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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年纪轻轻的死了男人,改嫁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她还为王林山规矩的守了两年空房。现在还是王家做主让她改嫁,人家也按着规矩来请示老太太,里子面子都给了,以老太太的为人,应该不会生闷气的。 “你,你…”花家姨母颤抖着手指,说不上话来。 “我回乡两年,姥娘对我多有关照,我也从心里对姥娘敬爱不已,姨母口口声声的说是我害死姥娘,到底是为什么?”蓝怡悲伤言道,“你且说个明白。” 王林喜也出言道:“是啊,当着老太太的面,当着大舅和坡舅的面,你说清楚,是白的就黑不了。若是这满屋子的人做不了主,咱们就请族长,再不成就报官,让衙门老爷好好断一断这天大的委屈。” 护丧人花坡皱着八字眉吊起三角眼,不满地看着屋内众人,今天是他护丧,再闹下去他的脸面也不好看。不过,事关老太太的死因,他也不好拦着不让蓝怡和王林喜问明白。 花常业的媳妇何氏见众人被镇住,开口帮腔:“弟妹现在是不怕见官,谁不知道你要改嫁给衙门的班头,见官了还有咱们的好!” 旁边也有一个年轻媳妇附和道:“大嫂,你可别说了,姓周的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让他听了去还有你的命在!” 众妇人纷纷应和,何氏得到众人的支持,马上有了底气:“我不怕,他们有种就过来,咱们花家是平头老百姓,硬骨头可一根不少……” “闭嘴!你再瞎吵吵就滚出去!”花常业听她满口胡言,怒斥道。 何氏见花常业狠瞪着自己,马上委屈地掉眼泪,看着蓝怡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蓝怡才没心思看她的表情,把歪楼拉回来,“姨母,外甥媳妇等着呢,你且说明白!” 花家姨母喘着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浓痰才说道:“咱们几个看的清清楚楚的,娘本来好好的,吃了你送来的药就不成了!” 蓝怡皱眉,她与贾氏做的香囊和配置好的防治伤风感冒的草药,的确是让王林远送到了花家村一份,但是若说这药能吃死人,是不可能的。 “我的确托人送了药和香囊过来,但是这些都是最稳妥的防病强身的药草,不会出这种事。” 王林山的大大舅母却不认同地开口,“林山媳妇,是药三分毒,老人家身子骨弱,难免受不住药力。” “我也知是药三分毒,配置草药的事情自然慎重,香囊里装的是姜、佩兰和橘皮,熬制的草药里是银花、贯众、板蓝根、荆芥穗和苏叶等几味药材,这些药药性平和,吃了并无副作用。”蓝怡做事底细,贾氏开出的香囊和草药,她也没有盲从,而是查了书籍找人咨询过的,“这些药方,我是找城里济善堂的梁进郎中亲自查看过的,梁郎中也说是是益气固表的好方子,我才配的。” 黄县济善堂的梁进名声很大,大伙都信服他的医术,蓝怡说着方子是找梁进看过的,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蓝怡不待众人开口,又接着说道:“这香囊和草药里的药材,除了我亲自入山采的,就是从济善堂买回来的。除了我和两个孩子,村里不少人家也都用着。今年天气反常得病的不少,我挂心姥娘和诸位长辈的身体,才买了草药配好让三弟送了过来。不知大伙都用了没有?” 花家众人低头,蓝怡送过来的香囊和草药,他们自然是用了的,都没出什么问题。 王林喜冷冷说道:“这香囊和药方,城里的几家药堂都觉得好,配了不少发给大伙用来治病。远的不说咱们说近的,周家村的周郎中也说能用,建议大伙熬着喝预防着。现在药铺里的药材价格涨了多少倍你们都清楚,我大嫂辛苦不计较价钱,买来孝敬长辈是她有孝心。” “大舅,姥娘生病是请哪位郎中看的?郎中怎么诊断的,开的什么药?今早病重时又请得哪位郎中给姥娘看过,郎中是怎么说的?”蓝怡直接问花展元。 老人家病重,自然不可能不请郎中,花展元应道:“请的是周家村的周郎中,周郎中说娘是体虚风寒,开了草药。” 周郎中蓝怡接触过多次,除了那会宝宝体质过敏,她对周郎中的医术和医德还是认同的,“周郎中是怎么说的?” 花展元不语,花常业开口接道:“周郎中说奶奶是前些日子吃多了凉东西,又起夜受风才咳嗽发热,开了药让好生养着。本来老人家身体已见好了,昨日的饭食还吃得不少,不知怎么睡下就没有起来。今早周郎中过来给老人家诊脉,也没说个明白。” “大表哥,周郎中开的什么药方?”花常业还算是这些人里比较讲道理的,蓝怡直接问他。 “周郎中开的药方,是在弟妹哪来的草药基础上又加了几味散热养胃的药,让奶奶早晚服下。”花常业如实说道,他不认为蓝怡的药有问题,否则周郎中也不会让老人家接着吃。 蓝怡点头,看来这事得找周郎中问问清楚了。 “周郎中可还在村内?”现在得病的人多,周朗中是个认真负责的性子,一般他出村诊病,村内的病人都会排队跟着等,所以没有半日他回不去。 门口有人喊道:“在呢,我刚瞧见周朗中去族长家了。” 花家现任族长,正是今日护丧人花坡的父亲,也就是北沟村赵里正的岳父。 王林喜对花坡说道:“坡舅,这事事关重大,咱们还是请周郎中过来问清楚为好。” 花坡不认为是药方有问题,让周郎中来有点要家丑外扬的意思,“家父身体不适,所以今日请周郎中过去诊脉,现如今怕是还没看完呢。” “老爷子身体没问题吧?我记得您家离着不远,我这就去瞧瞧,大嫂,你穿着热孝不方便,还是带着孩子到牛车上等着吧。”王林喜站起来就往外走。 王林喜这么做,真真就是打脸了。 “林喜,你这是什么话,干嘛要到牛车上等着,咱们还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么?”王林山的二舅不高兴地开口。(。。) 正文 第一九一章 风波初定 王林喜淳朴少言,见人就是一张憨厚的笑脸,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比三弟王林远心眼实诚,木讷好欺。王林喜并好欺,而是不计小节,遇事忍让三分,俗话说泥人尚有土性,这样性子的人一旦急起来不是三两下就能摆平的,这些人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尊敬的大嫂,真当他王家没人不成! 听了花家二舅的话,林喜扯起嘴角,眼神却冷的没有一丝笑意,“没影的事都能被你们拿来当理说,刚我可是亲眼瞧见二姨要伸手打人,一屋子老少闷头看热闹,这不叫欺负?但凡有眼睛的都瞧着呢,花家人多,我王林喜就不信没一个有良心、讲道理的!要真是没有,我们王家也走不起这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