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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 太子并不知足于此,他又问:“是哪个殿下?” 美人被问糊涂了,“还能有哪个殿下,殿下就是殿下啊。” 太子抚上她的如花容颜:“宫里有很多个殿下,比如说,你的信王殿下。” 美人咕噜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倒头就往枕边去。 太子皱眉,捞住她的腰,一改刚才的柔和平静,语气强硬:“孤最后再问你一次,此刻在你身边的人,是太子殿下还是信王殿下?” 她扭扭小蛮腰,对于他的咄咄逼人,很是不悦。 殿内沉默下来。 许久,就在太子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美人轻飘飘地溢出一句:“是太子殿下。” 他听不够。 “重新说一遍。” 她攀上他的脖颈,水蛇一般的身子缠过去,温热的气息缓缓呼在他的耳边:“此时此刻陪在桃桃身边的人,是太子殿下,天底下最坏的男人太子楚璆。” 太子松开紧皱的眉头。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下去,“乖桃桃。” 美人不知足地用侧脸贴了贴他的唇,像是想要更多,但他却浅尝辄止,甚至都未曾宠爱她的唇。 太子一向心高气傲,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她真心求他之前,他绝不会动她。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被驯服。 这一夜,太子没有迈出过椒殿。 他在榻边守了一夜。 阿琅在外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先是听见怀桃的声音,她嗲着嗓子问:“我问你,我是不是最美的姑娘?” 太子冷冰冰地回答:“是。” 怀桃又问:“那我是不是你心中最美的姑娘?” 太子回答:“是。” 如此反复,断断续续问了一夜。 当真是病糊涂了。 阿琅提心吊胆,一宿未眠,第二日送太子出去,两人眼下同时两团淤青。 太子是从侧门走的,椒殿里的人全是自己人,无人敢泄露昨夜椒殿闹了一夜的动静。太医院的都是些老狐狸,后宫事见多了,嘴跟缝起来似的,闭得紧。 太子交待:“记得让她吃药,一滴不漏,全得喝下去,待孤忙完,傍晚时分会再过来,准备好晚膳。” 阿琅傻乎乎地问:“殿下是准备亲自照顾小姐吗?” 太子头也不回。 天近黄昏,太子准时出现。 忙了一日,连衣袍都未来及更换,马不停歇赶到椒殿。 殿内安静得很。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生怕扰着小皇后。 太子踱步而入。殿角边一鼎青玉香炉,腾起细细白烟,香气甜软,美人立在旁边,身上松松垮垮穿着纱衣,一根金簪随意地将浓黑乌发挽起,鬓角一朵粉桃花。 纵使在病中,她也爱俏得很。有心思戴花,说明已经不再糊涂。 太子伸手摘下她鬓边的花,美人呀地一声回过身,望见是他,软糯糯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太子将花拿在手间把玩,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问旁边的宫人,“皇后娘娘今日喝药了吗?” 宫人欲言又止。 太子见势,便什么都明白了,当即吩咐:“现在就端药来,两碗。” 美人急了,“作甚要喝两碗,明明一次只用喝一碗的。” 太子:“上午的那碗,你喝了?” 她红着脸撒谎,底气不足:“喝了。” 太子斜斜一睨,洞察一切的目光令人躲无可躲。 不多时,她改口道:“没喝。” 太子牵起她的手往里走,“算你识相,别以为在病中孤便不会罚你,孤告诉你,孤只会罚得更重更狠。” 她贴近,蹭了蹭他的臂膀:“像昨夜那样罚我吗?” 太子一顿。 他以为她烧糊涂了,并不会记得。 他明知故问,佯装淡然:“你记得什么吗?” 美人骄傲地扬起小脸:“我记得你痴痴地对着我说了一夜的情话,我都不要听了,你偏偏凑过来,说什么桃桃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太子几近窒息。 片刻。 他面无表情:“你这个梦做得挺好。” 美人:“还不止这些呢,我还梦见你当我的小太监,还自称奴才,求了我好久呢。” 第124章 她生出悟性来,知道他听完肯定会走, 于是先他一步, 用自己的娇软身子将他留住。 如今她越发聪明, 也越发胆大, 小小的手圈在他腰间,抱得又紧又牢。 而后一字一字将昨夜他为哄她扎针说的那些话说出来。 得意洋洋,兴奋愉悦。 “你明明就很在意我。”美人倔强又好胜,非要逼他承认:“喜欢人不丢脸,更何况像我这样的姑娘,本就值得被人爱慕。” 太子头疼。 他从未见过如何厚颜无耻的姑娘。 可有一点,她说的很对。 他确实是爱慕她。 现在更甚从前。 太子试图拨开她的手:“放开孤,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美人偏不放:“那你之前对我又抱又亲的, 成何体统。”大概是早就猜到他会无情否认, 她又加了句:“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太子语气一沉:“信不信孤抽你?” 美人往他身上靠,“抽啊,你来啊。” 有恃无恐的蠢东西。 太子猛地将人腾空抱起, 下意识想要将她放到高处, 像新婚之夜那样吓她,可刚走出没几步,想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她生着病,不宜受惊过度。 罢。 就纵她这几日。 怀桃趴在太子肩头,刚准备挤出眼泪哭喊抗议,嘴没来及张开, 双脚便又落到了地上。 恰好宫人端药来,满满的两碗苦药。 太子:“喝药。” 她:“那你喂我。” 换做往常,太子只怕早就甩袖而去。 他最烦别人恃宠生娇,尤其是用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命他做些什么。 但是这一次,太子却没有任何犹豫,端起药碗,舀一口热药递过去:“来。” 美人嘴角边笑意满溢,她双手撑在几案上,手心托腮,得寸进尺:“烫嘴,你吹吹。” 折腾下来,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天已全黑,从窗棂缝隙望出去,今夜无月无星,唯有凉风爽朗。 太子将人抱到床上。 已经吃完药,用完膳,洗漱完毕,该让她就寝了。 刚将她放下,掖好被角,她忽然挣开昏昏欲睡的眼,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别走。” 太子蹙眉。 用手背量了量她的额头。 不烫。 数秒的功夫,她已经从锦被里钻出来,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小脑袋搭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