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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秦锦峰顿了一下,“若是她仍旧派丫鬟喊你过去,就说雨楠拉着你刺绣,走不开。” 姜晗梓闭了一下眼睛,忍下又一次快要涌出来的泪,笑盈盈地道谢,将秦锦峰送走。 陆佳茵很看不上秦雨楠,可秦雨楠是府里最受宠的嫡出姑娘,被全府捧在掌心,秦锦峰又格外照拂这个meimei。之前因为秦雨楠的事情,秦锦峰曾经指责过陆佳茵,陆佳茵还不会放肆到去秦雨楠那里找麻烦。 依秦锦峰如今的官职,尚且不需每日早朝,只需在每月初一十五去一次早朝。 今日正是十五。 楚怀川如今身子时好时坏,若是身体不就不会上早朝,不过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他还是会到的。 下了早朝,秦锦峰和其他官员一起悄声立在大殿两侧,恭敬地注视着早早离去的楚怀川。 秦锦峰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大殿外,陆佳蒲温柔地立在那里,望着楚怀川一步步朝她走去。 过了很久,秦锦峰才将目光从陆佳蒲浅笑嫣然的眉眼移开,他的视线下移落在陆佳蒲的腹部,她大腹便便,快要生产了。 第154章 喜事 “朕已说过, 不用次次来等我下朝。你身子不便,别累着。”楚怀川挥了挥手,屏退扶着陆佳蒲的小宫女, 亲自扶着她,和她一同往回走。 “臣妾不累, 更何况太医也说过勤走动也是好的。”陆佳蒲偏过头来,温柔地望了楚怀川一眼,又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 产期日近,如今她走路的时候, 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了。 楚怀川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看见陆佳蒲暖意融融地望着自己高挺的腹部。这样温柔浅笑的陆佳蒲,是他怎么都看不够的。 “罢了,你若喜欢便依你。只是若累着了,不要自己逞强。”楚怀川的目光不由随着陆佳蒲一起落在了她的腹部——他们的孩子。 “臣妾晓得呢。”陆佳蒲挽了楚怀川的臂弯, 略倚靠着他一些。 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也跟着明媚起来。原本是怀了多么伤痛绝望的心情入宫,又在对楚怀川上心以后过了那么久等待死别的苦日子,如今楚怀川的身体日渐好起来,他们的孩子又要马上出生了, 陆佳蒲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陆佳蒲本来就是个十分容易知足的人,如今种种已是她梦寐以求的幸福了。 陆佳蒲毕竟腹中胎儿月份大了,身子不太方便,这一路, 走不了多久就有些累,楚怀川就陪着她时走时歇。 “刘先生已经在等着陛下了,看来陛下要因为臣妾耽误了……”陆佳蒲眉眼之间的笑意里有几分歉意。 “无妨的。”楚怀川拍了拍陆佳蒲的手背。 若说起来,太医给皇帝下针时,后宫妃嫔应该避开。可是刘明恕是个瞎的,之前他又给陆佳蒲诊过脉开过安胎的方子,是以,楚怀川被刘明恕施针的时候就没让陆佳蒲避开。 刘明恕给楚怀川施针的时候,陆佳蒲就斜坐在美人榻上,拿了一本医书来看。她本来并非什么才女,对于读书也不甚喜欢,可是因为楚怀川身体不太好的缘故,又因自己怀着身子,如今倒是时常翻一翻医书来看。 楚怀川如今所用的汤药早已换了一个方子,而刘明恕今日也是照例来给他施针。刘明恕将楚怀川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取下,道:“这次施针过后,陛下按照药方服用三月。三月后换药方之时,再次施针即可。” “多谢刘先生了。”楚怀川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他。 楚怀川给刘明恕赏了府邸,就在离宫不远之处。他挽留了刘明恕许久,刘明恕也没留下,匆匆赶回了入楼。 毕竟,刘明恕之所以留在大辽,一开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研制如何分开连体人。 如今顾希胳膊上的伤口反复发作,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急着回去给他治疗,只有给顾希彻底治好之后,他才有把握在平平和安安身上实践。 刘明恕出宫以后,楚怀川懒洋洋地倚在交椅里,望着刘明恕离开的方向,随意道:“是个人才,可惜不会留在大辽为大辽所用。” 陆佳蒲从医书里抬首,望了楚怀川一眼,浅浅笑了一下,复又低下头来读书。 不久,小太监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陆佳蒲顺势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楚怀川面前,柔声说:“陛下,该喝药了呢。” 陆佳蒲刚入宫的时候,见过几次楚怀川不耐烦喝药,从那以后,楚怀川每一次喝药的时候,她都会亲自将药碗端给楚怀川。纵使后来刘明恕出现,楚怀川知道自己有了生机,不再厌恶喝药之后,陆佳蒲仍旧坚持着这个习惯,并未改变。 “知道了,你也不嫌药味儿冲人。”楚怀川将药碗接过来,几口就将一整碗浓稠的汤药喝完。 说起来,陆佳蒲算是幸运的,她自怀了身子以后害喜的症状很轻,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别的孕妇闻到浓重的汤药味儿说不定会呕吐,她却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陆佳蒲将药碗递给小太监,让小太监收下去,温柔地望着楚怀川,道:“闻久了,臣妾觉得这汤药味儿也挺好闻的。” 她倒不是奉承楚怀川,而是楚怀川自小每日喝汤药续命的缘故,身上总是带了一股药味儿,这股药味儿淡淡的,已经化不开了。 陆佳蒲闻惯了楚怀川身上的这股淡淡的药味儿,再闻到汤药的时候总是想起楚怀川,只觉得亲切温暖,还哪里还会有半分的嫌恶。 楚怀川看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意。 不多时,小太监匆匆赶进来,禀告左相求见。 楚怀川就一点一点收了脸上的笑意,蹙起了眉。左相勾结卫王已是死罪,只是这个人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而证据又是不足,暂时还动不得。 左相求见,陆佳蒲只能让小宫女扶着躲在了屏风后面。她已经告退,对朝政之事不听不问,可是她从来不参与朝中之事,听了和没听见也没什么区别,楚怀川也不避她。 左相进到殿中,给楚怀川行了跪拜之礼之后,着实夸赞了一番楚怀川脸色好实乃大辽天大的喜事。 这个左相,奉承起来的时候,能够滔滔不绝不重词地说上一个时辰。 楚怀川听着有趣,也没打断他,一边听他奉承,一边拿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摆了个老虎出来。 左相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到口干舌燥,见楚怀川还没有让他住嘴的打算,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由放慢了语速。 奉承人也是很累的啊! “呦,是朕的不是了。主要是爱卿说话太受听了,说得朕全身通畅,这病都要好了大半啊!” “能得陛下龙颜大悦是微臣的荣幸……”左相急忙说道。 楚怀川指了指大殿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