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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撕咬她,重击她。 她却不再迟疑,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走到了何处,只知道不断往前走去,走到最后连怪物们都放弃了追逐她决绝的背影。 一直藏在姬潭夕怀中的锦囊忽然落下,她一下止住了步伐。 她拿起了锦囊,打开来,竟望见半块兵符。 “是的,这是你欠我的,我也要有所回报。” 她收起兵符,重又把锦囊塞回到他的怀中。 她走了半晌,精疲力尽,连发出一个字音都是吃力的,终于她再也站不稳身体,沿着石壁一路滑落,不堪重负地昏厥了过去。 此时,四周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元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火药就开始引爆了。 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无尽无归(一) 第九十三章无尽无归(一) 耳畔轰隆隆一片巨响,宗曳猝然惊醒过来,“我怎么睡过去了?” 她环顾四周,一片黑暗。 她才惊觉自己置身于暗道中,她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地面有许多残缺的尸体,一路往前,那个银发男子,一张妖绝的脸上满是冷意,古琴立于地,发出铮的一声。 又是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一身冷汗扑出,连忙往后退去。 “想跑?” 镜邪眼也不抬一下,他绷断了一根琴弦,琴弦射出,将她疯狂迈动的腿牢牢捆住。 宗曳一头撞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镜邪掠过她的身形,开始往里边走去,而她整个人就被他在地上拖着行走。 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手臂只是有一些麻木,倒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好在那根针,不是毒针,是迷药。 她抬起手,用手拨弄脚腕上的束缚,琴弦继续发出铮铮的声音,她心慌意乱。 走在最前面的那男子恍然停下了步伐,沉冷的目光瞥向了她,“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没有见到离析,你若是先死了,说不定他会发疯。” 他早已知道她是离析的手下,宗曳心头半凉,“你该不会想带我去找离析吧!” “还是说你想以我来威胁他?” 镜邪不说话,她已深陷绝望。 “你杀了我好了。” “其实死又算得了什么,那对于你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而我怎么会让一个伤我至深的人痛快。”他刚一偏头,那雪锻一般柔软的银发就覆没了她一身,宗曳奋力扯住他的发,举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嘴里还伴随着相当恶毒的骂词,“去死,去死。” 下一刻,他就捏住了她的拳头,将其一拧,咯吱咯吱一阵脆响,于是她的指骨都光荣牺牲了。 她痛得直吸气,“哎呀!” 镜邪望着她,无尽的嘲弄,“这里没有人杀得了我,好好看着吧!灭这岐山,对于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光是岐山,叄城的整片土地上都已经被挖出了很多窟窿,离析保得住自己这条小命,却保不住自己的城池,人在,城亡,他还是一无所有。” 宗曳赌气地说,“不,他还有我。” 镜邪眉眼锐利,“说的没错,你迟早会给他陪葬。” 出乎意料地,宗曳竟邪肆地笑了起来,“狠话谁都会说,可你只会说狠话,你根本就杀不了我,对不对?” 镜邪眉心一跳,他确实杀不了她,所以他放弃了杀她,因为他更想知道,他身体里那种异样是否和她有关,他已经两次没有下去手,如果再有第三次,他难以想象,又会被这狡猾的女子如何凌辱。 她好似很恨他,有时那目光里都透着一股怨毒。 这女子,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麻烦。 “你以为拿我的命来威胁离析,他就能吃你这一套,哈哈,他是未来的城主,是天之骄子,他为何会对我留意,我只是区区一个奴隶而已。” 宗曳犹自冷嘲,“能让主子在意的奴隶,还是奴隶吗?” 镜邪若有所思,“如果奴是你,主便有所不同,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你甚至可以成为改变主人的奴隶。” 宗曳怔住。 第 九十四章 无尽无归(二) 第九十四章无尽无归(二) “离析自然在意你,若非他在意你,怎么会深陷险境,你是他的一个灾难,且还是整个天下的毒瘤。” 他恶毒起来,基本没有旁人的事情。 “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给我定罪,你以为自己会击溃我吗?”宗曳忿然,“我倒想说,你才是天下的灾难,若不是你,我为什么会几番遇险,若不是你,岐山为何会大乱,你本和叄城毫无瓜葛,却还是要做这搅乱浑水的人,你比灾难还灾难,比毒瘤还毒瘤。” 镜邪的手抚过琴弦,“我只是一个琴师,我只想静静地弹我的琴,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可是后来……” 可是后来,姬潭夕和叶黎的参与,让他深陷囫囵中,无法逃出幻境中,他对这两人恨之入骨,尤其是离一千年大劫还剩三年,三年后他再走不出这里,他连轮回都会丧失,那之于他,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杀姬潭夕,杀叶黎,毁七大生死城,已是燃眉之急。 宗曳低低地冷笑,“谎言说多了,有可能自己都深信不疑。” 他开始拨弄琴弦,那是能撕裂人耳膜的乐声。 “别再给我弹琴了,啊啊啊啊!” 宗曳受尽了琴声的折磨,同时她想,这样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她尽量用大吼盖过他尖锐的琴声,“我从没有见过比你还差劲的琴师。” 镜邪一下顿手,“我已经等不了太久,叄城不灭,始终都是我的心头大事。” 宗曳连连冷哼,“只要我还活着,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所以,你是一个麻烦,而我不会让你这个麻烦成为我的阻碍。” 他抓住了她的头,纤长的十指穿透在她的发丝间,那张脸上神色异样,她的神思跟着晃了晃,“你想干什么?” “我当然无法除去你,可是我可以让你变成我的人。” 一缕红光自他手下泻出,一路渗入了她的脑海,宗曳抱住自己剧痛的头,大脑空白一片。