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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里屋床榻尾端处的血腥味,于是即便是在黑漆漆的情况下,她也能顺着血腥味寻到血摊处。 而右侧里屋,当阴十七还未走到右侧里屋的门前时,甫一走出左侧里屋的房门,她便已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阴十七望了下里屋内的窗台,果然也是紧闭得不留半点缝隙。 与左侧里屋的窗棱不同,右侧里屋的窗棱没有棱格子,而是两扇严严实实完全封闭的铁制窗棱,严然两块铁板。 莫说气味,就是半点风也进出不得。 想来若非先前右侧里屋房门紧闭,窗棱完全封闭,这一股血腥味必然会先让阴十七与展颜两人发觉。 阴十七在展颜身旁蹲下,眸底照映着一片血色: “铁十娘死了,那她的夫君与儿子呢?” 这个问题,展颜也很想知道: “在你来之前,我大概找过了,这应该是铁十娘儿子的寝屋,除了早已遇害气绝的铁十娘,没找到余下的父子俩。” 铁十娘儿子的寝屋比铁十娘夫妻的寝屋要简单得多,一张床榻,一张桌子两张凳,墙角还有竖着的一个铁制衣柜。 男孩儿不需要梳妆台,但这寝屋里却连一面铜镜也没有,这有点不合常理。 除非这寝屋的主人从不照镜子。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脸来——若是那形容,大概是不会想要照镜子的。 阴十七起身,她走近寝屋里仅有的一个窗台。 拔掉铁闩想打开两扇形同铁板的窗棱,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展颜举起油灯走近阴十七:“这窗棱是被封死的,我刚才也想打开,后来发现不对劲,拿油灯一照,才发现这窗棱上下还有这横横条条。” 顺着展颜举着的油灯上下一照,阴十七看清楚了。 窗棱最上面与最下面皆被一条铁条横垮封住钉死,完全动弹不得,中间却没有。 若是不拿油灯近前来看,还真难以发现得了。 她又看了看这窗凌上下的横横条条上的铁钉生锈的程度,显然并非一日造就,窗棱已是封了至少好长一段时日。 没铜镜,又封死了唯一能照射进来光线的窗台,阴十七有个预感: “展大哥,我听苗爷爷说,铁十娘的儿子在幼年糟难毁了容貌,而我在看苗寡妇亡语的那天夜里,我不是与你说过,我碰到过一个怪少年飞毛腿么……” 展颜点头,思忖了下道: “你是想说,那飞毛腿有可能就是铁十娘那毁了容貌的独子?” 阴十七点头:“当时我提小灯笼往他脸上一照,他的容貌便是被毁了一半,好似一半人一半鬼的模样,那会瞬间便吓了我一跳,他好像不愿让人看他的脸,我一照他也被吓着了,抬手猛然拍掉了我提着的小灯笼,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掉了……” 所以当他赶到的时候,他只看到了那盏小灯笼被烧剩得只余些许残骸。 展颜明白了。 阴十七又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飞毛腿便是铁十娘的独子,铁十娘遇害死了,铁十娘的夫君不知所踪,尚不明生死,飞毛腿……” 她急了:“展大哥,我们快去附近搜搜,看能不能、能不能……” 展颜握住阴十七的手:“别急!十七,这屋里屋外我们还得再仔细地搜一遍,确保不遗露掉半丝凶手可能留下的线索!” 阴十七道:“线索?对了!” 她转身跑出了右侧里屋。 展颜不明所以地跟上,到了左侧里屋,他看到阴十七指着床榻与衣柜间的那张高几下的一个麻袋,他问: “里面有什么?” 阴十七提出麻袋,将袋口大开翻出里面的一双男式布鞋来,纯黑,却有点脏: “这只鞋应该是铁十娘夫君的鞋,但展大哥你看看这双鞋的鞋底!” 黑布鞋鞋底沾了些许沙土,土多沙少。 因为土凝固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沾在黑布鞋外面的鞋底,而沙则一干便容易脱落。 阴十七又将麻袋翻到最底,可以看到袋底积了不少沙土,显然是自黑布鞋外面的鞋底上脱落下来的。 展颜有些看明白了:“通常下田的话,村民都会脱了鞋再下田,即便走在田径上会弄脏,那也只能是泥土,而少有沙土,且倨我印象中,边罗岭山脚下的那一大片农田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有沙土的……” 阴十七道:“而我们在一个地方有看到过这种沙土!” 展颜想到了:“阿里山山脚下的沙土路!” 阴十七举起黑布鞋,翻开鞋面,指着鞋里面有半截微微泛浅褐色的灰底: “而且这双黑布鞋曾经沾湿过,这水渍便是最好的证明,但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藏了起来,而没有放在阳光底下去晒干,现今也无法看出这水渍是什么水造成的,是单纯的什么污水净水,还是天下掉下来的无根水?” 无根水,就是雨。 展颜接过黑布鞋,细看了一番。 结果确实如阴十七所言,他的看法与她一致。 →_→求月票(谢谢桃之桃子的月票)(。) ☆、第七十五章 火炉膛 略一思忖,展颜分析道: “曾走过沙土路,且沾湿了鞋里面的鞋底……沙土路我们已有了大概方向,那便来说一说这被沾湿的鞋里面的鞋底,这种情况通常会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是走路不小心踏入过浅水沟或水洼之类……” 阴十七插话道:“我问过苗爷爷,他说边罗村在近月来都不曾下过雨!” 展颜并不恼阴十七打断他,听后只点头道: “既然边罗村近月来并没有下过雨,那么由雨积成水洼的可能性也不成立,只余下浅水沟之类的可能性,这浅水沟在边罗岭下倒是随处可见,以这黑布鞋鞋里面的水渍来看,当时他虽能够及时伸回脚,却还是半沾湿了鞋底,第二种可能是……下雨!” 阴十七道:“没错,人在雨中行走,有时候雨势大些,是很容易打湿整只鞋的,连同袜子、脚丫都会被打湿!边罗村近日来没有下过雨,但边叶村有,阿里山山脚下沙土路里的那些土坑足有证明这一点……那日]我都忘了要问一问边叶村那边近日来的雨况……” 说到末了,她的语气带着对自已的懊恼。 展颜心知阴十七在恼什么,将黑布鞋重新装入麻袋后道: “那日到叶奇胜家,临走时我问过叶奇胜,他说就在苗寡妇被杀的当天,边叶村还是绵绵的大雨,隔日才放的晴,说是连下了好几日。” 那就对了。 那日阴十七与花自来皆被大血祭的残暴血腥糊了脑袋,一时间忘了要问下雨的事情,所幸展颜还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该问的都有问到。 阴十七看着展颜就着麻袋口的布绳三两下将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