顾半夏不回答,虚弱地说:“人家二奶的金主都给买大别墅,你怎么不给我买大别墅?” “这个大别墅不够你住吗?” “可这不是我的,哪天你跟我吵架了,我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容政宽慰她:“我不跟你吵架。” “你还是给我买栋大别墅吧,我想当正宗的二奶,不被金屋藏娇的二奶不合格。” “我可以送你衣服包包。” 顾半夏执着,“我要大别墅。” 容政不跟她争论了,“你再睡会儿,我让人给你煮点清粥,必须得吃东西。” 顾半夏爬不起来,又见他不理自己,只能躺在被窝里自言自语神神叨叨:“大别墅,大别墅,大别墅……” 一直到晚饭,顾半夏终于退烧了,她能自己爬起来吃晚饭,但吃得也不多。 容政饭点的时候刚好在忙,等他忙完下来,看见顾半夏正躺在沙发上嗑瓜子,精神了不少,见他下来,她又开始念念叨叨:“大别墅,大别墅……” 容政直接在她面前划过。 顾半夏生气,觉得这人好小气,难怪别人都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看来她还是得靠自己。 她生气了,退烧了又有精神,就开始不理容政,谁知容政居然也没有理她,连体温也不给她测了。 顾半夏在心里干巴巴的想,自己真是烧糊涂了,怎么能跟金主生气呢,她该巴结他呀,哄着他天天给他吹彩虹屁,把他哄开心了,大别墅不就来了吗? 嗯,她真是个天才。 琢磨透彻后,顾半夏更精神了,在床上等了许久都不见容政从浴室出来,担心他会不会摔在地上,于是下床推开了浴室的门。 谁知…… 容政侧面弯腰撑在浴缸边沿,全身赤裸,倒梯形的身材,坚实的腹肌,挺翘的臀……头顶花洒打湿了他的全身,水和着灯光,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湿发的容政,好几把性感哟~ 顾半夏看得血液禁不住沸腾起来,脑海里只有两个字不停在闪烁。 搞他,搞他,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