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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旭年却悄然出现了。遇滟微微一愣,她现在有些害怕这个冷酷莫测,能主宰自己当下命运的男人。 “你先前做得很好。”狄旭年却是来表扬遇滟的。她先前那种渴望与王后相认,又带着几分傲骨的样子,拿捏得很好。 遇滟道:“见过王子。可我怎么感觉不出王后对我有好感?” “不要担心,王后并不容易信任一个人,且她近年愈发内敛,不会轻易对一个人表露喜爱。”狄旭年从十来岁就开始研究慕王后的习惯和心思,笃定道:“但她对你,绝对是不同的。你只管继续今日的表现即可,不要奉承她,也不要怕她,她一定会渐渐对你有好感。” 遇滟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慕王后这时却是在探望绥海王。 绥海国主狄治镗如今年已四十有三,面容冷峻,身形高硕,精神则显得有些差,一看就知是身体欠安。 他见到慕王后,撑身从床榻坐起,正要说话,却先是一阵咳嗽。 慕王后上前道:“王上今日怎咳得更厉害了。” “我无事……”狄治镗打量对方的神色,道:“荞荞你不是去见婼婼了?怎的未见欢喜?你放心,我早已说过,你的女儿,我自会视如己出,给她公主之位。” 慕王后便直言道:“我不知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听说那位太子妃也与我生得有些相似。” 这话潜意思就是她不怎么相信狄旭年。狄治镗其实也不大信,他深知自己儿子的阴狠狡诈,狄旭年为了得到他这王位和王后,怕是会无所不用其极。 狄治镗便叹了口气,慕王后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近来这身体情况,也不知究竟能护她到几时。若是他有朝一日去了,儿子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管她乐不乐意,都是会霸占的。 按照绥海王室收继婚的习俗,若是他继位的儿子不想要慕王后便罢了,若继任国君想要她,她是不能拒绝的。很显然,不管是狄旭庭,还是狄旭年,都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没有血缘又美貌至极的继母。 狄治镗又提醒她道:“荞荞,如果那太子妃才是婼婼,恐怕很难如你所愿的接到你身边了。” 慕王后沉默片刻,答:“是啊,所以我还是更希望这遇滟是我的女儿,再观察观察罢。” 夜深之后,守在遇滟门外的宫女看到突然现身的慕王后,正欲行礼,对方却略微摇头,宫女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张声。 慕王后独自进了殿内,来到已入睡的遇滟身旁。 她静静看了床上的少女一阵,坐到床边,极轻声地道:“婼婼,是你么……” 这个乳名是慕世宛自己给女儿起的,女儿小时候粉成一团,全身都rou乎乎的,特别喜欢笑。她每每一叫女儿的名字,对方就舞着小胖手笑得更开心,可爱得不得了。叫她当时连与魏峣分离的痛苦都冲淡了不少,每天都抱着女儿不肯撒手。 慕世宛抬起手,伸向遇滟的脸,慢慢地,最终只是落在被角,帮对方掖了掖。 第118章 女席这边发生的事, 很快从不同的人口中,传到太子与贺显纲耳里。 魏紫吾虽然放过挽月, 但贺显纲一知道这消息, 当即就命人处置了挽月,他要让太子知道自己的态度。 太子则是离席,亲自去接魏紫吾回房,看着石冬诚给魏紫吾把过脉才放心,一直冰冷的目光也此刻才渐渐有了温度。 魏紫吾笑着看他:“殿下, 我就说你太过紧张吧, 我开惯了那短弓的,根本不用花多大的力气。” 顾见邃就喜欢看魏紫吾这骄傲的小模样, 道:“婼婼真是好箭术。”他知道魏紫吾今日大显身手,练得不勤还能有如此功力, 也的确是天资过人。 魏紫吾一点也不谦虚,点头道:“我小时候玩弹弓,和宁绩比试,准头能跟他差不多少吧。先玩弹弓, 再射箭,自然就能很快掌握。” 顾见邃颔首,何止玩弹弓, 魏紫吾蹴鞠准头也是极好的。出口却是凉飕飕的声音:“宁绩教的?” 魏紫吾疑惑:“教的什么?” 男人一字一字道:“玩弹弓。” 魏紫吾这才反应过来。她举宁绩为例,是为说明自己的水平, 意思是不比你们男子差。一时忘记自家夫君是个爱醋的。她赶紧安抚对方:“殿下, 我都是有身孕的人了, 你还介意这些做什么?” 顾见邃沉默,有身孕的人又如何,看看魏紫吾的生母慕王后,连女儿亦生了那样多年,不是照样把狄家父子几个迷得失魂。收继婚不过是正好有个名正言顺的幌子罢了,就算绥海没有这样的风俗,狄旭年等人也不会罢手。 魏紫吾如今已琢磨出一些如何哄太子的门道,便又说:“其实,我觉得贺姑娘人还挺不错,殿下觉得,她与宁绩是不是有那么点儿般配?我今天还问贺姑娘是否见过宁都督呢,她说‘久闻其名,未见过宁都督本人’,我一听,简直立即就想让他们见上一见。” 这番话果然将太子顺毛了,男人脸上渐渐由阴转晴,略思索,居然笑了笑,道:“的确如此。” 今日白天,顾见邃刚知道自己快要当爹了,就逢突厥来袭。夫妻两人连话也没来得及好好说。自然把许多悄悄话都补上,才浴身上床, 魏紫吾的面颊嫣粉幼嫩,披散着一头润泽的漆发,加上这半个月变尖的下巴,穿着水红裙子,被太子搂在怀里,人越发地显得年纪小了。哪里看得出肚子里已怀上子嗣。 顾见邃看得意动,便想算一算今天白天她故意在他身上撩拨的账。也不敢真做什么,就是含着她的小嘴亲了个够。 魏紫吾也不知怎么回事,有孕之后,被他稍微一碰,身子越发敏感了,在他的手有意地“报复”下,更是经受不住,赶忙抓紧了他的衣襟,颤声道:“殿下……” 她本是想说:“从今日起,我们便分房睡吧。”两个人现在感情是相识以来最好的时候,干柴烈火,反倒煎熬。 “婼婼想要了?”魏紫吾此刻眼眸朦胧的样子实在太美。顾见邃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是故意逗她:“不行,今次你就算再怎么求着夫君,也不行。” 魏紫吾的脸顿时红得快滴血,忍不住瞪视太子,什么叫她再怎么求着他也不行,说得好像以前她很……似的。明明那两次都是他故意用手段来折磨她,临到她快攀至巅峰,他却突然撤退,逼她开口求他。 魏紫吾立即道:“殿下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说,为了宝宝,我们从今起还是分房睡的好。” “我说的不行,也是分房睡是不行的,婼婼又想哪里去了?”顾见邃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促狭又可恶。 看到这人能无赖到如此地步,魏紫吾气得转过身不再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