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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刺客伤到了父皇,到底是禁军保护不周所致,父皇定会严查。” “替罪羊找好了吗?” “这母妃倒是可以放心,那个人虽说是在李广云的麾下,但是与李广云不是一派,与众皇子也毫无关系,乃是先前齐王的人。” 秦贵妃,够勾了勾唇角,“嗯,你做的好。当初无意间从赵基那里得到消息,抓到了六子,这才成功地扳倒了太子。虽说顺藤摸瓜,嫁祸李广然和赵基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但是太子到底是李广然的女婿,那只老狐狸,你觉得他会蠢到用自己的手去扳倒太子?就算把他牵扯进来,你觉得你父皇会信?还有如果再把赵基牵扯进来,明显就是皇子之间勾心斗角,太子反而因祸得福。所以,这一击无法将敌人击倒,还会引火上身。如此得不偿失,就不能做。” “那咱们与镇国公府?” “这几日你父皇正在气头上,我会祝福云瑶收敛些。不过那世子李越,你可要盯紧,以后与镇国公府是敌是友全靠他了。” “是,我这就去办。只是母妃,这赵基,您怎么看?” 秦贵妃哼笑一声,“静观其变,他是空有一身本事,我试探过几次,你父皇对他的态度依旧未变。他若识趣儿,就放着他,若是敢有什么别的心思,一举料理了就好,也不费事儿。” “谨遵母妃教诲。” 又过了一日,大理寺卿终于战战兢兢地捧着案卷进了宫。广平帝虽说被那刺客刺了一剑,但只伤及了皮rou,敷了几日药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当他看到了太子的案卷时,却忽觉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 大理寺卿见状,吓得肝胆决裂,声嘶力竭地喊了好几声皇上才把广平帝的魂儿给拉了回来。广平帝顿时觉得气血倒流,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几百万两白银,数万两黄金,几百条人命,上千个官员的任命,在别院设高台,着龙袍,和叛党勾结,意图不轨?大理寺卿!” “臣在!” “都是真的?是真的?” “启禀,启禀皇上,字字句句都有账簿,证人证实,无一虚假。” 广平帝愣了一霎,竟是忽地笑了起来,大理寺卿看得是心惊胆战,忙低下了头,不一会儿却听到了广平帝隐忍的哭声,他吓得都想赶紧挖个坑儿遁了,看到皇帝如此情态,这命还敢要吗? 广平帝一遍遍地抚摸着供状上的字,看得老泪纵横,其实这些,他多多少少也从御史台里那里有所耳闻,更加知道太子是个什么脾性。只是,先前好几次,控诉太子的罪状都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他也顺水推舟,翻了过去。 而今,积少成多,百川入海,他再想倒流逆施却是不能了。他不仅仅因为太子的恶行而痛心,还有作为一个父亲,再也不能保护自己儿子的无奈。那是他和先皇后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牵挂,他曾经的心头rou,掌中宝。 可是,他现在更是大周的皇帝,一个英明的皇帝,一个胸怀天下的皇帝,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 “你起来吧。太子的事情先押着,不许对任何人说,等各国使团归国后,朕自当秉公处理。” 大理寺卿一哆嗦赶忙称是,浑身是汗地走出了皇帝的大殿。 是夜,怀亲王府。 李珠妍和赵基正在用晚膳,见几日来大理寺一点儿消息也无,李珠妍不免满心狐疑,“这次动静闹的这样大?难道父皇还想不了了之?” 赵基淡淡一笑,“都是些朝堂上的事情,王妃这么着急做什么?” 李珠妍嗔了赵基一眼,“我这不是担心这次还会被太子逃了吗。” “你与太子并无多大交集,怎的就如此急不可耐了。” 被问及此,李珠妍眼眸里不免闪过一丝幽怨的光,“我这几日听陈昭仪说起了很多宫里的往事,她说当年你落难的时候,太子便对你百般刁难,甚至有一次趁人不备把你推到了湖里,他就和其他皇子在岸上看你挣扎,不许人来救。我就······” 李珠妍只顾着说,却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一看,赵基脸色并无异样,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温柔如水。 “怎么不说了?我一直听着呢。”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明白。”赵基笑着拉过李珠妍的手,继而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以后这样的事情别太放在心上,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咱们两个还要过一辈子呢,我会一直好好的,不让你受委屈,也不让自己受委屈。” 李珠妍很是感动,眼睛里已经满是泪光闪烁,忍不住扑到了赵基怀里,“我知道了,夫君。” “你别再担心了。今儿下午,我刚得到大理寺的消息,说父皇只是为了皇室颜面,等六国使臣离京后,自会秉公办理。” “真的?” “我还会骗你?” “我夫君最厉害了,先是故意把六子的消息散布给赵宣,又让六子咬死太子,真的是天衣无缝。不过在把六子放出去的时候,你就想到了赵宣不会倒打一耙对吧?” 赵基刮了刮李珠妍的鼻子,笑呵呵地道:“自然了,为了你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 “你知道就好,否则我是不会饶了王爷的。” 赵基揉了揉李珠妍的头,“好,我知道。王妃这几日多去镇国公府走动一下吧,如今国公爷的心情怕是不太好。” “我父亲他,你说,他真的对父皇那样忠心吗?” “以前是,以后吗?” 镇国公府。 已是丑时,镇国公李广然却还是难以安睡。看着怀里的林锦年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把人安置在一旁,下了床。 初夏的天气白日里燥热,到了晚上却还是有些凉,阵风吹来,李广然身上的暖意已经消散无几,却是由内而外浑身一阵冰寒。 那日,赵基来想他说起六子的事儿,他当即拍案而起,转身离去。赵基却在他即将夺门而出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广平帝旧伤复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李广然愣在了当场,脑海中忽地想起当年突厥大犯边疆,西南又起叛乱,广平帝御驾亲征,上阵杀敌,被突厥人一箭射中小腹,自此留下了顽疾。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基当时只是淡淡一笑,“宫中的眼线,字字属实。” “所以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怀亲王,请你搞清楚,我答应帮你,但没答应过要帮你害皇上?” “是害吗?我倒觉得是救吧。毕竟我父皇终有一日要西去,而决不能让太子再败坏我父皇的名声。” 李广然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