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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干脆地赠剑吧?试想若是有人向她讨玉清剑,定然只会得到她拔剑相向的待遇。 瑶光忽而笑了起来,双手接过渊虹。 “盖先生,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和盖聂这样的人来往,倘若说些场面话应付,太过敷衍,又或是说的太多近乎叮咛劝告,又近似侮辱。他这样的人,无需他人同情,也并不在意旁人是夸赞敬仰还是鄙夷诋毁,他就像一座山峰,无论你如何看待,他始终伫立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淋而形貌不改。在这般乱世,无人能确保自己长命百岁,能活到几时都需要三分人事七分天命。两人道不同,唯有互相祝福而已。 盖聂见到瑶光的动作,眼中浮出一抹笑意。 两人不再多话,就这样各自离去,天明还不满地嘟囔着“为什么把渊虹给那个怪人”,盖聂没有回答,瑶光也压根没有在意。 对她而言,墨家机关城内的事情已经全然和自己无关了。 不多时,雪女和高渐离赶来送瑶光出城,一路上几人都沉默着,直到将要到机关城外,高渐离忽然低声说:“抱歉。” 瑶光愣了一下,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笑着摇头,“无需在意,我早就说过,那时候我的确很可疑,对我抱持怀疑之心才是正确的。尽管我与墨家理念不同,但是……希望你们也能保持那样的细心审慎,祝愿你们今后的路能平顺一些吧。” 轻舟到了岸边,瑶光足尖在船头一点,恍若白鹤凌空,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向着船上两人最后一次挥手致意,脚步轻快地走远。 高渐离和雪女望着那一道晴空白云一般的身影逐渐远去,心中竟出现一抹怅然。 人与人的相识和别离是这样的毫无道理,无法预期,也无法再次来过。 有的人就像是天边的白云,随风而行,停留的时候悠然自得,离去的时候也毫不留恋,反而让被留下的人心生惦念。 瑶光就是那样的人,尽管她比两人年轻的多,但她却有着两人都不具备的特质,看着她离去时毫不犹豫的身影,他们竟连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瑶光走出半里路后停下脚步,微微侧身,轻笑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阁下还要跟到几时?” 山路上一片安静,就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风声过耳,仿佛在嘲笑瑶光的多心一般。 瑶光耐心地等了片刻,依旧不见人影,不禁长叹一声,好笑地补充道:“阁下为了瑶光这种小人物一路相随,弃马不用,瑶光十分感动,也很想装作不知道,可惜,阁下若真想不被瑶光发现,下次千万记得莫要带着这柄剑尾随了。” 瑶光索性转过身,看向来时方向,故意蹙眉道:“这般飘逸高洁的剑气我很难装作没发现啊。” 这一次瑶光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有人出现在山路上。 容貌昳丽的儒衫青年拱手行礼。 “儒家张良见过瑶光道长。”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地图! 机关城刷完了,下一张地图就是咸阳了。嗯,路上先刷一个张良长一点经验值然后好通咸阳宫副本(完全不对)。 。 我一直觉得秦时明月里的儒家很神奇。 我一直是把张良当道家的人来崇拜的啊,觉得他真是入世出世的典范,难得一个有好结果的谋臣,结果动画里他是儒家的= =||| 还有那个颜路,那套打扮,怎么看都是纯阳的好吧?!还坐忘心法!!!他是穿越的吧!!!(不要无理取闹) ☆、咸阳来人 瑶光微微挑眉,揖手还礼。 “原来是儒家的人。” 儒道两家虽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历来关系好不到哪里去,即使在漫长的时间中学说互有融合,大抵上还是在主张上有很大的差异,作为道门弟子的瑶光对儒家的感官并不太好,相形之下,她更赞同法家关于治国的理念。 自然,以瑶光的年岁见识,还很难形成自己的一套哲学观念,她的很多观念都是直接从师尊于睿处继承下来。于睿赞同的她便多几分赞同,于睿反对的她也就跟着反对,至于其中的道理她未必全都理得清楚。这种对儒家六分不满四分赞同的态度就是从于睿那里一脉相承来的,而对法家的好感则是瑶光自己的主张,在这一点上,她和于睿有所分歧。 儒家素来主张仁义,瑶光倒没把这个悄悄缀在自己身后的人一下子打到“图谋不轨”的角色上,她想了想,问道:“张……先生是否担心瑶光独行不妥?” 张良微笑着点头,“然。”他自觉好笑地叹了口气,“可惜子房才疏学浅,似乎反而叫瑶光道长多费心力了。” 这跟才疏学浅没关系,完全是因为那柄佩剑出卖了你。 瑶光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对面的青年自称儒家张良,又说“子房”,以秦时习惯,他应该是张氏,名良,字子房。 秦朝时期的“张子房”她似乎知道,而且还熟悉的很——那是她一直当做道门前辈推崇的人! 但是,这个“张子房”竟然自称是“儒家”的?! 儒家?! 敬仰崇拜的前辈突然变成素来不大顺眼的儒家的人,这算是哪门子戏法?这简直和师祖山石道人吕纯阳忽然说要落发为僧一样荒谬啊——! 瑶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真的是张子房吗?故韩公子,张子房?” 张良的身份虽不是尽人皆知,但也称不上什么秘密,诸子百家中知道他身世的不在少数,所以他丝毫没有被揭破身份的窘迫,反而因为瑶光反常的神色感觉到几分怪异。 张良眨了眨眼睛,“正是在下。”停顿片刻后,他故作不解地皱眉问道,“莫非瑶光道长还认识别的‘张子房’?” 瑶光当然不认识别的“张子房”,她只是知道秦末汉初有一位谋圣张良张子房,并且一直非常推崇这个人。 问题是,她可从来没想过张良会是儒家的! 瑶光得到张良这么个回答,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算是彻底消失了,一想到自己竟然抱着对头(儒家)的人物当做偶像好多年,她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无论瑶光看起来多么早熟,实际上她也就十四岁多那么几个月,哪怕她经历较同龄人算得坎坷,又在死生边缘走了一遭,她短短十四年的人生中依然是喜乐平顺居多,再加上她在门中是“小师妹”,一向被师父师伯师叔师兄师姐们宠着,再怎么早熟也有限,性子里难免保留了一些天真稚气和被宠出来的些许娇气。平时还好,她在修心养性这一门课上一向做得还算不错,可是真有什么触到了她的心,她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不巧的是,现在恰恰就是当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