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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这个孩子同他的长兄出生的时候,待遇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宫中府中都很冷淡。 不过到底是皇孙,贵妃派来的嬷嬷带着侍候的人围着孩子转,皇孙该有的倒是没有缺了他。殊宠就不要想了,毕竟连满月都被楚王给拒绝,司徒阔的理由是“老大才过了满月,于氏身体欠安,李氏病重,一切从简。” 而贾琰在这一天就是作为楚王的代表,看着掖庭最后确认供词之后,将李家涉案的女眷、男人,特别是李孺人自己,全部带走。至于带走之后如何处置,贾琰没兴趣知道,估计司徒阔本人也没兴趣知道。他正抱着自己的心肝长子冲着回来复命的贾琰笑道:快看这孩子会笑了! 贾琰凑了个热闹,适当夸了几句小皇孙长得真不错云云。心道做了父亲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啊,如果将来他当了父亲,一定要当一个威严持重,但又包含关爱的严父。 “对了,敢问七爷,皇孙有名字了么?”贾琰笑道:“已经过了满月,都夸皇孙长得壮健,也不能总是皇孙、皇孙的叫啊。” 司徒阔笑道:“父皇说他还要斟酌一二,不过他和母妃为孩子取了个小名,叫木哥儿。” “木哥儿!”石光珠站在一旁眨眼,这叫什么名字,他有些疑惑。贾琰看着他,又看了看孩子,笑道:“好名字!木者,主春生万物繁衍,且五行中,东方青龙属木。从皇孙的生辰来看,这着实是个好名字。” 用春日的树木繁衍之意冲淡了严寒冬日的凛然冷酷,化解了生辰里带来的刚硬,需知过刚易折,皇帝对这个孙子还真是下了大心思。 “还有,等春天于氏的身子好些以后,父皇就要册她为王妃了。” 这个消息冲淡了掖庭带走李孺人的事情,石光珠同贾琰连连向楚王道贺。真心实意的,贾琰希望王府能有个正经的、靠谱的,至少和自己没有冲突的女主人,这样有些事情就不必他来掺和了。贾伯衡作为一个两榜进士,真心不愿意牵连到王府后宅的事情里头,有这个闲心不如替他自己媳妇cao心。 司徒阔将儿子交给乳母,命她们好生伺候看好木哥儿,这才转身道:“对了,倒是孟圭你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那荣府省亲大事也办完了,荣府长孙早就成婚,底下的倒也不必非得按照年纪来吧?” 石光珠抓抓头:“这个,这个臣还,臣得同岳父商量一下。” 司徒阔也只是表示一下关心,既然还没有准确日期,他们就谈起了皇帝让咸阳郡马孙钟就任金吾卫实职。不过目前这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谈资罢了,三个人聊聊朝上的事情,又说了一下东海侯世子带着媳妇入京,此刻世子夫人居然怀孕了等等。 还有一件事,皇帝前几日为长乐公主次子梁寂取字了,司徒阔对二人道:父皇训斥了忠顺王。 皇帝为心爱的小外孙取字不算什么,可是在场的人,和当时的情景就很有问题了。当时在场的除了梁寂这个当事人之外,还有就是司徒阔,和忠顺王司徒延。 司徒阔就道:“父皇原本对司徒延一直很关怀,可是那一日司徒延说想为已经长大成人的meimei择婿,他相中的就是梁寂……父皇当时就有些不太高兴。后来正好阿寂入宫问安,父皇就叹道孩子长得快,他也长大了,就为他取字玄真。” “然后呢?”石光珠在楚王顿住的时候问道:“那桩婚事成了么?” 楚王摇头,他当时也以为皇帝乐意看见孙女同外孙成婚,所以临时决定为梁寂取字。可是,“父皇为阿寂取字之后,干脆直白的说这桩婚事不妥当,而且当时……父皇让司徒延要明白事理,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当时司徒延就跪下,连连叩头,痛哭说自己就是想为meimei择个好人家,绝无他意。 司徒阔笑叹:“我也不晓得父皇是不是过于小心了,只是这样让外头人看起来,像是苛待了司徒延似的。我实在是担忧、担忧会使父皇令名有损啊。” ……这半真半假的剖白,贾琰明白,楚王的言下之意是:皇帝是不是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或者有些老糊涂了? “其实因为省亲而推后了孟圭同三meimei的婚事,倒是委屈你们了。”贾琰离开王府之后,与石光珠骑马并行:“不过此事已了,不管二姑娘的婚事怎么决定,我都会请岳母出面和荣府谈迎娶。”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他们常混在一起,贾琰也知道,石光珠那家里没个人主持中馈也真是不成。他不同于贾琰,贾琰自幼习惯了自己看着点家事,可石光珠早年还是靠着姑祖母老太妃照管,后来入了军营,家事上很多时候他就是生手,又带着点不耐烦的毛躁。 所以,王府司马石孟圭,的确急需探春meimei这样的里外一把抓的能干媳妇来拯救他,让他可以从繁杂的内宅家事中解脱出来。 二人告别,贾琰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门口停着几辆车,他下马奇道:“这是出什么事了?”门里面阿原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大爷,大奶奶她,她!” 一瞬间,看着阿原仓皇的脸色,贾琰的心像被人扔进深井里一样,他喊道:“大奶奶怎么了?你快说呀!” 第64章 阿原有些哆嗦, 可见也被吓着了:“许家的人过来拜见大奶奶,大奶奶本来很高兴,谁知道她们一走,大奶奶就不太好。菱角jiejie打发长生去请了周大夫, 大爷快去看看吧!” 贾琰一听不太好,腿都有些软了, 一下子二十多岁的贾琰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好像也是差不多的话:大爷快去瞧瞧, 太太怕是不成了。他脸色惨白,还是阿原给他搀扶到内院交给了菱角和丫鬟们,菱角低声道:“大爷,大夫还在里头, 咱们要不要给林家舅老爷、老太太送个信?” “不不不,”贾琰惶然的拒绝,仿佛菱角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她不会有事的,不要惊动岳父岳母,她一定不会有事。”说道最后吗, 他自己语音颤抖,干脆一摆手径自进入房中。 周大夫已经给黛玉看过脉象,此刻正在侧间写药方,贾琰一进门就抱拳道:“敢问周大夫, 内人究竟如何?”他进来的急切, 大夫想站起身, 又被贾琰按坐原位, 贾琰道:“您过去也是常去林府,前些年我病了,也是您给治好的,千万别客套,快请坐。” “好好,贾参军也不要急,”周大夫此刻写完药方吹干墨迹,慈眉善目的老人笑道:“贵府大奶奶只是季节变换,许是因为着了凉,有些风寒迹象。不过不打紧,喝碗姜汤,不要受凉,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大夫顿了一下:“是这样的,夫人有滑脉,但滑脉同时又主痰饮、食滞和实热。而且若是有孕只一月,滑脉算不得什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