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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过来的女生一拥而上,又是给他递矿泉水,又是给他递纸巾,一边关切地问候几句他的身体状况,一边又旁敲侧击地打探他和齐悦茜的关系。 叶熙言似乎全然屏蔽了他们的声音,只是接过矿泉水和纸巾,用纸巾擦了擦额头,对那几个女生说了声谢谢,就不再讲话了。 “你没事吧?”回班级的路上,林贝贝跟上齐悦茜,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齐悦茜竟完全没知觉似的继续往前走,林贝贝只好挡到她前面,按住她,“悦茜,你没事吧?” 齐悦茜的眼神过了一会才对好焦,然后慢慢对着面前的林贝贝露出一个微笑,那个笑容就像在嘴角两端绑着一根线,硬扯出来的。 “我吗?”齐悦茜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说:“我没事啊。” “我看你从中午到现在都心不在焉的,不会生病了吧?” 林贝贝摸了摸齐悦茜的额头,稍微有一点烫。于是推着齐悦茜加速往回走,把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接着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感冒灵颗粒,泡上热水递给她。 齐悦茜乖乖顺从了林贝贝的意思,正喝着药水,不知道谁没事找事地来了一句,“小两口连感冒也成双成对的啊。” 齐悦茜一听这话,狠狠地呛了一口,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叶熙言赶巧在这个当口走进教室,完全无视周围夹杂着好奇,八卦,嫉妒的各种眼神,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齐悦茜一下子跳起来,抱着感冒灵的杯子跑回自己的座位。 林贝贝见齐悦茜一碰到叶熙言就跟触电了似的,猜想她应该还在为杂志的事情烦恼,于是也不管 是不是还在跟叶熙言冷战了,慢慢开口道:“你跟悦茜拍的杂志……” 叶熙言正在摆弄他的耳机线,听到林贝贝跟他讲话,回头看着她。 “你跟悦茜拍了杂志之后……”林贝贝拿着笔在纸上乱划,然后又尝试着开口,“好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八卦你们……” “你该不是嫉妒吧?”叶熙言没头没尾地插进来一句。 “当然不是!”林贝贝立刻甩掉手里的笔,提高音量反驳,好像迟一秒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熙言皱起眉头看着她,很快又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那不然你想让我怎样?” 林贝贝被他笑里藏刀的样子吓了一跳,气势马上矮了一截,弱弱地解释道:“也不是非得怎样, 就是悦茜好像对这个事情挺困扰的,希望你……” “我知道了。” 没等林贝贝说完,叶熙言已经戴上耳机,把自己隔离了起来。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想起来似的问林贝贝,“今天放学帮我补课?” 林贝贝被问得一愣,停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答应过叶熙言要帮他补课的事情。但是又看了看他白得跟纸一样的脸色,说:“要不等你身体状况好点再来?” “不用,下午放学就行。” 叶熙言说完拿了本书挡在脸上,开始闭目养神,完全不给林贝贝商量的余地。 最后一节课,林贝贝开完年级大会,跟杨灏说了声自己还有事就让他先走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漫过窗户,铺满了四壁。叶熙言伏在桌子上,沙沙地写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捕捉灵感了。 金黄的阳光在他毛茸茸的头发和笔尖上跳跃,沿着他的轮廓勾勒出一道金边,柔化了他身上冷冽的气质。 林贝贝走过去,叶熙言察觉到动静,不紧不慢地掏出课本和练习卷,盖住了底下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张纸。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前天的那次争吵,好像那个夜晚只是一个模糊的幻境,从来没有存在过。 “从哪一科开始?”林贝贝问道。 叶熙言张了张嘴,没有接话。 林贝贝坐下,拿起他的课本翻了翻,叹了口气,认命地说:“那就先讲地理吧。” 叶熙言以前因为要上通告落下了不少功课,家里也给他请过很多个私人家教,但最后由于种种原 因统统被他“开除”了。 林贝贝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于叶熙言提出的各种无厘头的问题,都耐心地一一回答。幸亏他的理解能力还不错,林贝贝一点就通,所以讲了几个重点之后,叶熙言已经能够举一反三,并且把大 部分的知识都融会贯通了。 虽然叶熙言有慧根,但对于林贝贝热情的教授和讲解,始终是一副凉凉的态度,有时候甚至直接把灵魂放逐到内蒙古大草原上策马奔腾去了。 不过林贝贝原以为要把叶熙言拉拔成材会比西天取经还难,而眼下的情况比预期乐观很多,她就索性不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了。 林贝贝甚感欣慰,对于门下又出了一个弟子颇为骄傲,开心得有点找不着北,“真是孺子可教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谁知叶熙言一点不领情,拉下脸,“读这些哪能成什么‘好苗子’,没变成倒栽葱就不错了,这些东西压根就没用。” 林贝贝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高涨的热情瞬间熄灭了一半,眼里擦起一丝火星。 很小的时候,mama第一次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学校。她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学校好像都长着千篇 一律的面孔,高大的铁门板着脸,让她感到恐怖。她抬起头问mama,为什么一定要到学校上学不可呢? mama笑道,孩子,说什么傻话啊。 后来,她长大了,对每天在家和学校之间游走的两点一线的生活感到麻木,却从心里逐渐滋生出 一种恐惧——她到底为了什么,天天到学校上学? 再后来,爸爸走后,有一次mama生病了。 大半夜,高烧不退。 林贝贝赶紧弄了热毛巾给mama敷上,然后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突然记不起来急救电话到底是110,119还是120。 等待救护车的那十分钟,林贝贝恍惚以为自己跨过了一个世纪。 救护车上,mama意识模糊,却紧紧抓着林贝贝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贝贝……这次没考 好……没有关系,注意调整学习方法,下次……下次可以考得更好。mama希望你将来能考个好大 学……这样就算mama以后没有……陪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了。” 从那一次开始,她突然不再需要一个答案了,这个世上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无解的。 有的人有权站出来质疑,有的人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林贝贝把思绪拉回来,顿了顿,抬起头,于是眼里的火星一路烧到叶熙言身上,“这些东西怎么没用?它关乎到我们能上什么样的大学,找什么样的工作,有什么样的未来!你凭什么说它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