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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珏扔了鞭子,回来看她的伤势,只见她脸上红肿,嘴角溢出细细的血丝,不由得恼火,瞧着她身后杵着的几个小宫女,怒道:“要你们做什么?赶明儿统统发配出去!看着主子吃亏半声也不敢吭么?” 唐蕊急忙扯扯他的袖子,道:“皇后在,他们也没法子,别怪他们。” 司徒珏打横将她抱起来,温声道:“走,咱们回东宫去,这地方,咱们不呆!” 唐蕊挣扎,可是挣不下来,急道:“殿下,这里可是清和殿,万一叫陛下看到了可如何是好?奴婢担当不起啊。” 司徒珏一笑:“还奴婢不奴婢的,你如今,乃是孤的正牌良娣。孤抱一抱自己的良娣,这还能叫人非议了去?何况父皇现在英华殿,不在清和宫中。” 唐蕊听到“良娣”二字,心口砰砰一跳,身为良娣的她,现在是太子的妻子了呢。 她偷眼看太子,脸上guntang。 其他人瞧着只是偷笑,如今这么大一个波折过去了,她成了良娣,倒是成了一桩喜事。 门口有歩辇等着,太子携着唐蕊同乘了歩辇一起往东宫去了。 回了宫中,便立即着东宫医者开了膏药,太子细细的替她敷脸。 碧绿的膏药擦在脸上,凉凉的,女孩垂着眼帘,乌黑的眼睫微微颤抖。 “若是以后再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冒犯你,孤绝对打断她的狗腿!”他恼怒道。 “殿下这是跟皇后明着闹翻了?”赵家在朝堂之中的权势她多少还是知道的,身为太子却跟皇后闹翻,到底有些不稳当。 “这些无需你cao心。”他解了她的发冠,散了乌发,将女孩揽在怀中,低声在她耳畔问:“你生辰是在哪日?” “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算一算。”他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过几日端午便是我的生辰。” 司徒珏一笑:“过几日?满了十四岁进十五,那也是及笄了?” 唐蕊脸上一红,撇开眼睛:“殿下又在想什么?” 他双手蓦地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凑到她耳畔道:“你觉得孤在想什么?” 那语气叫她浮想联翩,她只觉得臊得慌。按照大祈皇朝的惯例,太子妃入东宫之前,可以有一位良娣在宫中,她先行婚礼也无可厚非。 前世她一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着他,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成为他的妻妾。 房里无人,只有两个人窃窃私语,她说出心底藏了许久的疑问。 “殿下从前,是喜欢我的吗?”这是她埋在心底一直想问的话。 司徒珏看着她,眸色深沉,犹如幽潭。前世的他,心里堵着一口气,巴望着有朝一日出了碧落宫,这才对她没有加以亲近。那是他身为一个男子的自尊,不相信自己一辈子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呆在碧落宫一辈子。哪里知道相伴三年,她竟就那么突然的走了。 唐蕊看他仿佛想起了过去。 “喜欢,怎能不喜欢?”他轻轻抚着她乌黑柔滑的发,“只是想有一日,可以名正言顺的走出碧落宫的宫门,携你伴在身边罢了。可是终究没盼到那一日。” 他在碧落宫中的撕心裂肺,她去之后的度日如年,她能了解吗?她统统都不知道。 正是过去吃的那些亏,这一世他满心算计步步为营,无非,只是为了守住一个她罢了。 唐蕊心中雀跃欢喜,偷眼看他,又羞怯的垂下了眼帘,从他怀中坐起,转了身对着他:“殿下别这么看着我,我的脸肿的这样子,难看的很。” 他温存的说:“不管怎样的你,都是好看的。若是以后有人再犯你,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唐蕊想起今日看到的赵妙言,有几分担心:“殿下还是谨慎些的好,我看那位赵姑娘以后八成是这东宫的主位,殿下难道也要拿鞭子喊打喊杀吗?”这话分明带着几分醋意。 司徒珏冷哼一声:“你担心她做什么?山人自有妙计。你如今要为良娣,自然要同娘家人商量婚事,明儿脸上好些,孤亲自送你回一趟唐府。父皇因为赐婚的事情,也叫你长姐提前解除了禁足,你回家时怕是能同她姐妹相见相见。” 听说可以回家,唐蕊立即高兴起来。再好的奖赏,也比不上回家看一看。 凤华宫中,赵后脸色铁青。 赵妙言气的在屋里扭着头抹眼泪,她是皇后认定的太子妃,人还没入宫呢,便亲眼见他纳了良娣。虽然说本朝规矩,正妃良娣嫁入东宫可以不分先后,可是他这样做分明是没有给自己脸面,走出去,叫别人怎么说。 “啪!”的一声,赵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着牙骂:“小畜生!反了!反了!” 门口,沈清韵脸色惨白的站在角落里,虽然背上疼痛难忍,却怕叫赵后看到讨了嫌。她吃的这次亏,可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再也没有料到,一脚没能把唐蕊踩下去,那女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太子良娣!她真是太低估那女人的魅惑功夫了。 娄嬷嬷小心翼翼的劝道:“太子大了,自然是有些主意的。怕是太子真是被这女子迷了心智,这才叫太子反了口惹怒了娘娘。照老奴想,太子到底是娘娘带大的,不至于如此冷漠无情。” 赵后心底是既怕又怒,她赵家便是权势赫赫,也不能现捧出来一个皇位继承人。何况司徒珏是她花费心血培养了这么久的继承人,倘若连这个都是白眼狼,那康郡王信郡王一流就能不咬人?若是再从未成年皇子中再扶持一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太子反水,她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此。听到娄嬷嬷这么说,她心中稍宽,或许太子真是一时被女色所迷,不是真心反抗她? 赵后看向娄嬷嬷:“你这话的意思,他忤逆了本宫,本宫还要去跟他赔笑脸?” 娄嬷嬷忙道:“太子是个聪明人,他背靠的是赵家的势力,倘若没有赵家势力,即便他是太子,不是一样难展拳脚?照老奴的想法,为今之计,咱们最主要的是要牢牢守住妙言姑娘的太子妃之位。虽然那东宫现有个狐媚子,只要太子妃有手段,到底是正宫娘娘,太子登基之后是皇后,还怕治不了那狐媚子?” 赵后转眸一想,觉得也对。后宫的手段,并非是要明刀明枪,那女子仗着太子宠爱想必有恃无恐。可是若论起暗地里的手段,她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够。想到这儿她心中稍稍宽慰,一个女子罢了,也不是难以对付。 她斜眼瞥见沈清韵,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招手叫她过来,问:“今日之事,你可觉得委屈吗?” 沈清韵急忙道:“为了娘娘的事情,即便是打死奴婢也甘心。” 赵后露出一丝浅笑:“今日之事的确委屈你了,回头本宫叫医女去帮你瞧瞧。你替本宫做的事情,本宫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