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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从不吃零嘴儿。” 江钊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了好一会——得亏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然这样子活脱脱一游手好闲只会嗑瓜子的中年油腻男人。 突然升起点儿优越感,幽幽开口:“该让白禾看看你这副样子,不然她还觉得你多青年才俊呢。” 姜束秋动作一滞,皮儿吐了,盘子搁回茶几上,掸掸手:“白小姐还好?” 这什么问题?江钊心里警钟直敲,就见过一次面而已,人家好不好他关心个劳什子? 姜束秋发觉一道炽热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哼笑了下:“你还真喜欢上人家了?” “怎么了,不行?” “没,就是挺可惜的。” 警钟敲得更响了:“你有意见?”兄弟爱上一个女人可不好玩,萌芽了必须扼杀。 姜束秋看他那能杀人的目光,笑着说:“可别想歪了啊,我就是为人家女孩抱不平,怎么就被你惦记上了。” 江钊翻了个白眼没打算还口,这位堂哥从小以怼他为日常爱好,每次都当真的话早气死了。冷处理最佳,那些熊孩子不都这样,你不理他,他也就消停了。 “前几天都不说一声就跑了是因为她?” 江钊点头,这一问倒是提醒他了:“那天晚上问你归魂的事儿,”顿了顿,“我找到了个办法。” 姜束秋猛地扭头看他,之前调笑的语气一下子消失了:“你找到归魂的办法了?” “嗯,我的......” 话头刚出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男人从后院出来,跑到厨房门口一阵点头哈腰,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遍“以后再来拜访姜先生”才离开。 “又是来找你爸看石头的?” “嗯。” “身体好点了?” 姜束秋摇摇头:“还那样,查不出毛病,可身体一年比一年虚,就是老了呗。”一顿,“接着说归魂。” “吃饭了!”赵红英喊了声。 江钊笑说:“先吃饭吧。” 姜必言被赵红英从卧室推了出来。江钊就算知道他的状况也还是吓了一跳。 也就大半年没见,大伯比上次又老了不少。不到六十的男人,已经虚弱得和八/九十岁一样了。 入座后,姜必言跟江钊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钊儿回来了......事情......还顺利?” “嗯,大伯身体好点儿了吗?” 姜必言扯出一丝苦笑,赵红英半勺白粥喂过去,叹了口气:“一天不如一天。” 江钊看着几乎不能自理的姜必言,想起刚住过来的那段日子。 大伯是个言语幽默的人,三十多岁,意气风发。姜束秋和他父亲长得像,风采气度却远远比不上。 那时候的姜必言是珠宝业的大人物,因为他那双“透视眼”。 江家祖祖辈辈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安安分分做古董生意。钱是不缺的,可也说不上大富大贵。 但是姜必言十几年前的那次赌石,给江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 赌石是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候,有一层风化的皮包着,切开才能知道好坏。 那次姜必言出门收东西,路过翡翠矿山,试了一把。赌涨一玉,一夜暴富。 从此玉石圈子横空飞出了这位一赌成名的奇人。不少人说他只是一次运气好,但很快被现实打得闭上了嘴。 姜必言后来开的所有毛料,虽再也比不上第一次那块绝世好玉,但从未碰到过“败絮”。一次失手都没有过。 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表现判断价格。一刀剖开,可能色好水足,亦可能无色无水。一夜千万,或者瞬息输得衣服都不剩。 圈子里流行一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姜必言风头最盛的时候,人家都称他一句姜神仙。 因为经验再丰富,毕竟是赌,总有失手的时候,可唯独姜必言是个例外。 为什么他能做到?无解。透视眼是开玩笑的,只能是运气好了。 而姜必言四十五岁之后不再亲自跑原石市场或者翡翠矿山。只是帮别人看,开出是宝玉的话五五分成。 外人都不懂为什么他不再开毛料,赌出的玉全归自己不是更好。 只有江家人知道——姜必言身体不行了。四十五岁对男人来说还算壮年,可他却已经开始衰老,走几步路就大喘气。以为得了什么大病,可看了无数次医生都说没毛病,只是过度疲劳。 姜必言刚出现这个症状的那几年,赵红英经常说,一定是因为赌石把运气都透支光了身体才出问题,当初就该拦着他。并且教育江钊哥俩——长大了不能做投机的事情,遭报应。 江钊从小对这些就不感兴趣,倒是姜束秋闹了很多次要学,都被赵红英给打回去了。 所以猜石头这门手艺从姜必言那横空出世,也硬生生绝后了。江家人接着老老实实做本分生意。 *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姜必言回房休息,兄弟俩帮赵红英收拾碗筷的时候,接到了白禾的电话。 江钊手沾着水,只能耸着肩夹住手机:“我想约你......” “江钊。”话被打断,她语气不太对劲。 “怎么了?” “我得去趟陛关,你陪我吧。” “哪里?陛关?” “嗯,”白禾顿了顿,“沙城可能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赌石的一切来自我臆想 百度百科 ☆、万骨戏(修) 两个小时前, 白禾到了工作室, 发现本来被自己清空了的位置竟然摆满了东西。觉得奇怪,问沈学长:“谁坐这儿了?” “我我我我!” 学长还没开口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 回头发现是九段, 白禾诧异:“你个本科一年级的怎么还混到研究生工作室了?” 九段嘿嘿笑说:“主要是跟学长学习来了。” 具体解释来说就是大一这学期有门学分仅次于设计课的课程——中建史,授课人又是九段无比崇拜的研究建筑史方面的大佬——陈老师。 而沈学长读大学的时候做出了一份惊天地泣鬼神的课程作业,深得陈老师心。以至于这份优秀作业代代相传, 每届新生基本都当圣经瞻仰。 九段挠挠头:“我以后想考陈老师的研, 得给她留下好印象,所以就来跟学长取取经。” 被提到的人慢悠悠喝了口茶,没言语声儿,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心画图呢。 白禾瞥他一眼,有点差异。想着沈学长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怎么还愿意免费指导学弟专业课程了。 听了九段接下来这句话就明白了。 “学长, 我场地模型建完了,还有别的活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