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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鞋。这并不是一身适合干架的装束,不过比起平日里的闺秀服饰,她现在穿的外出服已经足够轻便了。 等到阿恬整理完毕,她才发现无论是道人打扮的谭天命还是沮丧的赵括都失去了踪影,唯有算命摊孤零零的留在原地,不光如此,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坊也在一瞬间变为了空城。 川流不息的人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穿梭在街巷中的黄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阿恬滚滚而来,少女闭上眼,滚滚黄沙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纤细的身影吞没,再睁眼时,周围已是一片荒凉。 “剑者,百兵之君也。剑骨,剑骨,剑即是骨,骨也是剑,想要剑开刃,唯有一条路可行。” 谭天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诸位如今身处我北海剑宗洗剑池内,是磨砺自身以求开刃,还是交出令牌以求自保,唯有顺应本心者方可跃池化龙。” “心性、根骨、智慧、运气……那是法修才会考验斟酌的东西,对于剑修而言,观其剑便如观其人。” “若是尔等体内有着一丝身为剑者的自觉,那便,拔剑吧!” 随着“拔剑吧”三个字在空中回荡,阿恬所处的整个空间都随之一变,头顶的天空变得浑浊昏暗,荒凉的大地上出现了一片断壁残垣,只见一道道光柱从天而降,带来了或茫然或兴奋的参与者。 不一会儿,阿恬所在的这片区域就运来了不少人。 ……二十……五十……一百…… 她趁着在心中默默数着能看到的光柱,眼前的参与者也不过刚刚过百,思及道人之前所说的三千有二,也只不过刚到了总人数的零头。 显然,洗剑池的范围大的有点惊人了,不过仙家手段,要是不惊人才令人失望呢。 阿恬想了想,把谭天命给她的令牌拿了出来,挂在了腰间。 他说要参与者顺应本心,她的本心很简单,就是加入北海剑宗,既然如此,便要努力去做。 “小姑娘,我要是你,可不会把这玩意儿挂出来。” 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阿恬的背后传来,她微微扭头,就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绕到了身前,正用不以为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瞧你这瘦弱的模样,还是乖乖的把令牌交出来,免得刮花了你这张漂亮脸蛋儿。” 随着出头鸟的出现,不少人也不动声色的向阿恬靠拢过来,显然都是把她当做了第一目标,这些人中不乏经常参加各类仙门收徒考验的老油条,虽然谭天命刚刚语焉不详,也不妨碍他们从中获得潜台词:“击败他人,并夺取对方的令牌”。 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几个女性参加升仙大典还是她们都没被排进阿恬所在的区域,这一百多号人里,竟然只有她一位女性,比起孔武有力的同性,所有人的目标自然是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位大哥的好意阿恬心领了,”被虎视眈眈的少女掩嘴一笑,抬起右手攒成拳头,温温柔柔的说道,“只是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阿恬的语调不高,音量也不大,可这语惊四座的一句不光传进了当事人的耳朵,也让法阵外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好!就是这种气魄!” 一人猛拍桌子,直接跳了起来,凑到水镜前为发出豪言的女孩摇旗呐喊。 “对对对!给他一拳!踢他裤裆!踢!再用力点!” 看到激动处,这人还一脚踩到了太师椅上,恨不得洗剑池里的人就是自己,看的满屋子同门黑线不已。 “咳咳,”为首之人看不下去了,假意咳嗽了几声,“洛师妹……洛师妹!” “干嘛啊!没看到我正在兴头上吗!”被称为“洛师妹”的人不耐烦的一扭头,看到发言人顿时吓的规规矩矩坐回了椅子上,低着头叫人,“掌门师兄。” 见最难对付的刺头不再作妖,北海剑宗的掌门假装没看到对方偷瞄水镜的小动作,清了清嗓子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道:“这倒是意外之喜。” “所以我才给了她令牌,”谭天命依然是一副道人打扮,两撇小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的,“那小姑娘也不得了,根骨已成,光是凭rou眼,贫道也能……噢!” 他这句“贫道”一出,就被身旁的另一位长老给了一拐肘,遭遇痛击的道人把惊呼吞了回去,笑嘻嘻的弥补道,“哎呀呀,这几天给人算命说溜嘴了,老夫早就不修道了,只修剑,只修剑,嘿嘿嘿。”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愿意理他。 “这不是好事吗?”洛师妹满不在乎的说 道,“她有剑骨,白小子的要求不就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吗?不如把她归到我门下吧。” “万一是符魂或者魔念呢?”坐在洛师妹另一边的长老泼冷水。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皆是一皱眉,按照各大仙门的钥匙约定,一旦发现了其他道统的苗子就要互通有无,谭天命就是这么被太玄门送过来的。 “谭师兄不是见过真人吗?”一个胖墩墩的长老打了个圆场,“不如让他说说看法?” 被点名的谭天命捋了捋胡子,“依我看,确实是剑骨,只不过,煞气太冲,我也看不分明,倒确实有点魔念的感觉。” “那不就是魔剑吗?”刚才提出异议的长老啧啧称奇,“咱们北海剑宗还没出过魔剑呢!以后咱们是不是也能赚个魔门称号炫耀一下?” “魔门?”所有人面面相觑。 “……李师弟,你只怕是皮痒了。”被搅了兴致的洛师妹阴恻恻撇了他一眼。 惹了众怒的李师弟立马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还是掌门段煊给所有人吃了颗定心丸,“大道三千,终归通途,她修剑,便是我辈中人。” 阿恬自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就在这三言两语中被定下了,她正想办法去解决眼前的强敌。 是的,强敌。 在一片东倒西歪的伤者中间,只有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气喘吁吁的站立,而他此刻,正统混杂着不可思议和忌惮的眼神瞧着精神奕奕的白恬。 “再来!”清脆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发出。 还来?!我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啊! 络腮胡在心底哀嚎一声。 他本是齐夏国的一名山贼,打小钢筋铁骨、力大无穷,平常刀剑轻易伤不得,凭此也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山寨,后经高人指点,知道了自己的天赋异禀其实是身蕴剑骨的表现,这才离开了寨子,想要来北海剑宗碰一碰运气。 谁知道,运气没碰到,反而碰上了煞星。 痛麻感顺着方才与白恬对拳的位置传来,明知道明智的选择是像其他人一样交出令牌,可有心中一股子犟气,让他怎么也无法示弱。 “再来!”少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