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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好上几分,以报她救我出苦海的大恩。 于是我去见郭道桓时未摆皇夫仪驾,到了主殿也未叫人通传。 当我见到郭道桓时他正在偏殿里作画,阳光透窗,洒在了他俊美的脸上,越发衬得丰神俊朗,狼毫笔在他手中任意挥动,手腕起落间,墨色晕染成花。 郭道桓在作画,熟不知他作画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又何尝不是一副画。 我赞道:“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郭家儿郎果然风采极佳。” 郭道桓如梦方醒般转过了头,刹那间便呆住了,就连提笔的手都悬在了半空。 眼看着悬笔上的墨就要落在画上,我不住提醒道:“再不搁笔,这幅画便要毁了。” 郭道桓这才回神过来,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行礼道:“微臣参见大人。” 我笑道:“既然入了宫便是一家人,哪来这么多虚礼?” 郭道桓先是惶恐地点头称是,后又摇头连连说不敢不敢。 我笑而不语,走到了他的身旁,观摩起他的画来。 郭道桓的画是才开始作的,此时的画卷上只有一位碧衫女子的背影,余下是一片空白。 我打趣道:“好一个伊人倩影,也不知你笔下的这位伊人在望什么?” 郭道桓指了指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画,不好意思道:“微臣只是在临摹,那幅便是原画。” 我的目光随之移向了墙上的那副画。 原来那位碧衫女子是站在岸边。 岸旁杨柳飘飘,女子在遥望一艘即将远行的船,船头上站了一位男子。 女子虽只有背影,却极易让人感到万千离愁难述的伤怀,足见画者画技之高。 我道:“原来这位佳人是在送别情郎。这画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郭道桓在旁自豪道:“是严闻舟严大人在我十五岁生辰那年送给我的礼物。” 我看了看画卷左下角的印章,是严闻舟的私印。 能让严闻舟赠画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赵侍郎和严闻舟的娘刘大人据说私交不错,严闻舟送一幅画给郭道桓当礼物也属寻常。 知是严闻舟的画后,我脸色微变,沉声道:“画是好画,只是画男女之情,眼界终归狭隘了些,临摹这样的画,怕对画技的提升不大吧。” 郭道桓听后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不瞒大人,其实微臣突然想临摹这幅画是有别的原因。” “哦?” “微臣进宫后遇见了一个人,发现他竟与这画上的男人有七八分相似。” 第26章 大雨将至 郭道桓说着走到了墙前,用手指着画卷上的男人道:“大人您走近些来看。” 我走了上前,这才看清画卷上男人的模样。 严闻舟的画技确实了得,几笔勾勒,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青年便跃然纸上。 “您说这男子像不像许寻许大人?” 霎那间,我脸上的笑意便凝住了,只觉世间一切突然都停了下来。 “大人。” “大人。” 郭道桓连连唤了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开口道:“是很像。” 郭道桓道:“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莫非严大人见过许大人?但年岁上说不通呀,许大人和我同岁,这画中的男子怎么看也应是行了及冠礼的。” 郭道桓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又得意道:“看来这幅画确是佳品,没想到就连大人都看得痴了。” “我生辰时送画的人也不少,但多是山水鸟石,没什么心意。唯有严大人与众不同,竟送了一幅述男女之情的画。” 我自欺欺人道:“这两人未必是情人吧,也许是兄妹,又或许只是友人。” 郭道桓不解道:“刚刚大人不是还说这位女子是在送别情郎吗?” 我不言。 “如果大人真坚持那么想可就错了,严大人他亲口承认过他画的是一对将要分别的有情人。” 郭道桓讲得兴起,没注意我的神情早已有了变化。 “大人您看这女子腰间的一串铜铃,寻常女子平日里无事又怎会在腰间挂一串铜铃?我猜这大概是船上的男人送给她的定情物吧,送别之日便特意别在了腰间。” 画中碧衫女子的装扮很简单,头上没有一支珠钗,只有碧绿的发带,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饰品的只有腰间那串普通的铜铃。 画无声,心有声。 当初不在意的话和事,一股脑地涌进了脑海里。 我曾问过我媳妇,我说为何你每次出宫都喜欢穿碧衫,不戴珠钗,只用发带绑发。 媳妇厚着脸皮笑嘻嘻说这样才衬得出我清水出芙蓉的美貌。 我点头的同时捏了一把她粉嫩的脸。 我也在媳妇的旧物里见过一串破旧的铜铃。 我说这样普通的铜铃可不像是宫里的。 媳妇愣了愣才说那是她儿时在民间买来玩的。 那些本无解的问题,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为何许寻会突然得到媳妇的盛宠? 哪里是她口中的一句“平衡宫中局势”能回答的。 如果真相是许寻得到宠爱是因为他那张和画中男子七八分像的脸。 那么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昨日严闻舟口中的酒话也有了解释。 “她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 原来这句话不是毫无道理的烂话胡话,而是严闻舟在醉后发自内心的质问和呐喊。 谁忘不了谁? 她是谁? 我想现在有了答案。 他又是谁? 或许很快便会知道。 “但有些事情却不能因你的努力而改变。” “我不能改变,大人您也不能改变。” 原来严闻舟口中不能改变的事情,不是指三年一度的后宫秀男大选。 他说的不能改变是指我和他其实都一样。 我们都不是媳妇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人。 就算他和媳妇是青梅竹马,就算我和媳妇同床共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