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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的头衔毕竟比在座的都高,加上他素日又拒人千里,眼下动了真格,虽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却显出十足份量来了。 苏慎云想往后退,同时心下有些颤抖。 现在她竟作茧自缚了,明明那么有把握的事情,怎么就让戚缭缭给捅穿了呢? 燕棠可是偏帮着苏慎慈的,现在这…… 她脸色不大好,苏沛英他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的脸色不好,别人的脸色当然就也好不了了! 戚缭缭冷笑望着苏慎云,那眼里的寒意,仿佛要将她直接给冻死! 从苏慎云带着苏沛容进来时她就猜到她要出夭蛾子了,只不过尚未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直到看到雪蛤里的花生—— 苏沛容不耐花生之性的事,直到苏慎云借此陷害苏沛英兄妹得手之前,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这件事源于去年他们去姚氏娘家期间。 某一日缠着苏慎云的苏沛容突发急病,面目肿胀呼吸困难,谁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大夫来了也只说是肝脾失衡,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不耐某种食物。 苏沛容又说不出来吃了什么,后来虽是几经折腾转危为安,但是事因至当前为止仍然成谜。 一直到后来某次苏慎云趁着家宴,如今日一般以此给苏沛英兄妹下套,害得他们俩各自挨了苏士斟一顿狠罚之后,她才得知真相。 苏沛容在姚氏娘家的时候是跟苏慎云在一起的,这事除了苏慎云就没人知道。 她也绝不可能会承认。 她不承认,旁人也不知情,那么这个秘密就最好被她当成工具可利用! 倘若刚才苏沛容当真把这些含落花生的菜吃下肚,那绝对又是一场灾难! 事故发生在苏沛英的贺宴上,连酒菜都是他们兄妹一手置办的,就算是最终死不了人,姚氏却也可以借机问罪,栽他们俩一个居心叵测何其容易? 若是姚氏再加以哭诉哭诉,吹吹枕边风,那苏士斟会如何惩治他们,结局相当难说! 毕竟这些都是她前世里经历过的呀! 有了她先前的强硬,再加上燕棠这番质问,众人都忍不住倒吸起了冷气…… 原本也是要趁机怒怼戚缭缭一通的邢小薇也愣住了。 不耐花生之性的人,要紧的简直能夺去人的性命,这种事从小她就听大人说过的! 原来戚缭缭先前是…… 一屋子先前还无声谴责着戚缭缭的人,瞬间就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苏慎云了! 难不成她真是蓄意的?! 苏慎慈早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来不知道苏沛容就这个毛病! 不管戚缭缭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苏慎云是早就知道勿庸置疑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戚缭缭,一时间心情竟难以言述。 苏慎云在这番反转之下着实心怵了! 尤其当她余光觑到燕棠目光仍然带着寒意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误会我了,我没有!这只是巧合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害容哥儿呢?!他是我的亲弟弟!” 她退后两步,蓦地捂着脸哭起来:“戚缭缭,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我知道容哥儿不耐花生之性? “我不知道!你既然知道容哥儿不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说? “你就不怕万一他不小心误食,然后送了性命吗?你的心怎么这么毒啊!” “苏慎云!你也太不要脸了!”邢小薇看到此时已忍无可忍,“都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要反咬人家一口!” 虽然她之前也说过戚缭缭不请自来不要脸,但苏慎云显然更恶心!又或者,她这样的行为简直不能以不要脸来形容了! 苏慎云抿唇瞪着地下。 戚缭缭冷笑睨她:“一个为着陷害兄姐而不惜拿自己亲弟弟的性命生事的人,也是很少见了! “我即便是别有用心,这盘子里的菜总归不是我夹的。容哥儿是你的弟弟,他误不误食跟我可有半文钱的关系? “你以为你倒打一耙高明得很,其实也就糊弄糊弄你自己罢了!” 渣就是渣,放到哪一世里都是渣! “去转告一声苏大人,这种事关性命的事情,他还是知情的好!” 燕棠扭头与随行来的许沐说道。 然后目光又自苏慎云面上扫过,冷艳地过东厅了…… ☆、第015章 新的生活 戚缭缭收回目光,西厅这边还传来指责声。 “真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馊主意!”妇代会山高水低 程敏之他们与戚缭缭本是一党的,忍不住走出来指着苏慎云骂:“我管你是无意还是蓄意,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戚缭缭张嘴,现在是不是该给人家道个歉啊?!” 苏慎云无地自容,接而捂着脸哭着冲了出去。 苏沛英脸色早黑成了锅了底,见许沐出了门,便也随后领着苏沛容走了。 苏慎慈看着他们去了,回转身望着戚缭缭:“是云姐儿胡闹了,对不住!” “这事不该你道歉!不过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程敏之等人从旁吆喝起来。 东厅那边还是没怎么被惊动,除了燕棠和程敏之等人过来了,其余人还在推杯换盏,一派其乐融融。 苏慎慈拉着戚缭缭想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没想到今儿救了他们一马的居然会是她…… 戚缭缭事情办完,已是不想呆下去了:“戚子煜还拜托我有事,我就先告辞。” 苏沛英到底是苏家大少爷,他们前世一则势力有限,二则也是不知道姚氏一堆究竟心思坏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过得那么艰难。 眼下经她提醒,他去苏士斟面前告上苏慎云一状,苏慎云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去了。 苏士斟虽然偏疼苏慎云,但也绝没有会纵着她拿自己亲弟弟下手的道理。 这回就是姚氏那边她也讨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只要苏沛英他们能够对姚氏他们这一堆人警惕起来,她此行的收获就已经超过预期了。 苏慎慈执意要送她,她执意不用送。最后她只好说道:“那就明儿去学堂我再寻你说。” 燕棠回到席上,一面倒着酒,一面也在心里疑惑。 他虽与戚缭缭接触不算多,但她大概什么斤两也是知道的,怎么这两天看到她总觉得她跟从前有了些不同? 先不说别的,只说先前面对众人的谴责,她居然能做到那么冷静,这就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了。 他看向不远处立着的侍卫,有心想让他去查一查,再想想又立刻打消了念头。 这孽障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用不着在乎她变了还是没变! …… 戚缭缭回到府里,也倒在榻上开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