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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百媚道:“难道奴伺候的殿下不好吗?” 拓跋戎奚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耳垂,伶奴自以为得手了,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朝他身上瘫着。 “殿下……这么多人呢……”伶奴娇声暗示着。 拓跋戎奚薄唇扬起一丝轻笑,看的伶奴一阵怔忪,忽然间,他的手猛地一拽,一把扯下她头上的发簪。 伶奴脸色顿时一变,可还是佯装镇定,娇滴滴的笑着:“殿下这是怎么了?” 拓跋戎奚眸底闪过一丝杀意,面无表情的道:“打算给孤下药?” 伶奴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殿下……殿下说笑了……” 那簪子是木制的,簪底镂空,里头装着药粉,等要用的时候,拔下簪子在饭菜或是酒水就搅一搅就行了。 “於陵氏人?”拓跋戎奚没有理会她的话,忽然问道。 伶奴一愣,就在他漫不经心的一瞥之中,吓得连忙道:“是……奴是於陵氏人。” 第六百一十四章 镇魂歌(三十七) “你和般若是什么关系?”拓跋戎奚面无表情的问道。 伶奴战战兢兢的道:“是……奴是……奴是般若的阿姊郦归。” 拓跋戎奚听了她的话,忽然轻笑了一声,旋即脸色又冷了下来:“明日午后来找孤。” 郦归一听,一双媚眼中满是惊喜,黎萩太子竟然没有追究她簪中藏有媚药的事,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一阵得意,看来这个什么战神太子,也不过如此么!寻常男人爱的,他也爱,寻常男人受的,他也受。 同样都是亡国公主,凭什么般若成了深得盛宠的妾夫人,她却只能当一个低贱的伶奴?整日以色侍人,她实在是受够了这些! 眼前的这个黎萩太子,正是能救她出深潭的人。 想到这里,她整个身子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复又紧紧的贴了上去。 “殿下,奴给您斟酒。”她的声音里都是媚意,叫人听了便酥了骨头。 拓跋戎奚把玩着桌上的那支木簪子,眸光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如刀子般凌厉的目光,让郦归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可是她还是强装镇定,打算继续勾搭他。 “若是不想活,孤不介意送你一程。” 只一句话,郦归吓得彻底老实了。 宸宫里,若夫人的寝宫中早已乱作了一团,来来往往的宫人,以及匆匆赶来的医官。 “医官来了,医官来了。”敏娥领着提着药箱的医官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 止姜连忙给医官让了位置:“劳烦大人。” 般若此时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双唇惨白,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周遭杂乱不堪,人影攒动,耳朵旁似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嗡嗡的吵闹着。 女医看着她头上斗大的伤口,登时吓了一跳:“夫人怎么会伤成这样了?” 敏娥转眸瞥了一眼那边正蜷缩着身子的乞颜,道:“夫人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女医倒抽了一口凉气,也没来得及过问堂堂妾夫人,怎么会从假山上摔下来,她连忙打开药箱,帮般若清理伤口。 “止姜jiejie,要禀报殿下吗?”敏娥忽然问止姜。 止姜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儿,她知道拓跋戎奚现在正在宴上,沉思片刻,最终自作主张道:“等散了宴的吧。” 敏娥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乞颜,没好气的瞪了它一眼。 乞颜眼巴巴的望着床榻上的般若,一双乌溜溜的招子里竟满是愧疚。 它也不是故意的嘛! 它闻见假山后头好像有那人的气味,顿时欣喜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打算从假山上爬过去。 可是没想到刚爬到顶上,它的脚就被卡在了缝隙里,怎么也弄不出来,反而随着它的挣扎,卡住的地方越来越疼,它只好凄厉的叫着,希望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在伤口好之前,莫要沾水,也不可吃辛辣,更不可吃颜色重的调料。”女医终于将般若的伤口包扎好,转头对着止姜吩咐道。 止姜微微颔首,心中又将女医叮嘱的几条默念了一遍。 敏娥道:“大人,夫人从摔下来,就一直人事不省的,不过有大碍吧?” 女医又给般若诊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道:“夫人若是在明早之前醒来,便无甚大碍。” “那若是醒不来呢?”敏娥追问道。 女医顿了顿道:“那可能就……” 她话没说完,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凝重。 “我开个方子,等夫人醒来,就将药给她服下。” 敏娥送走了女医,脸上满是忧愁:“这……夫人若是醒不来可怎么办?” 止姜沉沉吐出一口气:“夫人会醒来的。” 若是醒不来,就是所有人的死期,所有人都要给她陪葬。 乞颜可怜巴巴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爬上了床榻,缩在般若的脖子旁,毛绒绒的大尾巴轻轻的扫着她的手。 敏娥见状,没好气的就要撵它走。 若不是为了救它,夫人怎么会出事? 乞颜定定的望着一直在昏迷的般若,忽然,弓起身子蹿了出去。 敏娥皱着眉道:“果然是个畜生,夫人都为它生死未卜了,它说跑就跑了。” 般若出事的时候,正是傍晚,一直到日头下去,月儿爬上了梢头,阖宫又从热闹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宴席这才散了,参加宴席的大夫们和流勒氏特使都酩酊大醉,任由着伶奴和侍人扶着摇摇晃晃出来了,唯有拓跋戎奚眼神清明的走了出来。 早在此等候的止姜连忙迎上前,拓跋戎奚看了看她,道:“何事?” 止姜屈膝道:“禀殿下,夫人……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至今昏迷不醒。” 轰的一声,拓跋戎奚只觉得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他怔忪的一瞬,紧接着,怒火如翻了天的巨浪汹涌袭来。 他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止姜的脸上,止姜连忙跪在地上:“是婢子没有看好夫人,望殿下责罚。” 拓跋戎奚没有理她,只是大步流星的往宸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这样漫长。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人,面无苍白没有血色,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齐整。 他坐在床边,双手执起她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床边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拓跋戎奚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厉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止姜以额触地,双手圈于头外围,整个人伏在地上。 “禀殿下,夫人午睡醒来找乞颜,发现它不在,遂在殿门前摇着铃铛,往日这个时候,乞颜都会出现的,可是今日却没有。夫人心觉不安,遂下令婢子们去寻找……” 般若在假山周围听到了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