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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嘞。”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的急救门诊,刚碰上两个病人被推进手术室, 碰的一声关上铁门, 将后面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拒之门外。 寒露没能在前一刻看到被推进手术室的人长什么模样, 但依稀从衣着上辨认出是祁旭, 她脸上稍显担忧, 走了几步拍着在门口徘徊的络腮胡男人。 “不好意思, 刚被推进去的人是因为金门大桥……” 寒露礼貌地问他, 不料那男人猛地睁圆眼睛, 指着寒露, 口里冒出好几个“噢噢噢”, 可就是不说接下来的话。 “啊嚏!你是那个寒露吧, 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人,我跟你说啊,这事儿不小啊。”络腮胡男人摸着自己秃了头顶,啊哟一声,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卫述丞,是公安巡警。” 他那粗犷的声音连珠带串儿地一出,寒露便立马认出了他,“车祸严重吗,我那朋友伤得怎样了?” 卫述丞一拍大腿,可劲儿哀嚎:“你不知道啊,当时我正好巡查到那一块儿,正准备收工回家呢,就听到轰的一声爆炸……” “爆你大爷,讲话会不会讲重点?”站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林周言打断卫述丞的精彩发言,他伸手就将寒露拉回自己身边,拍着身边的座位让她坐下,一副惹不起的林大爷姿态。 卫述丞侧头一瞧他这霸王的模样,自顾自嘀咕了几句,随后收敛了神情,无聊地发话:“何大哥的刹车在金门大桥上突然失灵,撞上正在开车的祁旭,随后又追尾了好几辆车,何大哥的直接被压在最底下了,另一个还算幸运,挂在大桥的栏杆上要掉不掉,伤得不是特别严重。” 林周言眼皮跳了跳,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何大哥?” 卫述丞瞧他一眼,撇撇嘴:“对啊,何忠何大哥,人可好了,就是脑子一根筋,一件事情总喜欢反复查过来查过去,现在出车祸了,不知道……哎。” 听到这儿,寒露打了个激灵,说话声音稍显大:“何忠,是我认识的那个何忠?就是那个……一直冷淡的老头儿?” “什么呀,何大哥心肠热乎着呢,可惜了。” 一句可惜,让林周言抬眼盯着正对面的铁门,红色的显示屏上滚动着“正在手术中”五个大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牙咬得越来越紧。 这一定不是单纯的意外。 嗡—— 裤袋里的手机贴着大腿震动,震得他的思绪散开,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单,是程抒。 他一只手摁住太阳xue,一手滑动接听键。 “说,一分钟时间。” “我靠,半分钟就好了,我他妈全林家湾都找遍了,没见到孙建国这老东西去哪儿了,你说这也太巧了吧,偏偏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平常不都是在家里闲着下棋,聊sao一下其他的老太婆,偏偏就今天没看到,见了鬼了。” “继续找!速度!” “周哥,你着急什么,突然找孙建国……” “不和你废话那么多,让你找你就找,有消息随时和我联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叮嘱程抒,“孙斌这小子越狱了,你注意点儿,见到他别轻举妄动。” 霎地,程抒倒吸了口凉气,一连串的脏话从嘴里出来,显示自己的愕然与微微惶恐。 “我草他妈,你说不会不会有可能孙斌把孙建国给……” “脑子是水泥做的?糊得什么都僵到一起了,成了一坨是废物是吧。” 程抒噎着,想想确实不会是有这么回事,就算孙斌再怎么恨自己老子将自己亲手送到监狱里,也不至于说会恨到把自己亲老子给砍了,不然这他妈都不是人的范畴了。 “说笑说笑,那我尽快去找。”程抒顺嘴问了句,“周哥你最近在忙啥呢?” 嘟嘟嘟……,断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程抒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林周言这边撂了电话,将手机搁椅子上一甩,龇着牙齿问卫述丞:“何忠在现场伤得有多重?” 卫述丞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头皮发麻,“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另外一只很……悬。” 林周言敲着自己的膝盖,眸光盯着某一处走神,不再问卫述丞问题,卫述丞也自觉地并拢双腿坐在一边,百无聊奈地东张西望。 寒露神情担忧地看向林周言,默默地将手伸过去,搭在他的手腕上。 “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林周言沉默,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顺理成章到太巧妙。 滴滴答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上的人来了又走,一楼服务大厅依旧人满为患,吵闹的声音见怪不怪。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出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疲倦,径直地朝对面闷头坐着的三人走来。 “何忠家属是谁?” “我我我,算是吧,何大哥没什么亲人,我和他是兄弟,关系算得上铁。”卫述丞举手。 医生瞥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啊?医生……不会是什么。” “祁旭这边的也跟着进来吧。” 医生转身走向自己休息的办公室,抽出一条纸巾擦了擦额尖上的汗,随后保温杯里打了满满一杯水,抛入几颗红枣和枸杞,啜了几口。 “坐,不用站着,你们在外面等得也很累,手术过程很顺利,但是之后还是要看观察结果,何忠头部颅骨损伤、肋骨断裂插入腹部导致大出血,另外一条腿也骨折很严重。” 医生不疾不徐地说着,卫述丞听得目瞪口呆,好几次想张嘴问些什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医生继续说,“祁旭比较幸运,左手手臂骨折和轻微脑震荡外,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就行。” “那……那我家何大哥呢?” “目前情况不稳定,深度昏迷,能不能醒来看个人意志,大概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如果没什么疑问话,我需要去查房了。” 医生职业性地说完自己该说的话,随手戴上工作牌,拖着疲倦的身体往外走去,余下两男一女再次在房间里沉默起来。 卫述丞低头抹眼角。林周言脸上的神情愈发不善,眉间的川字拢得恨不得从脸上跳出来,寒露温凉的手贴上他的眉眼。 “都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先进去看看。”她言语柔和,柔到他心尖儿上。 林周言顺手揉着她的脸蛋,又软又滑又嫩,真像是在揉着鸡蛋。 林周言笑得龇牙咧嘴,“改天你再和我说说姓祁的事儿,我不在的这几年,想追你的男人还不少哈,嗯?” 寒露笑嘻嘻,“可不是,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打打牌什么的。” “胆子肥了啊。” “你惯的。” 林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