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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才,可是毕竟他姓赵,倘若留下,今日之事恐怕再次重演。 翟星渊立在赵成吉的跟前:“师兄,别来无恙。想不到你我多年未见,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既然你已是方外之人,何必蹚这趟浑水?” 赵成吉脸色淡淡,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说隐居世外,怎么也来蹚水?” 翟星渊微微扬唇:“我便是蹚水,也得先看看这水值不值得蹚。你明明知道赵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赵成吉闭目不语,半晌才道:“那是因为我虽人在方外,却还没看透俗情。正如你身在山中心不在,一样的道理。彼此彼此!” 翟星渊摇摇头,如今是各为其主,也怪不得他。 赵国舅同信郡王两个打了不少猎物,有说有笑的回来。 “你说那太子还能留全尸吗?”信郡王低声笑问。 赵国舅嘿嘿一笑:“多少人进去都叫他们死在那里!” 信郡王顿时觉得心里十分爽快:“我受他那些时候的气,如今终于可以报了!我这个做皇弟的,如今也好心一回,勉为其难的替他收个尸吧!哈哈!” 赵国舅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带着人马策马回来,却觉得营帐区十分安静。赵成瑞下马,吩咐:“去跟陛下说,我跟信郡王打猎回来,收获颇丰!” 话音才落下,突然,一顶罗网从头落下,将他兜在了网兜之中,一人蓦地踹了他一脚,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杏黄色的袍角出现在眼前,赵成瑞大惊失色,蓦地抬头,“太……太子……”仿佛见了鬼似的。 不可能,太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信郡王在后面瞧着,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太子看了信郡王一眼,似笑非笑:“皇弟打了许多猎物,嗯?” 信郡王只觉得背心一寒,双唇颤颤:“多……多,挺……挺多……” 太子笑看赵成瑞,踹了他一脚,扬眉道:“再多,恐怕也没有孤这只狐狸值钱。” 他神色蓦地一冷:“将赵成瑞用铁锁铐起来!谋害太子,罪该万死!” 赵成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当他看到被羁押的赵成吉时,终于垂下了脑袋,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后在宫中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如同晴空霹雳打在头顶上,头目一阵眩晕,软软的倒在了榻上。 “赵家这下真的完了……”她长长叹息。 东宫之中,唐蕊翘首盼望,出去了好几回,都没瞧见那人回来的消息。直到夕阳西下之时,她正转身要回合璧苑。 听到巧香在身后兴奋叫道:“太子,是太子回来了!” 她激动的蓦地转身,便看到那人骑着高头白马步入了内廷大门,玉冠黄袍,意气风发。 她快步向着他走去,太子翻身下马过来扶住了她:“走这么快做什么?小心孩子。” 唐蕊激动极了,上下看他周身,“没有受伤吧?” 司徒珏笑道:“受什么伤?你真当孤的万全之策会有岔子?” 唐蕊抚着胸口,叹道:“真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将她抱在身前:“孤本以为没有性命回来见你的。” 唐蕊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司徒珏哈哈大笑,点了点她的鼻头:“骗你的!” 唐蕊恼火的睨他:“殿下什么事都可以开玩笑,可就是别拿性命的事儿开玩笑!” “孤应你要守你一世,便说到做到。” 她心中微动,看向眼前俊逸的男子,缓缓道:“我知道殿下,从来都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司徒珏搂着她:“你知道就好。今日,孤叫你做这太子妃,明日,孤便要你做这大祈的皇后!但凡最好的,孤一定送到你的面前。叫从前轻视你、欺辱你的人都跪在你的脚下!” ☆、掷簪 不几日, 册封诏书到了东宫,唐蕊接受了册封, 从此之后便是东宫正妃娘娘。 而赵家涉嫌谋害太子, 涉案人员午门斩首,其余赵家子侄皆是流放三千里。但凡赵系族亲皆为庶民, 终生都不得参与科考。 赵后这次是真的没了支撑, 此事之后竟病倒了。端妃趁此机会拿了主理后宫的权柄。 昭帝念在和赵后夫妻多年便没有牵连她,但是待她渐渐疏远, 远不如从前。 唐语凝因为侍奉陛下,被昭帝直接封了凝妃。身为皇帝宠妃, 她这升迁速度在后宫之中绝无仅有, 她因此愈发的骄奢起来。 秋季短暂, 转眼两个月过去,天气便显出几分严寒来。唐蕊的身子渐渐重了,肚子看的明显, 她穿着宽松的夹衣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慢慢的梳头, 巧香替她肩头披了一件绣金兰湖蓝色丝绒披风。 “天凉了,娘娘当心背心着凉。”巧香道。 唐蕊点点头,问:“太子的冬衣可都做好了?” “做好了, 新的都做了八套,娘娘要看么?” 唐蕊摇摇头:“看倒是不必看了,你们做事我还是放心。今晨太子进宫时,那来的小太监是说陛下又病了?” “是。” 唐蕊微微蹙眉, 叹道:“天气冷后,陛下病痛越发的频繁。如此,倒是叫人担心。” 巧香劝道:“宫里自有最好的御医,娘娘养着胎,宽心才好。” 唐蕊点点头,想起东宫才采购了一些上好的银丝炭,吩咐:“我祖母最是怕冷,我怕她犯了毛病,宫里头的银丝炭比家里好些,你挑一些送过去给祖母屋里。” 巧香忙应:“奴婢待会就去跟锦瑟jiejie说,她自会办的。” 唐蕊这才点头。她有心再去看看祖母,可是身子有些沉重,行走也不是十分便利,最近也厌倦坐车,便还是待在家里,过阵子趁着过年再去好了。 清和宫中,冯良进来禀告:“陛下,太子来了。” 床榻上,躺着的人“嗯”了一声:“叫他进来。” 床边坐着升了妃位的唐语凝,她如今身着雀金锦袍,头戴并蒂莲花金步摇,打扮的十分华贵。 冯良瞧着道:“太子来,凝妃娘娘可回避。” 唐语凝点点头,便掀开了侧室的帘子走了进去。 司徒珏进屋看到昭帝脸色枯黄,神色很是不好,请安之后问:“父皇可觉得好些?” 昭帝叹气:“身子懒懒的,浑身无力。便是吃了太医的药,也不见好,怕是……” “父皇千万别如此说。若是太医不顶事,儿臣愿为父皇遍寻良医。” 昭帝微微点头,看了他一眼:“朕知道你孝顺。只不过,这到了年纪,有些事情说不准的。好在自你摄政,倒是颇为能干。朕能放心,自然也无牵挂了。” 珠帘之后,唐语凝贴着耳朵听着皇帝的这番话,心里如同涌起惊涛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