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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往救。” “他也喜欢李耶若?” 这次是罗逾愣了愣,想了一会儿后才点头:“大概是的。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起兵造反。” 女人的美丽果然是武器。 杨盼想着,好像记得史书中写的西施、褒姒,还有那个“亡一国两卿”的夏姬等人,可以利用男人的好色和宠爱来翻云覆雨,施用手段,或刻意、或无意,造成国家的混乱,满足自己的欲望之余,也往往会惹火上身,最后玩火自焚。 她鬼使神差对罗逾说:“这是美人计?” 罗逾笑了笑说:“是的。我阿娘就对我说过,男人耳根子软就成不了大事,不能沉湎美色,所以我听见人家告诉我,李耶若说跟我怎么样怎么样,我想告诉你,那都是子虚乌有!” 这大概是他今日一番对话的重点了:想要表示他和李耶若之间的清白。 杨盼知道,他日后会努力在自己面前营造好感,以异族丞相之子兼两国质子的身份,迎娶到了皇帝最宝贝的女儿。上一世,这曾经成为美谈,也一度成为南秦与西凉两国交好的保证。 她心里隐隐有了些轮廓,尤其是他阿娘对他的那番话:果然他竭力克制,没有沉湎美色——所以,能那么狠地对她下刀! 杨盼心里的火气又腾腾地涨了起来,她用力推了一把罗逾,嘴里却没有露馅儿:“你跟李耶若好不好的,关我什么事?”趁他退了半步,没有那么逼仄在她身前,一溜烟儿从月洞门逃了出去。 这一耽误好像有点晚,到玉烛殿时门都关着。杨盼问门口的侍卫:“陛下是不是去显阳殿了?” 侍卫摇摇头:“陛下在里头和国舅密商。公主现在不能进去,如果不是急事,就请回吧。” 杨盼宁可等,吩咐侍卫等皇帝一有空就给她通传,然后寻了个避风的耳房,像她的狗没事追尾巴一样,在耳房里直打转转。 等到天黑透了,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到外头张望了一回又一回。那侍卫同情地看着她,却还是摇头说:“陛下密商时,除了加急的军报,决不许打扰。公主还是吃了饭再来?” 杨盼摇摇头,吃了饭,保不齐皇帝又拔脚去看老婆了,她有些话,不适合在沈皇后面前说,也不方便从沈皇后那里把皇帝叫走——万一皇后又以为她在做不靠谱的事叫皇帝遮掩呢? “有没有点心?”她问那侍卫。 侍卫挠挠头说:“有是有,但是给陛下的细点心已经送在里面了,给虎贲侍卫营抵饱的点心,都是粗糙东西……” “有就好!拿来!”饿极了什么都不嫌,杨盼手一伸。 接着,就是她全无风度地蹲在殿前的玉墀边啃着侍卫们吃的白馒首夹rou糜,啃得正欢,突然听见里头门闩开的声音。 殿里伺候的人都被赶出去了,是国舅沈岭亲自开的门,对外说了一句“传晚膳”,低头就看见了蹲在台阶上的杨盼:“阿盼?” 杨盼回头,嘴角沾着rou糜的酱汁,裙子铺在地上。沈岭哭笑不得:“公主什么时候在这里?在干什么?” 杨盼心道:这不是饿坏了吗?嬉了脸说:“我要伺候阿父用膳!” 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踏进皇帝的御殿,看着宫女们鱼贯而入,端进来一道又一道御膳,温火膳也觉得极其诱人,那盐焗鸡、那胭脂鹅、那炮乳猪、那蒸鳜鱼……刚刚才咽下去的白馒首顿时被比成了渣渣!噎在喉咙口下不去好难受! 宫女们一打开碗盖子,杨盼就上前,先大大地捞一碗银鱼羹,把喉咙口的白馒头冲下去,再不拘一格捞而食之,沾着酱汁的嘴角瞬间变得油光光的。 皇帝怕她吃太多,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这到底是你伺候我用膳,还是我们看你用膳?” 杨盼打了个饱嗝儿,看看桌上吃残的饭菜,她阿父不嫌,吃得很香。她想起阿舅,觉得自己刚才抢饭吃的样子似乎有些失礼了,好在阿舅也不嫌,在皇帝下首的位置坐着,吃得不紧不慢,也毫无惶恐的神色,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仿佛在家里吃饭一样。 他们边吃还边聊杨盼:“唉,阿盼出生不久就没奶吃。后来又陪着她阿母在历阳被围的时候大大地饿了一场肚子,现在找补也很正常嘛。饿过肚子的人都怕那滋味儿!” “阿盼近来在蹿个儿,陛下天天看着可能不觉得,臣隔三差五来一次,次次都觉得长高了。” ……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杨盼笑,笑得杨盼又不好意思,又心里暖暖的。 家人那么好,要嫁男人做什么?! ☆、第三十二章 晚膳用完, 宫人进来送洗手、漱口的水, 收拾完桌子,又都躬身退了出去。皇帝拿起书案上的奏报, 对沈岭说:“他舅,咱们继续商议。” 杨盼问:“我……我怎么办?”心里想:皇帝事务多,军务急, 她那点小消息, 估计他们也不会在意了。巴巴儿地赶过来,估计也白搭,想是又要被赶出去了。 皇帝看看她, 又征询地瞧瞧他的布衣宰相,笑道:“你在旁边伺候笔墨吧。”他用牙咬了咬一枝御笔凝固的笔尖,又对杨盼抬抬下巴:“砚池里的墨不够了,你磨墨。” 居然不避她! 杨盼倒有些惶惑, 到书案边小心地研墨。 皇帝在家里人面前,还是一副粗豪样子,抖抖手上的奏报, 笑着说:“其实我也看穿了,石温梁没戏。只是西凉皇帝刚刚赔了我们一笔, 才喘上气,又给他这么一搅闹, 内里自然暗波涌动,估计那位皇帝陛下连觉都睡不好了。” 杨盼插嘴说:“我问了罗逾,他说石温梁原是李耶若的亲卫, 后来当了武州郡王的帐下副将。他估计……也喜欢李耶若。” 沈岭目视她笑道:“不错。罗逾没有骗你。” 杨盼吸了一口气,又说:“还有西凉的皇帝,名分上还是她堂叔,据说,也喜欢她,只是不能而已。” “那他还算晓得要脸。”皇帝冷笑着评价道,“而这个石温梁不是笨透,就是痴绝。在武州造反,西凉必剿;檄文上攻击我,我必然不会帮他。可是他还义无反顾地举兵——简直是自寻死路。” 然而,在已经大伤元气的西凉而言,这场战火让各处强藩蠢蠢欲动,让国君忧心如煎,让百姓无生路可走——揭竿而起的队伍只怕马上就要星火燎原! “红颜祸水!为一己私仇,置国家和百姓于不顾。李耶若的聪明和心计,简直是大恶和大愚!”皇帝说,“这样的女人,她以往能够让不少人为她痴迷,因此使她膨胀起来,大概会以为还能玩弄我于股掌间?我看,她也该得点教训:不仅我不会要她,其实连他们自己的皇帝都知道要把她远远地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