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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rou都嵌在指甲里。黎曼昱最后的防线被击溃,不抱希望地坦白:“我不是黎奕璇......也不是黎曼昱......我是程瑶啊......” “怎么?”傅展川气急而笑,握住她的手,“知道我要杀你,是想特意留下DNA证据?” “你以为我没有充足的准备,会把你带到这里来?” 林征自从傅展川回国就时刻跟着他,生怕他做出些越轨的举动。昨天他一时兴起,跟傅展川谈起许多意气风发的年少事,一夜宿醉,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来。 林征醒来还是觉得头晕眼花,拦住佣人问:“傅展川呢?” “先生昨夜送林先生回来后就马上出去了,我们也不知他去了哪儿。”佣人小梅如实说,“林先生睡了一天,要吃点东西吗?” 林征按着太阳xue问:“昨天他没有喝醉?” 小梅端上一碗炖桃胶,“应该没有喝醉的,他送林先生回来后就直接开车出去了,林先生吃一点东西吧。” “糟了。”林征怨恨自己昨晚就这样轻易地放松警惕,狂奔到傅展川六年前所住的公寓里。 他砸碎一楼的落地窗硬闯进屋,再抄起板凳砸开浴室门,寂静的夜里发出震天的响。 傅展川两日未眠,猩红的眼恰如疯长的杀气。 林征看见黎曼昱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用手中的板凳砸向傅展川的后背,“傅展川!你疯了!闹出人命你怎么办?” 傅展川眼底荒凉,没有生的气息。“跟她同归于尽。” “你要想死你自己去死,不要带着小璇。”林征脱下外套包裹住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的黎曼昱,“现在你已经有了新的事业,怎么还跟自己过不去?” 黎曼昱分不清眼前的人,脸色惨白灰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林征,“我好痛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傅展川笑得比料峭的寒夜更冷,“黎奕璇这几年真的有长进,竟然学会了要怎么装可怜。” “她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林征发了狂地吼叫,“不是说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吗?你在这里栽了一次,还想重蹈覆辙是不是?我们在美国好好的,是你说你不会再计较过去,现在又出尔反尔。看小璇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心里就满意了是不是?” “林征,”傅展川高声喝止,“你不要忘了,是黎奕璇背叛的我,是她捏造证据陷害的我们,是她眼睁睁看着张俨为了救我去跳楼。她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让我放了她。” “我不是让你放了她!我是要你放了你自己”林征护住黎曼昱,声声控诉:“你难道还想背负一条人命,为了报仇下辈子都蹲在牢里?你哥哥那边呢?你就把所有仇恨都算在小璇头上吗?” “最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傅展川自顾自地说,“黎奕璇坏事做绝,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她失忆了,她以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你是疯了。”林征看傅展川已经不可理喻,抱起黎曼昱往外走,“先送小璇去医院。” “你说我没走出来,你呢,林征。”傅展川坐在浴缸边,池里被血染得变了色。“爱上我的女人,你觉得滋味如何?你跟我,到底是谁疯了?” “我怕你知道真相会后悔,”林征犹豫几秒,“小璇她mama当时心脏病做手术需要钱,你我的资产当时要么被清算,要么被冻结。只有你哥愿意帮她,她选这条路也是被逼的,罪魁祸首是你哥!只有你哥!” 黎曼昱紧紧蜷住双手,彻底失去意识,枯槁得摇摇欲坠。 第72章 黎曼昱在病床上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手, 指甲干净齐整只是缺失鲜活的颜色。她茫然地睁眼环顾四周, 只有霍晏成坐在病床旁边默默地守着。 “今早上在餐厅草坪里看到你,我以为在吃草啊, 结果高烧又耳膜穿孔。”霍晏成压住烟瘾,摇起病床靠背扶她起身,“好犀利啊, 曼姐, 玩什么玩这么大。” 黎曼昱郁沉地看着指甲, “报警吧。” 声音暗哑可怖, 活脱脱像凄厉的女鬼。 霍晏成眼下一片青黑的阴云,“警察叔叔一直在外面等你啊, 你失联一天, 你家陆总人虽然困在美国, 支使我们这些下人轻而易举啊!谢天谢地, 你晓得出现啊。” 黎曼昱力不从心地支配干涸的嗓子, 嗫嚅道:“添麻烦了。” “算了, 曼姐对我有再造之恩,之前美国雷暴不宜飞行, 现在陆总应该在飞机上,曼姐请放心。”霍晏成话毕,立刻去请警察进来。 警方体恤黎曼昱的身体状况, 担忧她会情绪失控。而黎曼昱却镇定非常, 把所有被劫持被虐待的细节都悉数说明, 简洁明了地交代施暴者的面部特征与他的姓名。 傅展川鼎鼎大名,手上独一无二的纹身过于招摇。警方轻松地锁定目标,等黎曼昱指认后立刻传唤。傅展川气定神闲地跟律师坐在警局里,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行车记录仪、手机定位皆无破绽,疑似作案地点的公寓也没有留下有力的证据。 警官一边应对道貌岸然的傅展川,与他能言善辩的律师缠斗,一边承受陆家的施压,两面不讨好。 护士按治疗方案往黎曼昱的输液袋里注/射药物,替她清理耳朵里的脓液。 她已经退烧,依旧觉得耳鸣气短,头脑闷塞眩晕,“你们有谁清理过我的指甲?” 这话是问护士也是问霍晏成。 “清个鬼啊,曼姐。”霍晏成在医院里度日如年,“谁这个时候有心情给你做美甲?” “也对。”黎曼昱自嘲地一笑,她在撕扯中留下的傅展川的DNA只怕早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傅展川这次有备而来,显然都缜密地算计过。“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霍晏成眼露怜悯,“痛?” “不是。”黎曼昱神情呆滞,“是感觉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他明明摸过我的手机,却连指纹灰尘都没留下,好似是我自己找虐栽赃他一样。” “曼姐啊,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谈哲学啊?”霍晏成夹住烟,抽出烟丝,“看起来你惹到了棘手的事。” “是吗?” 一阵相顾无言,黎曼昱在药物和沉默的作用下勉强入睡。童年的光影,故人的音容,一一在她眼里掠过,如真似幻大梦一场。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她的缥缈梦境碎成齑粉,习惯性地哀号恸哭,展不开愁眉。 陆兆曦归途中不断自责、愤怒、懊恼,到了她身边只能化成柔情,轻声细语地安抚,“曼曼,不要怕,是我回来了。” 她这两天担惊受怕,连护士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