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放手,我绝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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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懂得还真多,听起来像是在国外学习过音乐,怎么会在乐器行工作呢?” 沈思芮不能说太久的话,她的嗓子会变得干涩发痒,之后咳嗽不停,可陆嘉依也是学音乐的,和她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聊,她来了兴趣,于是在纸上写字,一句一句地回答她。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了,您家人也是从事音乐的吗,兄弟姐妹也喜欢音乐?” 陆嘉依摇摇头,在纸上写:我只有一个jiejie,家里只有我喜欢音乐。 陆嘉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了一眼她的胸牌,沈思芮。 两个人都姓沈,难道她是沈悦微的meimei? “看来您一定很孤独啊,jiejie不喜欢音乐,平时大概不怎么聊天吧?” 如果沈思芮和沈悦微的关系并不好,也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再利用沈思芮来对付沈悦微。 沈思芮正抬笔要写,店长突然从休息间出来了,陆嘉依来前有预约过,她是乐器店的大客户,店长非要亲自接待她,于是把沈思芮调走了。 “你先去整理那边的乐器,我来接待陆小姐。” “啊啊啊……”沈思芮急得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她还想和陆嘉依再聊几句。 她的声音刺耳极了,让店长听着心烦,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凌厉,“你听不到吗?还不离开这里?” 陡然拔高的声音让沈思芮吓了一跳,眸子里闪掠过一抹阴狠的暗光。 陆嘉依笑盈盈地对她说:“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再好好聊一聊?” “陆小姐,您有什么事情要问小沈吗?”店长发现陆嘉依和沈思芮的关系有些亲密,态度立马缓和了不少,“小沈这孩子,确实讨人喜欢。” 陆嘉依笑了笑,用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店长,没有理会他,而是抓起了沈思芮的双手,“我觉得我们很投缘,有时间再聊聊吧。” 她的手很温暖,她的笑容也很温暖,她并不嫌弃自己的声音,反而想和自己做朋友…… 陆嘉依就像是寒冬过后的春日暖阳,在沈思芮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洒下一抹光辉,甚至照亮了她的整个未来。 “好!” …… 这一天沈悦微因为有事所以提前下班,一路走到停车场,没想到撞见了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沈小姐。”宋芳兰清脆的高跟鞋声回荡在寂静的停车场里,听起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她优雅地走过来,拦住了沈悦微的去路。 “……您有事吗?” 沈悦微斟酌了半天,还是没有把这声“妈”叫出口,她的母亲只有慕沁忆一个人,宋芳兰什么也不算。 “你下班还真是早,有空和我聊聊吗?” 不用想这就是一趟鸿门宴,沈悦微冷漠地摇摇头,转身欲走,没想到眨眼间就被几个黑衣男人团团围在了中央,对方摆出一副不肯放她走的强硬态度,让沈悦微狠狠皱了皱眉。 “怎么说你我也算是婆媳,陪婆婆喝个下午茶,总没什么吧?”宋芳兰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悦微,眼中充满了厌恶的神情。 和缓的乐曲在咖啡厅中奏响,这间咖啡厅坐落在市中心第四大街,是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它采用横跨整条大街的玻璃结构,甚至奢华的外表下包裹的每一份空气都散发着独特的尊贵味道。 在这里,一边悠闲地品尝咖啡,一边看着窗外像蝼蚁一样渺小的人们在为生计奔波劳碌,会让人有种别样的优越感。 宋芳兰放下杯子,优雅地用汤匙搅动着杯中浅褐色的液体,轻声说:“你知道这里蓝山咖啡,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吗?” 沈悦微皱了皱眉,觉得她话里有话,“您想说什么?叫我来这里喝下午茶,应该不是为了讨论咖啡吧?” “看见窗外那个女白领了吗?”宋芳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中闪掠过一抹孤傲,“恐怕她花上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来这里喝一杯咖啡。蓝山咖啡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和那些廉价的东西不一样。” 说到最后,她缓缓将目光落在了沈悦微的身上,从眼角到眉梢尽是嫌恶之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路边十几块钱的奶茶虽然廉价,却比蓝山咖啡受追捧多了吧?”沈悦微冷笑一声看她。 宋芳兰“咚”地一声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她力道之大,连杯里昂贵的咖啡都洒落了不少,“我开门见山告诉你吧,我们楚家不是什么穷人救济院,你这样的廉价二手货,配不上我儿子。” 这一刻,宋芳兰的丑恶嘴脸在沈悦微面前一展无余,她再不是平日里那个优雅高贵的宋教授了,而是一个为了儿子什么都敢做的疯婆娘。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根本配不上我儿子,识相的话就赶快离开他!” 女人陡然拔高的音调有些刺耳,让沈悦微微微皱眉,她不慌不忙地回答说:“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楚景承肯放我走,我绝不纠缠。” 沈悦微自认问心无愧,虽然她受过楚景承不少帮助,可她深知自己已经配不上楚景承,总有一天她会还清楚景承的人情,再离开他。 “绝不纠缠?我看你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勾引我儿子,今天沈氏并入楚氏集团旗下,是不是明天就要坐总裁夫人的位子?” “楚氏并购沈氏,是深思熟虑后的商业决定,至于您说的总裁夫人……抱歉,我没什么兴趣。” “你!”宋芳兰对着她怒目而视。 沈悦微却只是淡淡一笑,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之后提着包潇洒地走了。 “我这种穷人不会喝咖啡,也喝不起这种咖啡,就麻烦您帮我买单了。” “沈悦微,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滚出楚家的大门!” 沈悦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晚上的时候,沈悦微在书房整理资料。 叩叩叩。 “请进。”听到敲门声,沈悦微想着先把手里的资料读完,于是没有抬头,只让那人进来。 男人进来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书房门,他穿了一身黑色丝缎睡衣,鼻梁上还架着金边眼镜,缓缓走到了书桌前,“悦微。” 略带苍老的声音让沈悦微笔尖一顿,这才发现书桌前站的是楚密秋,她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楚……爸,您怎么来了?” “你坐,不用这么拘礼。”楚密秋脸上写满了难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她,却又不敢张口。 见状,沈悦微主动问:“您有什么事吗?” 楚密秋略有顾忌地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之后压低了声音问沈悦微,“清明扫墓时我和芳兰闹了些不愉快,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你母亲当年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为什么楚密秋一直对慕沁忆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是慕沁忆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 可沈悦微明明记得,他自己承认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并不亲密。 或许是察觉到了沈悦微的疑惑,楚密秋主动开口解释说:“你别误会,我只是前阵子记起了些往事,心里记挂着这位老朋友,想问问她的情况而已。” 沈悦微与楚景承相识十多年了,她和楚密秋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印象里楚密秋应该很早就知道了慕沁忆去世的消息,怎么现在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了? “她是患癌症去世的,当时……走得很突然。”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但沈悦微还是把情况告诉了楚密秋。 “当时家里条件不好吗?为什么没有继续治疗呢?” “从确诊到去世只有短短几个月,没来得及治。”回忆起那段日子,沈悦微一时有些心酸。 那时候母亲患病住院,父亲却忙着和苏砚心厮混在一起,有时她也在怀疑,会不会是苏砚心这个女人从中作梗,才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 “原来是这样……”楚密秋满脸痛心疾首,他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正要开口说什么,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乍一见到书房里的情景,宋芳兰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怎么,夜半三更儿媳妇和公公独处一室,你们是不是当我这个人不存在?”她一张嘴话里就带着刺,尤其是白天威胁沈悦微不成,肚子里那股邪火还没消干净,更是怎么看沈悦微都觉得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