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小先生请赐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宦家的气度她不曾学得,却将任性刁钻学了个十足。自嫁与四郎谢渭,磕磕绊绊的,也没少闹。

    周夫人见媳妇口无遮拦,忙道:

    “胡说什么呢!”

    钱氏见众人反应,才知方才不妥,只笑道:

    “不过是四郎欺负我,想母亲说说他罢了。”

    “到底弟妹是享福的人。”仪鸾宗姬道,“家事繁琐,慢慢学也就是了,婶母倒不必cao之过急。”

    周夫人也只得附和:

    “你说得很是。只是她懒怠惯了,少不得你多教导些。”

    “难得婶母不嫌弃,这个自然。”仪鸾宗姬笑道。

    朱夫人见媳妇得力,也省了不少心,明日迎许娘子的事又叮嘱一番,也就散了。

    倒是钱氏回到自己屋中,越想越不是滋味。从前未嫁入谢府时,姨妈待自己是千好百好,如今却也不同了。

    就为着不得管家之权,也说她许多回了。可大嫂是婆婆亲自嘱咐的当家媳妇,又是宗室女子,她能如何呢?加之四郎不争气,整日地不回府,也不知忙些什么!

    钱氏方在榻前坐下,见着这空荡荡的屋子便来气。

    她遂唤了丫头巧云来,问道:

    “四郎君可回来了?”

    巧云伶俐,忙进屋回话:

    “倒是回来了,只是……”

    钱氏见她欲言又止,想着四郎已两日不曾回家,更是生气,只怒道:

    “他在何处?”

    “书……书房……”

    钱氏听罢,直直往书房去。方至书房,便闻着酒气浓重,四郎更是烂醉如泥,倒在榻上。

    几个丫头在他身边伺候,见着钱氏,着实一惊。钱氏脾气大,众人也都知道,故而从不敢惹她,今日本也瞒着,谁知她却来了。

    “娘子恕罪,四郎是由小子们抬回来的,娘子别生气。”几个丫头忙行礼劝道。

    “哼!”钱氏怒目瞪着四郎,“我不生气!”

    正言语间,便砸了个影青花瓠。一屋子丫头倒不敢言语了,正此时,四郎却醒了,只还带着酒意。

    书房一片鸦雀无声,他见着眼前的女人,只无赖笑道:

    “美人,生什么气?咱们喝一杯!”

    钱氏听他言语浮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便是一顿捶。

    她只骂道:

    “呸!你当我是什么?你们谢府有甚么了不得,嫁了你这样的人,偏还这般羞辱我!你这黑心的,只醉死才好,回来做甚?”

    巧云见钱氏脾气大,越说越不像,怕闹到周夫人那里,因忙劝道:

    “四郎说的是醉话,娘子消消气。等他酒醒与娘子赔不是,也就是了。”

    “只怕是酒后见了真性情!”钱氏冷笑,“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鬼知道他去了何处。哼!道貌岸然的东西!”

    巧云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话,只站着干着急。谁知钱氏竟猛地把四郎推到地上,这一摔,他倒是痛得清醒了过来。

    “谁推老子?”四郎一面揉着手臂,一面骂道。

    钱氏只冷哼一声,斜眼俯视着他。一众丫头正要去扶四郎,却听钱氏怒道:

    “谁敢扶他?”

    ☆、第二十二章 念奴娇2

    丫头们吓得面面相觑,也不敢动。

    四郎四处看看,又见钱氏一副凶模样,才知是自己得罪了她。他倒也不起来,只盘腿坐在地上,半卖可怜道:

    “地上阴冷刺骨,秀娘快拉为夫起来。”

    钱氏闺名秀敏,故而亲近之人皆唤“秀娘”。

    她见四郎一副无赖模样,已是不屑,只道:

    “你少花言巧语,竟还知自己是为夫的?呸!活该你在地上冻着。”

    “嘿嘿,”四郎朝她那处挪了挪,笑道,“我才吃醉酒胡说的,你才是老子,我是孙子!”

    四郎此话一出,一众丫头皆忍不住笑出了声,逼得钱氏也噗嗤一笑。她却很快又黑了脸,只瞥四郎一眼。

    四郎见她笑了,忙起身向四下笑道:

    “你们几个小蹄子只管笑我,我家秀娘不气了就好。”

    “谁说我不气了?”钱氏只仰着头不看他,“你少得意,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是是是,”四郎忙作揖,又轻轻搂上她,只耳语道,“要怎么罚,今夜,你说了算。”

    钱氏听他浮浪言语,霎时羞红了脸,一面又推他:

    “你个无赖!”

    谁知四郎却将她搂得更紧,一脸痞气地笑:

    “我无赖,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他只拿一双桃花眼挑看着她,眼见着就要逾礼。

    丫头纷纷红着脸低下头,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去。青天白日的,这位祖宗也太浪了些。钱氏虽泼,却也知轻重,只羞道:

    “下人在呢!”

    趁着四郎不备,她一溜烟地便逃了。四郎笑了笑,倒也不追,只在后面高声唤道:

    “夜里没下人,我再来寻秀娘。”

    钱氏已然忍不得他的混话,何况这一屋子未嫁的丫头,早已羞得不知所措,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到底也不敢言语。

    时至夜里,夫妇二人两情缱绻,颠鸾倒凤,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何况乎白日的事?

    钱氏捻了捻锦丝鸳鸯被,脸上一片潮红,只嗔道:

    “你个没良心的,只管欺负我。”

    四郎笑笑,捏着眼看她:

    “你自欺负回来也就是了。”

    “啐!不知羞!”钱氏又道,“你左右也争气些,总在这些事上用心算什么?母亲一味怪我手无管家之权,焉知不是你不上进的缘故?二哥在朝上风生水起,连五弟也备着乡试了,你这般不上不下的,总叫我不安心。”

    “二哥是长子,五弟年幼,婆婆素来多疼些。”四郎道,“况且大房出了位淑妃娘子,又有个宗姬媳妇,总比咱们得脸不是?现下大夫人娘家又添位太子妃,又瞎争些什么来!”

    “说你窝囊也是抬举!”钱氏有些气急,“你也不想想,日后二哥管着外面,大嫂管着里面,待婆婆百年,你我还有何立足之地?”

    “一家子亲戚,总不至如此。”四郎笑道,“你不过是嫌我没出息,改日寻个正经差事,你也就安心了。”

    “若真有那日,我也就不说你了。”钱氏摇摇头,晕晕乎乎地,竟也睡得很熟。

    次日一大早,钱氏便起身梳洗,与府中众娘子一般,要往老夫人处去,请过安便准备着午后迎一迎许家娘子。

    窗外春风暖软,前些日子还不见的牡丹已然开得繁盛,桃李倒生了绿叶。

    也不知那许娘子是什么模样,既得大夫人看重,想来总是能与府中的花比娇争艳的。

    午后的渡口虽沐着阳光,奈何江上风大,骄矜的娘子家也有些经不得。

    本说接许娘子的事,二郎与五郎去也就是了,谁知七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