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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谁倒霉,这事儿见多了。 “一起来吧!”柳斌笑得眉飞色舞,“房子是我妈托人租的,面积管够,她还托人帮我找了个Femme ménage(清洁女工),每周五来打扫一下。还有啊,她还给我寄了一个包装箱……和别人的东西合寄的,她怕我在这里没有好东西用!” “一个集装箱?”苏错手里的小勺子“当啷”一声就掉到瓷盘里了,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大吨位码头上那些准备装船的货物。 “不是,是包装箱,大概一点几个立方米。寄了很多零食,还有大米!” “大米……” “嗯,我妈说法国吃不到国内那么好的东北大米,这边的米都是泰国进口的。” “……”你们这些八零后是不是被娇惯得人神共愤了?苏错心想,给远在法国的儿子请钟点工打扫屋子还寄大米,柳mama,您太有创意了! 两人聊到要分别的时候,柳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钢镚递了过来,“那天打电话的话费,电话卡大概是一分钟三分钱,手机话费一分钟一毛五,我打了三分钟……” 苏错直翻白眼,“你不是吧,弟弟!那这顿甜品呢?我还以为是你请!”搞了半天要AA制,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门槛精的? 柳斌笑了,“是我请啊,请客是为了谢谢你,但是话费要还给你!我爸爸一直这么教我做事,人情归人情,欠账归欠账。” 苏错有点无语,真是,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儿,不过,可能这样也不错,总比一开始哥俩亲搂着亲月亮代表我的心,到后来为了仨瓜俩枣的反目成仇强。于是她不再拒绝,伸手把那些钢镚接过来,开玩笑说,“那我可得数数。你们上海人都这样吗?” “我那些大学同学对我的最高评价就是,你简直不像个上海人。有时候我分不清他们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柳斌毫无保留地笑着说,“不过到这里,鬼佬反正也分不清上海人还是北京人,总之都是中国人!” 在这次还算愉快的见面之后,柳斌又给苏错打电话,诚恳邀请她周末来自己家做客,苏错想了想,痛快答应了。临进门之前,她买了两瓶葡萄酒和一盒巧克力,礼尚往来嘛。 柳斌住的这个地方不是波尔多城区的正中心,却靠近一块很大的公园,叫“波尔多人公园”,里面有小型农庄和一个面积很大的湖。这绝对不是一个学生应该住的地方,苏错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下结论,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想到这里她又开心了,哎,运气不错,又撞见一个富二代,而且这位脑子没撞坏,能想起来自己是谁,而且还有一个从国内寄大米过来的二五零妈咪…… 找到那所暂新的公寓楼之前,苏错在公园里大概溜达了一下,很多孩子在阳光下吵吵闹闹,这里有木马、滑梯、秋千架和沙坑。人工的沟渠和湖泊里有很多野鸭子,还有天鹅。一些小孩子手里举了面包丢下去,引来一阵喧闹的哄抢。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安稳的富足表情,那场景,像极了美国大片里灾难来临之前,苏错在等着一声巨响,所有的人脸上都换了惊恐的神色,尖叫着四处逃亡……她的心里面,始终住着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在外面晃着快到约定的时间,苏错按了门铃。果然是个不错的公寓,真不是那些熙熙攘攘的廉租房可比,一层只有两户,而且隔音做得非常好,里面学生聚会难免会大吵大闹,但关上屋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柳斌很高兴地推着苏错肩膀进去,带她参观几乎有四十平外带开放式厨房的客厅。话说自打来到法国,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起居空间呢。客厅中央的餐桌上坐着几个学生,见她进来就起身点头问好,加上柳斌自己是四男三女,一时匆忙慌乱,就没记住名字。 “你们这……饺子呢?”苏错看着空荡荡的餐桌,纳闷地问。 “我们都不会包!”一个脸上长青春痘的男生说,“柳斌说他能请到一个顾问!” 完了,苏错心里哀嚎了一声,老娘果然是做老妈子的命,而且从北做到南,这还有完没完了!她用眼睛瞪柳斌。 那小子马上很仗义地跳出来,“苏错是我的大恩人,你们不要欺负她!她是来教我们包饺子的,苏错,你说,我们该怎么干,你指挥,我们来干!” 苏错哭笑不得,“谁和面?把面粉,水,大盆都找来……还有馅,你们打算怎么弄……” 总之这顿饭差不多弄到半夜十一点才吃完,苏错浑身都累散架了,不过今天她终于带出来俩和面的,俩擀皮儿的,有机会开门收徒,也不枉此生了! 酒足饭饱的学生们纷纷向主人告辞,柳斌的一张俊脸喝得红红的,很开心的样子,他说,“我送你们去轻轨站!” 就这样,苏错在波尔多又建了一个新朋友圈! (待续) 第51章 一场婚礼 五月份的假期多,有五一劳动节,五八抗战纪念日,还有五一四传统天主教宗教节日。苏错赖在被窝一边继续啃那些葡萄和葡萄酒的关系,大周末加放假,还不得消停,真是够了,下辈子一定要投胎个好人家! 头晕眼花地又看了十几页,肚子饿得咕咕叫,苏错伸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踅摸着给自己弄点吃的,这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来电,又是柳斌那小子,这货没什么正经事干吗,这么早就call。苏错一边嘀咕一边按了接听键。 “苏错!”柳斌这小子一向不客气,从来不叫她苏姐,总是提名道姓的,“快出来,有事。” “你谁呀?我认识你么?拜托说话客气点!”苏错一边走到小公寓一角的灶台边找面包吃,一边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回答。 那边略微顿了顿,“我找你真有事,十分钟后你家楼下见!”说完不由分说把电话挂了,留下苏错瞪着手机被嘴里的面包噎得直打嗝,从这小子家搭公交过来,不止十分钟吧,今天还周末。 不过,她还是尽量快地填饱肚子,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几乎刚把头梳放下,夺命电话又来了。 “快点,要不开罚单的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苏错莫名其妙地抓起随身携带的小包,跑下楼了。还没等她抬腿往公交站方向走,一辆小车嗖地一声,停在她跟前了,还是辆跑跑跑车,银灰色看不懂啥牌子,就车鼻子上站了头其蠢无比的某哺乳动物的那种。跑车急刹的声音吓了苏错一跳,她差点跳脚大骂,“有钱了不起啊!” 可是驾驶位置那个戴墨镜的家伙,看着眼熟,还没等再看明白一点,柳斌已经打开副驾的车门,不耐烦地说,“快点!” 自从离开里尔,苏错经常怀念梁小贱的小破车,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